茅山弟子末世行-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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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火机了，要是我再年轻个四五十岁，肯定跟你学道去。”

　　　　“以您的天资秉性，如果在神仙末劫前入道修行，定会开一代宗门，破空飞升不在话下。”赵毅笑道。

　　　　于邵年烟瘾不小，一根烟用不了两分钟就抽完了。赵毅从山神印中拿出烟来，作势要给于邵年再续上，于邵年连连摆手，“不抽了不抽了，现在外面的评选差不多该结束了，你也该出去露个面。这种场合我不太喜欢，就不过去了，直接回实验室，你记得明天来找我。”

　　　　“您可不忙回去，我在这里还有一场因果没有了结，还得您留下做个见证。”赵毅急忙挽留。

　　　　评选结果公布，赵毅果然在列，接下来都是一些固定流程，新当选院士代表表态发言，然后全体新当选院士与大家见面等等。一众流程走完，大家都有些疲惫，收拾收拾正要离场，却听赵毅开口道，“江院士请留步。”

　　　　话虽是对江楚说的，但却用心音震神通送至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媒体记者顿时精神大振，就知道后面还有新闻！个别性子急的已经开始构思标题了，新旧碰撞：当学阀遇到掌教，重重内幕：院士评选中的猫腻解析，还是横空出世，赵天师再怼江院士？

　　　　院士们也都停下了准备离开的脚步，重新坐回位置，看看赵毅到底想要做什么。

　　　　于邵年心里有些着急，他自然看得出来刚才江楚事事针对赵毅，他也对江楚有些不满，但平心而论，现在确实不是激化矛盾的时候。

　　　　现在可是在现场直播，而人们通常都是同情弱者的，目前江楚处于弱势，如果赵毅拿最开始与江楚的赌约逼江楚离开科学院，那难免会给人留下个“得理不饶人”“度量不大”的印象。

　　　　虽然这件事确实是江楚太过分，赵毅也确实占理，但人心就是如此，很多时候不考虑道理，只考虑主观感受。

　　　　于邵年虽然不喜政治，但执掌科学院多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哪里还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他只是担心赵毅意气用事，对今后的前途不利，赵毅可是他很看好的一个年轻人。

　　　　赵毅不说话，只是笑着看江楚，把江楚看得心里发毛。

　　　　江楚故作镇定，大喇喇坐在椅子上，讥讽道，“怎么，赵院士刚刚当选，就急着赶我走吗？就算我要辞掉院士称号，也是有程序要走的，赵院士是不是有点太过心急了些？”

　　　　院士请辞需要提交书面的辞职报告，然后经分院常务委员会讨论通过，报请科学院总部批准，才能完成手续。

　　　　江楚的打算是只要赵毅逼他请辞，他就答应下来，反正后面有这许多程序要走，到时候找人疏通一下，随便哪个程序上耽搁一二，这件事就拖住了。而且只要他答应下来，赵毅现在就会变得很被动，今天过后自己再找点水军去网上洗白一下，多提提自己对联邦的贡献，渲染一下自己多么不慕名利专心科研，另外再把自己挂名的那些慈善事业拿出来摆一摆，说不定赵毅反而会被千夫所指。

　　　　赵毅终究还是太年轻呐，自己在学术界还是有那么一些势力的，等赵毅进了科学院，看自己怎么授意别人给赵毅难堪，他一个本科学历的年轻人，还想在科学院长待，美的他！江楚甚至已经开始构思起到时候用哪些专业知识来刁难赵毅了。

　　　　赵毅笑道，“我可没说过要请江院士辞掉院士称号，江院士为什么会这么认为，难道是在以己度人？”

　　　　江楚顿时被噎住，看来自己忙着抢占先手，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不过赵毅如果不抓住赌约发难的话，还能有别的事情报复自己不成？

　　　　江楚想了想，确信自己没有什么别的话柄落在赵毅手里，不由气定神闲起来，“哦，原来是我误解赵院士了，那还请赵院士明言，叫住我有什么事情？”

　　　　赵毅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不知江院士是否还记得孙旭超？就是那个被你逼到跳楼的研究生。”

　　　　江楚顿时如遭五雷轰顶，这，这件事赵毅怎么会知道，莫非世间真有鬼神不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一章　赵导演的良心大作（）　
江楚稳稳心神，道，“我以前确实有个学生叫孙旭超，因为盗窃实验器材受到过处分，他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因此跳楼自尽了，不知道赵院士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名字？”

　　　　从哪里听来的？当然是掐算出来的了。赵毅未成元神，道行不深，很多事情只能推算个大概，有些关键的事情干脆连个轮廓都推算不出来。不过江楚此人与赵毅因果纠缠不深，再加上只是回溯过去，并不推演未来，所以赵毅推算起他的过往来还是行有余力的，把黑材料搞了个一清二楚。

　　　　赵毅道，“贫道虽然不才，却还懂的一些问卜揲蓍，趋吉避凶的法门。江院士刚才所说与贫道推算之事有些出入，还请江院士为贫道解惑。”

　　　　江楚站起来佯怒道，“赵院士你欺人太甚了吧，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我一个学生的名字，就在这里胡搅蛮缠，我可没功夫陪你闲扯。”

　　　　“江院士心虚乎？”赵毅笑道。

　　　　江楚转身要走，赵毅继续道，“欲走乎？”

　　　　江楚愤而回身，“你！”

　　　　“恼羞成怒乎？”赵毅故意把“乎”字拉的很长，引得大家偷偷发笑。

　　　　江楚气呼呼地坐回位置，仔细想想，自己那件事做得好像没留下过什么把柄，定是赵毅不知从哪里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在这里抛出来诈唬自己，自己万万不能上当。

　　　　想到这里，他顺顺心气，“赵院士，你在这件事上跟我一再纠缠，我要是再不分辩，恐怕别人还真以为我做过什么亏心事。我一世清名，不能被你几句话就毁了。今天我就和你把这件事辩个黑白，如果最后你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诽谤的罪名你是逃不掉了，咱们法庭上见！”

　　　　会堂偏门处，张钧带着一个警察模样的人悄悄进来，向赵毅比了个“ok”的手势。

　　　　赵毅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江院士可以讲一讲事件的经过吗，贫道随时补充。”

　　　　江楚松了松领带，喘口气道，“可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孙旭超是2057年考的我的博士研究生，我见这个小伙子头脑还算灵活，就留他在实验室给我做助手。没想到他整日游手好闲，不思进取，迟到早退不说，写的论文更是狗屁不通。我治学一向严谨，有鉴于此我就推迟了他的论文提交，让他回去重写。他不但不思悔过，反而在实验室大吵大闹，影响极其恶劣。”

　　　　赵毅摇头道，“江院士，恕我直言，贫道所知与你恰恰相反。众所周知，导师拉来项目让研究生做，收入全归导师，这在联邦学界早已成为公开的秘密。只是一个好的导师总能让研究生学到些什么，而坏的导师则完全把研究生当做廉价劳动力。更有甚者，某些道德败坏的导师会向学生索贿，如果学生拒绝，就动辄以延迟毕业相威胁。

　　　　至于你江大院士，在这方面更是佼佼者，视学生如牛马，每个月只准休息一天，请假以小时计算。越是优秀的学生越不让毕业，因为毕业了谁给你赚钱呢？

　　　　你所带团队有七八个导师，这些导师所带的硕士博士加起来有六七十人，他们能不能毕业尽数操之于你一人之手。你大权在握，自然高高在上，对学生动辄辱骂，别的不说，被你压榨到退学的研究生就有九人之多，听说有一个博士甚至十年都毕不了业。

　　　　至于其他的比如骚扰女学生，带女学生出去吃饭陪酒，这种事情更是数不胜数。有学生在网络上揭发你，却被你打击报复，最终非但毕不了业，反而因为被你陷害，替你背了项目资金亏空的黑锅，至今身陷囹圄。网络上所有的负面消息都被你用关系给压了下来，不得不说，在投靠权贵这一点上，你的水平在整个学界都是数一数二的。”

　　　　“你血口喷人！”江楚大怒，转而对于邵年道，“于院长，赵毅在公开场合恶意中伤同事，我建议暂时取消他的院士称号，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于邵年脸色阴沉，他对江楚的为人也有所听闻，只是江楚虽有院士称号，但本职工作却不在科学院，所以他无法调查核实。他深信赵毅绝不是信口开河之人，所言只怕不虚，所以他强压怒火道，“这件事暂且存疑，稍后再做公论，江院士你接着说你那个学生的事情。”

　　　　江楚虽然兀自愤愤不平，但不得不接着说道，“剩下的事情很简单，孙旭超被我推迟论文提交以后，心怀怨恨，加上他整日挥霍，手里没钱，就打起了偷盗实验器材的主意，只是他的盗窃行为正好被监控系统全部拍了下来。我念在他还年轻，想再给他一次机会，就没有报警，只在学校内部处理了一下，没想到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差，竟然跳楼寻了短见。”

　　　　“不好意思，在这件事上，江院士所说与贫道所知的情况仍然有很大出入。”赵毅看着江楚道，“江院士也不用急着反驳，我刚刚请刑侦专家李京朴警官去公安部调出了孙旭超自杀后的案件存档，大家可以一起看一下。好在自从天幕建成之后，全联邦所有的案件资料无论大小，都要将电子卷宗存入其中，这才让我们有了一窥当时真相的机会。”

　　　　李京朴就是浩劫前安全部“907”专案组核心成员中唯一的那个警察，长期在刑侦一线工作，经验无比丰富，给逃亡中的赵毅造成了不小的麻烦。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作为安全部的一员，开始配合起赵毅来。

　　　　天幕是联邦科学院中心存储器的名字，这是全世界唯一达到nb级别的磁盘阵列存储器。要知道，在50年前的2013年，全球数据总量只有4zb。存储容量单位是以1024的倍数递增的，zb之上是yb、bb，然后才到nb。也就是说，天幕的容量是2013年全球数据总量的两亿多倍！这么大的存储容量中分出极小一部分用于云储存，就足以应对联邦政府的日常需要了。

　　　　李京朴将调出的录像资料输入投影仪，会堂巨幕上显示出清晰的画面，可以看出这是在生物实验室中，一个年轻男子抱着个大号药剂箱慢慢往外走，一路左顾右盼，确实有些做贼心虚的样子。

　　　　江楚冷笑道，“证据确凿，赵院士，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药剂箱里放的是uz42生物药剂，每克售价3700联邦币。”

　　　　每克3700，看这药剂箱的分量怕不是得值个上千万，这算是盗窃数额特别巨大，如果报警走法律程序，孙旭超被判个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肯定没问题。这么说来江楚对他进行内部处理确实是仁至义尽了，有些被表象蒙蔽的基地市居民甚至在网络上力挺起江楚来。不过大部分基地市居民还是相信赵毅，毕竟录像是赵毅这一方拿出来的，不可能后面没有说法。

　　　　李京朴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江院士，先不要急着下结论，这段录像在普通人看来确实是证据确凿，但在我这种老刑警看来，却是漏洞百出。”

　　　　守着电脑看直播的基地市居民们闻言都是精神一振，果然还有逆转！今天这院士评选看得真是一波三折，本来以为是个科教纪录片，后来赵毅上场硬生生给改成了神话片，现在看来，这是要往悬疑推理片发展啊，良心大作，绝对是赵大导演的良心大作！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二章　身败名裂（）　
李京朴把录像放过一遍后，对着满堂院士记者问道，“不知大家看出什么不对来没有？”

　　　　一个社会科学分院的院士按下发言键，迟疑道，“这个人一直在左顾右盼，不过看向左边的次数明显多于右边，而楼梯口明明是在右边的。”

　　　　李京朴一拍巴掌，把旁边的于邵年吓了一跳，“没错，果然不愧是院士，看问题就是到位。楼梯口明明在右边，为什么孙旭超一直往左看呢，左边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江院士，你知不知道？”

　　　　江楚强作镇定，“有话你就直说，不用卖关子。”

　　　　李京朴将视频往回倒了一下，显示出来的镜头是孙旭超看向左边，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说什么。李京朴用激光投影笔在画面中孙旭超的嘴部画了一个圈，问江楚道，“江院士，您知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做小偷嘛，肯定是心虚得厉害，随便说点什么给自己壮胆呗，我怎么会知道。”江楚道。

　　　　李京朴笑道，“您不知道没关系，有人知道。安全部的情报专家已经用读唇术分析出了他说的话，他说的是‘咱们快点搬，别让江老师看见，虽然你开了实验器材使用单，但被他看见，肯定又得挨顿骂。’这下明白了吧，孙旭超的左边，在监控器的死角，还有另一个人！”

　　　　江楚身体一抖，旋即道，“汉语中有很多不同音调的词语，口型几乎是完全一样的，比如‘实验’和‘誓言’、‘饰演’，‘器材’和‘奇才’等等。在只有单独一句话，没有上下语境的情况下，读唇术的准确率是很值得商榷的。再说自然条件对读唇术的影响也非常大，光线明暗、讲话者的口型开合程度等等，都会影响读唇术的准确率。

　　　　很难想象，对着一个侧影，用读唇术解析这么单独一句话，准确率能有几分。这可能仅仅是孙旭超的自言自语，也可能是他找到了一个窃贼同伙，这都是有可能的，仅凭这么点东西是说明不了什么。”

　　　　李京朴从衣兜里掏出另一个小巧的录像存储盘，放进了投影仪，“早猜到您会这么说，所以我专程去找了另外的证据。卷宗里记载，实验室中另一个监控摄像头恰好坏掉了，所以只有这一个摄像头的录像可以工作。这种摄像头硬盘容量有限，每过一个月，新的视频资料就会覆盖旧的视频资料。

　　　　我们刚才看到的录像，是从午夜十二点开始的，之前的已经被覆盖掉了，这大概就是江院士您的信心所在了。但您不知道的是，您所处的国家级实验室，所有录像资料都会同步上传到天幕之中，永久保存。我来之前特意从天幕中调取了这之前的视频资料，记载了孙旭超进入实验室时的情况，您可以仔细看一下。”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新的视频资料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孙旭超进入实验室是与另一个人一起的。跟他一起的那个人衣着朴素，微胖身材，三十六七岁年纪。

　　　　李京朴用激光投影笔指着那个人道，“我没认错的话，他应该是那个被您压榨了十年仍然毕不了业的博士生吧。入口处灯光明亮，又是正面，这两人对话比较多，可以很容易地用读唇术判断出他们说了什么来。

　　　　我来给大家翻译一下，这个博士生对孙旭超说他要带几件实验器材出去，已经开具了实验器材使用单，获得了批准。这些实验器材价值不高，但比较重，所以让孙旭超来帮忙搬。孙旭超不疑有他，与这个不怀好意的师兄进了实验室，搬起了早已被替换过的药剂箱。

　　　　博士生的时间卡得刚刚好，他们从实验室出去的时候，正好是午夜十二点刚过，博士生有意行走在摄像头死角之中，造成了孙旭超盗窃的假象。

　　　　江院士您提前弄坏了一个摄像头，并且安排博士生临近午夜了才去找孙旭超，事后又假意不追究孙旭超的责任，一直等到一个月后，新的视频资料已经覆盖了午夜前的录像，这才报警，用心何其歹毒。

　　　　我不知道这个博士生为什么会帮您做这件事，或许是您威胁了他，又或许您答应他做完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