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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阴阳师的那些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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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看出他不对头,就知道是你在使坏。”我冷哼道,“若再胡来,教你魂飞魄散!”
女鬼没想到我竟身怀法术,眼露恐惧,嘴上却不依不饶:“哪里来的小毛孩,懂点法术也敢跟我叫板!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我手执雷击木,本想配合掌心雷将那女鬼打出胡跃体外,但贾君鹏在她手里,我有些投鼠忌器。
犹豫间,那女鬼张开嘴巴吸收起贾君鹏的阳气。
贾君鹏被迫嘴巴大开,一股有若实形的白气如烟般缓缓进入女鬼口中。
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果断抽棍掠前,同时咬破右手中指,将鲜血抹在棍身上。
女鬼只得暂时停下吸阳,提着贾君鹏闪过了那几棍。
我一击未中,却也试出那女鬼只是怪力惊人,身手却是平平,当下再度攻前,“放下他,饶你不死!”
女鬼发出一阵“桀桀桀”的阴笑,道:“我已死过一回,你还能让我再死一回么?”
我冷笑道:“我手中这根神木足以令你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难道你不怕吗?”说着,一棍击在女鬼右肩处。
她受创部位登时燃起一股白色轻烟,疼得低声呻吟。
“再不放人,就对你不客气了!”我厉声一喝,左手从裤腰带上解下一只巴掌大的酒葫芦,将葫芦口对准了她。
这酒葫芦看似不起眼,却是老唐头的心爱法宝,叫“乾元葫芦”,乃天地阳气之所聚,专克阴邪之物。
这宝贝杀性极重,老唐头传给我时再三告诫不得擅用,所以我很少拿出来。
女鬼感受到来自葫芦上的狂猛阳气,面色剧变,可仍旧不肯放下贾君鹏。
我施法启动葫芦,射出一道白光穿透了女鬼的身体。
她一声惨喝,扔下贾君鹏后脱离了胡跃的身体,消失在黑暗的空间内。
我知道这白光对于她来说还不足以致命,可是房间的鬼气已完全消失,即便想要追击也难以办到。
我来到胡跃面前,只见他双目紧闭,似是昏厥,呼吸却十分正常,不由得松了口气,对贾君鹏道:“哥们,还能动不?”
贾君鹏揉着腰,苦笑道:“没死,还能动几下。小胡总他没事吧?”
“没事,还活着。麻烦你去把胡总脑门上那张符给揭了,让他过来瞧瞧儿子。”
贾君鹏依言摘了黄符,胡总一个哆嗦立马清醒过来,随后一脸惊诧地盯着我。
“刚才你被女鬼控制了心神,不得已我才对你略施手段。”我解释了一下,“胡总,你儿子没事,咱们回车里吧。”说完抱起了胡跃。
就在此时,冷不防怀中那张本该昏迷的脸竟突然冲我一笑。
那笑容如此阴森,我还未及反应过来,便觉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低头望去,只见胡跃的右手插了进来。
鲜血顺手滴下,触目惊心。
“儿子,你这是干吗!”胡总惊叫,上前一把抱住胡跃。
我忍住痛,趁机一指点在胡跃的眉心处。
我没有怪他,因为那女鬼太过狡猾,看似已落跑,实则潜伏在他体内。
雷炁透指传入胡跃体内,女鬼无法承受,化作一道红影自胡跃的脑顶灵台处蹿出,以人形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将胡跃交到胡总手里,骈起右手中食二指点在伤口周围的穴道上,总算止了血。
胡总关切道:“没事吧?”
我淡淡一笑:“以这女鬼的本事还奈何不了我。你们退后,看我怎么收拾她!”
话虽如此说,可我的身体已开始发冷,只要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这女鬼若纯以战力而论远非我对手,可她的邪气属性十分古怪,自己一不留神就会着了对方的道儿。
女鬼冷哼一声,并不回避,双臂在胸前绕转一周,身前尺许处蓦地凝结出一道雾墙。
我冷笑一声,乾元葫芦射出一道白光。
砰!
白光与屏障相撞粉碎,震荡的余波震得场中众人向后抛飞而起。
此宝十分耗费体力,一招过后,我已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霎时间,阴风大作,女鬼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狰狞。
第029节 迷雾重重()
♂
她飘过来伸出尖利的右手五指,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口中不断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我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已没有多少力气。
“先杀了你,再杀他们!”女鬼阴笑着,突然间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沉声问:“咦,你也是四阴童子?”
四阴童子!又是四阴童子!
为什么这女鬼也那么在意此事?
我心中一动,艰难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普通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你堂堂一个阴阳师怎会没算过自己的生辰八字?”女鬼冷笑,“何况你们这些四阴童子体内有股特殊的灵气,想必是他最喜欢的。”
“他?他是谁!”我疾问,女鬼却不再说话。
蓦地,我想起口袋里还剩下一把糯米,掏出来猛的朝前掷去。
她的脸原本被黝黑长发遮盖,看不见面貌,此时被糯米一激,登时冒起一阵白烟,垂落的长发往后飘扬而起,露出一张古怪诡异的脸来。
不,与其说这是张脸,还不如说是一张面具。
它紧紧地贴在她脸上,完美地勾勒出她以前的脸部轮廓,仿佛已与之融为一体。
这面具如此熟悉,正是昨晚在村中废屋里见到的那张。
我疑惑道:“昨晚你为什么不动手?”
女鬼一怔,仿佛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片刻后她五指加劲,阴恻恻道:“废话还真多,想拖延时间也没用。”
我觉得所有的血液都憋在脸上,快要喘不上气来
女鬼狞笑道:“想知道什么,就去阴曹地府问个够吧。”
意识渐渐模糊,就在我快要断气时,一个声音自背后响起。
“小雨,放开他!害你的人是我,要杀也杀我吧,我愿意偿命!”那是小胡总的声音。
我觉得女鬼的手略微一松,登时缓上一口气来。
女鬼咆哮:“你以为死你一个就能偿命么?做梦!我不光要杀了你,还要杀了你爸和在场的所有人!嘿嘿,本以为是你自己一人来送死,没想到还带来这么多人。我真是赚了!”
“跃跃你和这女鬼认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是胡总的声音。
“爸,你别问了。总之是我害了她,我来偿命!”小胡总毅然道,“沈文雨,你放了其他人,我心甘情愿跟你走。你想带我去地府就去地府,我不会再反抗!”
四阴童子……地府……
我隐约觉察到什么,正要问,却听沈文雨暴喝:“闭嘴,说什么废话!你当真愿意跟我走么?”
“是的,只要你放过其他人。”
女鬼桀桀阴笑,蓦地丢下我,朝胡跃扑去。
胡跃闭上眼睛,朝她撑开双臂。
“不,要杀就杀我,放过我的儿子!”胡总蓦地拦在胡跃身前,却被他一把推开。
就在此刻,女鬼的手穿过胡跃的胸膛,将他的魂魄扯了出来。
我被跌的七荤八素,片刻后看见了这一幕,拼尽最后的力气将一记雷诀轰在女鬼背后。
惨喝!
女鬼化作一道白影,连带手中的魂魄消失不见。
空气又恢复了平静。
胡跃倒在地上,两只眼睛空洞洞的毫无生气。
胡总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暴怒道:“你不是说能对付那女鬼么?为什么我的儿子会死?你这个骗子!骗子!”
我没有还手,见他脸上老泪纵横,心头羞愧已极。
这时,贾君鹏走上前拉住胡总的手,劝道:“胡总,小李已经尽力了。你也看到,是那女鬼太厉害。”
沉默。
“对不起,小李。”胡总嘴唇哆嗦着,慢慢松开手,低头道:“是的,你已经尽力了,是我的错。”说着,从地上抱起儿子,步履沉重地朝门外走去。
“等等,胡跃还没死。”我喊道。
“不用安慰我,我会为他准备后事。”胡总头也不回道。
“不,他真的没死!”我上前拦住胡总,“人有三魂七魄,全部离身才算死了。那女鬼只带走了部分魂魄,剩下的还在胡跃体内。不信你看,他还有呼吸!”
胡总疑惑着将手指放在胡跃的鼻孔前,片刻后转悲为喜:“他还有气,他还活着,我的儿子还活着!”
我道:“刚才我用雷诀打断了女鬼,所以她只能带走部分魂魄。她迟早会回来取剩下的魂魄,此地不宜久留。”
胡总道:“是不是灭了她就能取回跃跃的魂魄?”
我点了点头,说:“也许女鬼是死在这座楼内,所以她在这里吸收更多的阴气。”
贾君鹏茫然道:“你这话是啥意思?”
“意思就是,这里是那女鬼的地盘,咱们在这里未必斗得过她。所以要尽快离开这雷达站。”
贾君鹏一听要离开这里,登时拍手叫好。
“扑通!”
胡总朝我跪了下来,沉声道:“我知道刚才是我不对。我知道你本事大,只要能将胡跃救活,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我连忙扶起他,真挚道:“钱的事以后再说。要救回胡跃得想其他办法,咱们眼下还是先回龙山村,我想那陈奶奶也许知道点什么。”
胡总冷静下来一想,点头同意。
回到龙山村时正好下午三点。
陈奶奶见我们又回来了,还多了一个人,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略过遇鬼一事,只说在半路遇见倒地不醒的胡跃。
在这里我忽然发现一个细节,陈奶奶在看到胡跃时脸色微微一变,惊讶之余又有些茫然。
当我望向她时,她却别过了脑袋,对胡总道:“他是你儿子?”
胡总点头。
陈奶奶说:“找着就好。”
将胡跃安顿在一张铺着厚棉垫的竹椅上后,胡奶奶招呼我们在桌子前坐下,并沏上一壶热茶。
我从包内拿出那张傩戏面具放在桌上。
陈奶奶道:“咦,这不是那天给我看的面具么?怎么又拿出来了?”
我与胡总对视一眼,问道:“您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嘛?”
“不就是你们在村外小店买的纪念品么?”陈奶奶盯着我,浑浊的眼神透出一丝光亮。
“不,那天是我怕吓着您,没有说实话。现在我发觉您知道的远比我们多,所以也不用隐瞒什么了。”
陈奶奶眉头蹙起,没有说话。
第030节 恐怖往事()
♂
我继续道:“这面具是龙山村特有的东西,就是在隔壁的屋子发现的,您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不可能没见过。”
陈奶奶道:“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我见她不肯承认,越发觉得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心念一转,索性将废弃雷达站里那女鬼的事道了出来。
当她听到女鬼带走了胡跃的魂魄时,身子微微一颤,眼中除了恐惧,还有一种旁人难以理解的复杂情绪。
“陈奶奶,没吓着您吧?”我歉然道。
陈奶奶听完后眼睛一闭,轻叹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老太婆也没啥好隐瞒的了。先前怕吓着你们,没有说实话。小李说的没错,这面具的确是村里的,是傩戏面具。这玩意儿不吉利,你们还是扔了它吧。”
我见她似乎不敢直视这张面具,便收了起来,问道:“眼下人命关天,您能仔细说说这面具的来历吗?”
陈奶奶似乎很冷,喝了一口热茶后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随后,她用那沧桑的语调娓娓讲述了一段村里人不愿提及的往事。
大约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一个戏班子来到龙山村落脚。
浙江流行越剧和黄梅戏,在此区域内流浪的戏班通常都只会这两种地方戏。可这个戏班不同,他给村民们带来了从未见过的视觉震撼。
在戏中,班主戴着一张十分奇特的面具,随着幽灵般的乐声,妖魅地伸展着舞姿。
村民们起初觉得新鲜,可看着看着就觉得那舞蹈和歌声中透着诡异,越看越不舒服,到最后只剩下没几个人。
班主也知道这里的人不喜欢这种戏曲,在演完后也不要钱,只求一些粮食饱肚。
那年头全中国到处闹饥荒,村里也没多少余粮,还得顾着年景好坏,谁都不愿意拿出来。
戏班怒了,说他们是神派来的使者,谁不交出粮食,神就会降罪于他。
那个时代人人都积累着一股怨气,像兽般撕斗挣扎。
村支书仗着人多,下令将戏班所有人都绑了起来,并在他们的脑袋上扣着反革命的高帽,白天游村,夜里批斗。
一天晚上,被绑在村中一株大槐树下的班主叽里咕噜的不知在说些什么,然后冲着看守他的村民一个劲儿的邪笑。
那村民被瞧得心底发寒,忍不住跑到村支书家中汇报了此事。
等村支书带人过来时,班主已咬舌自尽。
更为诡异的是,班主原本脸上并未戴任何东西,可当那村民带人回来时,他脸上竟戴着那张面具。
是有人偷偷给他戴上去的吗?
村里人没这个胆子,而戏班的其他人都被关在村东的一间小黑屋里,有十几个民兵在那里看守。
村支书见出了人命,不想事情闹大,便下令放了戏班艺人,给他们不少粮食,并答应好好安葬班主。
岂料那些艺人将粮食扔在地上,随后纷纷咬舌自尽。
整整十七条人命呐!
村支书见状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当场昏死过去。
两天后,市里派了人下来调查。
奇怪的是,根本无法查实这些艺人的身份背景。
要知道当时已解放多年,政府已建立起相对完备的户籍审查制度。那时候****才刚开始,制度未遭破坏,不可能连区区几个艺人的户籍都查不到。
到了这里,调查已无法进行。
市公安局将带头的村支书依法枪毙了事,随后责令当地村民将十七名戏班艺人就地安葬。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已将此事忘却,可平静了近二十年的龙山村终于还是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起初,村民相继得了怪病,去市区医院看了均告无效。
而后,村民一个接一个无故暴毙,就连市里派下来的医疗小组都查不出任何原因,只能归结为当地饮水资源有问题等。
霎时间,村民们将噩运与当年的那桩事联系在一起。
有人说,是戏班班主在自杀前发了诅咒,要报复龙山村人。所以他们请来风水师,并在他的建议下在山顶修了三座庙,用以破除班主的诅咒。
没想到弄巧成拙,原本阴气极重的龙山村在风水局的作用下变得更阴了,甚至有人能在大白天看到鬼。
惊恐交加的村民相继搬离此地,只留下几户不愿走或没处去的人。
热闹一时的龙山村也由此成了世人眼中的“荒村”。
那时媒体不发达,有关部门为了不引起社会恐慌,编造了龙山村原本要做经济开发区,却因地利不便而被搁置的传闻,所以很少有人知道龙山村被荒废的真相。
听完后我们都沉默了,谁也没料到一个小小的龙山村竟藏着如此令人骇怖的往事。
陈奶奶说:“我爹娘就是得了怪病死在这里。先前我之所以不说面具的来历,便是不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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