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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定许青鸾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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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宓鼻子一酸,泪水顿时溢出眼眶,捂着唇道:“你和我还说这些做什么。”
“赛罕呢?”苏代现在唯一挂念的便是她,方才她被拖出去,自己都没能保住她。
“苎儿正在给她敷脸,贤贵妃的人下手太重了。”
苏代心里着急,急忙便要起身去看她,江宓忙拉住她,“我让她过来吧。”
不多时,赛罕便从殿外匆匆跑了进来,她拉着苏代的手上下打量,声音里尽是哽咽:“公主没事吧,她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没事,倒是你受苦了。”苏代轻轻抚上赛罕被打得伤痕累累的脸,一时间唇齿间涩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搂着赛罕哭。
赛罕见她哭,也跟着哭,江宓更是难受,手中拭泪的帕子早已湿透了。
殿门上的帘子被人掀起,苏代忙止了哭泣,用手抹了抹脸,进来的是未央宫掌事太监利德润,只见他满脸堆笑的打了个千儿:“奴才斗胆惊扰静嫔小主。”
“什么事?”苏代面上还维持着坚强,可声音里的疲乏与哀凉却无力遮掩。
利德润飞快瞥了眼她的神情,面上陪着笑道:“这不小主马上就要去沉香馆了麽,小主原先是懿妃,如今已被降了嫔位,按礼制,奴才也不便再伺候小主了……”
还未待他说完,江宓已是冷了脸厉声呵斥:“你放肆!再怎么样也是你主子!”她生怕利德润的话更叫苏代难过,她怕她受不住。
“你让他说。”墙倒众人推,他若是不这么做才叫人生疑,这一夜,她的心仿佛上了层厚厚的盔甲,她想不出还能有更坏的事。
利德润面上虽挂了笑,可说出的话却没有多少恭敬之意:“婉仪小主这话就不对了,这静嫔小主现如今已经惹恼了陛下,以后要想出头只怕更难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静嫔小主如今既然已经这样了,却也不能拦了奴才的前程不是?静嫔小主,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江宓听他说完,面上怒气尽显,声色俱厉的骂道:“你这个狗奴才!主子失了势就想攀高枝儿了,从前你主子得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走啊!”
利德润讥笑着抬了抬眼:“婉仪还真是伶俐,只可惜没用在正途上。”一个是不得宠的从四品婉仪,一个是被陛下厌弃的正五品嫔,他还真不怕她们!
“你!”江宓气得颤抖着手指着他,苏代按下她的手,对利德润说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们所有人的意思?”
利德润还是满面堆笑:“是奴才自己的意思,可奴才倒是觉得小主还是别耽误大家的前程了。”
苏代点了点头,淡淡开口:“是,你说的有理,你们伺候我这么久,如今我既已失了势也不好强留下你们。这样,你是未央宫的掌事太监,便由你出去问问他们,不论内侍还是宫女,要走的我也不拦着,留下来的我也没什么可感激的。你只管告诉他们,但凡要走的皆可去赛罕那里领些贴补,也算我一尽主仆一场的情谊。”
利德润拍着腿笑,紧接着又打了个千儿:“还是静嫔小主实在,奴才就先替其他当差的哥儿几个谢小主恩典了。奴才也祝小主早日重获圣眷。”
利德润每喊一个静嫔,就像是拿一把刀狠狠地剜着她的心,静,她的封号,只是和旁人的称号不同,旁人的是德行贤淑,而她,呵,静思己过!
江宓将手边的茶盏猛地摔了出去,厉声道:“还不快滚!”
利德润眼底满是轻蔑,不紧不慢的蹲身敷衍打了个千儿后,便出去了。
“你怎么就纵容他这般羞辱你!”江宓急得眼泪都要掉了下来,她死命的抓着苏代冰凉透骨的手,“我的好代儿啊!你以后可怎么办哪!”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麽,本身就是如此。苏代憔悴的脸上浮现了一个凄惨的笑,低声喃喃道:“只怪我太天真,以为他的凉薄皆是对旁人,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不是冷宫胜是冷宫。”她抬眸打量着丹楹刻桷、装饰华美的未央宫正殿,唇角漾起一丝苦涩,椒房独宠就是个笑话!谁要他的椒房独宠!
正式搬出未央宫的那日清晨,门檐下的青石板上铺拢厚厚的一层雪白,却无人清扫,一地的晨雾隔绝在沉重的朱门之后,偶有攀附于门上,也凝结成细密的冰珠。
辰时,未央宫里进进出出,贤贵妃派来的人效率很高,她们看着苏代搬走一些细软,超乎她此时位份的摆设饰品一概收入尚功局库房。
身后厚重的朱门“咣”的一声阖上,看着眼前炫目的白,苏代不禁抬手遮在额前,鼻息间呼出的热气喷薄在寒冷的空气中,身上冷得发僵,可这天寒地冻又怎能比过她心里的冷?
她淡淡地转过身,除了扶着自己的赛罕,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宫女和一个年纪不大的内侍。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她瞧着远处银装素裹之下的琼楼玉宇,声音里的漠然不会比这寒冬更生冷。
那宫女屈膝低眉道:“奴婢原就是小主的掌事宫女,如今小主要去沉香馆,奴婢自然也要一同前往。”
苏代被这白茫茫的雪刺疼了眼,不禁眯起双眸:“我记得你,你叫折颜。可我已经和利德润说过了,你们何苦跟着我受罪?”
那个小太监哽咽着声音:“小主救了奴才,奴才这辈子都追随小主。小主去哪里,奴才便去哪里。”
她低眸瞧着跪着的小太监,蹙着眉思忖了半日,才缓缓道:“我想起来了,你原是宫后苑清扫石子路的内侍,后被盛嫔用竹板掌嘴……”
“是,小主救了奴才,奴才只想誓死追随小主!求小主不要赶走奴才。”小太监跪在白雪皑皑的青石板上,不停地磕着头。
她嗤笑一声,心底涌起无限的悲凉,眼眶似有热泪要流出,她忙转了身徐徐往前走,积雪踩在脚下发出吱吱的响声,“傻子,我如今可是陛下眼中的罪人,你们跟着我,以后可有的苦要吃了。”
第六十二章 事已成终()
冬日的夜来得极快,仿佛刚过午时不久,便入了夜。
清泠的月光自雕花窗漏下,如一汪惨白的死水。屋内的炭盆中烧着烟煤,不比银霜炭的暖意,苏代身披了一件斗篷,神色漠然的立在窗前,目光怔然,不知思绪飞向了何方,外头似又飘飘摇摇下起了小雪。
只听“吱呀”一声,赛罕推开门避进屋内,外头的风卷着零星的雪飘了进来,苏代望向她,见她双手冻得通红,眼眶一周肿的厉害,“怎么又哭了?”
赛罕嗫嚅着嘴唇,豆大的泪珠倏地又砸在了地上:“小主,珧芷在外头跪了一天了,她说想见见你。”
见苏代面上似有一丝厌弃,她不禁掩唇哭道:“奴婢知道珧芷背叛了小主,可……可曾经她与我那般要好难道是假的吗?小主生病,她急得满嘴都起了泡,难道也是假的吗?她会不会……会不会是被人胁迫的?”说完最后一句话,赛罕的眸中不禁燃起一丝希冀。
“赛罕,你太善良了。这个深宫,最不稀罕的就是你的善良。”苏代眼底溢满苦涩,声音疲乏,“你让她进来吧。”
珧芷进了门,苏代瞧见她膝盖处的衣裳皆被雪水浸了个透,脸色憔悴的吓人,只剩一双眸子亮着,她一进门便被屋内的烟给呛得不停咳嗽。
苏代淡淡收回了视线,在榻上坐下,眸光绕到屋内的炭盆上,“未央宫里的银霜炭无烟,不易熄灭,燃上后,室暖如春。”她勾了勾唇角,精致的脸上满是嘲讽。
珧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主对奴婢恩重如山,可奴婢却陷害了小主……”
“这话你敢去和陛下说麽?”苏代冷笑一声,“我说那日为何你说无以为报,却不说誓死追随,原来那时便已有了二心。”
“奴婢对不起小主。”珧芷将头磕在地上,声音哽咽。
“是谁指使你的?”
珧芷摇了摇头,脸上泪已成行:“奴婢不能说,奴婢的家人皆在那人手里。奴婢不想助纣为虐,可她拿了奴婢母亲的性命要挟奴婢,奴婢不得已才……”
苏代淡淡道:“之前在玉华台闹鬼也是你麽?”
“不,不是奴婢!”珧芷忙摇头否认。
“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苏代转眸去看窗外的飘雪。
珧芷咬着唇道:“之前为难小主的尚功局前司计韩嫄,她与奴婢一样,只是她正要为难小主,却没料到小主病倒了。”
“难怪她说她是个弃子。”赛罕难以置信的看向珧芷,她还记得珧芷那日对韩嫄态度的反常,可她当时未作多想,现在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还有呢?”
“玉华台闹鬼后疯掉的那个宫女芸儿,是奴婢杀的。”珧芷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手,苦涩的笑了,其实她早就不干净了,她哪里还有资格伺候小主呢。她至今夜里都会梦见芸儿死前瞪大的双眼,那叫死不瞑目。
苏代轻笑一声,心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宫人说芸儿是撞在柱子上死掉的,可怎么撞得谁也没看见,那次若不是荣笙及时赶到,只怕谋害欣嫔的罪名自己是洗脱不掉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的心,像是炭盆中的炭火,在炽热的烧灼间辗转反侧。
“小主一进宫时,奴婢便是那人安插的眼线,不得已时不会让奴婢出手。”
苏代轻轻唔了一声,唇角的嗤笑似是在笑自己的天真,“是我太傻了,竟一开始便没对你设防。那也不怪你了,你本就不是真心为我,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也是情理之中,各为其主嘛!你起来吧,我不怪你!”说不怪是假的,她的心像是生生被按进了一盆冻人的冰水里,透骨的疼。
“不,不是那样的!”珧芷猛然间像是疯了一般,声嘶力竭的喊着,脸上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在未央宫伺候小主的这些日子,奴婢是真心对小主的。小主和善可亲,一点儿也没拿奴婢当下人看。赛罕也和我情同姐妹,有什么都能想着我。在未央宫的日子是我一生里最惬意的时光了,我有时候甚至私心想着,也许那人已经把我忘了呢,这样我就能一辈子伺候小主了,奴婢不想害小主的,不想啊!”
她哀恸的哭喊声久久回荡在屋内,赛罕早已转过了身掩面痛哭,苏代的双眸似有一丝涩意,她动了动唇角,艰难的开口道:“可你还是背叛了我。”
像是用尽了最后一口气,珧芷缓缓瘫倒在地上,沉香馆的西厢阁没有烧地龙,地上的寒意缓缓透过她的衣裳,袭进她的骨,她双眸无神,嗫嚅着双唇,良久才喃喃着:“是啊,奴婢还是负了小主,明明小主才是奴婢最想保护的人,可是奴婢一手将小主推入了万丈深渊,比起幕后凶手,奴婢才是最应该千刀万剐的人。”
泪水不自觉的从苏代的眸滑落,她轻轻抹了抹脸看向别处。
“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想背叛代儿,可你做到了么!是啊,你有理由的!你的理由是自古忠孝难两全,你为保你母亲一命,却将代儿置于死地,你有没有想过今日也许她不是被降位,而是被赐死,你当如何!你说的没错,你是该千刀万剐!你说那么多无非是想代儿原谅你,这样就能慰藉你的良心,让你在夜深人静之时好过一点!珧芷,说到底你还是个自私的人!自私到连自己的心也可以蒙蔽,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好过了么!我告诉你,不可能,代儿一日是嫔位,你的心就一日备受煎熬!”门被人猛地推开了,走进来的是披着水绿色斗篷的江宓,只见她紧抿着双唇,一向温婉的双眸冰冷濯然,如寒光四射。她的斗篷上带着外头的风雪,一进屋内便叫屋内的暖意烤化了。
珧芷怔在原地,良久才惨然一笑:“婉仪说的没错,奴婢确实是自私。”言罢,她缓缓对着苏代的方向跪下,郑重地磕了个头,眼底闪过一丝绝望,低声轻喃道:“小主珍重。”说完,她直起身子,六神无主的起身,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走去。
“珧芷。”苏代将她喊住了,珧芷微微驻足,只听苏代苦涩地说道:“其实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又怎会看清他的真心。”
珧芷怔了良久,凄惨的扯了扯唇角,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第二日清晨,在沉沉的雾霭中,赛罕如没了神一般,拖着脚步走了进来,“小主,珧芷昨夜,吊死了。”
苏代一怔,喉咙深处像是梗了什么,眼眶涩得难受,良久才从胸口氤氲出几个字:“哦,那便葬了吧。”
第六十三章 落井下石()
沉香馆的东厢阁住了极不受宠的梁顺仪,性情刁钻刻薄,苏代住进来已有半月了,她仗着自己比苏代高半级,已经找了好几回茬了。华清气得牙痒痒,咒她早晚口舌生疮溃烂了才好。华清便是苏代在宫后苑救下的那个小太监。
华清一瘸一拐的进了西院,背后的衣服上满是血迹,寒风一吹,都结了块。赛罕瞧见了,甚是震惊,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不是去趟司计司么,如何变成这样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伤的可还严重么?你倒是说句话啊!”华清嘻嘻一笑道:“赛罕姐姐,你说的那么快,我纵然有八张嘴也跟不上啊。”
赛罕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且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华清小声说道:“方才去司计司回来,被梁顺仪瞧见了,她说我冲撞了她的猫,好一通打才放了我回来。”
赛罕一惊,遂又关切道:“快回屋,我去拿些药来。”华清点了点头,一瘸一拐的往偏房走去,似是想起什么,又道:“赛罕姐姐,你可千万别让小主知道。”赛罕一面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面道:“这个我省得。”赛罕走到房间里,拿了瓶金疮药,便往华清的房间走去。
华清正趴在炕上哼唧着,见赛罕走了进来,忙道:“赛罕姐姐如何进来了,使不得是不得,快快出去。”赛罕将药放在桌上,瞧见华清伤在了尴尬的位置,不禁红了脸,嗫嚅着唇道:“这可怎么办。”
此时,折颜从外头进来,看了看华清,蹙眉道:“我去别处找人来帮你上药。”
折颜走出沉香馆,在通往六局的路上拉来一个扫地的小太监,塞给他些碎银子,赔笑道:“这位公公,我有个弟弟在沉香馆当差,被主子罚了,劳您给我弟弟上些药。”小太监皱着眉头捏了捏手中的碎银子,折颜咬了咬牙,拔下发髻间的玉簪递给小太监:“劳烦公公了。”小太监这才喜笑颜开:“前面带路。”
小太监一瞧见华清的伤,不禁唏嘘道:“你们这个主子下手也太重了些。”见他们不说话,小太监才想起沉香馆西厢阁住的是刚刚失宠的静嫔,这也难怪,乍一因错失了宠的妃嫔都会拿身边伺候的人出气,有的运气不好的险些连命都没了。
待小太监替华清上完药,赛罕和折颜送他出了沉香馆,正要去找华清,却听到苏代的声音从廊下传了过来:“赛罕,你且过来。”赛罕忙走了过去,只见她冷着一张脸,沉声道:“你是不是瞒了什么事?”赛罕牵强的笑着:“奴婢怎么会对小主有所隐瞒……”未待赛罕说完,苏代冷声道:“好!现在连你也不说实话了,我待你亲同姐妹,没有旁的,只是在这宫里唯有你、折颜还有华清是向着我的。可如今,你们竟也……”话音未落,苏代的声音已是开始哽咽。
赛罕扑通一声的跪了下来:“奴婢不是有意隐瞒小主的,是华清怕小主知道了担心,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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