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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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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来得及。我刚回京不久。”

    宁晋抬眉:“怎么,找我什么事?”

    杨英招说:“师兄,我之前一直有一些疑惑,所以才赶去雍州求证。虽然目前还没寻到决定性的证据,但有件事,我必得要跟你说。”

    宁晋示意杨英招继续说下去。杨英招缓了口气:“师兄,你还记得杨坤么?”

    “当然。”

    “当初凤鸣王将他的遗体送到卫渊侯府,是我接手得他的后事。入殓时,我曾看过他的致命伤,刀口大小都非韩家军一直配备的砍刀,像弯刀所伤。军中所备弯刀者不多,韩广义曾将一把绣月弯刀赏给杨坤,后来杨坤把弯刀赠给三叔,以作防身用。”

    宁晋缓缓皱起眉头。

    杨英招说:“我心中一直怀有疑问,所以才回雍州去求证。他们说,当初何湛是背着杨坤出监牢的,那时候,杨坤已经死了。可当时地牢中只有金远晟、杨坤和三叔。我离开监牢之前,金远晟就已经死了。”

    宁晋:“三叔和杨坤是兄弟,他们是生死之交。”

    “我知道!”杨英招蹙眉,“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会去雍州查证这件事。我问过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不差,没有人撒谎。那是谁杀了杨坤?师兄,当时三叔一个人身陷东营,若不是杨坤的死激怒了营地的兵士,三叔不会完好无伤地逃出来。”

    “所以你想说是三叔为保命,杀死了杨坤?”

    “在我心目中,三叔不是这样的人,若他贪生怕死,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我就这样安慰着自己,可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他杀死贾灿的场景。师兄,你我习武多年,一个人杀气毕显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或许你比我更清楚。那时候,我连声音都发不出。一击致命,他练得不是剑,而是十步一杀的功夫。”

    “我不信。”

    仿佛是在意料之中,杨英招苦涩地笑了声:“你不信,我也不想信,可杨坤不该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我认识一个大理寺的人,他当年曾参与过老忠国公的案子。忠国公含冤而死,给出决定性证据的那个人叫沈玉,与杨坤是朋友,也是杨坤一路将他护送来京告状的。如此,杨坤就是间接害死他父母的仇人。”

    “如此,杨坤不该死吗?”

    “若三叔是为了报仇杀了他,那也是杨坤该还的。可他竟能跟自己的仇人做十年的兄弟,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了。师兄,他绝非我们看上去那般和善近人,你不得不防。”

    宁晋默了一会儿,后才淡声道:“近来去观中问道的缘客诸多,你回观中多照应着。”

    “师兄!”杨英招急了,“我知道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正是因为你把他看得太重了,万一。。。我只是说万一,他一直在骗你,要对付你,你该怎么办?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能看得清么?”

    宁晋颤着呼出一口气,将心思酝了好久才道:“他救过我,在火场里。他那么多亲人在里面,只救下我一个人。就算过了那么多年,他见到火还怕。我见过他怕的样子,那时候恨不得就将自己的命抵给他。”

    有些事,他都不想去细究。一旦细究,哪里都是问题。

    说何湛可怕么?替景昭帝挡得那一箭穿透了他的肩骨,一个能对自己这么狠的人,怎么会不可怕呢?

    景昭帝是害死他父母的元凶,如果何湛单单只要景昭帝死,就不会替他挡那一箭。何湛要得不是景昭帝死,而是要他生不如死。

    若杨英招说得是真的,何湛能不动声色得跟杨坤做十年兄弟,平常哄着宁左宁右又算什么?就连那晚,何湛手中的刀都差点割断他的喉咙。知道真相后,他的三叔心中该有多恨宁家的人,宁晋都不敢想。

    杨英招眉间聚起担忧,宁晋话中的意思,她已经明白了。

    杨英招说:“师兄,这终归该你自己选择。可我,还有师父、观中的师兄弟,都不希望你出事。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那么多人都在关心你。”

    留下这句话,杨英招就没再作劝告,提枪离开了睿王府。

    宁晋独坐了一会儿,一声锥人心的话忽回到他耳边——

    “我听见你喘气都觉得恶心。”

    宁晋蓦地闭上眼,不愿再想下去。

    秋雨还未停。皇上传至召宁晋和凤鸣王入宫,将之前清查京都余党的事当面再汇报一遍。

    宁晋和凤鸣王到御书房的路上,正巧看见在亭中下棋宁左和何湛。因皇上也传唤太子前去,故小太监折进亭子里,替宁左撑开一把伞,请他一道去御书房去。

    宁左不耐烦地乱走了几步棋。何湛笑着说:“这局算我输。”

    “真的?!”

    何湛煞有介事地点头:“当真。”

    “好,三局两胜,就是我赢了!罚站的规矩,就算作废。”

    何湛忍俊不禁地说:“得,您赶紧走吧,别让皇上等。”

    宁左兴冲冲地就走出了亭子,何湛起身相送。隔着蒙蒙雨幕,何湛看见于青径中等候的宁晋和宁祈,看见想见的人,何湛脸上带了些,交手躬身行礼。

    宁晋连点头回应都忘了,盯着雨帘后的人,就觉得不是真的。愣了片刻,还是小太监唤了声,他才记得跟上。

    何湛原想着今日就到这儿,正打算出宫回府去,不想景昭帝派了人来留住他,让他在偏殿等宣召。

    何湛听命,一直等到天泛了黑,雨势渐停。等到宣召时,殿中已经掌上灯,景昭帝还在看折子,都没看何湛一眼,只问了句:“快到皇姑姑的忌日了吧?他们葬在了皇陵中,爱卿想去拜祭么?”

    何湛想了想这一年发生的事,大约能明白景昭帝想将他遣走的原因。这一年,乌呼延使节来访,带了些过冬的物资回去;紧接着的除夕,姜国的使节来访,这是景昭帝即位后,姜国第一次派人来。

    何湛自行请命去守陵两个月。

    景昭帝喜欢何湛恰到好处的聪明,以守陵辛苦的名义赏了他一干金银珠宝,以作安抚。

    何湛领旨谢恩。

    等回到忠国公府的时候,已入深夜。本以为雨已停了,不想路上又下起雨来,尽管有伞遮着,耐不过风大,冷冷的雨丝仍濡湿了半衫。

    何湛来到南阁子中,将要来服侍的下人遣退,一边儿脱着衣服一边儿就要去点上灯。

    何湛将衣服搭在屏风上,将桌上的灯火点燃,室内全亮了起来。何湛一转身,差点跳起来。吓得。

    床上坐着一个人,除了宁晋,没有哪个人能将翻墙入室的功夫做得这样不动声色从容不迫。他坐得端端正正,也不说话,唇都快抿成一条线了。

    何湛见是他,警惕的身体才慢慢松下来,打趣道:“主公莫不是知道臣要走了,趁走之前赶紧来幽会一次?”

    “你。。。去哪儿?”

    何湛走过去,与他坐到一处,将半湿的靴子脱下来,晾着潮乎乎的脚:“景昭帝要臣去守陵,正好也到臣父母的忌日了。。。。臣要去那里两个月,应该不能同你一起过年了。”

    “没事。”宁晋说,“等过些时日,我去跟他说,让他召你回来。”

    “再说吧。不必因为臣的事去求他。”

    两人并肩坐了会儿,宁晋解下何湛头上的玉冠,墨发如同柔水般落下。何湛惊疑地看向宁晋:“怎么?”

    “想要你。”他拢住何湛的下颚,眼睛一寸一寸掠过他的容颜,不放过任何一处。

    何湛蓦地笑出声,作坏一样散下宁晋的发:“这样才公平。”

    瞧他这样得意浪荡的样子,宁晋脸上微热,急躁躁地吻住何湛的唇,将他身上的衣衫剥了下来。

    发丝扫过何湛的脖颈,让他喉咙痒痒的,难受得紧。他将宁晋的动作按住,以攻为守,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手仿着宁晋刚才的动作擒住他的下巴,佯装叹声:“多好看的人,竟要两个月见不着了,想要。。。都要不成。”

    宁晋脸上无甚表情,可耳根儿已经热得滚烫,连声音都变得低沉:“我可以去找你。”

    “别。”何湛的指腹轻轻摩挲过他的唇瓣,“臣会住在公府里,离陵墓不远,阴气重。你宁家的列祖列宗都在头顶上看着,该怎么偷情呢?”

    宁晋握住他作乱的手:“以后,你也要入我宁家。”

    何湛歪身倒到内侧去,没有说话。宁晋侧过身,撩起他一缕发丝,放在鼻间轻轻嗅着:“不行吗?”

    “不行。”何湛笑意不减,反倒有些邪气,“不如你嫁给我,入我何家的族谱。”

    宁晋想都没想:“也好。”

    何湛笑得很开:“。。。你今天倒是听话。”

    宁晋凑过去与他紧紧相贴,离得太近,他都快看不见何湛的面容了。

    “话说今天皇上找你有什么事吗?鲜少见他召你和凤鸣王、太子一起去御书房。”

    何湛不经意的一问,却如一盆冷水浇到宁晋头上。

    他是想问这个?

    “。。。只是余党的事。有一部分潜逃出京,皇上已经派人去查他们的据点了,他想让太子亲自带兵去剿杀剩下的人,凤鸣王作监军。”

    何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皇上是真心偏爱宁左,费尽心思地要保他储君之位。

    宁晋怕他只是因为想问这个,才有方才的举动,故将环住何湛的手收得更紧。

    何湛被他这样的举动逗乐了,愈发有兴致地撩他:“抱抱就能解馋了?”

    温热的气息轻轻喷在宁晋的颈间,让他情丨欲大动,更别提何湛屈起膝盖轻轻蹭了蹭他。何湛使坏时候的眼睛就像钩子一样,勾得人魂连着魄都一并着同他走了。

    宁晋正心迷神乱,何湛故作失望地停了所有动作,从他怀中逃开。他枕着手望向床顶,叹道:“败兴。怎么就勾引不到你呢?难道是年纪大了,不跟年轻人一样会玩花招了?”

    宁晋:“。。。。。。叔。”

    何湛装作没听到,背过身去:“睡了。”

    “。。。。。。”

    没有这样的!

    他简直被何湛这副模样气得发疯,一下就将他拖了回来,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就将何湛翻过去,全然压制住他,手顺着何湛的腰际往下滑去:“不许睡!”

    宁晋非常想让何湛知道,年轻人是不屑于玩花招,光有体力就够了。

第84章 刺杀() 
何湛要去皇陵,景昭帝亲自派人来送他去。何湛带了四个随从,简单收拾几样东西就出发了。

    马车将要出城的时候被拦了下来。何湛疑惑地往外看,就见宁右立在高头大马上,胸膛起起伏伏地喘着气,应该是急着赶来的。

    他跳下马来,走到何湛的马车前,说:“三叔。”

    何湛问:“安王,怎么了?”

    宁右急声问:“是父皇派你去守陵?”

    “臣去拜祭,不久后就会回来。”

    “去多久?”

    何湛:“两个月,过了年就回来。”

    宁右一直握着拳,咬了咬牙,低声说:“我要成亲了。跟符婉,是父皇亲自下得旨。”

    何湛面上若无其事,但心下却惊疑得很。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如果符家与安王府联姻,那就等不得符家自露马脚了,必要主动出击才行。

    何湛从马车上下来,笑着行礼道:“那臣就提前恭喜安王了。”

    “叔。。。”他急切切地握住何湛的手,“不是这样的。。。我们之前不是这样的。。。”

    何湛心下怪异得厉害,往后退了一小步,与之隔开一段距离,敬慎躬身道:“臣。。。不太明白安王的意思。”

    不是这样的。。。

    即使是何湛刚回京的时候,何湛对他也不这样。

    他知道宁晋在雍州为卫渊侯时,一直是何湛在帮他。即使宁晋回京,何湛也护在左右。何湛以卫渊侯近臣的身份回京,他与宁晋相处不欢,很怕三叔会这样疏远他,可他没有。回京的那天,三叔一眼就认出他来,即使是他父皇母后都有可能认错,唯独三叔能够分辨得出,就跟小时候一样。

    如今,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宁右低着头,哑声说:“那里很冷,冬天不好过,等我大婚时,会借此让父皇宣你回来。”

    何湛扯了扯笑:“臣不敢劳安王费心,皇上让臣去,也是为了让臣尽孝。等臣回来,定会将贺礼补上。”

    宁右没有再答话。

    何湛请辞后,就赶紧催着马车走了。

    他坐在马车里,心砰砰狂跳,背后起了一层热汗,叫宁右碰过的手背似乎被热铁烙了一下,一直疼到四肢百骸。

    想多了!绝对是他想多了!不可能的事!

    由于重生节点的问题,轮回这么多年来,何湛与宁右几乎没怎么再见过,即使是前世回到朝廷中心,那时的宁右也已经没有音讯了。

    不可能!

    何湛强压下自己的胡猜乱想,心烦意乱地催马车夫再赶得快一些。

    来到皇陵公府已入半夜,负责守陵的是随开国皇帝征战四方的军师封彦景的后代,如今在位家主是封临嘉,统筹皇陵所有事宜。

    公府内中央摆着一个青铜制的火鼎,里面燃烧着经年不灭的明焰。

    据说开国皇帝陵墓建成后,封彦景就在这里守陵,并立下祖训,封家后代永远为宁家守陵。开国皇帝感召于心,令封彦景死后葬入皇陵,并在皇陵周边再修葺一个副陵,以作封家的陵墓。

    何湛下马车,封临嘉率众人来迎。

    封家人不会喜欢这个从上头派下来监督的忠国公,一番表面的礼节走下来,何湛安安静静地住进公府的客房当中。

    历代皇帝都害怕守陵人监守自盗,故不定时派近臣来巡察。何湛没这个心思。他死过,魂体飘于上空的时候,世间的一切东西都触不到,钱财之物也不能带到阴间去。守着一皇陵的金银珠宝,后代的日子清苦非常,为此活受罪,当真算不上人干得事。

    在公府的日子里,何湛难得如此平静的生活。封临嘉带他去祭拜何大忠和宁华琼的墓,之后,何湛便在公府里闲着,没事读读封家的族谱,看看封家珍传的古书典籍,以此来打发时间。加上平时守陵人总有各种各样的拜礼祭典,何湛没事跟着看看,倒也有趣得很。

    一切都好,只是天气越来越冷,公府的条件自是比不上京都,没有烧着的地龙,只在房中烧火炉,炉火也不旺。从前在玉屏关的时候,还不如公府,但何湛那时候还年轻,挨一挨就过来了。这些年身上前前后后添了不少伤,虽平时多番调养着,但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

    为景昭帝挨得那一箭留下的旧伤未好,天气一冷便更加难熬,最疼得时候连茶杯都端不起来。

    冬至时,守陵人照旧俗要去梅山放长明灯。

    封临嘉看出何湛是个爱玩的,加上何湛没有要考察他们的意思,封临嘉拿他当客人看,自是邀他一起去放长明灯。

    封临嘉敲门进客房的时候,就听里头茶碗摔碎的声响,他惊着以为何湛出了什么事,推门一看,就见何湛握着左手腕,一脸无奈地看着地上的茶碗。

    “完蛋了,这次被主家抓了个现形。”何湛见他来,调笑道,“这茶碗贵吗?”

    封临嘉:“。。。。。。”

    何湛着意将左手藏到袖中,背到身后,问他来所为何事。

    封临嘉将放长明灯的事告诉何湛,何湛表示他非常想去看。

    封临嘉仿佛看出什么,隔天就派人给何湛的屋中加了火炉,用了最好的雪炭,烧得屋中暖烘烘的。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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