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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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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只要你判的下来,我就有能力送到皇帝的案头让这个案子成为“例”明发天下。
想一想就觉得美妙,就算不求名,但若真有机会,不去争取反而推辞也没什么意思,还显得做作,念其自然就好了,更何况许进年岁已大,不可能指导太久,若有了名,也算是一张看起来不太好用的护身符,聊作安慰。
老秀才道:“所以,峻嶒你要怎么办?”
“不过是两点。”徐秀拿拳头砸了砸桌子道:“一是白飞,二是刘家人,搞定这两家,后面的事情就是许公他们的事情了。”
“开堂前,我还要办一件事。”徐秀拱了拱手便走。
他要去牢房,这个地方除了上任第二天来视察过之就再也不想来,这时候白飞已经移交过来,正在那里面关着。一进大门徐秀就不好了,捏着个鼻子,只因这里昏暗暗阴沉黑霾,熏惨惨恶臭难闻,条件不可谓不恶劣。
原本在这里胜过活阎王的牢头,比小鬼还可恶的狱卒们通通夹紧了尾巴,拿下了头上的铮角见着大老爷要多乖有多乖,化为了小猫,一个个端茶递水掸席扫凳的,忙的不亦乐乎。
徐秀道:“找个干净亮堂的屋子把白飞带过来。与他问话。”只可惜郭竣不在收监的范围之内,用陆珩的话,就是此案有了罪恶他在没有审问分明的情况下自是无罪的,也只好让他回家。
“是,是。”
牢头的效率很高,徐秀刚刚坐定还未喝上一口清茶白飞就被带了进来。他是第一次见白飞,原本尚好的心情此时也不知不觉的有了改变,说不清是何种滋味,只见他脸上明白无误的稚嫩模样很令人吃味,翻看卷宗才知他一十六岁,这可是十六岁的孩子啊。
让他坐下答话,徐秀调整了一下心情,冷静道:“与我说一下情况。”
闻言抬头对视,白飞瞧了瞧他低声道:“老爷不在审案之时询问,现在询问罪民是何道理?”
手指点着桌子,徐秀不解的问道:“且问,你且说就是,何来诸多他言?”
见他面色不改很显平静,徐秀继续道:“这是杀头的罪过,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视线无有了对视,白飞低着脑袋道:“罪民罪有因得。”
“不要一口一个罪民,本官未判,上官未复,你哪里有什么罪?那么,你且与我说说,你的罪到底是什么,你是如何做的。”
徐秀的耐心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消失殆尽,这孩子就是抱着不合作的态度,关键的问题就是不开口,同张璁耳语了几句,徐秀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在逼你,等到开衙的时候再和我说吧。”
两人离去,白飞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嘴角自嘲一笑。
一到门外,原本从容的徐秀就换了一个人,拉扯着张璁摇摇晃晃,生气的道:“你说这些是什么人啊?拿个十六岁的孩子去顶罪,这种事也干得出,真是禽兽、败类,混账东西。”张璁的领口收的有点紧,他一拉一扯之下有了点窒息的感觉,索性徐秀还有理智,没把他勒死。
两人边走边说,回到了县衙也还在说,数落着这些人丧良心的破事。
眼瞅着大家准备的都差不多,也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徐秀抬了下胳膊晃动道:“差人去唤,少时升堂。”
“是。”
江宁县这边做好了开衙的准备,郭竣这边又怎会不去做些准备,只听一人道:“只要郭乡绅您找的那位替罪羔羊不翻供,这事就不会攀扯到您的身上,至于江宁县询问,有在下,且安心便是。”
郭竣笑着拍了拍手道:“那个徐秀可是有机变的名头,很是难对付的。”
“机变?少不得三言当做两语,与他说道说道。”
外人道:“老爷,江宁县差人来唤。”
“走吧先生,有劳了。”
“请。”
……
案台后面的堂官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看的堂下众人不管立场如何,一句好相貌的评价终归还是能给的。开得大堂,满场无声,似是都在等候大人落下那个惊堂木言一句开场白。
徐秀打量了一下众人,但见表情各异。
麻木的刘家人,平静的白飞,皆是人间面孔,平常的郭竣,入了他的眼睛却像是鬼蜮魔头,心下暗道:郭竣啊郭竣,看你还能逍遥几时。
开口道:“升堂。”
水火棍捶在地面,口喊:“威武。”衙役中气十足。
“白飞何在。”就是明明白白的站在那里,徐秀都要来上这么一句,起个话头。
话音未落白飞利索的跪倒在地,道:“罪民在。”
“将你所犯之事如实道来。”十六岁的孩子在满堂衙役的注目下无有一丝惧色,滔滔不绝,连绵不断的进行着诉说,道出了具体详情,内容徐秀早就清楚,此时再听,除人名与具体的细节稍有不同以外,都是一样。
对比先前应天府卷宗,那可真是一模一样,连一个字都不差,换歇的地方也无不同。徐秀听的心中好笑,这般背下来的,真是滑稽。
打断了他,逐条辩理,将里面明显不合适的地方着重摘了出来,如何与刘节相识,缘何会与刘节有了怨恨,要残害他人性命,郭家告欠银一事清白无误,这条怎么洗?
然而似乎早有预料,对他答道不外乎是贪恋刘兰美色,说完这句白飞还对郭竣怒目相视,看得分明。
徐秀暗道:全是做戏。
这样子扯总归越绕越乱,徐秀不想与他再费什么口舌,做些什么计较,当下道:“带了下去,接下去询问其他人就是。”
☆、第56章 三世冤宋世杰
底下的郭竣看了身后那人一眼,其便心领神会的站出来拱手道:“大人不审问罪恶,事实明确无误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徐秀瞥了他,冷淡的道:“你是何人?”
“在下是什么人不重要;大人对如此明确无误的案情还要多般生疑,搅弄是非;难道是我们郭老爷太过方正的性子无有给您送上那么份好处,使得您怀恨在心吗?”洋洋洒洒的话连绵不断,口齿清晰无误。
徐秀拿起一支木签点了点他,同左右道:“掌嘴。”
承受了十个掌刑;嘴巴一张,带有血丝,还笑着看着徐秀;那人跪下道:“大人为何对这般无误的案子多疑呢?”
眉头一皱;不好对付,他是从郭竣那里站出来的,想必是什么证人。
道:“堂上有你说话的地方?退了下去。”
那人咧嘴;表情有些怪异,十分渗人。
道:“亲亲相顾,不是亲者不能相顾,是亲者不能不顾,在下与郭竣是表兄弟,在这大堂之上如何不能说话?更何况小民也是证人,哪一条律法言说小民不能说话?大人教我。”
好一个亲亲相顾,若真要对《大明律》提什么意见,徐秀别的不懂,他没什么法律知识,但这一条,明显是坑官员的东西最好还是能改掉,一旦涉及人伦纲常,这就要了人命。堂官甚是难办。
心思一转,他这么一说自己十分不好办,其实说的都在点子上,这么一个罪犯认罪,人证俱全的案子为什么还要多疑?你是什么心思,传出去不正是江宁县不满郭竣不给好处吗,那官声还要不要了。若真一板一眼去纠正了他,也就着了他的道,顺说下去乱了算计。
张璁与他耳语几分,徐秀便怒道:“你想与他包揽词讼?”
“怎说是包揽词讼?小民不过是为亲相顾,难道就不能在公堂之上说些话吗?”
这些个讼师最是可恶,十分不好对付,徐秀板着脸看着他,只道是好一个最怕太平唯喜事多,颠倒黑白,操弄口舌之利的狂徒。大明没有这方面代理人打官司的制度,所以官员可操纵的余地还是挺大的,让不让讼师出庭都行,然而就算自己不许,他如今得了一个证人的名头出庭也是麻烦。
几番争锋之下,眼见自家东家没有占到便宜,张璁连忙耳语道:“暂且退堂,另作计较。”
想来也可以理解,这些讼师大明律倒背如流,嘴巴又是尖利,对付徐秀这样的年轻官员自然是无有多大压力的,只可惜徐秀胸中气结,早知道刚才就多打他几十个嘴巴……这一下倒不好再动手了,传出去不好听,说什么恼羞成怒的话,还要不要活了。
“啪、啪。”打了两下惊堂的徐秀道:“退堂。”说完扭头就走,那个混蛋讼师的立论十分简单,就是一个什么都明白的案子你要搞什么鬼?然后就是是不是受贿了?是不是恼恨我家老爷不给你钱?
“真是其心可诛!”不自觉的就说了出口。
摘下乌纱帽,抱在怀里,猛的灌了一大口凉茶徐秀有点生气,玩阴谋诡计玩不过这票古人也就算了,口舌之利也被市井讼棍诘问的哑口无言,这算什么事,自己根本就没小看过古人,还落了这么一个田地,谁再和我说能够玩死古人的,穿越众就开挂的,我非得啐他一脸唾沫,你行你上啊,如是想到。
见他们都来了,徐秀道:“不行不行,还是要找白飞,看来不把他搞无罪了,郭竣这混蛋我还碰不得了?”
张璁点点头道:“就是,明显就是欺负东家年轻没有经验。”
听了这话徐秀一脸黑线,上辈子不算的话,那是真年轻,可上辈子三十来年也无有白过啊,真是悲哀。甩甩头就出门,他要再去牢房。
看着暴躁的徐秀,懒龙的心情也是不快,受到了他的影响。
可惜兴冲冲而来的徐秀注定败兴而归,照样无有什么效果,白飞打死不说。
徐秀抖着腿道:“烦,那个郭竣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为他卖命?为了他送命?”
得来的自然是不言语,不合作。
不好的事情从不会单独来,这边徐秀还打算慢慢来感化白飞,那边陆珩的催命文书就来了,言说尽快。“催催催,催你个鬼。”徐秀道。
不管如何,到底还是上官,这种东西还是有用处的,徐秀满屋子乱窜,心都快乱了,知道这些讼棍无良,为了钱可以把良心都卖给五殿阎君。
门外的张璁看着徐秀乱窜,连忙拉着要进门的人,低声道:“先生,我家东主现在情绪上头,您可不要刺激他。”
这人抿着嘴巴伸了伸脖子,看着里面的江宁县知县连连点头,道:“晓得晓得,我晓得的。”
张璁一进来,徐秀就看到他,拉住他一阵碎碎念,什么这些人太可恶了,什么这些人通通去死之类的昏话,轻喝了一下,“东家,冷静。”
徐秀一怔,才坐下道:“是了是了,想办法解决就是,多谢秉用了。”
“无妨的。”张璁道:“东家,我帮您找了一位讼师。”
这可真是个荒唐事,徐秀没好气的道:“我堂堂一县父母,审别人的,你让我找讼师?”脸面何存。
笑道:“刑事幕友啊。”张璁道:“不见得讼师就要帮您打官司。”
这才点头释然的道:“对。”一般县官都会请好些个幕僚帮助自己,钱粮与刑名是最常见的,但请了这些人朝廷是不给钱的,全靠自己掏腰包,才有了幕僚称他们为东家而不是大人的话。请了老秀才与张璁已经开销很大,张璁说是不要钱,饭量却贼大……哪还有余地去请别人。
“家里的情况你不是不晓得,冬天吃咸菜,夏天吃瓜皮。难办难办那个咸菜炒肉丝。”不自觉的就带出了扬州口音,他自己都有些奇怪。
张璁好奇道:“大人是扬州人士?”
“咳,不不,所以说没钱,请不起的。”
外头的那人高声道:“不用钱的,打抱不平的宋士杰不要为民做主好官的钱,给口饭吃吃就好啦。”
“抱歉啊,请回吧。”徐秀想都不想的回话,我自己有能力解决。
不过细想了一下,到是对这个名字很有些耳熟,道:“宋士杰?”
“正是在下。”
“传说中说不倒的宋士杰?”
“大人谬赞了。”
这下可把徐秀震的不轻,就是见着历史名人也没那般震撼,这可是传说中的状王啊,连忙将他迎了进来,见其三十上下,个子不高,一双眼睛却很大,似有正气。
拉过张璁道:“你哪里找来的?”
宋士杰的耳朵动了动,直接插话笑道:“在下在水西门外摆了一个书摊,混口饭吃,看到这位张先生在仓颉会门口转悠,暗想此人必是要寻个讼师打打官司的,恰好在下在信阳州也当过讼师,遂自告奋勇了。”所谓仓颉会,讼师的组织。
“好嘛。”张璁尴尬道:“原以为是个混混。”这话听的宋士杰眼睛一翻,连忙又道:“不料这位先生很是熟悉律法,出口成章,便带来相荐。”
既然是状王,怎么可能不熟悉律条,徐秀很自然的道:“您是信阳州人士,怎得来了南京?”
宋士杰很好奇他怎么会知晓自己的,自己不过是在老家有那么个薄名,不见得南京也会知道自己吧,但还是先回答了他的话,道:“小民的义子在南京水西门,来探亲的。”又道:“大人是怎知道小民的?在下的名声不至于千里路途都知道吧?”
机变说的是个怎么回事,就是看在这种情况下一本正经说假话的能力,怎么将他圆过去,徐秀小腹一收,举着茶碗的空档轻笑了才道:“我那好友同年,正在你老家附近当差。”
“董玘董大人吗?”宋士杰的脑袋转的很快,不过片刻就筛选出了一人,这大人年纪轻轻,与他同年又是好友的,想必年龄自是相差不多,又能在书信中提到自己的,看来只有这人。
“哦?你认识他嘛?”随口一说,不想还真瞎猫碰上死耗子,徐秀微微有些得意。
宋士杰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的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道:“是,董大人是个好官。”徐秀却不知道,董玘很多次都想在书信中好好的写上那个让他痛苦不堪的魔鬼讼师,令他烦不胜烦,只怪他自己多嘴,来了一句不禁讼师,可又不好让徐秀笑他,只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死活不说。
三人交谈,张璁徐秀你一嘴我一语,便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很快宋士杰就明白了这里面的情况,他笑道:“在下出了正月就要回乡,这段时间也无有别的消遣,我那义子嫌弃我唠叨,这段时间,就有劳大人了。”
“不妨事。”徐秀道:“晓得了这里面的情况,您有什么可以教我的吗?”
“大人直接按应天府的结案卷宗送去给大理寺卿即可。”
听了这话,徐秀嘴角一抽,难不成传说中的状王这般水?道:“这可使得?”
宋世杰笑道:“差人告知韩、正卿,请他不断打回重审就是了,一来可以破了那个讼师在面的谣言,二来让陆府尹无话可说,大人要让这些个烦恼事找别人替你背。有上面顶,您又何必自己扛?”
对啊,自己头疼那个混账讼师乱说干什么?心道:韩公啊韩公,您扛第一回也是扛,扛着第二回也是抗,就有劳你了。
徐秀挑了个大拇指道:“好主意。”
“至于当堂对付那个讼师,大人交给在下就是。”
“以什么名义?”
张璁道:“幕友,或者大人可以直接让宋先生当一下刑房书吏,自是无碍的。”
“如此甚好!”
以茶代酒,徐秀敬了他一杯。
☆、第57章 三世冤觉醒了
这次徐秀没有让人把白飞带出来,直接打开那间牢房,坐在了那些明显发霉的稻草上。
就算这里没有光亮,就算臭气熏天;也是顾不得许多,能够尽快搞定白飞;比什么都重要。
收起先前官样文章的伪装,他要用本心去与白飞交谈。
几番寒暄,多次安慰,这孩子倒是开口了;说的与堂上一般无二,无有什么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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