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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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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青处处帮皇上出主意理朝政,事情多了,总得惹一身骚,皇上之前频繁来就是为了护他。现在有人传言说瘟疫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分明就是借机生事。”
  旈彮急了:“那也不能这么干啊!这不是杀鸡取软吗?”
  柳誉龙急忙捂住何青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头往后瞟了眼,看没动静才回过头来:“隔墙有耳,我会派人看守在这里,这些人里头皇上专门安排了几个御医乔装的,虽然年轻,治好这瘟疫也够了。”
  旈彮高兴了,声音不要太大:“这么好?!”
  柳誉龙急了,将旈彮扑倒,整个人压上面:“叫你轻点的!”
  旈彮讪讪笑着:“不好意思啊。”
  柳誉龙拉着旈彮肩膀翻了个身,看起来就像两人在扭打,翻来覆去一样,柳誉龙警醒道:“这件事,你知我知皇上知,何青不能知。”
  旈彮骑坐在柳誉龙身上,两手掐过去,却将柳誉龙的脸拉得老大:“为什么?阿青会误会的。”
  柳誉龙拉开旈彮的手:“不先骗过自己人,别人怎么信?”
  旈彮冥思:“说得也是~”
  旈彮那个“是”的尾声还没完,柳誉龙拉着旈彮又翻了个身,旈彮的“是”,直接变成了“阿!”
  柳誉龙道:“戏还是要继续演,我会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皇上的。”
  “嗯,好。”事情解决了,旈彮开始闲聊:“唉,问你个事。”
  柳誉龙靠过来,两人的距离很近:“什么?”
  旈彮正色道:“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
  柳誉龙再问:“什么?”
  旈彮拉住柳誉龙的衣襟,往自己这里拉了拉,两张脸简直就要相触在一块儿了:“我问你呀……”
  “嗯。”
  “你说,皇上到底有没有喜欢阿青阿?”
  原以为是何事,问及这样的,柳誉龙简直是被旈彮问得气急,他嘴里就不会有好问题!
  柳誉龙道:“你说呢!”语气里摆明了立场。
  旈彮是认真的:“我在猜测阿,要是有的话,把他们凑一块儿去吧?你说怎么样?”
  柳誉龙不乐意回答这种问题,直接道:“皇上是九五之尊,怎么可以对男人有兴趣!”说着就要起来。
  “唉!你等等。”旈彮拉住他,往自己这里拽,“既然你说不可以,那就是有可能咯?”这一拽不要紧,但柳誉龙原本在与旈彮装打架,现在正准备起身,被他这么一拽,就往下拉过去了,两个人正面碰撞在一起,也一样亲在了一起。
  四只瞪大了的田螺眼互相短了路地目视着……
  好一会儿,柳誉龙触了电般跳坐起来,一向严谨之风一扫全无,甚至带有恐惧地看着身下的旈彮。而旈彮也一样傻了,刚才突然之间是柳誉龙放大的脸,现在是蓝色的天空,他再伸起脑袋往前望望,柳誉龙正骑坐在他身上,恩,骑坐在他身上……
  “阿!”旈彮惊叫着推开柳誉龙,站起来,呸呸地乱吐唾沫,左手擦完右手擦,没完没了地擦,表情纠结地指着柳誉龙抖阿抖阿抖:“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心阿!”
  柳誉龙也急了,回道:“是你自己……”话说到一半,想起身后不远处还有人看着。柳誉龙的脸又给板了回去,站起来理直衣服,声音大了,气焰上去了:“下次再这样,我就先斩后奏!”
  旈彮也跟着气焰上去:“先斩后奏?我斩你妈!你占我便宜好不好?!”
  “你!”柳誉龙的眼珠子实在是不知道该看向旈彮哪里去了,“哼!”一甩袖子,愤愤离去,回归大部队。
  而旈彮依旧泼妇骂街的架势:“逃!胆小鬼!没有!嫁不出去!”
  后又一想,一个大男人干嘛要嫁出去,又是呸呸两声,改成:“你妈的娶不进来!”
  谁知,旈彮这无心的诅咒话,在后来,柳誉龙确实没娶到老婆……

  番外 第四章

  不是三九严寒的天,也不是头顶大太阳的酷暑,但在这种闹瘟疫的时刻,外头还被一大群的士兵包围着,乞丐村里自然是人心惶惶。
  旒彮看着这样的氛围,想说,又不能说。不是他自私,而是为大局着想,虽然他一向我行我素地过了那么些年,但道义这种东西他是懂的。所以他能做的就是一边配合柳誉龙安□来的几个太医一起工作,一边安抚人心。
  柳誉龙时常到乞丐村来,但按规定,他只能在村外十里处的地方停留,然后再偷偷安排人员将食物和水在黑夜送进去,这都是为了躲避他们的眼目。
  兴许是皇帝拜托他照顾好何青的缘故,他时常会在十里亭那儿朝乞丐村的方向伫立很久,还会向送食物的士兵打探不少里面的情况,村里的,何青的,还有……旒彮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单独的,顺便性的在最后多加一句:“那个叫旒彮的蠢货呢?”然后听到人说,每天都在帮忙治疗呢,他就心安地回去了。
  这次,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前一天晚上下了场暴雨,柳誉龙在十里亭站了很久,路面湿嗒嗒的,充斥着潮气。接着,从不远处簌簌地小跑来几个操行有素的士兵。
  柳誉龙一直都是简单的几句:“怎么样?”
  “当下瘟疫得到了控制!”
  “不错,看来离撤兵的时间不远了。何青呢?”
  “何大人的迹象也在好转,不出十日,便可下床了!”
  “嗯。”柳誉龙应声,转身过去背对着他们,又像是无事提起般,“对了,旒彮……”
  “哦!旒公子昨日受了重伤!”
  “什么?!”没有得到如同平日一样的消息,柳誉龙闪头过去,他的震惊正如同那两个士兵看到他时的模样!
  不亏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士兵,当即道:“昨夜大雨,村里草药不足,何青病发,旒公子便连夜夹雨上山采药,结果不幸坠山……”
  “现在人呢?!”
  “正在昏迷中……”知道柳誉龙不愿听到这个消息,报告消息的士兵不由放慢了语速,低垂下头去。
  柳誉龙一直背着身,他的背影一向坚毅挺拔,这样的背影也一直是下属们敬仰的原因之一,而同样的,在旒彮眼里却成了移动木板。柳誉龙没有发现他自己暗暗咬牙的细微动作,他一向严谨,他道:“给我抬出来,专门找个御医看治。”
  听到这样的发令,垂着头的下属不由一愣,在自己脑里再转过一个圈后才小心地再次问道:“什……什么?”
  “我说,给我抬出来,专门找个御医看治!”
  这是个寒颤,两人对看一眼,其中一个有些结巴道:“但……上头并没有。”
  柳誉龙的声音很平静却给人以无上的威严:“你是谁管的?”
  “这……”士兵声结,“是!”
  说真的,柳誉龙的这话一得到士兵的回答后他就后悔了。
  他想到,那日旒彮问他,皇上对何青是否有些情愫。他是皇上的贴身侍卫,看着他们两人如此这般,即便皇上当局者迷,他这个旁观者自然能看出一二的。现在乞丐村被隔离,皇上也没有给何青特权,他又何以有资格将旒彮给调出来,还派专人诊治的。
  他悔了,他感觉自己疯了。
  柳誉龙家里有五个孩子,三男两女,自己是老大,做事严谨认真,从不拖泥带水便是父亲看好他的优点,也是年纪轻轻便当上皇上的贴身侍卫加行军统领的保证。但这些都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与当朝为官的父亲无关,在人前,他从不提起家底,在公事上也从不寻私情。
  有了自己生存的能力,家里人也便不再如何看管他,在京城偏西边点的地方,像普通的百姓居民一般,柳誉龙有一个自己的砖瓦房,不大,一个院子一个饭堂一间里屋便是他无事自己单住的地方。
  如今他说,将旒彮单独带出来看治,话既然说出去了便不能收回。他没有地方可以安排,也就只能命人送来了这里。
  柳誉龙原本也说过要专门给派一个御医来的,但还是罢了,送出来的时候旒彮虽然没醒情况还是稳定了,而且乞丐村派去的御医也并不多,旒彮虽然是从山上摔下来,好歹也只是外伤。
  正是午日十分,屋外阳光和煦,偶有东风带过,捎来瑶燕的脆鸣。
  柳誉龙在院里将药煎好,倒入碗中。
  房内,旒彮一直闭着眼,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仍在昏迷。
  自作孽不可活,柳誉龙这两天一直在想着,那时候怎么就能说出那样的话,最后归结为,黑夜,总是让人迷失的。所以他一时脑热,便有了现在的情景。
  柳誉龙托起旒彮的头放到自己腿上,一手掐住旒彮两颊让他将嘴张开,一手舀起一勺汤药,等冷得差不多了便喂给他。旒彮没意识,柳誉龙有办法,将他脑袋往上一托,汤药就自然流进食道了。
  但这次,柳誉龙刚给他把汤药喂了一勺进旒彮嘴里,旒彮嘴一闭,嘴里的汤药像喷泉一样,给他吐了出来,接着,一个久违的声音虚弱却嚣张道:“谁煎的,想苦死我啊。”
  柳誉龙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好心地问一句“你醒了阿?感觉好一点没?”而是,直接将旒彮原本靠在自己身上的脑袋扔回床上,记住,是扔回去。
  旒彮大吼:“哎呀!”在柳誉龙的同情心将要出来的时候,随即一声:“找死啊!”
  柳誉龙自然是拍拍衣服起身,冷酷无情:“给你地方养伤已经不错了,得寸进尺!”
  旒彮最见不得别人对他居高临下的模样,尤其是眼前的这个柳誉龙,好像他的命就是他给捡来的一样,尤其的不服气。旒彮当即一拍床板要跳起来!这一拍不要紧,一拍就是生疼地往上窜,旒彮都感觉自己的手都要废掉了。
  旒彮惊恐地看着自己接好了又因为这一拍而再次废掉的手:“这,这……”
  柳誉龙蹙着眉,拿过他的左手察看:“叫你乱动,自己从山上摔下来,忘了?”
  旒彮眨眨眼:“好像是有这回事。”
  柳誉龙放下他的手:“划了些伤,断了只手,其他的都还好。”
  旒彮马上就是一叫,柳誉龙以为自己又碰到他哪了,赶紧问:“怎么?”
  旒彮紧张兮兮地:“快,快,拿个镜子过来。”
  柳誉龙莫名其妙地给他拿了镜子,旒彮照了半天,终于吐了口气:“还好没破相……”
  柳誉龙:“……”
  正值没好的日午时分,屋外阳光明媚,屋里暖意烘烘。
  旒彮躺床上发呆,咂巴下嘴,大喊:“我要晒太阳!”
  屋外,柳誉龙在躺椅上,好不舒坦:“又没缺脚断足,自己出来。”
  旒彮伸了他还好着的手给窗开了条缝,偷偷望外面,柳誉龙就待在窗下面。旒彮小得意,拿过一边的水杯,真的,绝对的,发毒誓的,一不小心,一杯水浇下去,旒彮还不忘惊恐:“哎呀!手滑了!你没事吧!”
  有事没事,后来的人最清楚。
  从此以后,这院子里除了旒彮,还有每日定时定点给他的送饭来的仆人,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旒彮无聊,柳誉龙说的对,他的手是断了一只,这脚没事阿,何况他旒彮也是个闷不住的主儿,没人看着,渡来渡去的,也就给渡到外头去了。
  想想,一个身上带伤的残障人士,还带点嚣张跋扈,绷了根带的手就像是拯救世界留下的光荣象征,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身上挂彩了。
  另一边,乞丐村。
  何青的病情可谓是喘了口气。在他可以下床的时候,乞丐村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人也算是偷渡进来的,柳誉龙在屋外给他把门。
  此时,何青正在睡午觉,没有声息。柳誉龙站在门外,更加笃定了旒彮的猜测,想到里面,柳誉龙不由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真是大意了旒彮这个混小子,什么时候让他如此这般地放在心上。
  没多久,里面的人出了来,他戴着帽,但只看柳誉龙对他的态度,便可知道那是何人。
  柳誉龙合上门,给他带路离开。
  屋内,何青仍旧躺在床上午睡,却醒着。
  他呆呆地看着屋顶,不动声色地拉拢自己敞开的衣襟。
  何青坐在床沿,没穿鞋,两脚垂在地上,简单的桌椅,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墙面还是泥石堆的,他看着房间发呆,面露愁色。
  他右手与左手相交叉在一起,一动不动地像根木头似的,要不是之后窗外扔进块石头来,估计何青要变成望夫石了。
  何青打开石头扔进来的那扇纸窗往外看,旒彮刚好脑袋往上钻,两人下颚撞顶心,旒彮还好,何青差点把舌头咬到。
  何青表情扭曲:“好好的正门不走,怎么从这里来的!”
  旒彮做贼一样四处观望,这才弯着身从门内进来,一进门就伸脚关上。
  何青一看旒彮一手绑着挂脖子上,上去关切道:“怎么搞成这样,谁打的?!”
  旒彮当然不能说是给何青采药从山上摔的,他“哼!”一声,“都怨那个柳誉龙!”只说怨,没有缘由,在何青听来就是给柳誉龙搞成这样的。可其实旒彮的话里意思是柳誉龙把他一人落小院子里没人陪他,无聊。
  何青问:“他怎么了?我看他为人耿直,应该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兴许是你?”
  “什么?!”旒彮简直要跳起来了,“你帮他到不帮我了!谁是你兄弟,他……他一个跑路的,算什么!”
  何青看着旒彮,旒彮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最终,何青道:“你偏激了。”
  “阿?”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我与他交情也不深,但依柳誉龙的作风,他决不会因为何事而大动肝火,你这一身伤应该是你自找的。”
  旒彮坐着,一拍桌子:“谁说是他打的了?”
  何青莫名其妙:“那就更不关他事啊。”
  “这……”旒彮还不了嘴,“我就是气他!”
  何青语重心长道:“旒彮你该珍惜当下。”
  旒彮莫名其妙:“啥?”
  何青继续道:“你看,你有个柳誉龙可以给你耍性子给你气,这是种福气。”
  旒彮给他纠正:“什么福气!我现在住他那里,他嫌我了就搬了出去,每天就我一个对着院子发呆,就派个人给我送送饭,我今天还是逃出来的呢!”完了!把实话说出来了!
  何青顿了顿,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你……你跟他住在一起?”
  旒彮傻了傻,赶紧摇手:“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我跟他没关系,我又不是断袖……”话一说完,旒彮心理“咯噔”一下,他小心地看了眼何青,果然,何青面色难看了许多,他暗骂自己笨,又不是不知道何青最近的心情,偏偏在这时候说这种话,旒彮真想给自己扇上两巴掌!
  何青问道:“旒彮,你觉得……断袖是丢脸的,见不得光的吗?”何青的说话很平常,绝没有带任何的责备,就像是征求意见一样。
  旒彮赶紧说:“当然不是!谁喜欢谁又不是规定的!只是喜欢的人是个男人,这,这喜欢男人又怎么了!我也喜欢男人啊!我还喜欢柳誉龙呢,我还巴不得跟他有一腿呢!”
  何青完全已经呆若木鸡了,他看着眼前的旒彮,旒彮也看着他,何青正要说话,旒彮飞快道:“你好好歇着吧。”转身就走。
  他为了让何青少些猜疑,脑子一热乱七八糟全说了,连喜欢上柳誉龙这种谎话都编的出来,他绝对是疯了!
  旒彮乱走,乞丐村里很多人这些天都没见过旒彮了,见着他就打招呼,旒彮谁也不理,一股脑往前走,走得自己都不认识了。
  一直到最后旒彮装上个人,他才停下来。
  说来也奇怪,两人相撞,至少都有相互的作用力,偏偏就旒彮倒退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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