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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剑寻渊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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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流彩又被他扔到地上,狠狠摔了一把,全身作痛,可乔流彩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她的心更痛,更乱,她感到呼吸困难。
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
这不是她的爹爹……她的爹爹总是和蔼可亲的,从未有对她动过手……
不,一句责骂也不会有的。
“爹……?”乔流彩眼中溢出泪水,脑中似乎有一根绳扯着她,让她叫出了另一个人:“我娘……她……”
乔及风挥手间,乔流彩再次失去了意识。
而等她再度醒来时,之前种种似乎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除了乔流宇的失踪,山庄的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与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乔流彩的头脑“正常”了。她不再记得记忆的缺失,也不记得乔及风的所作所为,更不记得她与她的娘亲有八年未见……寇彦也回来了,又可以和她耍宝斗嘴了。只是寇彦这次回来多了些变化,总是把自己关在练武房了。勤奋起来也不是坏事,乔流彩暗暗为他高兴。
乔流彩又是那个笑盈盈的、娇俏可人的流霞山庄大小姐了,只是多了一丝为胞弟担忧的忧郁。
可流宇不会有事的,爹说他会平安回来。
乔及风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摸了摸乔流彩的头,神态祥和可亲。
“一切,都会好的……”
模模糊糊间,有人对乔流彩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是,是谁说的呢?
乔流彩想不起来,不再去想。
***
秋柔桑回到海棠山庄时,甫一进门,便察觉到了不对——并不是休息时间,门口的守卫却都不见踪影。但她并没有慌乱,反而愈加镇定,嘴角挂着笑,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进入大厅内,就看到尚暮云在屏风前的椅子上坐着,双手背在身后。
秋柔桑一眼便看到他腰间缠着伤布,他受伤了,于是笑道:“竟有人伤的了你么?”
尚暮云面色如常,以头做指向,暗示秋柔桑他的身后有人。
秋柔桑注意到了,他的手是被人绑起来的,所以才会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收在身后,身体也很僵硬,恐怕是被点了穴。
秋柔桑不再往前走,亭亭玉立,脆声道:“不知哪位高手光临寒舍,何不露面?做什么小人?我不过区区小女子,阁下还能怕了么?”
话音刚落,陆楚瑜的身影便从屏风后现出,紧跟在他后面的,是辛荣。
“好久不见啊,秋柔桑。”辛荣阴沉着脸。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剑圣弟子,和辛大少爷。”秋柔桑收起了表情,语气一丝变化也无,仿佛在她面前的是两桩木头。“是许久未见了,辛少爷可还好?”
“我娘在哪里。”辛荣直言来意,满脸厌恶,并不想与秋柔桑多说一句废话。
秋柔桑淡淡地笑了:“原来辛少爷是为追风逐月而来,放心,两件宝器可都在我这里好生保管着,只等您来取呢。”
“你是听不懂人话?”辛荣耐心全无,怒道:“红叶在哪里!”
“辛少爷才是听不懂人话呢。”秋柔桑慢条斯理道,嘴角扯出一抹笑,“人死了,自然,就只剩下遗物了。”
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辛荣猛然抽出陆楚瑜腰间的边涯碎扑去,陆楚瑜没料到他会自己冲上去,只堪堪抓住他的衣角,没能阻止。
秋柔桑也没意料到,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能有什么本事?秋柔桑甚至有心戏弄,她心想对付辛荣一只手也游刃有余,脚步未移,面上也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讥讽。
真是大错特错!
边涯碎锐利的剑锋如同戳破窗纸一般轻易刺入秋柔桑的左肩膀。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可懂?”
辛荣冷冷道,手上发力,边涯碎在秋柔桑肩膀上挖出一个洞来,然后拔出,鲜血四溅。
“啊啊啊啊!——”
剧痛袭来,秋柔桑大吃一惊,再也没法保持冷静,疾往后撤,退至院内。
“呃啊……”
秋柔桑捂着伤口,狠狠瞪向辛荣,说不出话来。
“你可有遗物要留下?”
辛荣抛出一言,紧紧跟上,已然不能阻止心中愤怒,下一剑就要夺她性命!
“荣儿!”陆楚瑜不能眼睁睁看着辛荣失控,掠至辛荣身旁紧紧抱住他,吼道:“她现在还不能死,也许她是在骗你!你冷静一点!”
秋柔桑趁机逃走,转眼消失不见。
辛荣剧烈地喘息着,手中的边涯碎上还在滴着秋柔桑的血。
这是他第一次用剑伤人。虽然对方是他恨的人,可他的感觉并不好。
“荣儿……”陆楚瑜不停唤道。
“我没事,我很好。”辛荣反应过来,在陆楚瑜的怀中逐渐冷静下来。“让她跑吧,她早晚还是要回来。”
陆楚瑜舒了口气,道:“我们还可以从尚暮云身上下手。”
“不,”辛荣环顾四周,“是这个庄子。”
海棠山庄,这一切的起|点,也或许,将是终点。
第二十二章
待二人回到厅内,发现尚暮云也逃了。
“此人武功高强,是我疏忽了。”陆楚瑜蹙眉道。
辛荣摇头道:“他是个哑巴,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太过安静。”
海棠山庄虽然比不上流霞山庄,但有秋柔桑和尚暮云这般人物存在,其内里也不会比流霞山庄简单多少。更何况,如今多起命案,恐怕都与海棠山庄脱不了关系,这说明海棠内是有高手存在的。可陆楚瑜与辛荣闯入庄时,打晕了守门人,到庄内却只见到尚暮云一人。偌大的山庄,竟见不到其他人影。
“秋柔桑和尚暮云都跑了,我倒要看看海棠还能有什么人物?”辛荣冷冷道。
陆楚瑜猜测道:“也许红叶前辈被关押在这里。”
辛荣双手握拳:“无论她的话是真是假,我都要她死。”
“荣儿……”陆楚瑜上前抱住他,“我不希望你陷入仇恨之中。”
辛荣靠在他怀里,闭了闭眼:“我懂你的意思。楚瑜,我没事。”
左连安曾经说过,习武之人,用剑之人,免不了杀戾罪恶。可如若要追求至尊至高的境界,就必须摈弃一切杀戾罪孽,更不能沉溺于为强者的快感之中。身在江湖之中,面临江湖诸事,百般面孔,需要自我调节和救赎。
辛荣只要遇上红叶的事,就容易暴躁冲动。陆楚瑜更知道,辛荣比他看上去的样子要执着坚韧许多。可他毕竟不是在江湖里长大的,他没有江湖气,也没有沾过血、伤过人。陆楚瑜不想让他碰到这些不干净的事。如果真的有必要,他愿意代劳。
两人休息了片刻,开始在庄内搜寻。
辛荣推开一间房门时,扑面而来的便是灰尘,屋内陈设破旧,甚至四处结了蜘蛛网,完全是无人居住的模样。连续找了十数间,一个人都没见着,倒是终于找到一间干净屋子。
陆楚瑜与辛荣对视一眼,陆楚瑜道:“或许我们能找到水潋滟?”
“我一度认为这个人物是编造出来的。”辛荣道,“现在也这么认为。”
“确实是个幌子,但她——是真实存在的。”陆楚瑜勾唇一笑,在书架后的墙上找到了暗格。
随着手掌的按下,书架发出移动的声响,不多时,现出入口和阶梯。
陆楚瑜从书架上取了本书扔下去,并不深,掏出个火折子点起,道:“我下去看看。”
辛荣拉住他的衣服:“我和你一起。”
陆楚瑜看了他一眼,牵起他的手,“好。”
底下是一条不长但很窄的暗道,潮湿阴冷,地面还有成片的水渍。
走到尽头,亮了起来,是一间牢房。可见一个人被关在里面,披头散发,四肢都被锁链捆绑住。
“今天这么早?”
那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声音清亮,是个女人。
“你们是谁?”那人看到是陌生人问道,不惊不喜,也不害怕。
“水潋滟?”辛荣试探道。
“水潋滟?”那人笑了,“我叫这个么?那就叫这个吧。”
辛荣又问道:“那你是谁?”
“我也不知道。”那人发出“咯咯”的笑声,“秋柔桑把我关在这里,没有给我起名字,但我是海棠山庄的庄主,这里都属于我。”
看样子她就是水潋滟了。
辛荣道:“既然属于你,你为什么反倒会被关起来?”
“当初……”水潋滟猛地停顿,“你们是谁?我不能随便告诉你们。”
“总之不是秋柔桑的朋友。”辛荣笑道,“前辈放心,我们可以救你出来。”
“出去?哈哈。我要出去干什么呢?”
水潋滟晃了晃手臂,厚重的锁链应之发出碰撞声。
陆楚瑜问道:“你不渴望自由么?”
“你们知道我在这里是干什么的吗?”水潋滟努力地伸长脖子,让他们两个看清她的表情。
九蛇缠骨……
辛荣在水潋滟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疤痕。
“柔桑这样养着我,因为我是她唯一可以倾诉的人,我知道她的一切!”水潋滟晃动得更加厉害,“她太怕我离开她,所以要关着我!”
“前辈的意思是……”
“她喜欢我!”
“……”
辛荣看向陆楚瑜,悄声道:“这是傻还是疯?”
陆楚瑜无言地摇了摇头。
水潋滟亢奋起来,她想爬过来,只是锁链限制了她的行动:“她每天晚上都会来看我,跟我说好多话!她做了些什么事,杀了什么人,有什么计划,我全部都知道。不然她为什么要告诉我呢?为什么不杀了我呢?为什么让我好好活着……”
那是因为她需要有人太替她分担她的压力,她只是需要一个人来炫耀和宣泄罢了,而你不幸成为了她折磨囚禁的对象,可悲的是你居然还以此为乐。
辛荣忍不住讽刺道:“可你中了寒毒,难道不是秋柔桑给你喂的?”
“那是因为她不懂我……”水潋滟又平静下来,“这山庄本是我和她一起建立的,她以为我会害她,其实我不会,我会帮她。”
辛荣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疯子:“你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呢?”
“秋海棠……”水潋滟突然没了气势,“她心里只有秋海棠。你说,秋海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让她一直记挂在心里?”
“秋海棠?她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对!我就知道!不然她怎么死的那么早呢!不会有人比我更适合她!可她忘不了秋海棠……她从小就仰望的人,她忘不了……”
辛荣蹲下身子,靠近水潋滟以示他的亲近之意。“前辈,秋柔桑既然喜欢你,应该也告诉过你许多关于秋海棠的事吧?”
水潋滟喜欢听他这么说,激动道:“秋海棠是她的信仰和追求,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秋海棠!更糟糕的是,她让身边的人也像她一样视秋海棠这个名字为圣物……你们知道尚暮云吗?”
“他怎么了?”辛荣竖起耳朵。
“他是柔桑专门养的杀手!”水潋滟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他和柔桑一同长大,也被柔桑一直灌输着‘秋海棠’。”说到这里,水潋滟的声音蓦地哽咽了,“柔桑甚至偷偷毒哑了他,挖了他的一只眼……欺骗他,玩弄他,为他塑造假想敌,让他憎恨秋海棠的仇敌,让他相信秋海棠是他的追求和理想……让他逃离不开仇恨……
“多可怕呀,多狠毒呀,可这就是我喜欢的人!”水潋滟哈哈大笑。
真扭曲,一群疯子……辛荣为尚暮云感到悲凉,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陆楚瑜冷静道:“我们不相信你,水潋滟,除非你能说出来秋柔桑杀了多少人。这些我们可是清楚的,你糊弄不了我们。”
“我知道啊!”水潋滟双手直直伸着,眼睛也狠狠瞪着,脸上的疤痕凸显出来,更觉可怖,“黎岳,方栋,慧蓄,卢存远……还有柳英如!不过她聪明,自我了断了,柔桑还说过,便宜了她,早晚会把她的尸体挖出来……”
陆楚瑜与卢存远打过交道,他是个纯善胆怯的人,年纪也轻,与陆楚瑜差不多,怎么看都不像害过秋海棠的人。是而陆楚瑜大胆试探道:“他们并不全是参与凝莫宫灭门案的人。”
“可柔桑不开心啊,所以他们都得死。”水潋滟又笑了,“死的人越多越强大,他们就越恐惧越害怕。这就是她想要的,而当她开始的时候,就没法停下来了……”
“可这些有什么用呢?秋海棠也是个死人。”
“是啊!她是个死人!一个死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不,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柔桑的执念。她想要‘秋海棠’这个名字传遍天下,她想要凝莫宫再起……”水潋滟猛然醒悟,“你在套我的话!”
陆楚瑜轻轻笑了笑:“我们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与凝莫宫没有半点关系。”
“可我还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是谁?”
辛荣似笑非笑道:“前辈知道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前辈只要有秋柔桑就够了吧。”
“哈哈哈……对,对!我的世界里只有她,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水潋滟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消失。
水潋滟每天孤独着,而她思索着,盼望着的,只有秋柔桑。她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如何与秋柔桑相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她对秋柔桑的喜欢。也许这些也都是秋柔桑安排好的,可水潋滟不能不接受,不得不接受。
地牢内出现了短暂的安静。辛荣盯着水潋滟,接着微弱的火光观察她的动作:“前辈,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你说吧,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水潋滟的嗓音突然沧桑起来。
“你听秋柔桑提过一个叫红叶的人么?”
“红叶?她叫她姑姑……”水潋滟轻轻地说,“红叶姑姑。她死了,因为她背叛了秋海棠。柔桑利用了她,然后杀死了她,这是她一贯的手法。我猜,尚暮云也会一样。最终,只有我会陪在她的身边,只有我!”
后面水潋滟说了些什么,辛荣已然听不到了。他再次亲耳听到真相,没有情绪,也没有眼泪,他自己也无法相信。可他知道他的心中还有恨,正破土而出。
这恨不仅仅是对秋柔桑的,也有对红叶的。
从开始到结果,红叶其实什么也没有告诉他。
为什么她不告诉他?她有什么苦有什么祸,她大可以说出来,他会帮她解决,与她一起承担。她只要告诉他,秋柔桑在威胁她!秋柔桑在利用她!
为什么不呢?然后她再度抛弃了他。
辛荣不觉得这是爱。这是欺骗,是隐瞒,是错误。
陆楚瑜时刻注意着辛荣的动作,他怕辛荣又因为冲动而将刀锋指向水潋滟。可他没有,他看起来很平静。陆楚瑜却无法平静。
“我没事,”辛荣竟然笑了出来,还是那般风流姿态,“我不感到痛苦。”
也许在红叶的心目中,根本没有他这个儿子。
十八年前,她独自离开,只留下一块羊脂玉佩。十八年后,她去赴死,不留下一言半语。
不,也许秋柔桑真的有她的遗物。辛荣自嘲一笑。秋柔桑都比他知道得多,比他要亲近她。
“她是我娘,我认她。楚瑜,我要找到秋柔桑。”辛荣的脸上波澜不惊。
“我知道。我会陪着你。”陆楚瑜握紧辛荣的手,承诺道。
辛荣冲他一笑。
水潋滟目睹这一幕,突然尖叫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辛荣看着她道:“我现在再看她,就好像看到了她的酸楚和不甘。”
什么是爱,什么是恨呢?
得到得不到,拥有或是失去,这当中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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