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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不可说作者:晨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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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琴盯着无言的越晨看了良久,无良的吐出一句:“原来你气的不说话的时候竟是如此可爱,看来以后得多这样气气你。”
越晨静静的看了子琴一眼,道:“谢谢!”
子琴毫不客气的一摊手,“不客气。应该的!”
越晨举步欲离开,子琴追了过去,道“去哪里?”
“好像和你没多大关系。”越晨没有回头,静静的走着。当他再往前走两步的时候他便后悔了。
越晨回头,正对上子琴没心没肺的模样,越晨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正被夹野猪的夹子夹住。
越晨欲搬开夹子,子琴急忙阻拦道。“别动,这夹子若是搬开了,挂在你头顶的石头也就要掉下来了。”
“你?!”越晨气不言。
子琴偏了偏头,“刚才我已经问过了,问你要去哪?可你偏偏不说,我能奈何?若你说你要往这个方向走,我便告诉你这个方向设有陷阱不就没事了!”
越晨抚了抚额,道:“那你就夹断我的腿得了。”
子琴罢了罢手道:“不会夹断你的腿的,只会夹断你的脚腕。但也要不了多少时候,这夹子是我转为那些横的不得了的野兽设定的,若是一头野猪的蹄子,应该中午的时候差不多就断了,而你这小脚腕,应该只要半个时辰。”
越晨白了子琴一眼,看着子琴施展着轻功扬长而去。
越晨无奈的看了看四周,对面正有一条饿了几天的野狼瞪着自己。越晨抚了抚额,只道上辈子造孽,竟然碰上了子琴这样的人物。每次非得把自己整得提心吊胆的,他才满意。
越晨取下腰间佩剑,此刻他真的很庆幸自己有一个佩剑的习惯,就算是在睡觉的时候也不取下。
剑出鞘,剑鞘翘开夹子并暂时保证夹子不会合拢斩断那根锁住头顶大石的绳子。趁机将脚取出,那在不远处关注了他许久的狼见他有了行动,便急忙向他扑了过来。
越晨身影一闪,一手握剑,一手急忙拔出插在夹子里的剑鞘。努力滚向一旁。眼阵阵的看着那扑向他的野狼被大石压死。
鲜红的血从石头与土地交接的地方流溢而出。
一个阴冷冷的声音从林间传来,“原来你变聪明了不少,知道借刀杀狼了。”
越晨不言,子琴御风徐徐而来,宛若仙人一般。“还在生气!”
“没什么可气的。”越晨冷道,“只是可怜那狼,就这么被你害死了。”
“有吗?我只是关了它几天,饿了它几天。然后再把它放了出来,并没有要害死它的意思。”子琴一脸委屈状。
☆、第二十九章:久经别离师徒相见
越晨所路过的地方皆会残留一些血迹。
子琴静静的站在原处,看着那一路上残留的点点红,心里轻微作痛,可他又不愿追上去。静静的望着那背影,冷冷道:“你的伤没事吧?”
“如果你没有在夹子上涂什么我感觉不到的毒药的话就没事。”越晨的声音亦是清静冰凉。
子琴颔首道,“哦”无奈的望着那被压扁的狼。内力聚集掌心,待越晨走远后,他狠狠一掌劈碎了那压着野狼的大石头。然后随地挖了个坑将狼埋下。并十分诚恳的在狼的坟前跪下。“那日你本有意取我性命,结果却被我所擒。今日你死,我为你修建坟墓就当缘了你我的孽缘,若当真有来生,你为人,我为狼,若是被你这般杀死,我绝无半分怨言。”
子琴说罢起身拍了拍衣袂上的泥土,亦不动声色的离去。
今日的太阳与往日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擦肩而过的风似乎没有往日般灼人了。
宣景皓独站窗前,喃喃问道“今日大臣都说了些什么?”
小榄子小心的放下笔,起身道,“倒是尚书大人与太史大人两人间好似出了什么矛盾,互相掺了一本。除此再无其它特别之处。”
“都说了些什么?”宣景皓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两眼直视着窗外梧桐树上跳跃着的两只鸟儿。
“太史大人所言,尚书与宰相合谋贪污之事,近年柳县因为水灾与干旱的事闹了饥荒,太史大人明言,尚书大人与宰相大人贪污救灾之款。”小榄子细细说道,“而尚书大人又启奏说,太史大人与大将军吴廉有合谋造反之意。双方并都称有事物证据。”
“既然有证据,为何不呈上。”宣景皓转过了身,面色苍白。
“平日里两位大人的关系都还不错,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会起了此事。大概是彼此都忌讳,不敢明着得罪彼此。”小榄子静静说道。余光仔细的打量着宣景皓的面部变化。
宣景皓点了点头,道“若朕没记错的话柳太傅的老家便在柳县。”
“是,只是在先帝在世之时便将柳太傅给革职了,一直关在死牢。”小榄子有些不明的思索了会儿,道“只是不知为何先帝一直关着柳太傅,而又不杀了他。”
“嗯,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宣景皓眉目间有了些感伤,也就是在柳太傅入狱的时候他才有了要收集全国各地的情报的心,想要掌握全国上下的大事小事。兵书有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然当时的他被他父亲所嫌弃,可他仍然抱着希望,他相信,总有一天父亲回来看自己。他相信,总有一天,父亲会感叹他的才华与能力。
除此之外,他还想,就算父亲一直不来看自己。可只要掌握一切,就有了控制别人的能力,这样至少可以保护自己与母后的平安。也算是有了自保的能力。
对于柳太傅为何会入狱,又为何不被处死的原因,宣景皓也不清楚,或许清楚此事的人只有他父皇与柳太傅自己了。宣景皓至登基以来,从未去看过柳太傅,但并不是因为不想去,只是没有理由去。毕竟当时柳太傅惹怒先帝被囚禁也是因为替自己进言。
柳太傅念宣景皓懂事善良,便有意将此推荐与皇帝,而皇帝却一直坚信宣景皓是妖孽转世,便一怒之下将柳太傅关了起来,从此再也不让宣景皓继续学习。
宣景皓对此事懊恼了好些时候,直到越晨的出现,他才渐渐的将此事遗忘。说的更真切一点也并非遗忘,只是将此事看淡了下去。
“朕亲自去将柳太傅接出来。”宣景皓朦胧着双眼,语气依然冷静。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小榄子应道。
宣景皓罢手,道“毕竟是先帝下令处罚柳太傅的,此事不易张扬,朕亲自去便可,不必兴师动众。”
“是”
小榄子应罢,又替宣景皓整理了衣衫。宣景皓道,“一起去吧。”
“是”小榄子乐道。毕竟并不是谁都可以得到皇帝的赏识的,而从这方面而言,他是幸运的。
两人出门之时恰逢正午,小榄子举着伞走在宣景皓身侧,所路过之处行人纷纷回避。
路经小道皆是绿荫葱葱,偶尔瞧见几朵花儿皆是在阳光下打着瞌睡,宣景皓直径走着,并未留意两旁草木。
到了死牢门口,他顿了顿,叹息一声。一股有些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小榄子上前亮出了令牌,守牢的士兵纷纷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宣景皓眼神扫过,道“平身吧!”静静的语气,苍白的面孔。
在一个士兵的带领下,他直径来到关着柳太傅的牢房。
柳太傅见宣景皓来也并不意外,只是眼露感激神色,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罪臣叩见陛下!”
“老师何须多礼。”宣景皓将柳太傅扶起,一股不是滋味的滋味涌上心头,化为感激的泪水一涌而出。
柳太傅昂头直视着宣景皓道“老臣一直相信有这一天的!!”
宣景皓扶起柳太傅在小榻上坐了下来,惭愧道“让老师等久了。”
“不算太久,至少我活着的时候看见了这一天。”柳太傅语气悲凉,面色黝黑,头发蓬蓬,两眼冒着明亮的光芒,还如十多年前一般,他的整个人都变了,唯独那双清明的眼,依然明亮。
准确的说,是六年前,他听闻宣景皓被封为宣王,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个天下必定会是宣景皓的,从那一刻起,他也被封为太傅,只是,他依然没有被释放,他一直都在等,等着宣景皓亲自来接他。
然而,一等便是几载,直到他听闻到先帝驾崩,新君宣王即位的消息,他的心寒了一下,这个结局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本以为自己要等到入土的时候,宣王才可继位。若是先帝还在,他必定无法出狱,所以他只有等着宣景皓继位然后放他出去。所以他对于出狱之事亦是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而那个消息,狠狠的敲着他的心脏。
并且,以先帝当时的身体状况来看,他根本就不可能会那么早早的去。直到宣王继位半年之后,他才打听到,原来先帝竟然死在了战场。那一刻,他的心微微的寒了一下。透过墙壁上几寸大小的小窗口,他看见了皎洁的星辰,好像也看到了宣景皓的曾经与未来,那一夜,是他入狱以来第一次落泪。
☆、第三十章:尘归黄土老年还乡
“老师,我来接您出去!”宣景皓含泪道。紧握着柳太傅两只长满了老茧的手,“这些年,您受苦了!”
“不苦!”柳太傅说话的语气依然如当初一般稳重。
走出死牢大门之时,已是天暮之时,火红的夕阳将这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柳太傅梳洗一番后又恢复了当年的英姿,在死牢里呆的这几年,虽然他的面上已经布满了皱纹,可他那骨子里散发出的让人不敢违背的却气息一如当年。那股气息让宣景皓瞧着都有几分害怕。
宣景皓将柳县的事与太史大人和尚书大人的折子递给柳太傅看了看。柳太傅看完道,“老臣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老师不需如此多礼。”宣景皓扶起折着腰的柳太傅道。
柳太傅站直了身子,苍老的骨头并未因为年岁而变得松弛,“君臣亦当如此。”
宣景皓闻言不在多问,柳太傅道:“老臣亦是大半截都入土的人了,今日得陛下恩典得以还乡。”说罢,柳太傅又再次拜谢,“定不让陛下失望。”
“苦了老师了。”宣景皓语气沉重漫长。
柳太傅道:“望陛下能做一代明君,这便是老臣的心愿。情长之事,老臣未曾经历过,也未曾清晰了解过。但老臣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陛下既然是万人之王,宣国之王,就因多替百姓考虑,情长之事应在百姓之后。”
“老师教诲的是。”这话深深地烙在了宣景皓的心上。情长之事应在百姓之后!宣景皓在心里冷笑一声,眼眸蒙上一层薄雾,暗道:若非朕将百姓之事放在前,与他又怎会走至今日这番地步。若非想要瞒过宰相的眼睛穿流于花丛间,又怎会让他瞧见那一幕,让他再一次生气。
“陛下!”柳太傅自然是瞧见了宣景皓的异样,“谁都有无奈的时候,但别让无奈之事蒙蔽了理智。”
“是!”宣景皓作揖应道,看着柳太傅的眼神更是感激,宣景皓一直觉得,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便是眼前这位老人了,只可惜自己与这老人的缘实在太浅。
“收拢权力必然重要,但也不能将所有事情都拦在自己的肩上,总要分工处理,否则要那么多大臣何用。”柳太傅紧紧地握着宣景皓的手,粗糙的茧刮过宣景皓皮肤,留下微微疼痛。那股痛与心痛之感相交相溶,更是痛上加痛。
“权力在不在自己手里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握着重权的人的心是不是在自己手里。若是心不在,那就想法将他的心困在自己手里,让他无处可逃,一个人若是没有了心脏,他还能做何?又还能存活多久?”柳太傅静静说道,眼光竟然有些内疚了起来,像是教坏了孩子般的内疚。
“谢老师教诲。”宣景皓又感激的拜了拜。倒是自己年轻了。还不懂得人心之重,总想将一切都握在自己的 手里,只有那样自己才可以放心,可他却不知手里握的太多太紧,总有一些东西会流出。
“可还记得当初老师与你说过的话。”柳太傅问道。
宣景皓点了点头,“一个人的权力有多大并不可怕,因为手里所握的东西越多,顾忌也就越多。所以,那些越是大,越是重要的东西就让别人去握着好了,我们要做的只是握着那手握重权的人的心。还有神智。”
“嗯”柳太傅点了点头,“记得很清楚。”
宣景皓静静的看着柳太傅苍老的脸颊。那布满白丝的发,柳太傅粗糙的手拂过宣景皓白嫩如冰雪一般的脸,“天已暮,老臣不想在京城做多停留。柳县是老臣的故乡,亦是柳省的核心,柳省原为莫川省,当初老臣入狱后,先帝仍念老臣才华不错,便有此荣幸,以我姓氏起名,将莫川省该做柳省,将老臣的故乡木县改名柳县。此乃三生之幸也!”
宣景皓静静的望着柳太傅远去的背影,忽然间,他好像明白了他父皇为何要留柳太傅一命了。
一个人的才华是永恒的,而柳太傅的才华是举世无双的。据说,在柳太傅二十岁之时收了一名弟子,替其弟子起名为木子。因为其人长的有些木讷。虽其长的木讷,但其脑袋却并不木讷反而灵活的很。
在柳太傅入狱后,他的弟子木子又收了几个徒弟,其各自赐名为子琴,子棋,子书,子画,取得是琴棋书画之意。其中,子琴与子书是男子,子棋与子画是女子。这四名弟子不仅仅学识无双,并且各个生的妖冶动人。而且武功亦是江湖排名前十。向来来无影去无踪,不关心官家之事。遇见不平拔刀相助,行事干净利落,在外也落得个好名声。
“哈哈……”宣景皓冷笑一声,不禁想起在风楼里遇见的子琴。此刻想起倒也觉得有几分好笑,按此辈分推算而来,他可是子琴的师叔,差一点他就与自己的侄儿有了同床之事。
柳太傅也并未要求要派车送行,独自走出了皇宫大门。
在皇宫门外不远处的小巷子里,他瞧见了两位身着白衣的少年。两位少年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在前面的那个沉默不言,面色冷静,眼神无光,像是有着数不清的心事。
而走在后面的那个则是无所谓的跟着,偶尔碰碰这个碰碰那个。觉得这些街头小玩意稀奇的很。
柳太傅上前碰了碰那沉默不言的少年,越晨回头看着柳太傅,有礼的道,“老人家有何吩咐?”
柳太傅笑了笑,只道这孩子有礼。自己没有看错人。示意让越晨将手伸过来。
越晨很配合的伸出了手,他虽常年舞枪弄剑,但手上也并未起茧,柳太傅看了看越晨的手,感叹道:“常年舞枪弄剑,两手竟然没有一个老茧。”
跟在不远处的子琴也来了兴趣,跑了过来,得意的站在越晨身侧,道“那当然,我的徒弟,肯定与众不同,对吧?”说罢子琴向越晨跑了个媚眼,越晨不予理会,看着老人道,“老人家不会只为看我的手而来吧。”
柳太傅笑了笑,“老头子我是来送你一个字的,顺便看看你的手。”
“什么字?”子琴好奇的问道。
☆、第三十一章:宰相亲临风楼
“呵呵……”子琴笑了笑,道“老人家,你也送我一个字吧。”
“不知小兄弟要什么?”柳太傅捋了捋胡须,思索着道。
子琴道:“老人家送什么,我这小辈就要什么?”
柳太傅依然只是捋了捋胡须,道,“那就一同送你们两个字好了,‘随缘’。”
“随缘?”子琴有些怀疑的看着老人。
柳太傅沉思着点头,“随缘!”柳太傅说罢便佝偻着腰走向了出城的路。
当子琴再次回头的时候越晨也已不在了。子琴无奈的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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