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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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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晃著他的身子,让赵锦从噩梦中惊醒,管家急著一张脸,正在他床边呼唤。
赵锦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身上湿淋淋全是汗。
原来是做梦,这梦境真实地可怕,赵锦刚松一口气,转念大惊,不对,不是梦,刘正清是被御林军包围了,他杀了皇帝!
“刘正清怎麽样了?!”赵锦抓住管家,急切地询问。
管家面色复杂地摇了摇头:“没抓住,让他跑了。”
“啊?”赵锦惊讶之余轻松了些许,但不知道刘正清用了什麽法术能在天罗地网中逃脱。
赵锦醒来的消息很快传到赵桓耳朵里,皇帝遇刺身亡,赵桓除了命令隔离皇宫外,还将京城封锁,严禁随便外出,城内设下层层关卡,一定要将刺客刘正清抓出来绳之以法。
他在百忙之中来到六王府,见赵锦还坐在被子里出虚汗,上前安慰道:“六弟,好些了没?昨晚吓到了吧?”
赵锦对二哥的关心自然很感动,他拽著二哥的胳膊,解释著:“刘正清为了救我才误杀了皇上,能不能不要抓他?”
“六弟!”赵桓的脸色一下子沈下来,甩了他的手,“他杀了一国之君,这种滔天大罪岂是儿戏?你要和他撇清关系,昨晚的事和你无关,你只看见刘正清刺杀了父王,别的一概不知道,明白吗?!”
“二哥……”赵锦失声叫他,不明白二哥为什麽要敷衍父王的死因。
赵桓见弟弟满是伤心和不解,缓过神色劝他:“三弟走了,父王也走了,我不想让你也陷进去,听二哥的话,二哥是为你著想。”
将六弟安抚住,赵桓没待多久就离开了,赵锦知道他有很多事情要忙,只呆呆地目送他走出屋子,感觉二哥像是一下子变了个人,难道人一掌握了权利,都变得麻木不仁起来?
赵桓匆匆往大殿而行,紧随在身边的御林军统领汇报:“内阁大臣差不多都来了,只是周首辅……”他不敢擅自决定,请赵桓的意思。
赵桓直视前方雄伟庄严的朝殿,冷声道:“传本王的旨意,包围周贤府邸,任何人不准外出,等候发落。”
统领接令,赵桓又捎带上一句:“去本王府上,将周婉关起来。”
“王爷──”统领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软禁周贤是因为他是刘正清的仲父,故而连坐,可周婉虽为犯人的妹妹,更是赵桓的妃子,这样对待自己的王妃……见赵桓没有心软的意思,统领不敢再说什麽,执行旨意去了。
朝臣们纷纷对皇帝的遇刺表示震惊,尤其是知道刺客是富商刘正清的时候,皆是目瞪口呆。
赵桓安排了皇帝丧仪祭祀事宜,却没放官员们回去。大家对二王爷把他们叫来的主要目的心知肚明,只是以往大事都是由素有声望的首辅周贤出头,众人跟著附和,眼下周贤受了牵连,没有站出来说话的首领,众人只有把目光都瞄向户部尚书林世年。
林世年思量再三才双膝跪地,请二王爷继承大统。
户部侍郎童贯马上跟著跪了下来,高呼万岁。有人带头,其它官员将赵桓视为了新的皇帝,登时大殿上跪了一片。
赵桓无比感动,说了些谦恭推辞的话,最後还是经不住朝臣的一再悲泣恳求,同意了继承皇位。
周贤府里的下人听到风声赶紧逃跑,被前来包围的兵士圈回府邸,下人们慌恐之下拍著门哭叫。
周贤在厅里喝茶,听这一声声喊叫很不像样子,吩咐管家道:“你去告诉大家,要不了他们的命,别大惊小怪。”
管家得了老爷的吩咐,把府里大小召集起来,话语一向下传达,仆人们才定了心,虽然还是有疑虑,也不惊慌著四处奔跑哭喊了。
周贤慢悠悠站了起来,没上早朝,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得做点什麽,管家上来搀著他的胳膊,周贤在厅外看了看,摆手让夫人们都回各屋去,自己朝书房而去。
书房里摆满了书,周贤早先寒窗苦读,是状元及第出身,在朝为官後,改不了读书人的习惯,每每扎身书房,手不释卷。
他四下里扫视,回忆著什麽,後来从墙角的架子下挪出了一个长盒子。
盒子上落满了灰,显然是长久没有动过。周贤小心打开盒盖,花白的胡须颤了颤:“果然在这里。”
里面整理罗放著一本本青面线装书册,印条上书有“说文”二字,当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庄雅古健字迹,现在看起来已经陌生了。
周贤轻轻翻开里面的内页,由於时间久了,又没有及时拿出来晒光,纸张发黄,还带著股潮凉味。周贤仔细看著书写的内容,考据严整全面,字字谨慎,一看著者便是博学严谨之才。
他忙碌了很多年,都没时间静下来翻阅这些东西,现在拿出来一看,跟当年一样,内容还是强烈吸引著他,不禁慨叹这世上的文史浩淼,自己却只领会其中的区区一角。
这套书是未完的,编者没有完成就因故离开人世,周贤一本本整理著,当拿起其中一本的时候,书面上那块发污的印记引起了他的注意。
污迹看起来是手指的纹路,而且是孩童的手指。
是啊,好多年啦,当年他不就是个孩子吗?
周贤依稀记得那天阳光很好,晒在身上也舒服,他走在宫里赶去赴宴,皇上高兴,宴请百官。
不远处自己的忘年之交吏部侍郎也在路上,周贤一眼发现了对方:“刘侍郎。”虽然刘科已经兼著太子太傅,但吏部侍郎的职务没卸下来,周贤还是习惯称呼他为侍郎,开玩笑表示自己官阶比他大。
刘科闻言转过头,笑著向他走来:“周尚书。”
“正清也来啦。”周贤看到刘侍郎领著个孩子,笑呵呵弯下腰。
孩子躲在刘科身後,害羞地拽著父亲的衣角。
“正清,这是周伯伯,不认得了?”刘科揽著孩子的小脑袋,耐心地提醒,“你周伯伯,以前见过的。”
孩子仿佛想起来了,父亲身边的不是陌生人,在刘科的劝导下怯怯喊了声“周伯伯”,又埋到刘科身後了。
周贤看那孩子还是怕生,暗暗叹气,转而对刘科道:“下一本《说文》什麽时候写出来?还是早点拿来让本官览阅,省得我整天催你。”
刘科闻言笑道:“周大人,你命我编写《说文》,吏部的事情可就耽误了,还是说尚书大人有意屈尊帮下官分担?”
周贤听罢哈哈大笑,他们一个是吏部尚书,一个是吏部侍郎,天天在一起共事,两个人脾性相投,办事也顺畅,是以吏部成绩斐然。
刘科的才学在周贤之上,只是年纪轻,资历晚了几年,所以在周贤下面做事。周贤无意中发现了他撰写的《说文》,爱不释手,整天催促刘科继续编写,刘科玩笑称怕皇帝知道後再把自己调回翰林院编纂,降了官级养活不了家人,是以总是拖延。
二人笑罢,刘科又道:“下官就知道周大人一见面肯定会唠叨,昨夜赶了一通宵,刚刚出炉。”
周贤一听心中大喜,就见刘科低头对袖子间的儿子道:“正清,把书册拿给周伯伯。”
刘正清从衣袖下钻出头,自怀里掏了掏,在父亲的示意下,举出小手将崭新的书举给周贤。
周贤家里也有孩子,知道小孩需要鼓励,道了声“乖孩子”把书拿在手里。
刘正清抓过的地方粘著血印,周贤一皱眉,看对方缩回去的小手上骇然布著青紫的伤痕,甚至有血渗出来。
“这……这是怎麽回事?”他想知道究竟,刘正清却又埋在刘科胳膊下,侧出来的半张脸上冒起几道抓痕,虽然经过处理,还是被仔细的周贤发现了。
刘科把孩子搂在腿边,知道瞒不住,无奈地摇头:“夫人她,还是不愿看见孩子……”
“又找大夫了吗?”刘科的夫人受过刺激得了疯病,寻遍了北阳国的名医都不见好,周贤也曾帮著请过几位,但都没帮上忙。
见刘科摇头不语,周贤亦无能为力,叹道:“怎麽不让正清在家待著,把他带来了?”
刘科无奈地笑了笑:“皇上说想见见他。”
刘正清一直藏在父亲的袍袖间,见了生人就下意识地抱著父亲的腿,若是有人接近,甚至会发抖。
那麽胆小的孩子,怎麽会犯下滔天的大罪呢?
怎麽会变成这样啊……
赵桓坐在龙椅上,进来的张公公乍一看,那样子仿佛承袭了皇帝的阴沈。
“殿下,周贤畏罪自尽了……”
殿里的熏香嫋嫋上升,散出阵阵幽香,却盖不住大殿的腐朽之气。赵桓耳边不知怎的隐约浮起出刘正清的话:皇上酗酒暴毙……免得你後悔……
後悔吗,怎麽会?
岳丈?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栋梁?朝中有的是,找一个顶替就是了。
於是他懒懒地应了声:“知道了。”
张公公刚要退下,赵桓又吩咐道:“把熏香添上,味淡了。”
张公公赶紧动手加香,刚洒了一把,突然被捂住了口鼻,身後有人制住了他,张公公呼吸不通,“呜呜──”在对方的大力禁锢下死命挣扎。
他老了,远不是那人的对手,张公公死死瞪著龙椅上那若无其事的人,眸中渗出无尽的凄凉。
赵桓叹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奴才,本王真舍不得杀你,可知道的太多终究不是好事……”
短短的时间,人就挺直了身子,窒息而亡。捂死张公公的是个看起来有些功夫的年轻太监,他自然是赵桓的心腹,赵桓吩咐道:“六王府那加强人手,严密监视六王爷行踪。”
南宫 第三十六章
皇帝赵泰驾崩,新帝王赵桓即位,又是丧葬祭祀又是大典祭天,把礼部的官员忙得焦头烂额,纷纷想念起陈舜来,陈侍郎对礼葬事宜最为拿手,偏被派去平叛乱民了,去的可真不是时候。
皇帝入葬的第二天举行登基大典,惠妃那里从天还没亮就开始忙碌。
宫女奴婢来回穿梭,为太後准备朝冠和锦袍,惠妃荣升太後,脸上自然带著笑,最高兴的还是儿子当上了九五之尊,这是她一直盼的。
宫女直夸太後今天雍容华贵,气度不凡,惠妃高兴之余吩咐她们仔细为自己打扮,今天这重大的日子一定得庄重体面。
这麽一忙活,时候就不早了,前来迎接的太监见太後还在镜前不满意地整理发丝,凑到旁边小声提醒。
惠妃看了看天,可不是,阳光都老高了,忙喊人准备轿子,去前殿参加大典。
“不急不急,轿子早准备好了。”太监在一旁边帮著拖起太後厚重的礼袍後摆边跟著出了门。
轿子在後宫往前殿通过的时候,看前面有人站在路上,挡住了道。
太监著急之下尖著嗓子喊:“别挡太後的路,错过吉时你们担待的起吗?!”
前面垂首站著几个值班的太监,一个风韵女子正在训话。
那女子是曲妃凤凰,她本有事出宫转转,被小太监拦住,曲妃当然生气,先帝在的时候对她恩宠有加,出宫是很容易的,现在赵桓上台,命令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宫,把曲妃闷得憋气,跟太监们商量半天也不放她走,她眼睛一瞪,开始数落这些奴才。
小太监们不敢还嘴,只好听著,这时候太後的轿子到了,曲妃正叉著腰,听到太监的喊声往回一瞟,做了个不屑的表情,依旧站在路中间。
给太後引路的太监一看是她,心道:“皇宫易主了,你还得意什麽?”脸上却笑嘻嘻不好得罪:“曲妃娘娘,您能不能让个道?”
曲妃冲天甩了个白眼,这才不甘愿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轿子赶紧加快速度,又开始冲前面赶。
值班的小太监们恭敬地避在两边,还没等经过他们,曲妃突然飞身而起,斜腿踢开轿帘,一把拽住里面的太後,五指死死卡著她的咽喉。
“啊!!──”
刚成为太後的惠妃惊声尖叫,突然闯进轿子的人把她吓破了半个胆,惊恐著双眼颤声道:“曲妃?你……你想干什麽?”
“请太後陪我一会。”曲妃笑了笑,笑的很是邪乎,她撩起轿帘,冲外面惊慌的众人喝道:“把轿子抬出宫门,否则我杀了太後!”
“曲妃娘娘,您这是何必的……”太监就差瘫软在地,在外头试图劝说。
“少废话!”曲妃手上的力气加大,示意太後发令。
“听……听她的。”太後被惊吓得不轻,不由得开口。
轿子只好往宫门抬,太监冲後面的小太监示意,那小太监赶紧去报信了。
大典在即,百官都在广场上站定,赵桓头顶旒紞冕冠,身著绣有日月、天地、腾龙团藻的冕服,在殿前一站,颇有帝王架势,他侧後方站著个人,面容秀美十分引人注目,只是恹恹地没有一点精神,正是赵锦。
眼见著吉时要到了,太後还未现身,百官不禁心下著急,负责守卫的御林军首领警惕地扫视四周的一切,有个兵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那首领听完脸色大变,匆匆随他而去。
被劫持的轿子行至一半,曲妃开始著急,催促加快脚步,她突然凝神一听,似乎有踏步声靠近,当即拽著太後跃出轿子,正看见御林军冲这里奔来。
曲妃眼疾手快,眼角余光扫到广场两侧的回廊,提著太後飞跃过去抓爬而上,不消一刻就爬到高处,身体一翻,落到了宫墙上。
御林军登时架起弓箭,准备随时扫射,曲妃将太後挡在身前,声音清脆:“来吧,先扎死太後。”
御林军统领拨开众人赶到了,大喝道:“大胆曲妃,竟敢劫持太後,还不乖乖放开太後,束手就擒!”
“哈哈哈──”曲妃的手紧紧掐住太後脖子,笑不可仰,“凭你还想恐吓本宫,本宫可不吃你那一套!”说完拿太後当盾牌,沿著宫墙疾驰。
她功夫很高,挟持著人在数丈高的宫墙上如履平地,太後在她的钳制下吓得一直尖叫,几次差点晕死过去。
曲妃记得出城的路线,绕路奔跃,眼见著就快到皇宫外城,下面的御林军绕过宫墙追了上来。
“当──”一声隆重雄浑的锺声,在空气中回荡开来,太後不禁回头眺望。
“吉时已到!”
“告祭天地!”
“礼成,请即皇帝位!”
一声声的唱和传到太後耳边,曲妃的指甲已经陷在她的肉里,她忘记了危险,完全被大典吸引,偏要驻足享受那旷世赞歌。
她的凤冠早就落了,精细盘布的云鬓凌乱不堪,身上繁复的礼袍更是歪曲地扭拧著,她今天本应站在儿子旁边,同样受到众人恭贺,此时却悲哀地被人劫持,一身狼狈。
“快走!”城墙外头马上到了,曲妃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鲜血顺著对方的手指蜿蜒流下,太後像扎根一样,固执地再也不肯挪动半分。
“你杀了我吧!”她突然说。
听到太後的言语,曲妃惊讶,眉头绞在了一起:“别以为我不敢,再不合作我就下手!”
“以为哀家怕你不成!……哈哈哈……”太後突然大笑,疯狂地高声笑著。
她没有遗憾了,因为她远远地看到了!
看到了在庄严的广场上,百官伏地臣服。
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昂首站在万人之上,傲然接受众人跪拜。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声声响彻天地的参拜声直冲云霄,昭告著新帝王的诞生。
他的儿子终於当上了帝王,她的梦实现了!
太後疯狂下竟然伸出手,向曲妃抓打过来,曲妃情急,埋深了手指:“小心我掐死你!”
“哀家不怕你,哀家的儿子是皇帝!……哀家要让他知道,他的母後,是个称职的太後!──”太後视对方的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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