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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影雪痕 by 玉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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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夜,肆无忌惮地袭来,漆黑,令人窒息。
雪,漫无边际地洒着,苍白,掩埋一切。
一身黑衣的夜行者,手中紧紧地攥着一个盒子,警惕地望向四周。寂静的雪夜中,他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得异常的快。直觉告诉他,危险临近。
“把盒子留下。”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分辨不出确切的位置,仿佛从天际飘来。
夜行者干笑,小心地掩饰着心慌:“你知道这盒子里是什么吗?”
“知道。所以让你把它留下。”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情绪变化。
“有种你现身来拿!装神弄鬼,老子可不吃这一套!”夜行者大喝,同时努力地搜索声音的来源。
“我不想杀你。”
“怎知不是你死?”夜行者话音未落挥拳直扑身侧的一个雪堆。
那雪堆突然散开,一条身影从中闪出,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转到夜行者身后。
夜行者觉得后背一凉,一件寒气逼人的硬物已经抵住他的后心。
“把盒子放在地上。”那声音再次命令道。
夜行者拿着盒子的手臂慢慢伸开,看似要将盒子放于地上。忽然他手腕一转,食指按向盒盖的开关。
一道耀眼的白光划破夜空,接着便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白光一闪即逝。四周又恢复了死一般地漆黑。
夜行者的食指掉在一旁,身体倒在雪地上,背后多出一个洞。血却没有涌出,好像被瞬间冻住了一样。“冰雪泣┅┅还剑山庄┅┅”断气前夜行者模模糊糊吐出这几个字。
杀人者从尸体手上取走那个盒子,扬长而去。
风起,苍白的雪夹着点点鲜红漫天飞舞。
一 惊鸿照影
次日清晨,还剑山庄。
“天鸿哥哥,你在吗?”雪依瑶快步走进院中。她身穿浅黄色的夹袄,披着纯白的貂皮斗篷,轻绾发髻,肤如凝脂,唇似丹樱,剪水双瞳,美若仙子。
她走进正堂,前后看了看没有发现要找的人,神情沮丧,正要离开。
“是雪小姐吗?”一个正在院中扫雪的少年轻声问道,声音悦耳动听。
雪依瑶这才注意到院中还有别人,她看向那个少年。
少年十五六岁年纪,身材清瘦,衣衫单薄,赤着脚穿一双草鞋,袖口与裤脚早已破烂不堪,手臂与脚踝暴露在凛冽的寒风中,生着冻疮遍布伤痕。他的黑发散乱地披在身上,用一根草绳随便束了一下,脸色苍白得像雪,却是那样清秀俊美,如星的眼眸含着淡淡的哀伤。见雪依瑶向这边看过来,他急忙停下手里的工作,谦卑地低下头:“您是在找苏少爷么?”
“你是┅┅清影?”雪依瑶大惊。戚清影,一年前被押到还剑山庄的那个少年,早已想到庄主不会善待他,却也未曾料到他的境遇竟会如此悲惨。一年前那个下雪的日子,那场震惊武林的正邪之战彻底改变了这个少年的命运。而她,雪依瑶作为还剑山庄庄主的义女,只能服从庄主的命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按照她不愿接受的方向发生,她无力阻止什么,只能选择逃避。
雪依瑶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却听戚清影道:“苏少爷一早就被老爷叫了过去,他知道雪小姐今天回来,应该不会耽搁太久的。”
正说话间,一名锦衣华服的少年神色匆匆地走进院中。
“天鸿哥哥。”雪依瑶喊住锦衣少年。苏天鸿,她敬爱的师兄,仍然那样英俊潇洒。仿佛一切都像她离开时那样,她想。
“阿瑶,你回来了。”苏天鸿笑着说,眉宇间却挥不去一层忧虑,“正好,师父让我取一样东西,你也过来拿吧。”
雪依瑶莫名其妙地被苏天鸿拽进卧房,被攥着的手腕有些痛,但是她心里很高兴,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与她这样亲密的接触。天鸿哥哥的手好暖,雪依瑶感觉脸上微微有些发热。
进了屋子苏天鸿便放开了雪依瑶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床边,掀起被褥,取出钥匙打开床上的一个暗盒。暗盒里却空无一物。
苏天鸿脸色一变,迅速冲出卧房。雪依瑶这才意识到山庄中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那暗盒中想必藏了师父让他来取的东西,如今不见了,天鸿如何向师父交待?想到这里她急忙跟了出去。
戚清影看见苏天鸿满脸怒气向他这边走来,慌忙跪在地上道:“苏少爷,您有什么事情?”
苏天鸿冷笑,扣住戚清影右腕,扯住他的右臂将他拖向一旁的大树。他用左手将戚清影的右手摊开抵在树身上,右手从靴筒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戚清影,这回是你干的吧?”
“苏少爷,您说什么?清影不明白。”戚清影跌在雪中惊恐地问,他没有挣扎,因为挣扎恐怕会带来更大的痛苦。
“还不承认?”苏天鸿怒喝。
没待雪依瑶反应过来,就见苏天鸿已将匕首刺下。锋利的匕首直没戚清影右手掌心,死死钉在树上。
看着鲜红的血从伤口中涌出,戚清影痛苦得倒在雪地上呻吟,雪依瑶的心一阵刺痛:“天鸿哥哥,你为什么这样对他?他犯了什么错?”
苏天鸿冷笑道:“我怀疑他偷了怒蜂针。”
“怒蜂针丢失了?”雪依瑶闻言一惊。怒蜂针,针身细微如毫发,啐有剧毒,装于匣种,机关精巧,一触即发,即使身负上乘武功,只要在射程内也决难活命,被尊为天下第一暗器。传到现世只剩两盒,全都封存于还剑山庄。
苏天鸿叹了口气:“正是这样,而且现在看来两盒都丢了。昨晚神兵阁失窃,原本保存在那里的一盒怒蜂针被贼人偷走;今晨师父唤我过去,商讨对策,为了以防万一,还让我将另一盒拿过去交由他妥善保管。如今连我这一盒也丢了,真不知该如何向师父交待。”
“那你为什么能肯定是戚清影干的呢?”雪依瑶心中不忍开口劝道,“当年他为换取天龙教教众性命,甘愿自废武功,立毒誓留在还剑山庄为奴为仆,咱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足可见他诚心改过,你又何苦再为难他?”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天龙教的人都是妖孽,你以为他们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了么?戚清影口口声声说什么留下残命赎清罪孽,为的还不是要伺机重建魔教,他这招苦肉计骗得了全天下的人,却骗不了我苏天鸿。”苏天鸿狠狠地说着,猛地拔出匕首,扳起戚清影的下巴,“只有天龙教的人知道怒蜂针藏在还剑山庄,就算不是你亲手偷的,你也决脱不了关系!”
戚清影跪在雪地中,左手捂住受伤的右掌,强忍着痛楚,哀求道:“苏少爷,真的不是我做的,请您放过我吧。”
苏天鸿才不理会,对雪依瑶道:“阿瑶,请你把师父请过来,我不信当着师父的面他还敢撒谎。”
毕竟事关重大,雪依瑶虽然担心戚清影,但还是立即把师父请了过来。
还剑山庄庄主慕容覆水,刚过不惑之年,丰神俊朗,面色红润似弱冠少年,只是双鬓雪白,方显老态。他头束紫金冠,身穿青色暗花锦衣,披紫貂外敞,举手投足间带出一股威严的气势。
雪依瑶紧跟在慕容覆水身后走进院子。看见戚清影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痛苦地呻吟,显然是刚挨了一顿拳脚。
“鸿儿,有什么线索了吗?”慕容覆水问道。
苏天鸿急忙上前禀告:“师父,徒儿怀疑怒蜂针不翼而飞定与戚清影有关,虽然现在他还不肯承认,但是徒儿想先到他房中搜搜,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他说到这里,发现戚清影的身子一颤,仿佛更加证明了他先前的推断。
“既然你这样肯定,就带着他,去他房中看看。”慕容覆水现在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好先依苏天鸿之言。
于是苏天鸿叫家仆取来一段绳子,将戚清影摁在地上,双手反剪了用绳子紧紧地捆在身后。苏天鸿攥着绳子的另一端,又踢了戚清影几脚:“快起来,赖在这里也没用,待会儿搜出证据,有你好受的!”
戚清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被几个家仆推搡着踉踉跄跄地走在前面。慕容覆水师徒三人跟着他来到杂物院中。
戚清影住在杂物院中柴房旁边的一间北房里,那间房子年久失修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窗户纸残破不堪,露出光秃秃的窗棂子,木门歪在一边,雪花随着寒风在屋中肆虐,狭小的室内一览无遗。靠墙摆了一张破烂的木床,缺了一条腿用几块砖头垫了起来。没铺被褥,只有一条破烂的单子丢在床脚。窗台底下有一口掉了漆的木箱,箱子上摆了一只破了边的粗瓷碗和一个盛水的罐子。
苏天鸿吩咐下人道:“你们给我仔细的找,对了,别忘了看看床下。”
几个家仆冲进屋子,先是翻查了那口箱子,除了一些破布没有别的东西。于是一个家仆把木床掀了起来,发现床下有一块砖似乎有些松动,用手抠出砖头,露出一个地洞。苏天鸿上前从洞中取出一只上了锁的铁盒。撬开铁盒上面的锁头,里面是一只做工精良的木匣。“师父,怒蜂针果然是在这里。不过只找到一盒。”说着将木匣呈到慕容覆水面前。
慕容覆水接过木匣,仔细检查了一下,确保怒蜂针还在匣中。“戚清影,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戚清影跪在地上,紧咬下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承认道:“这个铁盒确实是我拿的,但是并非自愿,是受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慕容覆水闻言皱了一下眉道:“你受何人指使?”
戚清影低着头,小声道:“清影不敢说。”
慕容覆水略有所思,继续问道:“那另一盒怒蜂针藏在何处?”
“那个人只给了我这一只铁盒,叫我藏在自己的房中,我并不知道铁盒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戚清影的眼神清澈如水,含着淡淡的哀伤,看上去不像是在说谎。
“师父,您别听他一派胡言。”苏天鸿道,“他故意编造谎话分散咱们的注意力,实在是居心叵测。”
“瑶儿,你怎么看?”慕容覆水突然问一直默不作声的雪依瑶。
“徒儿以为天鸿哥哥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戚清影的话也有可信之处。如果真的是戚清影偷了怒蜂针,他一定会把它藏在一个稳妥之处,不会就这样轻易被搜出来。徒儿觉得可能真的有什么人意图对还剑山庄不利,故意设了这个局,想把我们引入歧途。戚清影只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为师要先回去仔细考虑考虑。”
慕容覆水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苏天鸿接着道,“鸿儿,你在这里好好看着戚清影。瑶儿你随为师来,为师还有些话要问你。”
二 雪掩疑踪
慕容覆水把雪依瑶带到自己的书房中,让她在书案对面落座。他则靠在书案上,神情有些沮丧。过了片刻,他问道:“瑶儿,今天你是亲眼看到鸿儿的暗盒中确实空无一物么?”
“确实是这样。师父,有什么不对么?”
“没什么。”慕容覆水叹了口气道,“阿瑶,你刚回来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师父,真的没有什么事吗?”雪依瑶总觉得师父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怒蜂针失窃这件事透着蹊跷,到底这中间有什么隐情呢?
“对了,瑶儿,你去鸿儿那里看一下,别让他把戚清影打死了,毕竟为师曾经当着天下英雄的面答应留他一条性命的。”
“是。”即使师父不这么说,雪依瑶也会去看一下的。离开师父的书房,她立即赶往戚清影那里。
“另一盒怒蜂针在哪里?”苏天鸿用滴着血的鞭梢扳起戚清影的下巴冷冷地问。
此时的戚清影双手分开被吊在树上,右手的伤口还在淌血,清瘦的脊背上布满鞭痕,伤痛与寒冷令他几近昏迷。“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声音微弱,气若游丝。
“还嘴硬。”苏天鸿挥鞭要继续拷打,却被刚赶到的雪依瑶拦了下来。
“天鸿哥哥,你先饶过他这一次吧。”
“阿瑶,你不要被他现在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迷惑了。这个妖孽城府深得很,另一盒怒蜂针一定在他手上。我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
“像你这种问法,别说他不知道,就算知道还没等他说出来,就被你打死了。”雪依瑶心中实在不忍,但是他也明白天鸿哥哥疾恶如仇,尤其对待天龙教的人,一向都是杀之而后快。听师父说苏天鸿祖上经商,原是关外旺族,一夜间遭天龙教血洗满门,只有他一人死里逃生,被师父所救收为弟子,带入还剑山庄。
“阿瑶,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死的。”说这句话时,苏天鸿看了一眼戚清影,那眼神带着化不开的怨毒,“天龙教教主的儿子,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雪依瑶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寒,知道再劝下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他的理智已经被复仇的火焰掩盖。应该想个办法,让他冷静一下,于是她嫣然一笑道:“天鸿哥哥,反正你现在也问不出什么来,若真是他做的日后定会露出马脚,不如先陪我到庄外走走散散心。”
苏天鸿看着雪依瑶天真无邪的脸庞,清叹一声道:“是呀,阿瑶,一年多没在一起了,我应该多陪陪你才是。”接着吩咐几个下人道,“你们先把戚清影拖回去,小心看管,一发现他有什么异动,立即告诉我。”
日昏昏沉沉地落下,寒风夹着冰雪肆虐而来。
戚清影被冻醒在自己的小屋中。从地上吃力的支起身子,他看见屋子里一片狼藉,瓷碗和水罐被打碎在地上,原本在箱子里的碎布散了一地,木床翻倒在一边,把那条破被单压在了下面。戚清影的身上虽然穿着衣服,但是早已被冰雪和伤口中淌出的血水湿透,寒风吹过,冰冷入骨。背上和右手的痛楚越来越清晰,他咬紧嘴唇,扯过一条碎布缠在右手的血洞上,挣扎着勉强站起来,想把木床支好。可惜他的右手使不上力气,光凭着左手无法把木床翻过来,这一系列的动作牵动背上的伤口,他痛得又跌回地上。看来今晚只能睡在地上了,他试着将压在床下的破被单拽出来,把它裹在身上可能会暖和一些。
戚清影正跪在地上努力地拽被单时,苏天鸿突然闯了进来,一脚踏在他那只受伤的右手上怒喝道:“你在干什么?”
戚清影只感到一阵剧痛从右手传来,几乎令他昏厥,缓了一会儿才能回话,因为伤痛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苏少爷,我只是想把被单拿出来披在身上。”
随后赶到的雪依瑶看到这幕惨状,急忙开口道:“天鸿哥哥,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咱们还是先把树林里发现的尸首带给师父看吧。”
苏天鸿本也不想来这里的,只是一回来就听家仆说戚清影已经醒了过来,在房里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搞什么,他放心不下才过来看看。现在听雪依瑶催促,便也不再耽搁,狠狠瞪了一眼戚清影,“量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样!”说罢转身走出房间。
雪依瑶看见戚清影脸色比白天更加苍白,右手的伤口又涌出鲜血,心下不忍,随口问了一句:“清影,你的手没事吧?”
“谢谢雪小姐关心,清影的这只手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废了。”戚清影把右手抬到嘴边,轻舔伤口。
雪依瑶瞥见那只手臂从手腕到手肘有一道极深的伤疤。她这才想起,一年前戚清影当众绝八脉自废武功,苏天鸿不相信,仍是挑断了他的右手手筋,那道伤疤想必是那时留下来的。
正堂上已经掌了灯。
慕容覆水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地上的尸体,“鸿儿,这尸首是怎么回事?”
“回师父,徒儿与阿瑶到庄子外面散心,于后山的树林里偶然发现了这具尸体。他致命的伤口是从后背贯穿胸膛的一个血洞,但是奇怪的是那伤口并没有流出血液,好像是死亡的瞬间被冻住了一般。”
“你们认得这个人么?”
“徒儿不认识。”苏天鸿答道,“看这人一身夜行衣,会不会与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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