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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常在作者:桃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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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琪这才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音乐上面。
第一个演奏者走了出来,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鼻梁上架了一幅眼镜,但是可以看见他眼镜背后闪所这俏皮的光。
嘉琪翻看了一下宣传手册,知道了这个演奏者叫唐双,18岁,是刚参见完高考的学生。
唐双向台下鞠了一躬,走到钢琴前,像模像样地甩了甩燕尾服的后摆,才坐了下去。
他一共演奏了三首曲子,都是新古典风格的曲子,曲目并不出名,而且嘉琪在宣传手册上看到了其中一首是由唐双自己谱写的。
唐双的演奏风格十分欢快,音乐像涓涓流水一样流淌出来,给人一种在草地上漫步的欢乐之感。嘉琪很少碰触当代音乐家的谱子,即使自己在家练习也只是会弹一些经过改造的古典乐曲。
对于第一个演奏者唐双,嘉琪自己在心理说不上喜欢,也不反感,只是觉得听过他的琴声之后就立刻会忘记这个人。
嘉琪看了一眼身旁的任铭轩,见他专注的注视着舞台,并没有分心的样子。
嘉琪略感奇怪,这是第一次任铭轩和他来听音乐会,任铭轩却比他还认真。
观众的掌声响起,唐双演奏结束了,他面带微笑地站起来给大家鞠躬,然后才走下了舞台。
嘉琪心理的失望又点燃了,如果这就是任铭轩所谓的成人交际圈,那么他觉得自己可能要作违背自己内心的事情了。因为他自己并不被这场音乐会所吸引,也不被这样的音乐所打动。
正在他失意之际,第二位演奏者走上了舞台。
任铭轩眼部周围的肌肉镜不动声色地收缩了一下。
他知道这个孩子,正是叶家二公子,叶权的弟弟,叶桥。
来见叶家的人之前,他已经对叶家的人做了详细的了解,而且他今晚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叶权。所以叶桥一出场,他就格外留心起来对面只坐了两个人包厢。
那是叶权的包厢。
任铭轩看了一眼对面包房里面的人,只见叶权面带笑意地注视着楼下的舞台,神情看上去十分愉悦。他身边坐了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子,因为灯光暗淡的关系,任铭轩无法看清楚对方的脸,但是依旧可以看清楚对方的身姿轮廓,是位十分清秀的人。
任铭轩不动声色打量叶权的包厢的时候,见叶权神情很温柔地对身边的人说话,但是那人的回应并算不上热情,叶权和他说了几句什么话之后,他就别开了脸,不再搭理叶权。
看到这一幕的任铭轩内心有些震惊,一向都是见人去巴结叶权的,哪里有见过谁敢用那样不冷不淡的态度对待叶权。而且任铭轩在别的地方见过叶权几次,但是每次见对方脸上都是一脸的严肃和不苟言笑,哪里有现在的温柔和甜蜜,那样的表情,到很享受对方冷落了他似的,依旧是眼里带笑,含情脉脉的样子看着身边的那个少年。
任铭轩从来没有听说过叶权喜欢男人的事,甚至一直都没有听到有人提到过叶权有情人的事。
叶权的妻子在多年前就因为心脏病而去世,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见他另娶过。
不过,现在看着眼前叶权对那位男生的态度,两个人的关系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钢琴曲不知不觉奏响了,任铭轩听着曲子有些耳熟,这才把注意力从对面的包厢里收了回来。
一段音乐之后;任铭轩才想起来这首曲子是嘉琪在小学入学时候弹奏过的曲子。
是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第六号。
嘉琪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演奏方式。
叶桥的演奏和刚才的唐双相比;简直就是在摧毁音乐;摧毁钢琴;摧毁这个世界。他极其亢奋和激昂的表现手法;每一个音都像被铁锤砸出来一般;那样的演奏方式;是让人煎熬和痛苦的。
嘉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简直不懂钢琴;他粗暴的处理着音乐和情绪之间变化;把一切的音符都化作了一种愤怒和摧毁。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叶桥这种疯狂又偏激的演奏方式;竟然有打动人心的力量。就像一个在濒临死亡的人;用尽了一切的力量;努力地想要抬头看一眼阳光。
那种决绝又明快的音调;狂暴却又不顾一切的力量;仿佛是在向整个世界宣布;听啊;这就是我的音乐;这就是我的演奏方式;这就是我!
匈牙利狂想曲六号到了最接近尾声的时候有一段整个乐曲的高潮;那是李斯特为了表达自己对匈牙利人民乐观向上;为了国家积极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讴歌。
就在那一小段激昂又催人奋进的音乐里;嘉琪被彻底感动了;或则说震撼了。他第一次在一个演奏者的脸上看到那样沉醉又自信的表情;那种粗糙的不带任何掩饰的最后狂欢被叶桥用“砸琴键”的方式激烈的演奏了出来。
但是就是这样的音乐,彻彻底底的征服了嘉琪。
嘉琪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也许并不是那么有才华和天赋,但是他们却有金子一样真诚,烈火一样炙热的热情享受音乐所带给他们的一切。他们不在乎自己的演奏,也不在乎自己的技巧,只是很坦白很直接地把自己的感情都暴露出来,让所有的人都来参观。
那是一种几乎拼上自己整个生命的演奏。
虽然叶桥在技巧和对音乐的理解上不及很多大师名家,但是他的音乐,却是第一次让嘉琪深刻地体会到了这首曲的魅力之处。
一曲终了,不少人都站起来惊呼“绝妙至极”“精彩绝伦”,嘉琪也站了起来热烈地为叶桥鼓掌。
任铭轩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儿子听音乐会会表现出如此激动的样子,便伸了手环住嘉琪的腰,在他耳边说:“别拍了,手会痛的。”
嘉琪回过头来看他,睫毛上似乎沾了水珠,激动地说:“他打动了我。”
任铭轩笑笑,眼睛看了一眼对面的包厢,叶权表情很松弛地看着楼下的叶桥谢幕,他身边的少年也受到了不小的震撼一般,探着身子鼓掌。
任铭轩料想这是叶家主持的音乐会,不到最后一定不会离开,虽然叶家二公子只演奏了一曲,但是已经博得了满堂彩,这便达到了叶权为自己弟弟开路的目的。
沸腾的大厅又安静下来,第三个演奏者走上了舞台。
他一出现,台下的人就出现一阵骚动。
不过,很快就静了下去。
与前面两位盛装出席的演奏者相比,这个演奏者显得过于随意了,他只穿了白衬衣黑裤子,脚上的鞋都是普通学生打扮的帆布鞋,这样的装束在学校的演奏厅还能被人所接受,可是这里是堂堂叶家为了政界商界名流举办的私人音乐会,他这样穿着,就显得有些不敬了。
任铭轩看了一眼对面的叶权,他的神色并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看来是他同意了这位少年如此打扮得。
白衣少年向观众鞠了一躬之后,就坐在了钢琴前。
他似乎有些紧张,沉默地坐了一会依然没有开始演奏,台下各位有身份有地位的观众开始了一阵微词。
不过就在这时候,少年开始了演奏。
琴声很小,很细微,要秉住了呼吸仔细凝听,才能听见那琴声。
德彪西的《月光曲》。
轻柔而又优雅的曲子。
少年的演奏就像画卷一样,逐渐在众人面前铺开,并且引人入胜。
刚才的那些杂音在少年的演奏中一切都平和了下来。
他的琴声是那么温柔,像一位正在和音乐对话的诗人。
他虽然没有华裳的衬托,但是他的音乐,就是对他最好的注释。
曼妙的音乐缓缓地流淌着,使得空间和时间的界限都变模糊了,只剩下耳旁的乐章,和心灵的柔和。
嘉琪像入了魔一样,痴痴地看着台上演奏的人,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也感觉不到这个世界的存在,一时间,天地都安静了,只有他和台上安静沉醉弹琴的少年。
这首曲子,嘉琪也是常常弹的,他曾想过等自己练习好了之后便演奏给任铭轩听。他想起自己在半山别墅里练习的时候,想起老师在家里给他上课的时候,想起任铭轩站在他身后看他弹琴的时候,一幕幕的画面回放过去,嘉琪听到哗哗的海浪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那声音挟裹着他,海水也淹没了他,沉浮之间,他发现自己孤身于荒凉的大海之中,四周阒寂无人,只有当空明月一轮。
照得天地海水人都那么亮。
却那么孤凉。
一曲结束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所有人都在欢呼。泪水让嘉琪看的模模糊糊,他回头想要寻找任铭轩,腾然才发现自己一直在任铭轩怀里,任铭轩的脸离他那么近,恍惚之中他才看清任铭轩担心的表情。
任铭轩唤他:“嘉琪,嘉琪,好了,我的宝贝,别哭了,演奏结束了,演奏结束了。”
嘉琪趴在他的肩头哭了起来。
任铭轩还在用同样的话安慰他,担心他是走进了音乐的世界里,没走出来,
任铭轩的手一下一下地给嘉琪顺着背,声音低沉地安慰着他。
只是,只有嘉琪自己明白,一切都没有结束,他走入了音乐的另外一个世界,但却和以前的世界彻底告别了。
他无法告诉任铭轩,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才华,直至今日他才发现,原来只是很单纯熟练的演奏技巧。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六 同盟
陈造看着任铭轩抱了嘉琪出来,立刻就走上去,说:“怎么现在才出来,叶权已经走了。”
任铭轩轻轻地拍了拍嘉琪,安抚着他的情绪,没有解释;只是说:“在里面多呆了一会儿。”
陈造此刻感觉是他和任铭轩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气不打一处;说:“怎么现在变成我一个人操心了,你倒是不在乎了?”
任铭轩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到嘉琪身上去了,淡淡地道:“机会以后还会有。”
陈造心里想,你说的倒轻巧,但也没有说出口。
就在陈造满心腹诽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任先生,我家先生请您过去借一步说话。”
任铭轩抱着嘉琪,微微有些皱眉,问道:“请问你家先生是?”
那位老者欠身低头;十分谦卑却态度并不卑微地说;"是叶权叶先生。"
陈造立刻惊奇地看了一眼任铭轩,又看了一眼那位白发苍苍却气度不凡的老者,语气里透着不敢相信的兴奋;说:“这机会来的还真快。”
任铭轩也没有想到叶权会来请自己过去,他顿了顿,答道:“我明白了,那就麻烦你带个路。”
老者很顺从地在前面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任铭轩就跟了上去。
走出了音乐厅,任铭轩便被邀请坐上了一辆银色天使。
老者为他关上门后,自己也坐进了副驾驶。
车开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就停了下来。
任铭轩走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是霜寅官邸。
这一处的宅子很老,是历代总督住的地方,后来被国家拿了回去,现在改建成了接待政府宾客的地方。
他跟着带路的老者走上了二楼;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老者叩了三下门;里面的侍者就打开了门;眼睛并没有打量门外的人;而是很恭敬地退到了一旁;让任铭轩进去。
任铭轩抱着嘉琪;他心里有些担心;本来打算看了音乐会后就直接带嘉琪回家的;虽然他今天来参加这个私人音乐会的目的是见叶权;但是刚才见嘉琪情绪那么不稳定;他就想着还是早些带嘉琪回家比较好。却没有想到叶权会派人来邀请他。
他在车上一直都没有对嘉琪说话;只是把嘉琪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脸;时不时亲吻几下儿子。
任铭轩不经意的会对嘉琪作一些亲密的小动作;嘉琪也很依赖这样的任铭轩。他的神情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悲切;但是人哭过之后表情恹恹的;任铭轩想开口安慰他几句;最后还是打住了。
走进了房间;便看见叶权坐在一张圆桌后面;他身边坐了一个少年;就是刚才任铭轩在音乐会里看见的那个。
任铭轩表情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以往的镇定。
他没有想到叶权会带着自己的小情人来见自己;这样的见面方式可以透露出来太多的信息;他和叶权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一种场合的见面意味着什么。
叶权在试探任铭轩;或则叶权已经有打算和任铭轩合作。
叶权正在低头看菜单;见任铭轩抱着孩子进来;就立刻招呼他;说:“吃过了吗?一起用点东西吧。”
任铭轩常年和政界的人打交道,也不至于会见一个叶权就不知道如何应对,而且他已经和叶权在别的场合见过几面,大家互相之间也早有认识。
任铭轩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好,才坐下来。
嘉琪懒懒散散地靠在任铭轩身上,心里难过得像死去了一般,他走入了刚才空茫辽阔的音乐世界里,现在还没有出来,所以面对面前的客人,他也没有精神和对方问好。
叶权打量了一下任铭轩和他身上的孩子,对一旁等候的侍者道:“就先这样,你下去准备吧。”
侍者奉了上好的明前茶水过来,就安静地退了出去。
叶权把目光从嘉琪身上收回来,问任命轩:“这是你儿子?”
任铭轩并不介意让别人看到自己哄孩子的样子,相反他更在意嘉琪的感受,所以就对叶权直言:“是,不过他现在有点不舒服,让我抱着会好受点。”
叶权并没有对任铭轩这样的举动发表任何看法,而是接着关心道:“是生病了还是怎么?音乐会刚开始的时候见他还挺活泼的样子。”
任铭轩没想到自己从进包厢开始就被叶权注意到了,不由得确信了自己内心的判断,叶权不会平白无故地来找他吃饭。
他也很坦白,就直接对叶权道:“大概是还陷在刚才的音乐会中,没走出来。”
叶权的脸上仿佛是仔细寻思了一番任岷轩这番话的意思,才说:“今晚本来是我弟弟的私人演出,没想到你能带孩子来听,确实十分荣幸,可惜我弟弟没有同我一起过来吃饭,否则可以让他同你儿子交流一下。”
他这番话说得真挚,态度也不似在客套,任铭轩听后,点头说:“如果叶先生愿意,以后我们再见面的机会还是有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权自然也听明白了任铭轩暗示的意思,不过他并不急,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桌面上雪白的桌布,道:“我们先不聊这个,先用饭吧。”
说着,门外的侍者就一溜水的进来上了菜。
坐在叶权身边的那个小少年此刻才被任铭轩看清楚,长得不算特别出众,但是看上去给人感觉很干净纯粹,不想是出来做那种会被人保养的事情的人。
四个人吃着饭,少年坐在叶权身边为他们倒了微温的黄酒,叶权转过去问他:“你不喝点?”
少年握酒壶的手停了一下,才说:“不了,我明天还要坐诊。”
听罢,叶权也不勉强,只是说:“也好,你不要太操劳了,你最近看上去很累。”
少年的脸从饭碗中抬起来,眼睛定定的看了一眼叶权,道:“你也少喝点,今天不是什么必须喝酒的场合。”
叶权听了他这样说,立刻笑起来,笑容明亮而温柔。
少年似乎感到羞赫,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叶权却伸手握住了少年放在桌下的手,温柔细致地抚摸起来他的手掌。
少年被他宽大有力的手抚摸的心口一阵发痒,但是又想到有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只能任由叶权握着他的手,眼里带着不满地看了一眼叶权。
两个人当着任铭轩的面眉目传情,仿佛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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