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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理想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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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沉钩顿觉有趣,“今晚请你。”
  
  陈苏木递了一个“得了吧”的眼神过去,打了个大呵欠。他找了位置坐下来,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拍拍地上的砂子,“谢老师你站着不累吗?”
  
  谢沉钩皱着眉打量了一下砂子,这才在离得不远的地方坐下来。
  
  “我有刺?”陈苏木瞪眼。
  
  谢沉钩指了指地上,淡淡说,“湿的。”
  
  陈苏木看了看地上,一声不吭的挪了过来。
  
  “谢老师,你会打架?”沉默很久后陈苏木问。
  
  “男人天生就会吧。你看圣斗士没,”谢沉钩收了收手臂,看着远处的海岸线,“有一集说伤痕是男子汉的勋章。”
  
  “蜥蜴座的美斯狄说的嘛,被小强打了个半死。”陈苏木亦看着远处,嘴角挂满回忆的笑。
  
  “是星矢说的。”
  
  陈苏木笑着一低头,旋而转脸去看谢沉钩。他一向清淡的脸上此刻带了些生动的表情,仿佛被微风吹过的一弯深潭。
  
  “谢老师,你以前有没有过理想?”陈苏木忽然问得没头没脑。
  
  “理想?”谢沉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淡淡笑了,“什么叫以前有没有?”
  
  “就是小时候那种,想要以后当个什么家之类的。”
  
  “我想一下,”谢沉钩自觉有些好笑,他想了想,然后数了起来,“先是科学家,再后来是解放军,再后来是作家。最后,”他嘴角浮起一丝自嘲的轻笑,“如你所见,现在是本报的红牌。”
  
  但回应他的却是沉默。
  
  谢沉钩静静等了一会,忽然福至心灵的认为自己应该主动一下,便扔了两个字出来:“你呢?”
  
  “……”陈苏木鼓着腮帮子忍了半天,忽然转过脸来,笑得一脸的小人得志,“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半天!”




13

13、那什么和牌坊 。。。 
 
 
  他站在街头,离报社大门几米远的路边。
  
  路边新修了花园,数周前干枯稀疏的花草让陈苏木一度给判过死刑。但这会儿,他站在这片生机盎然的花草中间,扶桑花大朵大朵的红着,不知名的树抽长着妖娆的枝干,在蓝天白云下枝干处的扭动充满一种自然生命特有的流畅与力道。
  
  什么时候才能精准的捕捉到这种线的弧度呢?陈苏木挎着包,十分惆怅。
  
  然而迟到更让人惆怅。陈苏木掏出身份卡,匆匆往报社走去。
  
  自从朱云有天心血来潮的说要整饬风纪以后,便指示新来的小同事淘宝了一个指纹打卡机,成天盘踞在打印机的旁边,早上一过了9点就发出幸灾乐祸的咔咔声。
  
  陈苏木几次明目张胆的端着茶杯虎视眈眈这台机器,准备一抖手将茶水泼在上面。
  
  朱云站在背后温柔的鼓励:“倒啊~不要犹豫~这手轻微一颤抖,那水不就下去了嘛~倒吧倒吧~”
  
  陈苏木军人似的转身,迈着正步回到位子上。
  
  他去年年底就出师了,现在小升一级,带着一个新人做项目。
  
  一年多的时间过来,他几乎和策划部一起在迅速在成长。朱云终于疏通了多年来内容与经营纠葛不清的尊卑关系,并在重重压力下杀开血路,为经营领域制订了一系列政策,并在绩效考核上给长期被压制的策划部门腾出来一个发展的空间。
  
  一众人仿佛终于拨云见月,个个将攒了一年多的力气发出来,跑客户,走市场,做策划,热火朝天不亚于当年的南泥湾。
  
  陈苏木作为当时部门唯一的白纸,被朱云洪桥他们使劲往染缸里染了又染,已经熬成一根半熟的油条,虽然不算特别老,却也像揉进了发面似的生出一股韧劲来。
  
  洪桥在春天身怀六甲,手头的两个项目的执行工作基本转交给了陈苏木。他同时还在做一个客户的维护工作。这是个沙龙活动上认识的客户,朱云那个孔方型的脑袋敏锐的觉察到客户的需求可能与《七日谈》的平台气质相符,便派平素灵活的陈苏木当了这个和亲的公主。
  
  陈苏木很囧的发现大学里学到的传播理论与公关学在客户维护上发挥了不可思议的作用,他抽着空琢磨着客户的心理与需求,判断这个人的需求层面。如果是个人层面,他乐颠颠填单子去仓库支取茶叶烟酒电子产品找着机会送过去;如果是业绩层面,他便不厌其烦的登门拜访,详细了解对方在品牌与市场上的需求与茫然,然后带着一摞资料与笔记回来找张纸做数学似的推算。有时候朱云的邮箱里接连几个晚上都在夜晚2、3点收到陈苏木发过来的新修改的策划案。有时候一封邮件收到以后的半个小时,又收到另外一个调整后的新版本。
  
  在一次客户会上,打着高尔夫的客户对朱云无意中说起陈苏木,感慨了一声说这个小伙子日后定有所成,你没看见他跟我对面提案的时候,那眼神儿让我看着都肝痛,觉得不做就对不起天地苍生。
  
  合同签在一个交版日的下午4点。对方对接的经理给陈苏木打了电话,“陈经理,那就麻烦你协调一下了。”
  
  陈苏木道了声放心,捏着盖章的合同原件找朱云备案。
  
  朱云笑眯眯的抚摸着合同上几个闪闪发亮的零,冲陈苏木深情的点了点头说:“苏木,今年我们杀头猪,吃肉。”
  
  陈苏木笑了一下,他拉着椅子坐了下来,“朱姐,版面的事情还得麻烦你协调了。”
  
  朱云点点头,拿起座机就按了几个数字。
  
  这个合同因为在细节条例上讨论太久,导致签订的宣传履行时间十分紧急。第一次广告须在本周三见报,也就是明天。然而按照《七日谈》的上版流程,所有的广告必须在上周五之前定好需要的版位,否则一律不允许在后期占用内容版面。
  
  朱云正在给排版室领导电话协调,陈苏木这边已经让自己带的新同事给广告部打电话问了一圈,看看谁有没有撤版的可能。一圈下来,愁云惨谈。
  
  朱云深知这事相当棘手,明天不能上版就会涉嫌违约,得罪客户,而第一次合作不愉快,以后想做长远就难了。然而,在内容占绝对主导位置的《七日谈》里,广告几乎没有与内容在版面上对抗的能力。有时候采编与经营如同是争夺有限阵地的两个对立阵营,经营无论对报社的发展起到了怎样强大的力量,都无法缓和采编对他们挤占版面的鄙视和敌意。
  
  因此,临时增加的广告不仅没有可能刊登,更让朱云很难拉下脸去找采编的领导们求情放水。朱云握着电话,又连续拨了几个,听对方将话讲完,便礼貌的道谢,沉着脸挂断。
  
  她坐在位子上长久的沉默着,将一份旧报纸的版面翻了又翻。
  
  “苏木,我们再等等,看看有没有临时撤稿的版,你让阿莉盯着,一旦有编辑撤稿,立刻定上。我再想想有没有谁能通融一下。实在不行……”她绞了绞手指,朝他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行不通我再诚恳的亲自去解释道歉,没事,啊,你先去把我刚才说的忙了。”
  
  陈苏木看着朱云故作轻松的脸,感激的笑了。
  
  这就是领导的高明,她对责任的果然背负能驱使下属在一个相对轻松与略微愧疚的状态下更加卖力工作。当然,朱云此刻未必想了这么多,但她无意中达到了这种效果。
  
  陈苏木交待好阿莉,思考了再三,还是拿着打印的广告件向编辑部直接走去。
  
  编辑部一贯的场面混乱,各版打样被随意扔在桌上,手机座机响个不停。实习生个个迈开脚跑来跑去,编辑和记者们皱着眉头吞云吐雾。
  
  陈苏木逐一敲开每间办公室的门,找到责任编辑说清来意,一个个拒绝得都还算客气。唯独评论部十分不给好脸色,责编大喇喇的坐在桌子上抽着烟斗,“我一个记者写1500字要耗费一个月,他还指望这1500字的稿费过日子呢,你就这么手一挥要了?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们开了这个口子,以后还拿什么养老婆孩子?”
  
  话虽难听,理却不假。陈苏木想了想,低声说了谢谢,匆匆转身走人。
  
  还未出门,又听见身后传来冷冷一哼,“你们这帮人,既然在报社,就好好为内容服务,别成天一副认钱做爹的样!不是我们记者辛苦写稿子,你们靠什么卖钱?!”
  
  这话就有点过了。陈苏木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默默的走了。
  
  他站在走廊里,一阵前所未有的挫败席卷而来。伴随着这挫败的还有一丝难言的屈辱。这种对经营领域难以调和的鄙视和轻慢让他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他颓然靠在墙上等电梯,摸出手机给朱云打了个电话,确认朱云那边也没有走通关系,而编辑们也没有撤稿的迹象,长叹了一声,“看来只有这样了。朱姐,要不我先打个电话沟通一下,你先不动比较好。”
  
  谢沉钩刚放下行李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去水房洗把脸。
  
  路过电梯间边时听到有人长长的一声叹息,他淡淡瞥了一眼,正看到陈苏木靠在墙上打电话。或许是在跟人沟通什么,言词十分礼貌,甚至偶尔有些赔笑的意思,面色上却游荡着一丝倦怠和沮丧。
  
  等他洗完脸出来,陈苏木已经恢复平日的状态,手里拿着张打印纸等电梯。
  
  他看了一眼,正待离开,没想到陈苏木正好转身看到他,毫无表情的打招呼,“谢老师好。”
  
  谢沉钩点点头,默默腹诽说今天难得没看到这孩子笑。
  
  哪知陈苏木心电感应般的翻了个白眼,“没心情笑,先走了。”电梯门打开,他一脸郁卒的移了进去。
  
  谢沉钩一皱眉,眼疾手快的趁门没合上就将他给揪了出来。一电梯人惊悚的看着刚进来的清秀孩子就这么被一只忽然伸进来的苍白爪子给拎了出去,顿觉毛骨悚然,忙牢牢按住关门键,将陈苏木的挣扎呼喊关在了外面。
  
  “世态炎凉!”陈苏木气愤难平整着衣服。
  
  事实上谢沉钩将人捞出来以后自己也囧了,事情发生的电光火石之间,他也不知道到底脑电波发送了什么见鬼的指令到自己手上。于是他拿一双细长眼睛瞪着陈苏木。
  
  这娃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的不能置信。好容易才放松下来,把衣服整好,刘胡兰似的一抬头,也不说话,就看着他。
  
  谢沉钩皱了皱眉,终于想起来人际正常沟通的程序,“怎么了?”
  
  看陈苏木的反应他就知道自己问对了。方才还挺直的背脊慢慢的颓了下来,他拿着手上的那张打印纸,甩了甩,什么话也没说。
  
  谢沉钩接过那张纸看了一眼,一个半版广告,画面还算是精致,文案看起来也没有暴发户的那种粗鄙。“你设计的?”
  
  “我不是做设计的好不好。”陈苏木的不满听起来有些无力,他顿了顿,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谢老师,其实做经营很杯具的。”
  
  这话说得,貌似委屈又理直气壮,貌似诉苦却又有些自嘲,貌似叹息,却偏偏听起来有种奇怪的语重心长。
  
  谢沉钩被这种强大的信息浓缩型的语言方式给秒杀,认输的笑了笑,温声问,“怎么杯具?”
  
  “那什么跟牌坊的关系。”陈苏木自嘲的耸耸肩,从谢沉钩手里抽出纸来,“我真得走了,还得跟客户再沟通。”
  
  谢沉钩淡淡点了点头,“行。”
  




14

14、老苏走好 。。。 
 
 
  周三的早上,陈苏木在办公桌上咬着一颗白煮蛋匆匆翻报纸。
  
  昨晚半夜接到电话说有个版空出来一个位置,是1/4黑白的,问要不要,他当机立断的要了下来,然后连夜与朱云商量变通办法,再跟客户沟通协调。最终,这件事以先改一个1/4黑白广告刊登,以后附送1个1/4彩色广告作为补偿的方式解决,虽然十分疲惫,但总算皆大欢喜。
  
  陈苏木翻到第三张纸就看到了那方广告,稳稳当当的在深观版的右手位上。悬着的心放下来的同时,一丝诡异的猜想如同安息香一样无声无息的蔓延起来。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猜想的内容,就毫不犹豫的挥挥手赶走了这片云彩。
  
  快到中午时,朱云走过来敲了敲陈苏木的桌子,然后勾了勾手指。
  
  陈苏木会意,跟着朱云走到防火通道那边。朱云笑眯眯的开门见山,“要不你约下深观的谢老师?”
  
  陈苏木一愣,“谢老师?约他做什么?”
  
  朱云笑道,“看你平时挺灵活的,关键时候想不开。昨天那事儿,虽然编辑也不是特意为我们撤的稿,但终归是帮了个忙,我想着请个饭,感谢一下,顺便勾兑勾兑。这个人情由你来卖比较好。”
  
  陈苏木想了想,点点头,“没问题,我去约。”走两步,回头,“但是我没谢老师的电话啊!”
  
  “内网上有通讯录嘛,找一下。再没有就打电话问行政部。”朱云指示。
  
  陈苏木找到了谢沉钩的电话,却没有约到人。谢沉钩的手机呈关机状态,据行政部说是出差了。陈苏木跟朱云说了一声,想了想,写了条感谢的短信过去。发出后想起来忘记署名,又赶紧补过去一条。
  
  几个小时后,手机欢快的响起甩葱歌,陈苏木收到谢沉钩简洁的回信:“不客气。”
  
  紧接着甩葱歌又响起来,又是一条:“我知道。在北京有事。”
  
  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的摆渡车上,谢沉钩一手拉着吊环,一手拿着手机。除了几条跟下周选题会相关的讨论以外,就是陈苏木那两条短信了。
  
  “谢老师你好,今天我在深观版看到了昨天的广告,无论如何都解了我们燃眉之急。希望以后能有更多机会能加深采编与经营团队之间的沟通。再次诚挚感谢。”
  
  这条短信官方得如同新闻发言人,谢沉钩皱了皱眉,敷衍的回复过去,结果发现下面还有第二条:
  
  “不好意思,刚才那条短信是我发的,我忘了说我是陈苏木。虽然有记者不幸被撤了稿,但客观上帮了我们大忙,所以还是要谢谢你。”一本正经的二扑面而来,谢沉钩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本来只想说个“我知道”,结果顺手就多写了两个字。
  
  苏征原的家在二环,谢沉钩借了北京站的车开过去。
  
  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灰旧的房子在北方特有的晴空下显得十分逼仄。谢沉钩找了地方将车停好,从后车盖里提出来一摞打好捆的东西。
  
  风从侧面轻轻擦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谢沉钩觉得他在这明晃晃的三伏太阳里抓到了秋天的痕迹。他靠着车抽完烟,这才提着东西往楼上走去。
  
  楼道很窄,但还算干净。墙壁上被顽皮的孩子写满各种文字和奇怪的涂鸦,其中有句话被歪歪斜斜的写着:“我的明天要谁来负责”,也不知道是那位文艺小青年的杰作。
  
  按了门铃,谢沉钩退后一步站着,不知道为何觉得有些忐忑。
  
  门里有人应了一声“来了”,然后是拖拖踏踏的走路声。多久没听到这熟悉的动静,此刻听来不由得心生感慨。
  
  开门的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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