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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理想国-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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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去年的小孩里印象特别深的一个,后来联系上他孃孃,不知道现在怎么样。”陈苏木一行行扫着屏幕上的名单。
  
  “还真没印象,”沈回舟挠挠头,“多大了?”
  
  陈苏木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当时忘了问。没多大,上小学3年级左右。”
  
  “找他的话,最好问一下当时做统计的志愿者团队,看看他们手头有没有资料。”沈回舟支招。
  
  “谁知道那些资料最后转到了什么地方。”陈苏木叹了口气,这批名单里倒是有几个黄晶,只是不是女孩就是年纪过大。
  
  “也是……”沈回舟跟着叹气,“苏木你没有采访任务么?我看老谢跑得腿都断了。”
  
  “我不是记者。”陈苏木只得再次无奈解释。
  
  “呃……那你?”沈回舟好奇的看着他。
  
  “我是策划部的,属于经营范畴。”
  
  沈回舟的眼里有明显的愕然,然而很快便掩饰了下去,笑着说,“挺好的。”
  
  陈苏木无言的转了转眼珠,也回了一个微笑,“呵呵。”
  
  然后是尴尬的沉默。
  
  显然是感觉到了这种难以言说的不自然,沈回舟干笑了两声,“苏木……我并不是对经营有什么偏见。刚才是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而已。”
  
  陈苏木倒没放在心里,十分无谓的笑,“习惯了。以前对这些敏感,现在也不在意了。”
  
  沈回舟挠了挠头也笑起来,继续哼着歌整理他那些画满了地图和参数的资料。
  
  直到月亮完全升起来,半轮称钩似的挂在山顶,谢沉钩才背着包回到旅馆。
  
  旅馆设施简陋,只有必要的照明灯。厕所的灯没有关,白炽灯的光从门上的窗子里投进屋内,将玄关照得明亮。
  
  陈苏木已经睡了。靠自己的单人床的桌子上凉着一杯水。旁边的桌子上搁着平素画画的本子,铅笔和橡皮压在封面上。
  
  谢沉钩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将包放下来。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回来啦?”他含糊的问。
  
  “嗯,睡吧。”他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
  
  “好。你早点睡。”
  
  “我先洗澡。”谢沉钩看着那张困得连眼睛都没睁开的脸,微微笑着。
  
  “别洗冷水。”陈苏木拉着他的手,说着便又睡了过去。
  
  谢沉钩在床头桌上坐下来,任他握着,像个舍不得母亲离开的孩子。他借着微弱的月色打量这个睡意深沉的年轻人,轻轻吻了他的额头,然后慢慢抽出自己的手。
  
  那天半夜里陈苏木忽然醒来,窗外的漆黑山峦上方,挂着明亮的猎户星座。七颗星星排列成一个古老的符号,像一个国王般,威严而温柔的看着他,以及他身后半抱着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不想写肉滴……实在那首歌太缠绵了,一个忍不住就写了点……200的肉也是肉嘛……




46

46、墨友会 。。。 
 
 
  回访不是件容易的事。
  
  陈苏木这几天在青川跑得焦头烂额,核实一年前的受灾家庭资助到位情况,孩子们的生活学习情况。一些孩子已经转移到其它地方,还有些家庭因为接受政府补助而需要重新核定资助资格……琐碎不说,等闲变却故人心,当生死的问题解决,深藏在人类身体里的欲念浮现出来,五花八门,令人心酸却也无可奈何。
  
  白天回访,晚上回旅馆整理资料。与墨友会的联系只能去已经恢复营业的网吧,陈苏木坐在脏兮兮的位置上,满屋子的乌烟瘴气与沉迷亢奋。他看着那些孩子穿着背心短裤,在电脑前挥舞着爪子,嘴里冒出不干不净的谩骂,没有意料中的失落,却是一股难以言述的安慰感。
  
  墨友会的推广负责人在QQ上等他,两个人闲聊了一会,便开始讨论下期需要做的故事内容。这些漫画以发生在墨友会的小情节为基础,负责人专门找了个人写脚本,然后交给陈苏木画分镜,最后成稿发到网上。
  
  这些发生在基金会内外的趣事经由改编,成为一个连贯的系列,陈苏木特别设计的人物形象简练精准,又被赋予各种可爱的专属动作与口头禅。这种一本正经的卖萌在网络上大获欢迎,公众还能通过这些小漫画窥探到NGO这个圈子里的各种“内幕”,极大刺激了网民的追捧热情。
  
  陈苏木也籍由此事成功的被墨友会负责推广与品牌建设的相关团队纳入“自己人”范畴,大家熟络了,有些话便口无遮拦的说起来。更有些嘴上不把门的,如同进入繁殖期的孢子植物,一晚上就能喷出来不少事情。这些信息像撒进海里的一张网,捞上来什么小鱼小虾都有,整理一番,用公用电话拨出去。张勇那边听到这些汇总的信息,凭借多年经验、手头资料以及新闻敏感,自然能够从中筛选出那关键的一两条大鱼。
  
  世间事看似复杂,却也简单。线团不管乱成什么样,关键处总只有那么些节点。掌握了几个节点和其背后人物的信息,其它的就可以慢慢顺藤摸瓜找出来。
  
  这样折腾了半个多月,陈苏木终于结束在青川的回访,约了车准备去什邡。
  
  临走的前一晚,云收雨歇后,谢沉钩抱着他在怀里,用手指一遍遍梳着他濡湿的头发。
  
  “苏木。苏木。”他凑近耳边喃喃唤着。
  
  “……”陈苏木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
  
  谢沉钩温热的呼吸沿着他的颈脖往下,然后一张口咬在他光洁的后肩上。
  
  陈苏木一激灵,浑身过电似的震颤。激情的潮水尚未完全褪去,敏感的身体还承受不起如此强烈的刺激,如同轻轻拍岸的海浪后忽然卷起快感的洪流。
  
  他舒服得长声叹息。
  
  谢沉钩有些讶异的看着怀里人的反应,眼里慢慢浮起促狭的笑意。等陈苏木的反应逐渐平息,他故技重施,恶作剧般的在另一边肩头又咬了一口。
  
  陈苏木猛的一颤,没忍住直接呻吟出来,像只惊动的河鲜。这种新鲜猎物般的反应让谢沉钩原本因疲惫而放松的身体又骤然绷紧。
  
  早上两个人是被租车师傅的电话喊醒的。陈苏木摸出手机一看时间,赶紧从床上弹了起来。谢沉钩半靠在床上看他明显有些虚浮的脚步,露出温暖的笑意。
  
  陈苏木刷牙洗脸完毕,看见谢沉钩正拿着他平素速写的本子在看,不由得心里一紧,几乎就要奔过去抢回来。
  
  “这是什么?”谢沉钩拿着本子皱眉。
  
  “什么?”陈苏木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一些。
  
  “最近的画都很乱。”谢沉钩蹙着眉头,有些责备的口吻。“没有用心。”
  
  陈苏木暗自松了口气,他想起来自己在这个本子上只是随手涂了分镜,简单潦草的画面其实根本看不出什么。“最近忙成这样,只能随便打个草稿。等闲下来在好好画。”
  
  “忙不是借口。”谢沉钩有些不悦。
  
  “自然不是。”陈苏木耸了耸肩,走过去抽回本子,收回在背包里,对床上的谢沉钩笑了笑,“走了。”
  
  “嗯。”谢沉钩靠在床头,一如既往的简单温和,并没有多余的话和动作。
  
  陈苏木打量着这张看上去斯文清秀的脸,因为刚起来,眉梢眼角还残余着缱绻与慵懒,仿佛昨夜那个激烈动情的人不是他,报纸上那个冷静锋利的也不是他。
  
  “斯文流氓啊……”他不由得感慨道。
  
  再回到K市已经到5月底,陈苏木悲剧的发现自家阳台上的小石榴干枯得叶子掉了一地,花盆的泥土都干涸成了一团。他伤心欲绝的将花盆倒出来一看,那些根已经干成了柴火,只能扔掉。
  
  部门里还是一样,洪桥为自己1岁的宝贝蜇摸着营养餐,李文苏天天缠着阿莉,阿莉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有了男朋友,面上对李文苏仍然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朱云更忙了,每周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飞翔在祖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陈苏木看着她拖着箱子来去匆匆,想起传说中那只没有脚的鸟。
  
  好容易逮着她在一回,赶着让给自己的差旅单签了字。
  
  朱云一面刷刷签字,一面笑着头也不抬,“怎么样,这次去有收获吗?”
  
  “还行。”陈苏木笑着说。
  
  “呵。”朱云淡淡笑了一下,也没看他,直接将签好的单子敲了敲。
  
  陈苏木觉得有些奇怪,然而人总会遇到有情绪的时候。他想了想,便拿了差旅单默默回了工作位。
  
  周五的下午电话响起来时,陈苏木正在主持一个头脑风暴会,准备配合发行部,针对即将到来的高校暑假做一些形象推广的活动。
  
  他将工作暂时交给李文苏,拿着电话一直走到防火通道里。
  
  “师傅您好。”
  
  “呵呵,小陈啊,你好啊。”老人家听起来心情不错,声音十足爽朗。“你有段时间没过来看我和你师母了,该忘记了吧?啊~”
  
  “不敢不敢!”陈苏木连忙卖乖,“最近出差呢,明天您在么?我过来打扰您?”
  
  老人在那头呵呵的笑起来,“我打电话来就是跟你说这个事,明天你不用来我家,下午2点半直接去兰苑,那边有个画展,我带你去看看。”
  
  “兰苑?”陈苏木迅速在脑海里展开搜索,这是个听过的地名,却并不熟悉。
  
  “在海天一色的会所,墨友会的画廊。”老人说,“小陈你有车没有?没有的话打个车去,到时候费用我让会所的人给你报。”
  
  “不用不用,谢谢师傅,”陈苏木连连道谢,“我明天自己打车过去就行,这边到海天一色也不很远,花不了几个钱。”
  
  “那行。”张老也不客气,“你到了直接报我的名字进去,我已经把你的名字勾上了,他们知道的。”
  
  陈苏木道谢不迭。
  
  “另外小陈啊,你师母求我跟你要个东西,就是你老家产的那个干野菜,老太婆说拿来垫红烧肉香得很,她自己不好意思开口要——哎你做什么!”想是师母正好听见,少年夫妻老来伴,陈苏木想起张老夫妇平素的相敬如宾,不由心头一暖,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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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兰苑 。。。 
 
 
  海天一色是K市著名的高尚小区,位置在临江大道,绿化极好。远望去之间钢筋水泥中一处绿意葱笼,旁边一条宽阔江面,烟波浩淼,真正闹中取静之地,传说中的地价之王。
  
  陈苏木坐的出租车连着过了三道门禁才放行,这才发现原来门禁里还有专门一条双向车道,开足5分钟左右才到小区门口,如此黄金地段却放着数公里的土地只做绿化,楼盘定位与设计之贵气不言而喻。
  
  出租车到小区门口便不能再走,陈苏木付了钱下车,在门口登记身份证后,顺便问了兰苑的所在。
  
  好在小区真正的面积并不十分大,加上路牌设置非常合理,陈苏木走了一刻钟不到就找到目的地,将张老的名号报出来,门口负责引道的漂亮礼仪优雅的做了个手势,“苏先生请随我来。”
  
  陈苏木花了几秒钟才慢慢消化这个“苏先生”。
  
  原来兰苑里面是个装置十分典雅的画廊,并附有一个可以举行30人左右西式晚宴的酒庄。画廊装修合理,充分采用了自然取光的设计方式,只有安在画框上方的射灯发着晶莹的人造光。来的人不少,却十分安静。来宾们并未穿着奢华,只是一色的清淡贵气,交谈也都礼貌低声,让陈苏木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张老在里面跟几个人聊天,礼仪带着陈苏木走过去打了招呼。陈苏木对着师傅恭恭敬敬的一鞠躬,干干净净的年轻人,气质清洁明朗,引得旁的几个人连连艳羡张老晚来收得高徒,十分好福气。
  
  张老笑着拍拍陈苏木的肩膀,“关门弟子了,平时算是刻苦,我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是该出来多看多学,”那些人纷纷赞成,“张老您带出来的弟子个个都眼界开阔,画里撑着一股大气。”
  
  陈苏木笑着附和说自己资历还不够,还多谢师傅指点云云。
  
  后来有记者过来找张老采访,陈苏木便自己去看画,顺便打量来往的人群。
  
  正看着,忽然瞥到一个熟悉的影子,他一愣,以为是自己眼花。
  
  直到那个人微微侧身,也看到他,脸上一副惊愕的神情,继而径自撇开他人走了过来,他才确认自己并未认错。
  
  “苏木?你怎么在这里?”潘桐问。
  
  “……”陈苏木实在没想到在这里遇上潘桐,他茫然的看着面前颀长英俊的人,剪裁合体的正装,随意搭在肩头的长发,即使外表矜贵里也依然有种绷不住的野性难驯。他张口结舌,思维陷入暂时短路,不知要说什么。
  
  “潘总!”一个声音挽救了他。张老高高兴兴的走了过来,揽着陈苏木的肩膀,“来,我给你介绍我的关门弟子——苏十,本名陈苏木。”
  
  潘桐饶有兴致的看着陈苏木,嘴角一丝玩味的笑,“那么请教一下,我该怎么称呼你方便呢?”
  
  这种礼貌客气的话听上去有些别样的刺耳,陈苏木微微皱了下眉头,“叫我陈苏木好了。”
  
  “早听说张老新收了好徒弟,今天一见,果然名副其实。”潘桐嘴角勾笑,眼睛却看着陈苏木,“那……我还有点事情,陈先生你先自己看看,待会再行叨扰。”他状似友好的拍了拍陈苏木的肩,一副十足欣赏的模样。然后错身离去。
  
  擦肩而过时陈苏木听到一句极轻微的话,几乎像是错觉,“以后尽量别来了。”
  
  他猛然回头,那颀长的身影已经迅速被几个云鬓香影的女宾围住,再也没看他一眼。
  
  张老并未觉察到他的情绪变化,依旧带着他四处转转,偶尔停在一幅画前跟他仔细点评,或者参与进一些人的话题,将他介绍给他们认识。虽然陈苏木并不喜欢这些面上场合,却也不得不被张老不遗余力的推荐感动。事实上直到今天,陈苏木才知道自己被冠上“关门弟子”这个非同小可的称呼,让他在这个圈内的身价凭空涨了好几倍。
  
  不能不说是感谢的。然而他想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心底便不可遏止的涌起阵阵愧疚。人的复杂和多面让他陷入一种道德与情感的双重折磨,他觉得此刻的自己脸上正带着一张虚伪的壳,而壳下的灵魂却裂成两半,一半坚持着将事情进行下去,一半却不停的放大张老面上的笑纹与眼里的赞赏,谴责着他暗地里进行的勾当。
  
  他忽然又想到潘桐。据刚才一个宾客所说,海天一色实际上有墨友会的投资,而兰苑的产权则完全归墨友会所有,这种私人画展十分小众,基本只有某个圈内的人才会被邀请过来。如此说来,潘桐难道也是墨友会的一员?他是参与制作画作,高仿?还是参与基金会的运营?刚才张老称他“潘总”,难道是画作的冤大头购买者?如果是购买者,他知道买下的是赝品吗?
  
  这许多问题像塞进脑袋里的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开。
  
  当张老再次将他推到一个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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