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吉塔-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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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卡出现在门边，结果发现佩佩说的小家伙向自己望过来，然后又看看卡卡罗特，又看自己，眉头有点困惑地皱起来了。
　　又多了一个，虽然不是竞争者，可是……好像也很强呢。
　　小婴儿更不满地瞪着卡卡罗特：你到底有多少个孩子？少给我添对手行不行？你本来就够占先的了，我很吃亏啊！
　　很像以前孙悟空拿自己没辙时的表情，贝吉塔不由地笑起来了，结果婴儿的眼光不由地转回他脸上，眉头立刻展开了——还是“他”最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笑完之后，贝吉塔发话：“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收气。”
　　王子一声令下，两父子谁敢违抗就会在争宠战里处于下风，乖乖照办吧。
　　等卡卡罗特变回普通形态，婴儿还是深红色的小毛团。能量是收了，可这似乎就已经算是他的普通形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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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红色的小尾巴甩啊甩啊的就想往贝吉塔的手腕上缠，卡卡罗特很干脆地直接从贝吉塔手里把儿子抱过来。
　　想都别想，他是我的！用目光警告着小家伙。
　　还是怒冲冲地回瞪着自己，那意思似乎是说：你讨厌！我想让他抱！
　　贝吉塔居中调和：“好了，你们俩，不准吵嘴，也不准打架。我可不想看到贝吉塔行星毁在你俩的战火里。”
　　AA凑了过来：“好玩啊，深红毛的小卡卡罗特！起名字了没有？”
　　小婴儿看了看AA，似乎不是特别在意，还是转脸看贝吉塔，希望他能抱自己。卡卡罗特的手虽然暖和得多，可是……姿势很不舒服。与其让他照顾，不如自力更生算了。
　　贝吉塔想了想：“不知道他先看到我还是卡卡罗特？”
　　AA说：“一起看到的吧，你俩不是站在一起吗？不过嘛……似乎因为和卡卡罗特太像了，两人有点互相排斥呢！还是你起名字吧，卡卡罗特还不懂赛亚人语言，起不了赛亚人名字啊。”
　　“是啊，让我想想……卡卡罗特、贝吉塔……‘卡吉’，这个名字怎样？有‘力量’的意思。”
　　还没等卡卡罗特答话，怀里的婴儿学着说话了：“卡吉！”
　　大家都笑起来：“哈哈哈……看来他很喜欢卡吉这个名字呢！”
　　只有卡卡罗特有点酸溜溜地说：“我看只要是贝吉塔起的名字他都会喜欢的。”
　　结果卡吉马上精神领会了那是“他”的名字：“贝吉塔。”
　　那口吻和卡卡罗特如出一辙，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贝吉塔笑着指指卡卡罗特，教儿子：“叫他——卡卡罗特。”
　　就见卡吉把脸扭到一边去了，小鼻孔里居然“哼”了一声。
　　卡卡罗特气得恨不得揍他的小屁股……可又舍不得真揍，那个别扭样子太像贝吉塔了！
　　佩佩快要笑翻过去了，卡吉瞅瞅她（好像这个也比较好看，也不属于竞争对手，而是……亲人），把小手伸给她了。
　　佩佩高兴地从贝吉塔手里把卡吉接过来：“走，卡吉，我带你去再多认识两个哥哥……咦，不对啊！我得管卡吉喊叔叔？啊——我不要呀！”
　　“不用排辈份，又不妨碍什么。赛亚人一般相互间都喊名字的，直系亲属之间有时也直接叫名字。”贝吉塔说，“莱卡，你把那篓水晶果也带到特兰克斯那边去，佩佩你先喂卡吉吃果子，一会儿我通知人送食物来，我们就在特兰克斯的屋子外面的草地上吃午饭。”
　　大家众星捧月似的跟着抱着卡吉的佩佩走了，屋里又只剩下两个纯种赛亚人。
　　“有什么要我做的？”卡卡罗特问。
　　“嗯……你把脐带用胚胎膜包起来，一起埋到湖底，坑要挖这么深，”贝吉塔两只手比划了一下，大约20公分，“然后摘三颗幸福果，别去壳，放在上面再盖土。明白了吗？”
　　“幸福果的养分？”卡卡罗特又些诧异地问。
　　“其实没这个也一样可以长出新株来，但也没更好的处理办法了。赛亚人比较讲究循环再生。”
　　“好的，我就去。”卡卡罗特一边脱外衣一边抬头问：“那你呢？”
　　贝吉塔走过去关上门窗。“我泡够了，等你回来我们去王宫通知父王迎接宾客。”
　　卡卡罗特下水之前又问：“我的名字是希望，特兰克斯的是幸福，莱卡是完美，卡吉是力量，对吧？”
　　贝吉塔从柜子里取出衣物，回头答道：“对啊，怎么了？”
　　卡卡罗特问：“那你的名字——贝吉塔——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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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吉塔微笑地看着眼前的爱人，走过去搂住他的脖子。“你觉得呢？”
　　卡卡罗特看着他：“是爱吗？”
　　贝吉塔“啄”了一下他的鼻尖：“答错了，傻瓜。是骄傲。”
　　恍然大悟：“噢，对了！父亲说过我们两个是所有赛亚人的希望和骄傲。”
　　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你是我的骄傲王子呢。”
　　“傻瓜，好像你不是王子。”
　　“我不是，我只是你的卡卡罗特，就够了。”亲了亲他的唇，然后放开他，去做该做的事。
　　潜入湖水之前，最后又回头：“你等我？”
　　套上黑色练功服，贝吉塔回头，那火焰状的发型永远不变，黑宝石般的眼眸也一样。
　　“当然。”
　　第八十九章　嫉妒（下）
　　穿好鞋袜，在黑色练功服上加了一件黑色的斗篷，边缘上有猩红色丝线的文饰——只有王室成员的服饰中才会出现猩红色。
　　因为那是血色，意味着要用自己的生命为全族负责。
　　脑子里再次出现身披着猩红色斗篷的，父王的身影。
　　六岁之前，只是想仿效父王，做一个伟大的王。
　　可后来……在眼睁睁看着一个个赛亚战士在异族战场上无意义的送命之后，在强忍泪水埋葬过一具具婴儿的小尸体之后，即使现在他们都复活了，每天都在自己的眼前身边，也还是担心悲剧重演。
　　在经历过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之后，还有谁会比自己更珍视这一切？还有谁会比自己更兢兢业业地守护他们？
　　如果自己明明可以做到而只求个人的安逸，简直等同于再次将他们抛弃；如果自己不肩负起责任的话，只会寝食难安，愧疚难言。
　　把自己看得比别人都负责，把自己看得比谁都强！
　　自己是不是又开始目中无人了呢？
　　父王的警告又在耳边响起：“贝吉塔，我给你部落和星球的名字，不是让你自傲，是希望你能成为所有赛亚人的骄傲。”
　　在弗利萨行星上，最初摆出那种狂妄自大的王子架势不过是为了麻痹弗利萨罢了，但在失去族人和星球之后，自己却真的开始骄傲了，骄傲于自己是赛亚人，骄傲于自己是赛亚人的王子。杀掉所有嘲笑的人，用实力去证明自己无愧于赛亚人王子的称号。
　　很长一段时间都把自己的身份和族人的荣誉视为一体，甚至在没必要的时候也老是忘不掉自己是王子。
　　现在是不是又开始骄傲了呢？把全族当成自己的私产不肯放手。
　　难道不做王，不做王子，自己就不能为族人效力吗？
　　就不能把自己当成个普通的赛亚人……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打断了贝吉塔的思索。
　　普通赛亚人还不会隐藏能量，来人的实力在一般战士之上，会是谁呢？
　　贝吉塔将尾巴缠在腰间，王族是不能随便表露私人好恶、以个人感观去判断是非的。
　　检查自己已穿戴整齐，清理掉脸上的所有表情，没有自己去开门，而是说了一声：“进来。”


　　门开了，一个高大壮实的赛亚人走了进来。
　　贝吉塔愣了半天，直到对方鞠躬行礼向自己问安“王子，您好”之后，才从脑海里把这个曾经熟悉的名字找了出来。
　　那巴，跟随到最后的族人，在地球上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侍从。
　　来找自己报仇吗？应该不会，自己那时就强过他数倍，提出公开决斗是自取其辱。
　　那么，是来要挟自己的吗？
　　按赛亚人的律法，故意杀人者死，无意者轻则流放荒岛，重则逐出星球。
　　少数民族的赛亚人，对生命极其看重，而好战和骄傲的本性又容易引起争斗。
　　情场或荣誉之争允许公开决斗，但只准决胜负而不准杀人。民间争端一般由部落首领和长老裁决，不服者可以上诉到国王和参谋长老那里，再不服甚至可以要求召开大审判。部落间的争端由国王协调解决，不服者可以召开长老会。
　　大审判和长老会有权罢免国王！
　　自己杀死那巴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会危及父王的地位。
　　慎重，贝吉塔提醒自己，千万要慎重。
　　直视对方，平静的口气丝毫没有透漏出他内心的紧张：“找我有什么事吗？”
　　站在小屋里，那巴的头几乎碰到了天花板。“我来是想……是想……”紧张到头上见汗，好像说出这句话就会激怒王子，导致自己第二次被杀。
　　贝吉塔想：这可真不像出身名门的那巴，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海岛或荒原居民，也不可能再对自己有敬畏之心……
　　他在故意示弱吗？为什么自己总觉得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把眼睛转向左侧的窗口，那巴望着外面发黄的草地，终于鼓足勇气把话说完了：“我想请您允许我辞去王子侍从的职位。”
　　贝吉塔暗自惊心（他真的要告发自己），表面上却装作淡然：“因为恨我吗？”
　　那巴还是没把脸转过来，只是说：“不是那个原因。我只是想回自己的部落去，已经没有仗要打了，而且……现在有卡卡罗特在您身边……”
　　贝吉塔想：似乎是因为卡卡罗特，不过也许是借口。他继续试探：“不必回部落吧，即使不做我的随从，也可以担任王宫侍卫，那是作为高阶战士你应有的职位。”
　　似乎料到自己会这么说，那巴拒绝的既礼貌又干脆：“不，谢谢您的挽留，但是我已经不想再担任公职，我想回部落过轻松的生活。”
　　“你撒谎。”贝吉塔盯着那巴，决定不绕弯子直接进攻了。“你根本就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那巴高大的身躯微微地颤抖起来：“我只是……”
　　贝吉塔毫不留情地逼问：“只是什么？说实话，那巴！”
　　那巴终于把头扭回来，眼睛里的苦涩让贝吉塔大吃一惊。他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我只是愧疚到无法面对你！”
　　“什么？！”贝吉塔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了。他、他怎么这么说？该愧疚的是我啊！
　　“是我武功不够好，什么都帮不了你。而且作为一个赛亚人战士，在会拖累你的情况下，我应该求死，可我却……”那巴想鼓足勇气说出这些折磨自己三个月的内疚，可他现在才体会到，自责的话，竟然这么难以出口，竟然比上战场杀人还需要勇气！
　　贝吉塔侧头低声道：“谁都有求生的欲望，那巴，别为这个苛责自己。你一直都很照顾我，作战也一直都很勇猛。”
　　那巴苦笑：“那是因为有你在给我撑腰，这是我最近才想明白的事。贝吉塔你太善良了，我深知这一点。想利用它来救自己。”
　　如叹息一般轻轻飘荡过来一句话：“我让你失望了。”
　　那巴咒骂自己，他是来辞职的，可现在却又引起了贝吉塔的自责。自己还是不该说真话。“不，如果说谁失望的话，应该是我父亲，假如他知道我做了这种怯懦的事。”


　　“别那样说，那巴，根本就没有那回事。”
　　还是那个善良的贝吉塔，竟然为自己辩解，那巴越发感到辞职的必要。“在没有找回自信前，看到您我就会羞愧难当，所以我请求辞职，请您务必答允我，就算是为了我好。”
　　沉默了好一阵，贝吉塔终于回答：“好吧。我希望你能尽早归队。”
　　“谢谢您。”那巴鞠躬行礼，正要转身退出时，卡卡罗特从湖底回来了。
　　他直盯着那巴，从浅池里上来后没有取毛巾擦身和穿外衣，而是走到贝吉塔身边，问：“怎么回事？你来做什么？”
　　那巴抢先答话：“我是来辞职的，王子已经准许，我告辞了。”
　　然后他转身走向门口，刚跨出两步，就听到贝吉塔低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对不起，那巴。”
　　卡卡罗特惊讶地看着贝吉塔，感动的同时也更加不安：战斗中宁死不屈、追赶孙悟空时永不认输的贝吉塔，对族人已经心软得像豆腐了，现在竟然跟那巴道歉了！
　　那巴高大的身形猛地一震，没有转身也没有停步：“你不需要道歉，贝吉塔。你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低头跨出小屋，在关门前，那巴直视卡卡罗特：“你会时刻保护他吧？”
　　“当然。”卡卡罗特冷冷地答道，很明白那巴的意思：
　　精神上可承受巨大压力的贝吉塔在情感上极易被撼动，随时可能对别人让步而委屈自己。这就是为什么他和布尔玛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原因，也是为什么现在和自己在一起的缘故。
　　这可是要命的弱点！卡卡罗特告诫自己千万别松懈防守，绝不能让别人——哪怕是自己的儿子——摸到贝吉塔的情感之弦。
　　那巴似乎还有话，犹豫了一下，又叮嘱了一句：“时刻看好他，别离开他！”
　　“我会的。”卡卡罗特回答时几乎是咬牙切齿了。妈的，还不快走！贝吉塔本来就是我的，别装出那种郑重转交的样子，他从一开始就是我的！！
　　“再见。”那巴最后又看了贝吉塔一眼，合上门。
　　这最后一眼差点让卡卡罗特爆发，好在那巴的气息迅速离去，否则……
　　没容卡卡罗特在脑子里把那巴再狠狠揍一顿，贝吉塔抛过来一条毛巾：“快点穿，布尔玛她们还在那边等着呢。”
　　换好衣服后，走到贝吉塔身边。“他真是来辞职的吗？”
　　不知为什么，明亮的中午却觉得屋子里很阴暗，贝吉塔努力地呼进湿润的空气。
　　“应该是的，我也不知道。我们走吧。”
　　两人从窗口直飞王宫。
　　进入议事厅，斯蒂文和Jess长老正在商议事情，一见他俩进来就停下了。
　　“贝吉塔你怎么……已经降生了？才六个月！”斯蒂文立刻明白了情况变化，“孩子呢，健康吗？”
　　“健康，而且很强壮。女人们抱着不肯撒手了，晚上您会看到的。”贝吉塔微笑道。
　　“听起来像是个很招人疼爱的孩子。你俩的亲友团人数不少，看来在地球上很有人缘嘛。”
　　贝吉塔看了看Jess长老：“您告诉父王的？”
　　长老乐呵呵地说：“是啊。当时她们——那两位女士急着要去看你们，还没来得及觐见国王，也没顾上详细介绍，不过我的印象他们都很不错。他们的午餐已经在准备了，稍等就好。晚宴会更丰盛一些，到时要好好介绍一下。”
　　“我知道了。”贝吉塔眼睛四下一扫，“侍卫长怎么不在？”


　　斯蒂文狠狠瞪了一眼“好儿子”卡卡罗特：“他去练功了。”
　　贝吉塔肚子里头暗笑：父王也拿卡卡罗特没辙，还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不过卡卡罗特也高兴早了，卡吉也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卡卡罗特你去二楼的训练大厅找侍卫长，告诉他有速成的办法，请他去湖边参加午餐，认识一下布尔玛，以后好帮他造重力室。父王你来吗？”
　　“我还有些事，和长老一起在这里用餐。晚宴我会出席的。”
　　卡卡罗特出门后，贝吉塔脸上的轻松神色消失了。他问：“出了什么事？”
　　卡卡罗特还不熟悉父王，他不是那种儿子进来就停止办公而询问私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