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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面霾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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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原来是老柴，我还当是谁呢。”王丽丽接过他手里端着的咖啡，“谢了。”
“Lily啊，好久不见喽！”柴之焘就像不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似的拼命往前凑。
王丽丽赶紧加快脚步绕开他去搭电梯，边走边疑惑道，“你怎么来这儿了？”言下之意就是雷利不是破产了么，你一个破产公司的员工还来做什么哟。
这个柴之焘被章爱美分手之后一直不死心，的确是来过几次，不过大都是下午或者近下班时间，这么一大早还真是少见。
柴之焘一听她问起立刻整整衣袖，抬头挺胸：“我新找的工作，正巧还是在这座楼。”
这倒是王丽丽没想到的，她打量了柴之焘一眼，“哟，倒是本小姐看走眼了，这身西装不错嘛，敢问在哪里高就？”
“呵呵，不敢。就是顶层的AF，这是我的新名片。”柴之焘递了一张名片出来，王丽丽扫了一眼。销售项目主管。
这倒稀奇了。柴之焘是学国际金融法出身，之前一直在投行工作，怎么会突然到一家实业工程企业任职？而且还是销售主管？什么时候世界500强都那么好进了？王丽丽收下名片，半真半假夸了他一句，“没想到柴总还有这个本事，真叫人刮目相看。”
“呵呵，说来话长。”柴之焘似乎并不想多言他是如何得到这份工作的，只问起章爱美，“爱美近况如何，不如今天我请你们吃饭吧？”
“那怎么好意思，我就不做电灯泡了，你要是想约章爱美吃饭，自己去找她吧！”王丽丽觉得这件事必定有蹊跷，按照柴之焘的性格，能进入AF这样的公司任销售主管，肯定不会对自己的履历和面试讳莫如深。
王丽丽是王少爷的堂妹，虽然年轻，却是王氏集团的股东之一。她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
只不过柴之焘并不知道这些，还自以为套近乎十分成功。他的确是还对章爱美有兴趣，不过这次他还身负更加重要的任务。
转眼间来到电梯前，竟然正好碰到陶璧和颜斐。
陶璧：“你跟我来公司干什么？”
颜斐：“我来上班。我的公司也在这里。”
陶璧：“哪家公司？”
颜斐：“刚刚搬来的AF。”
“……”陶璧咬牙，“你故意的吧，怎么不早说。”
“说了我怕你不让我住你家。”
“我现在也可以把你赶出去。”
颜斐看到有一男一女走过来，只好强压下变成大狗耍赖撒娇的欲望，板着脸：“下次一定早说。”
陶璧瞪他一眼。
王丽丽还是第一次看到陶璧瞪人，不禁对站在陶璧身边的这个长相英俊身材高大的男人十分感兴趣。
于是她笑眯眯地伸出手，“你好，我是陶哥的同事，我叫王丽丽。”
颜斐跟她握手，“王小姐好，我是陶老师的学生，颜斐。颜色的颜，胡斐的斐。”
这时柴之焘在边上插嘴道，“原来是陶总的学生，那说不定跟爱美还是老同学呢，哈哈！”
颜斐愣了一下，他倒是想不起“爱美”这号人物。不过他还是客气地对柴之焘一笑。
柴之焘见陶璧和王丽丽都没有介绍他的意思，心中有些不满。王丽丽嘛，女孩子都是头发长见识短。陶璧无视他一定是还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柴之焘一直以来就对陶璧有些微妙的敌意，也许是因为章爱美的暧昧态度，也许是因为陶璧看起来虽低调却有种难以琢磨的高高在上之感。而且他也不明白，为何王丽丽待自己如蛇蝎般避而远之，对陶璧却亲切热情？
柴之焘早就注意到这个站在陶璧身边的男人。这人虽然年轻，却有一股气势，或者说威压，一看就是久居人上的样子。这样的人在陶璧面前却自然流露出一种随意而尊敬的态度，果然是因为曾经是师生的关系吗？不知道章爱美与他是否相识。柴之焘瞬间就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弯。不过，他心想，现在的他也不比谁差，这还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有汪小虎的龙虎集团在后做支柱，今后谁混得好谁混得差，还真不好说。
于是他主动向颜斐伸出手，“你好，我是柴之焘，AF的销售项目主管，就是刚搬来这里顶层的AF。你可以叫我charlie，不知颜先生在哪里高就？”
“噗。”陶璧笑了一下。
颜斐一脸无奈。耸了耸肩。
王丽丽还不知道颜斐就是AF的总裁，她只是觉得陶璧的反应太不像他平时的为人了。虽然他们——包括王少爷在内——都不怎么看得上柴之焘这个人，但也不至于当面笑话他。于是她睁着她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陶璧。
陶璧挥挥手，“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互相介绍。我只是想起昨天晚上在电视看到的曹云金的一段相声，才没忍住笑。”说着跟王丽丽眨了一下眼。
王丽丽立刻领会精神，明白这是稍后再说的意思，也就不再多问。
颜斐注意到他们俩的小动作倒是有点不是滋味，不由在心里给柴之焘先记了一笔。
倒是陶璧一看到颜斐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于是也安抚性质地对他眨一下眼。颜斐立刻就跟吃了冰激凌一样，舒服了。
进了电梯，王丽丽按了9层。陶璧跟她一起的，就没动。
柴之焘精神抖擞地按下33层，问颜斐：“几层？”
颜斐：“跟你一样。”
从30层到33层都是AF的，所有高层管理人员的办公室都在33层，包括柴之焘的顶头上司销售总监的办公室。32层是各种行政部门、组织部门、后勤部门。柴之焘的办公室在31层，他到33层只是去找自己的老板报个道而已，毕竟这是他第一天上班。这个颜斐……居然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吗？居然也要去33层，要知道普通员工就算有事也只须向自己部门的老板汇报即可，莫非和他一样是主管级别？
这人果然不简单，柴之焘心想。因为他自己清楚，若非有汪小虎的助力，他是得不到这个职位的。于是他收敛了一下自己盛气凌人的样子，陪笑道，“原来是同事啊，真巧。哪个部门的？”
这时电梯停了停，王丽丽和陶璧先走了出去。颜斐赶紧先和陶璧约好，“中午一起吃午饭。”
陶璧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等门重新关上，颜斐才公式化地对柴之焘笑了笑，“是啊，叫我Phillip就可以了。”
等电梯门再次打开，颜斐率先跨出去，又停了停，回过头提醒，“你是上来找Alex的吧？你们谈完以后叫他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Alex就是柴之焘的顶头上司，AF的销售总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快要下班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陶璧收拾好东西出来一看，原来是颜斐被一群人围住了。正好章爱美也在。
章爱美这还是那么多年后第一次见到颜斐，激动得眼圈儿都有些红了。想必这些年来，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始终都是以颜斐为模版的。
只见她不管不顾地就上前先挽住颜斐的胳膊，脸庞抬起来45度正好对着颜斐的下巴。
不得不说男和女身高比例就是正好，多么小鸟依人的感觉。
陶璧瞬间觉得扎眼极了。
章爱美在那里向大家介绍颜斐，“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后来去美国留学回来的。”
又转向颜斐，“你最近才回来的吗，怎么不通知大家？这几年同学聚会，他们谈论最多的就是你哦！”
颜斐：“刚回来不久。”
……
这时王丽丽扑哧一声笑出来，“爱美，你太热情人家从国外回来的消受不起啦！颜总是来找陶哥的吧！”
颜斐抛给她一个感激的眼神，忙道，“是的，我找他一起走。”
目光正好扫到陶璧正抱着胳膊靠着一张办公桌的隔板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呢。赶紧从章爱美手中抽出自己的右臂，朝陶璧挥一挥。
陶璧手中车钥匙往空中一抛，接住。头也不回地对大家说，“可以下班了，拜拜！”往外面走去。
颜斐也顾不得跟刚刚才认识的众人寒暄，立刻跟上。
章爱美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有几个年轻小姑娘跟她打听颜斐。她大有故事要从头说起的架势。
王丽丽对陶璧的性向本来就有点知觉，早上在电梯里面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颜斐捏捏陶璧袖子的小动作，更是大感意外，于是认定这两人中间有猫腻，暗地里兴奋得不行。她平时又最看不惯章爱美，就想杀杀她的风头。
“爱美啊，颜总看着好像有点想不起你呢，你们真是同班同学？”
“不是同班又怎样？颜斐这个人本来就不擅于跟女生打交道，高中的时候除了我他都不跟别人说话的。高二元旦文艺汇演的时候，我有一个唱歌表演，他还送了我一件礼服呢！”
“哇！……”旁边的小姑娘全部都起哄了。
颜斐一路跟在陶璧后面到了停车场，拉住他。
“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啊。”
陶璧甩开他，“我只是让你住我家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而且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是竞争关系，代表双方利益的。我看你还是赶紧把房子和车安排好，搬出去吧。”
颜斐也不太高兴，不过他还是耐心道：“昨天不是还说的好好的，怎么又要赶我走。我这次回来追你，是铁了心的。如果是因为公司的事的话，我正要跟你解释的。只是一个惊喜嘛，好好，我知道有惊没有喜，我错了。不过我已经想好一个对大家都好的方案准备跟你商量，只要你出面一定可以促成……”
陶璧坐进驾驶位，关门，发动。
颜斐赶紧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陶璧：“我的确是被你惊到了。不过这不是主要的。你也知道现在是市场瓜分的重要时期。王氏算是AF在中国的主要竞争对手吧，要是让你们公司的人知道了，对你影响也不好吧。”
颜斐呼了一口气，“原来你是担心我。我还以为你是莫名其妙吃干醋呢。”
陶璧瞪他一眼。
颜斐继续说：“刚才那个女的，我现在倒是想起来了，就是以前一直拉着我问作业的笨蛋嘛，4班还是5班来着？嗯……好像是6班？不管了，反正唯一的印象就是不管讲几遍她都还是不会。”
陶璧嗖地一下把车开出去了。
“你确定？”
颜斐赶紧绑好保险带，“确定什么？”
陶璧：“你对她只有这个印象？恐怕不止吧。”
颜斐想了想，“真的没了耶？还有什么事我没想起来吗？”
陶璧：“跟你告白过的人很多吗？多到你都记不起来她是其中之一？”
颜斐：“……开慢点。”
陶璧：“亲过你的人很多吗？多到你都记不起来她是其中之一？”
颜斐：“……你开太快了，注意安全。”
陶璧：“你送过很多人衣服吗？多到你都记不起来她是其中之一？”
颜斐：“……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是有意隐瞒的，真的。”
“告白我拒绝了。被亲是她突然袭击的我没想到，后来马上就躲开了。衣服是她不还我懒得问她要。真的，真的！”
“陶陶老师，我真的错了！你想对我怎么样都可以！”
陶璧：“抱歉，我一点都不想对你怎么样。”
颜斐叹气：“唉，原来你都知道啊。我也不是故意隐瞒，就是觉得没什么必要说。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就突然消失吧。”
陶璧：“当然不是。”
颜斐：“那到底为什么？”
陶璧：“转移话题没有用。”
颜斐用头敲玻璃窗。
晚上陶璧躺在床上想颜斐的提议。
原来AF之所以能这么畅通无阻的进驻中国市场，是商务部特批的。对应的条件则是，以优惠价格向本国企业提供专利技术支持。
商务部的负责人是汪文昌汪系的，这个消息自己没有提前得到纯属正常。
但是……陶璧感觉自己有什么东西没抓到点上，难道是他想多了吗？
照颜斐的说法，这次AF在中国的发展规划是技术支持方向，而非工程实施。怪不得办公地址选择了高楼大厦。如果AF和王氏的合作能够确立的话，的确是个双赢的局面。可是事情会如此顺利吗？
周末的时候，陶璧揣上几盒子给长辈带的礼物，匆匆往老院子里去。
门口的警｜卫｜员见了他还多打量了几眼。他算是平时回来次数最少的。
大伯一家还没到，于是先见了二伯和二伯家的陶莹，恭喜了一番她订婚的事，天南地北地侃了一顿才被二伯放过。
陶璧的二伯陶砺，在军中供职，为人比较豪爽。就是跟自家弟弟，也就是陶璧的父亲陶硕，从小就玩不到一起去，连说个话也经常要冷场。不过他对陶璧这个侄子的感觉还不错，每次见着都要上捏下拍，验一验陶璧的肌肉和筋骨。
跟二伯寒暄完了之后，陶璧赶紧去见父母。
陶硕正在园子里对那心爱的几盆兰花嘘寒问暖，陶璧站在一边侍候着。陶夫人下来后一见那父子俩几个月不见，现在傻乎乎地只管对着盆长草相看无语，不由得怒了。
“怎么痴成这样！”嗔了一句，将二人让进屋里去。
聊了一会儿，终于谈到了正题。陶硕给儿子透了底：下一期的预算上面批下来了。
“这个数。”伸出手掌翻了一翻，意味深长。
“一千个亿？！”陶璧惊讶。
“你不是在搞空气质量监测的么，也该知道现在问题有多严重吧。”陶父叹了口气，“我们这里很多录入的数据还是你们公司负责采集的呢。”
陶璧点头，“看现在的情形，下半年只怕情况还要更糟糕。这都是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问题，现在是爆发期，治理起来不是一两日的事情。您打了那么多回的报告，也不见上面有什么动静。看来还是多亏了媒体啊。”
陶父同意道，“的确，不要小看网络和媒体，现在是信息化时代了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可惜明明有其他国家的前车之鉴，我们本来是可以早做准备的。”
陶璧不置可否。他早知道如果不是到了要紧关头，这笔费用是绝对拨不下来的。对于某些事情上的敏感度，陶璧远远高于他父亲。
陶璧问：“那……如何个分配法？”
陶父：“这个部里还要讨论。”
嗯，也行。这个陶璧自己回去算计算计也差不离。
不过，还有个问题。
“爸，最近汪家那边有动作吗？”
陶父沉吟了一下，“其他我倒不太清楚，不过听批文办公室那边的人说黄远志来申请过环批，应该是用来办理营业执照的吧。”
“哦？他果然投奔汪文昌了吗？他们原是一丘之貉，都是爱四处钻营的主。看来汪文昌不怎么放心他儿子嘛，还派了个老奸巨滑的去龙虎集团坐阵。”陶璧若有所思，“汪家的消息真是快，这边预算刚下来，那边手续就全办好了……”
陶父道，“本来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十一月份开完会后就是清算的时候了。不过听说这次他把……卖了，交出了许多材料，也许官运还没到头也说不定。”
陶璧笑，“这一定是爷爷和大伯他们说的吧，您可从来不关心。”
陶父也笑：“那是，一天到晚听他们谈这个，耳朵里面老茧都长出来了！不过你们突然多出这么个竞争对手，也挺难办的吧？”
陶璧答曰：“这您放心。目前在国内，这个领域我们是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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