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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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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 too。”
  我的生日也是你的生日。
  对于因为特殊情况从来不过生日的朋友来说,这一天不也正是他的生日吗?
  赵博阳难得的施舍了一些笑容给他的朋友。
 
  ☆、5、

  5、
  挨了一顿鞭子。外面下雪了。
  尹斻讨厌下雪,他更喜欢S市那样的温和天气,或者干脆潮湿阴冷的下一两个月的雨。
  总之,他就是讨厌那种银妆素裹的视觉画面。
  马宁翰就在一个小时以前还在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和自己在那个连空气都燥热起来的屋子里赤/裸着身体。他挥鞭的手臂几乎酸疼的沉重,却还是不停抽打着自己的背部、腰、屁股、大腿……最后又变成了狠抽自己的胸膛。心脏剧烈的跳动,他一把抓住那根肆虐的鞭子,将马宁翰整个人都朝自己的方向拉过来。
  该死的怪力!马宁翰这么想着,却还是颇有些不情不愿的吻着尹斻的嘴角,吻着他的脖子……
  如果现在,尹斻想,他脱掉自己的衣服,那么就能让所有行人都见识见识那位宁少的杰作了!
  挨鞭子固然疼,但是再疼也疼不过那种空洞虚无的感知。
  只有毁坏和被毁坏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他是如此的消极荒唐啊!
  当身上的暴虐转为了渴望被施暴的冲动,当一切肉体上的交缠都成为了某种祭奠精神的形式,当疼痛彻底的得到升华……尹斻觉得自己很快就要离进疯人院不远了。
  鞭伤火辣辣的疼,这个时候赵博阳却来电话了——“什么?室内游泳馆?”——不不不!绝对不行!他几乎把拒绝和推辞的话就放在了嘴边上,现在却说不出来一个理由。直到含含糊糊地顺着对方的话应下了邀约。
  该死的!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现在怎么办?是去游泳?还是去给自己买块墓地?
  赵博阳再次见到尹斻的时候发现他就是这副半死不活的状态了。纠结,似乎还有苦恼。直到那家伙欲盖弥彰的冲他夸张的笑着说,“我最近有些伤风了,就不游泳了。”以后,他才真正的确定了好友的确是真的有问题!
  “你要不要去做个按摩,据说推拿穴位很有效。”赵博阳圆着对方的谎言,最后却发现他替尹斻圆谎的行为却更加的让对方脸色一变。
  “我就看你游泳好了……”尹斻干巴巴的笑着,脸上写满了“说谎”两个字。
  “算了,我也不是特别想游。”赵博阳说着,观察着好友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暗自开始思考起最近尹斻的这些可疑来,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抓不住这其中那些不对劲的地方的关键所在。
  “下午茶?”尹斻提议道。
  赵博阳皱了皱眉,很明显的,他觉得朋友几乎是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游泳馆,以及逃离附近的那个有推拿服务的休闲中心,以至于他转换话题的方式都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他们两个都没有这个习惯。更不怎么喜欢点心。
  哦,上帝保佑我!——虽然不是信教徒,但是尹斻却还是默默地祈祷着,曾经有一个信耶稣的告诉他,只要是真心的祈祷,那么上帝就会聆听你。现在,他只希望再也不要倒霉的正好被无辜的好友一再“抓包”了!
  赵博阳无疑是一个很正常的人,正常到他到现在都不会去想太多的关于性的问题——这似乎其实本身已经不太正常了。不过,管他的呢!尹斻想,他是绝对不会让赵博阳看见自己那副不堪的样子的!绝不!
  ……
  夏军和尹斻还有赵博阳,他们初中时代就是同班同学。关于那两个家庭背景都很复杂的“大少爷”,他们之间的关系向来都不够紧密,却还是复杂了起来。
  这其中的纽带正是尹斻。
  十八岁生日,夏军把小他两岁的尹斻给操了。字面上的意思,他不光是操了一个男的,更是操了一个动动手指分分钟就捻死自己的二世祖——当然,前提其实还是在这个二世祖根本就没有一点大家子弟的风度,四处散发着“来干我吧”的气场的情况下。
  脑袋聪明的赵博阳连跳两级,尹斻便也“勉为其难”的跟着跳级,这也就导致了最后成年了的夏军和还“未成年”的尹斻他们成了同学。(当然,留级是他自己的错。)最后还把这个“未成年”给撂倒了……
  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的一开始,准确的说有一点像是强/奸。
  一开始,他们都喝酒喝得有些糊涂了,所以他也就糊里糊涂地强吻了尹斻……一般来说,这种情况的发生不管怎么样,不是大干一架的话怎么说也该是不欢而散吧?可是奇怪就奇怪在,松了口以后尹斻却像是一个没事儿人似的,继续和桌上的啤酒奋斗。
  这番纵容之下,最后就造成了后来的惨剧。乘着酒劲撒疯,力气大得不一般的夏军干脆拦腰截住了终于想起来应该反抗的“二傻子”,他按住他,把他抛在自己的床上,在还没来得及逃跑的空档儿狠狠地压住他……
  尹斻当时瞪视他的眼神几乎像是要吃人一般,他当时也是吓得一激灵,然而最后关头却还是败给了鬼迷心窍的勇气,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同性恋,他甚至还交过好几任女朋友。然而自从窥见了尹斻的那些所作所为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办法摆脱他了。
  是你毁了我!是你改变了我!——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的错!——他牵强的给了自己这个理由,最后把那个酒醒了大半的家伙的衣服给撕了个干净。
  尹斻就像是一条搁浅在岸的大鲤鱼,不断的打着挺儿,他胡乱地蹬着夏军,手上的力气却被毒/品和酒精以及疲劳给抽了个干干净净。没有了不正常的亢奋,他就只是一个虚弱的壳子,任人鱼肉,即使是再精炼的搏击技巧也会输在了力量上面。
  大力的耳光,几乎抽得他头晕目眩,他不再徒劳的踢夏军,不再挥舞手臂。两条腿褪下了裤子光溜溜的把躯壳展现在夏军的眼前。尹斻冷静下来,淡漠地看着不断由于激动轻微颤抖着的夏军,他说:“干啊!你赢了。”
  于是夏军也就“如他所愿”的干了。
  他抓住尹斻的脚踝把他拖向自己。他红着眼睛紧盯着那人给自己做准备活动,看着那一根根白净修长的手指头自顾自的捅进屁股里搅和着。
  他急吼吼的拽着尹斻的手把它们压实,开始艰难地开垦。
  良田不耕,偏走旱道。——真他妈的有病!从他好不容易把自己那玩意儿挤进了尹斻的体内被夹得生疼以后,他就开始暗骂自己了,有病!我他妈的这就是有病!
  “操……我/操/你的……”尹斻也是被搞得疼痛难忍,他想起即使就是尹程鹏上校都还具备的基本生理知识,又想起了马宁翰那个龟孙子至少在操人的时候也还记得先不耐其烦的来一场火辣前/戏……一瞬间,他便开始后悔起了自己对于夏军的纵容。
  “是我/操/你!”默然片刻,夏军开始了一意孤行的进军。
  “我/操!你他妈的要把我肠子掏出来还是怎么着?!”
  “闭嘴!”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尹斻被夏军一巴掌扇得几乎昏迷过去。嘴唇被牙齿磕破,流了点血,他侧着头,迷迷糊糊的回忆着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对方,以至于对方不仅仅致力于要干死自己,还特别喜欢甩自己耳刮子……
  哦,对了!——灵光一闪。他突然间想到了。自己似乎是在刚和对方认识不久时就狠狠地赏了对方脑袋一块板砖……啊,难怪啊!难怪夏军这么恨他!
  “妈的……”他小声儿呻/吟着,痛得直抽气,“我要是死了你他妈的也别想脱得了干系!”
  “妈的闭嘴!”夏军开始在他的体内律动。酷刑一般的抽/插顶动。比起抚慰更像是在掐在打。比起吻更像是在咬在啃。
  尹斻开始数自己到底要在今天,在床上挨多少耳光了……
  一个。
  两个。
  三个。
  四个。
  啪啪啪啪啪……耳光和拍肉声,终于感觉这场性事不再是干涩的了,有些湿淋淋的……
  啪啪啪啪啪……夏军拍了拍他的屁股,一只手掐着他的腰……
  啪啪啪啪啪……尹斻的思绪开始飞散,他开始思考着自己究竟是死在一个菜鸟的床上更悲惨,还是死在吸/毒过量上更悲惨了。
  啪!——最终,代表他的理智的那根弦被彻底绷断了。
  酒后荒唐的第二天夏军就孬种了,他几乎害怕的要死。最后等到了尹斻从昏迷中醒过来,鸟都不鸟他一眼的从他旁边越过,进到浴室里查看那红肿的腮帮子和松动的牙齿以后,他才松了一口气——没事了,安全了!
  尹斻最后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夏军,我/操/你祖宗的!你他妈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虐待狂!”
  思绪断在了这里,后续?——似乎也没有什么后续了。
  夏军有时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变成了一个虐待狂。但是现在他更惊喜于尹斻那个暴力狂和疯子的结合体,也有一天变成了受虐狂的事实。
  施/虐/者和受/虐/者,虐/待/狂和受/虐/狂,这不正是天生一对吗?
  忘情的呻/吟尖叫。马宁翰有些夸张的倒吸着气。夏军麻木的看着他,并不认为一个口/活儿就能让他舒服成这样……
  他将尹斻的两条腿架在了肩膀上,一只手抚摸着那双被蒙住的眼睛的布条上面。他的脖子上套着情趣项圈,如同一条被豢养的狗,如同一个供人玩弄的奴隶——这令人血脉喷张的变态的游戏,他们永远也都玩儿不腻味!
  这样的组合似乎也有一段日子了,从这一年的初秋开始。
  夏军想着,把自己的老二毫不留情地插/进了尹斻的体内,迷迷糊糊地听着那人迷迷糊糊地呻/吟……一点点助兴的小药丸,再加上一点点的酒精,已经足以杀死他们的理智和矜持。
  “我要塞住他的那张恶毒的嘴巴!”
  马宁翰高呼着,完全射/进了尹斻的嘴里,他强迫他尽数吞咽,夏军也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那上下滚动的喉头,同时还不忘快速猛烈的狠/干那个不可一世的傲慢家伙。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人们才能找回自己的尊严。
  此时的夏军,他并不爱那个堕落病态的瘾君子,并不爱那个滥交颓废的跳梁小丑……
  他并不爱尹斻。
  他就只是喜欢操他罢了。尽管更多的时候,在那个家伙清醒着的时候,他们的位置往往总是会换回去。
  喝干净马宁翰的那些“未能出世的儿子”,尹斻的嘴巴还是张得很开,只是很可惜的是,现在这里除了他们三个以外没有其他的什么人了,所以也就没有了更多的东西可以给他吮吸。马宁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的那些彩色的漂亮小药丸,他把它们一颗一颗地塞进了尹斻张着的嘴里……
  “操!你想要杀了他吗?”
  一边迅猛捣着身下那具完全敞开的肉体,一边还不忘冲马宁翰吼着,他反手打开了马宁翰还在给尹斻的嘴巴里填充XTC(摇头丸)的动作。
  “不是。”
  马宁翰回答:“我只是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杀了他。”
  尹斻就像是一条衔尾蛇,自我吞噬,自我毁灭,永无尽头,直到尽头。我们想要试试能不能真的杀了他!
  我们要燃烧他!杀了他!操/他!操/死他!
  操/死他那该死的傲慢!
作者有话要说:  

  ☆、6、

  6、
  扭腰摆臀,搔首弄姿——还真的是骚得可以——尹斻的手肘支在吧台上,托着腮这么无聊的想着,随后就在那个上衣几乎就只是象征性的缠了几条丑得吓人的绷带似的布条的舞男再次摇着那翘臀来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塞了几张钞票在男人的低腰裤里……
  事实上,尹斻一开始也是一个直到不行的异性恋,几辈子以前就是!
  好吧……事实证明再怎么笔直也会弯曲,正如同人的骨气、尊严、信念以及爱情一般,总是会发生不可挽回的歪曲、扭曲,从而一发不可收拾地在崩坏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
  现在的他,很不健康。
  这并非是说他那个“双性恋”的性取向不够健康,而是说自从他发现自己可以毫无愧疚地和男人乱搞的开始,他就开始了自己对于情/欲或者破坏欲的不可控制。
  他一度将折磨虐待自己床上的倒霉蛋为乐趣,甚至变态的称这个为“深入灵魂的完美性/爱”!——哦!这该死的见鬼的自负傲慢!
  “新猎物”对于这个出手大方的漂亮少年显然很是偏爱。他一点一点的舞着具有显而易见的挑逗步子、开叉着那两条曲线迷人的修长双腿,神情暧昧,充满了不可说的暗示……
  谁不喜欢钱?
  谁又不喜欢有钱又有一副好皮囊的家伙?
  尹斻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从一开始他就很会利用这个优势,虽然说他大多数时候在镜子里看见的只有一个扭曲的自己,那扭曲的镜像充斥了丑陋的欲/望贪婪,充斥了暴戾怒火,充斥了一个恶魔般的腐烂灵魂的哀泣——但是肉眼凡胎、蒙尘的那一颗颗愚昧的心、那双只有渴望的眼睛,看到的却只是自己所想要看到的东西,以及所臆想出来的美好事物……
  他一把抓住了那个挑逗他的舞男的脚踝,不可思议的大力地将他拖下了舞台。
  尹斻扛起了他的“新猎物”。在酒吧昏暗闪烁的恼人灯光下,不顾众人惊愕的眼光走出了这个污秽的场所。他肩上扛着的那个小骚/货、淫/荡的男/妓咯咯的笑着,他惊叹似的说着那些话,满满的粗俗下/流的黄段子,以及一遍又一遍的那句:“我真是太爱你了。”
  爱这个字在这年头就如同“帅哥”、“美女”一般被用得烂掉了。
  这无疑是一种玷污。他思考着,走到了那个常常被那些急需干上一炮的饥渴男女的临时战场——阴暗的后巷。并放下了肩膀上的人——与其如此,为什么不选择用例如“先生”、“小姐”或者“男士”、“女士”这样的称谓呢?就如同用一句“喜欢”来代替那些个被挂在嘴边上,实际上自己还不明其意的“爱”字?
  尹斻对于各种不合理的现状以及制度都带有着强烈的困惑,他并不曾激烈的抨击过这些,但是他却是从心底里为这些奇怪的、他自认为的“小瑕疵”和“不合理”感到疑惑,他甚至都觉得这些不可能出现!——即使这些真实而又客观的存在着。
  好吧!——他开始搂着那个男/妓的腰和他交换唾液了,两条湿滑的舌头,彼此口腔内的热度,以及那些微不可见的细菌——他想起来了,就在上一次自己称呼一位年轻女士为“小姐”而并非“美女”的时候,他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猎物开始蹭他的□□了,乘着唇齿分开的空档儿,尹斻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巷子里的浑浊空气,他敏锐地在其中闻到了一丝不和谐的气味儿来——古龙水,并且还是高级货。
  能在这种地方打炮的必定不是有钱人,事实上他们大多数都是一些骗子、无赖、小偷、性工作者、瘾君子以及像他这种自甘堕落的人渣,当然,这其中或许还应该加上变态这两个字……
  半个小时。
  最短的记录了啊……尹斻思索的注视着他脚下的人儿,他其实并不认为自己如何的伤害了这个一心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想要找点乐子的漂亮软柿子的小猎物,但是事实却往往背道而驰。
  现在,这个可怜的小宝贝儿正处于一种极度煎熬的状态,他倒在他的脚下,连谩骂和怨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了间歇的抽搐以及哀嚎,这哀嚎回荡在巷子里格外清晰刺耳。
  “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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