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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许可-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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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圣呢?
阿圣也许已经死了。
呼吸啊!笨蛋,呼吸!
羽猛地睁开眼睛,用力吐出一口气。
依旧是无人的荒郊野外,他翻过身,用一只手在地上缓慢的爬着。
一条血线留在地上,蔓延到很远。
他得止血。
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沉默的。
忽然,羽一把扯下了自己的T恤,受伤的左手冷不防的咔嚓响了一声,羽的手指发抖,连呼吸都是颤的。
勉强的扎紧了伤口,他摇晃着站起身,向着南边一步步的走去。
他能走多远?
他问自己。
身后响起了呼啸的警车,羽还是一步步的往前走着,直到警察挡在了他的前面。
“放下武器!”
他们大喊着。
羽勾了勾嘴角,他慢慢的举起了手枪。
砰。
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子弹打中了他,羽就此失去重心而倒了下去。
……
艾利耶特从伦敦总部来到美国,他刚下飞机就急急忙忙的去了医院。
他从来没觉得医院的病房有那么多层楼,电梯一停下,他就向着病房冲了过去。
一间,两间,当他看到病床上的呃那个人,当初的那个小警察好像就这么一瞬间回来了,将对方狠狠抱住。
“扎克,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
“嘿,松手!”被伤口弄得龇牙咧嘴的警察费力的扯开了赖在自己身上的搭档。
扎克挪了挪肩膀,哭笑不得的看着艾利耶特,“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现在是纽约市的英雄了,追杀那个杀手,身负重伤……”
“别再给我戴高帽了,艾利耶特,想要来做什么就说吧。”
“那个……”艾利耶特脸微微的红了红,“那个……”
“从这里出去,左手边,正数第四个病房,有警察在。”扎克轻哼了一声,“早就知道你不会是来看我的,不过你现在去也没有用,自从他们把他带回来那天起,他就一直没有醒。大夫说他捡回一条命真的是不可思议。”
“不过,你没死,所以,他不会被指控一级谋杀,对吧”
“我不知道,”扎克耸耸肩膀,“这个或许你应该去跟检察官谈谈。”
艾利耶特咬牙,“谁接手了这个案子?”
“帮我偷一包香烟进来,我就告诉你。”扎克说的悠然。
“上帝啊,扎克……”
“香烟,不然就走开。”
艾利耶特看了口气,清秀的脸上愈发看出郁闷的情绪来,“另外那个呢?”
“真田圣,”扎克笑眯眯的举起手,对准了自己的脑袋,“一颗子弹,穿过太阳穴,早就没命了。”
艾利耶特的呼吸一窒。
“哼,”坏心眼的警探摆摆手,“开玩笑的,他没死,昨天出去被人弄到监狱里了,打个电话给警局你就可以去做你任何想做的事。”
“真田组那边呢?”
“谁知道?嘿,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我在医院里待了很多天。不过,我听说的是,三上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美国,你亲爱的大律师Jeff也是。警方没有他更多的化名,所以……除了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之外,据我所知,他们并没有太多的证据可以起诉他。”
“好吧,我会去和检察官谈谈。”
“下次来看我记得带点水果!”
艾利耶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身后还传来扎克不耐烦的嚷嚷声。
从医院出去,再去法官那里,等到达监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艾利耶特不耐烦的看着手表,一遍又一遍,直到狱卒把那个混血儿带出来。
这个大学生在监狱里待了几天,像是也吃了点苦,嘴角上有着细微的淤青和血迹。艾利耶特脸色铁青的站起身看着狱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我想他可能摔了一跤。”狱卒冷冷的道,“五分钟。”
真田圣脸色很冷淡,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艾利耶特拿起电话,叹了口气。
“这么说你没被人……”
“被人|操?还没有。”真田圣悠然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警官先生。”
“你的律师呢?”
年轻人笑笑,“你觉得真田家请不起律师还是怎么的,最糟糕的情况,我还可以为自己辩护……”
“我刚从医院回来,你的叔叔还没醒。”
真田圣有些不耐烦的道,“他醒不醒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听着,”艾利耶特压低了声音,“我是来帮你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现在他们有潜在的证据……”
真田圣依旧笑的人畜无害,“潜在的证据,也就是说这是没有用的,猜猜看陪审团会怎么说,西蒙斯。别忘了,我是美国公民,我在大学里读书……没有证据说明我参与过任何犯罪。”
“但是你叔叔怎么办?”
“这么说吧,你和克莱斯顿是唯一可能起诉他的人,但我觉得克莱斯顿根本不在乎,他可能连出庭都懒得出。就只有一个问题了,克莱斯顿探员,你要指证他?”
艾利耶特沉默了,几秒之后,他重新开了口,语气却没有了之前的关切,“他杀了人。”
“如果你睁大眼睛,你应该知道他杀的并不是什么好人。”阿圣冷冷的道。
“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艾利耶特站起身,刚要放下电话就被阿圣叫住了。
“你还没好好的去看过他,是吧?大夫说他伤得很重,那只左手也需要几年的恢复才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如果他还能醒过来的话。”
“你想要说什么?”
阿圣淡淡的笑着,他舒展了身体,悠然道,“如果你还没有注意到的话,警官先生,我提醒你一下: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好失去的了。你想要起诉我,请便吧,不过这改变不了任何的事实。”
TBC
☆、Chapter42
扎克在病房里待了一整个早上,直到值班的警探忍无可忍。
“克莱斯顿先生,你非要这么盯着他看吗?”
扎克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对方,然后继续盯着床|上那个插满了管子的人。
虽然看上去脸色苍白,但他的心脏还是在跳动着。
“你说他真的没醒,还只是在装睡。”扎克喃喃着,他像个孩子似的用指尖戳了戳羽的脸。
皮肤手感不错。
“医生说可能还需要几天才会醒来,两颗子弹呢,一颗打穿了肾脏,另一颗几乎是擦过了心脏,天知道他怎么还会活着的。”警探耸耸肩膀。
扎克回头瞄了他一眼,“好吧……如果他死了我才会觉得惊讶。”
“没人能运气一直那么好。”
“让医生给他做个检查,弄清楚他到底是真的没醒还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他们真的能这么做?”
“我听说可以。”扎克回头瞄了他一眼,“或者用我的办法。”
“你有办法?”
“对着他多开几枪,他总会醒的。”扎克笑笑,“而且这个方法很快就可以知道结果。”
那警探被吓得脸色发白(看样子,他早就听说过扎克?克莱斯顿的传言),他咳嗽一声,站起身,“我马上就去见医生。”
“那么就快点。”
那警探忙不迭的跑出去了,像是生怕做什么目击证人。
扎克蹲□子,握住羽的被铐在床|上的手,放在嘴唇边用力的亲了亲。
“我还是没抓到你……不管我多讨厌承认这一点,这都是事实。”他撇撇嘴,有些贪婪的嗅着羽身上的气味,“这让我很不高兴,你这混蛋。”
羽当然是不会回答他的。
“所以,我要再帮你一次,最后一次……你一定要给我跑了,然后,我会再抓到你。否则,这场游戏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他嘟哝着,将一个小小的物件塞进了羽的手里。
“还有,你说对了……我说我不感兴趣是在说谎,不过……你要知道,床伴这种东西很容易找,像你这么好玩有趣的对手就不那么多见了。”
扎克轻轻的哼笑一声,俯□去,吻了吻羽的嘴唇。
“这个游戏我还想继续玩下去,所以,别死了。”
猫抓老鼠,总是要多来几次才会有趣。
扎克慢吞吞的回了自己的病房,躺在床|上,将电视机的音量调到最大。
他的心情不错,尤其是在听到隔壁探员发现自己犯人不见了的时候。
从被褥下面摸出一根烟,他哼着小曲将之点燃。
跑吧,我先让你跑一阵子,只要我知道你还要回来,我就一定能抓到你。
……
从医院里逃出去并不容易。
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心的那根回形针,有些恼火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他身上穿着从楼上顺来的白大褂,头也不回的到了地下车库。
一阵难受的失重感令他几乎站不稳脚步。
他醒来只有几天的时间,但是无法下床或者是进食却也让他不怎么好受。
去哪里呢?
他的手掏出在大褂口袋里找到的车钥匙,几下尝试之后,他终于找到了那辆车。
打开车门,他压低脑袋,在置物箱里找到了几十块美金。
左手像是已经经过了手术,但还是颤抖的厉害,羽握住方向盘,然后走了出去。
这辆车属于医院的医生,贴在车窗上的停车证为他减少了被盘问的麻烦。
他可以去唐人街躲几天,或者是意大利人那里。
无论艾利耶特?西蒙斯过去的猜测如何被人嘲笑,但是现在看上去,可能N。Y。P。D。所有的警力都在找他。
他不能去公共场合,甚至连主要干道都得避开。
羽把车留在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停车场里,然后去了一个最后他可以去的地方。
艾利耶特?西蒙斯现在应该在忙着满世界找他,这个时候不会回他的公寓才对。
羽关掉了报警装置,走进屋内,将门像原来那样锁好。
他的伤口好像裂了,滴滴答答的鲜血顺着白大褂淌出来,落在地板上。
羽扯下挂在架子上的毛巾按住伤口,然后打开了镜子后面的药柜。
没有抗生素。
他倒了两颗止疼药塞进嘴里,嚼碎,任由苦涩的味道蔓延。
在桌子的下面,羽找到了一把用胶带绑着的枪,但是没有子弹。
缠在左手的石膏和绷带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他在厨房找了一把刀,费力的用另一只手拆开石膏。
“你或许会想要换把小点的刀。”
羽转过头去,艾利耶特?西蒙斯站在那里,有些迟疑的。
“艾利耶特?”
大概是止疼药起了什么作用,羽摇晃着一头栽了下去。
艾利耶特几乎是本能的搂住了他。
“我的脚好像站不住……”
“你已经几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最好躺下来才是正确的选择。”艾利耶特轻轻叹气,他扶着羽在床边坐下,然后转过身。
羽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轻轻的喘着气,“你去哪里?”
“我去拿点牙线,伤口得重新缝一下。”
“……”
艾利耶特的公寓还保持着羽记忆中的摸样,厨房里放着那呆呆傻傻的马克杯,以及星球大战的各种收藏,像是达斯?维达的面具、楚巴卡的迷你模型。
“喝点水。”艾利耶特将水杯递过去的时候,羽却扭开了头。
“我不需要。”
艾利耶特看着他,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又把杯子递到了他的嘴边。
这次,羽沉默的接了过来。
“我不知道你还留着这个公寓,我以为你已经在伦敦重新安家了。”
“也许是有一部分我总是还想要回纽约。”艾利耶特撇撇嘴,“躺下。”
羽拉起了衣服,低低的道,“你看上去和过去不太一样了。”
“几次死里逃生,人总是会有点变化的……我猜我不再是原来那个菜鸟警察了。”
“哼,但你现在还是在干蠢事,我是个逃犯,艾利耶特。”
“所以,你要花点时间来想是不是要把我送去警察局?”羽支起上身,嘟哝道,“是不是感染了?我有点痒。”
“有点……我没有抗生素……”
“我知道,我已经翻过你的药柜了。”
“我可以去药店……”
“你没有医生处方只能去找毒贩买,亏你还当过警察……”羽咬牙坐起身,牵扯到的伤口让他脸色一片煞白。
“这样不行,你得去医院。”
“在我想办法把阿圣弄出来之后。”
“你要去劫狱?”
“你想说我疯了?”
“你疯了。”艾利耶特怒极反笑,“他没做什么事,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是一个有些搞不清状况的大学生,一个孩子,而且从来没有过案底,你觉得陪审团会怎么做?”
“但是……”
“他和你不一样,J,他只需要一个好律师,然后别再说些莫名其妙的废话,他就会没事……而你,如果你再被抓一次?我们说的是联邦重罪,你也许会上电椅,少说点也是一两百年的刑期。”
羽想了一会,“你说他乱说话是怎么回事?”
艾利耶特叹了口气,小声道,“他好像以为你已经死了。”
“为什么他会觉得我已经死了?”
小警察没有说话。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克莱斯顿……当然了。”羽烦躁的又躺了下去。
艾利耶特用镊子小心翼翼的翻开了已经开始泛黄的纱布,低声道,“你割开了他的动脉,让他只剩下半条命,他们说你再偏半寸他就要和他的……”
他像是说不出那些话来,只是咽了口唾沫,低头小心翼翼的用酒精药棉擦拭着伤口。
“他在机场准备了警察抓我,难道要我束手待毙?”
“扎克他……有点……”艾利耶特像是很难启齿。
“他是个疯子。”
“好吧,他是个疯子。”艾利耶特低低的道,“这样看上去不行,你的手也需要在医院里好好的复原……”
“我会没事的。”
“你们杀手真的有那样超强的复活能力?”
“是啊,就像是金刚狼,只要一小会就会全部长好了。”
艾利耶特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你这白痴。”
“……对即使工作不要也帮你的人,你还是稍微客气一点比较好。”
羽自嘲的笑了笑,“我身上几乎每一根骨头都断过,右耳几乎已经听不清楚什么东西,脾脏被割掉过,左眼在天黑的时候就会看不见。”
“听上去不怎么好……”
“在索马里的时候,RPG在距离我半米的地方爆炸,半块弹片卡在我的骨头里,在那地方血液中毒,几乎送掉性命。”羽瞄了他一眼,“你管这个叫超人的愈合能力。”
“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你都还活着。”
“没有人的运气会一直好下去。”杀手轻轻地道,“扎克说的对,我知道这一切的代价,却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做着同样的蠢事,只是因为这一切让我上瘾。”
“上瘾?你指什么?”
“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赌博,一次又一次的冒着生命的危险,只是因为我喜欢这种感觉……即使我带着阿圣当时逃到墨西哥去还是一样,结果我还是会想要再赌一次。”
“所以,这就是你的决定吗?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劫狱?”
“我会计划的再好一些,不过我很确定我不会长期呆在这里,克莱斯顿找到这里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
“放心吧,我没想要你帮我去做什么。”
“我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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