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抢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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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照暖声色不动，“慢点吃，吃完再走。”
　　说完自顾的啃起了面包。
　　吃完结了账，池照暖带着小孩回了烂尾楼。
　　站在小孩的窝边，池照暖一脸严肃的道：“我要走了。你要愿意，等我安定下来之后，我会找人来接你。”
　　小孩倔强地看着池照暖，他才不信什么让人来接的这种鬼话，他只知道自己救的人想逃跑！
　　“我不！”小孩答得斩钉截铁，“我跟着你走。”
　　池照暖一听头都大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温声道：“如果带了你，我们可能都跑不了。我发誓一定会回来接你，好不好？”
　　小孩倔强地盯着池照暖一声不吭，无言的抗拒。
　　池照暖叹了口气，扒了扒头发，熊孩子这态度真让人糟心。
　　“他们有狗，有我的味道，我们在一起我顶多被抓回去，但你很可能会有危险。”池照暖说得语重心长，他被抓回去顶多被硬逼着嫁给人渣，但这个救过他的孩子却未必有好日子过，搞不好小命都得丢了。他可没能力在那种自顾不暇的情况下还能保护他周全。
　　“我知道怎么跑。”小孩眼神略凶狠地盯着池照暖，“我们可以偷渡，我认识蛇头。”
　　所以你别想甩了我！
　　池照暖惊讶的微张着嘴，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他简直不可想象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不但知道偷渡，而且还认识蛇头。想到小孩身上的那些鞭痕，池照暖很想知道这孩子以前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
　　“你怎么会认识蛇头，还有为什么会救我？”池照暖突然觉得自己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小孩一声不吭地瞪着池照暖。
　　这一次池照暖根本退让的意思，他回瞪着小孩，一副你不说大家都不要走的样子。
　　十分钟后，小孩不高兴的开口了，“我不认识他。只是很久前去屯谭巷那找东西吃时听人说的，还有那地道也是那时听他们说的。那地道走着挺方便。”
　　小孩说着瘪了瘪嘴，“昨天我去屯谭巷找东西吃，正好看到前几天让人把我打的半死的胖子在那指挥抓人，又凑巧看到你，所以我不能让他抓到你。”
　　小孩说得理所当然，池照暖直接听了个目瞪口呆，他不知道是该感慨自己运气好，还是该感慨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不但知道“找”东西吃的时候不能在窝边，还知道怎么有效的报复仇人，这智商、这情商，这逻辑，这心力……池照暖森森觉得，他要能把这孩子板正了好好培养一下，将来一定了不得。
　　好在孩子还小，还不到三观成形的年纪，他多花些心思教育一下，十之八．九能扳得回来。
　　“那好，我们一起去找蛇头。”池照暖最后松了口。
　　主要是池照暖觉得需要用到地道十之八．九不会是良民，万一被他们发现小孩知道他们的地道，那这孩子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还做不到对一个孩子不闻不问，任其自身自灭。现在有可能两人一起逃脱，他当然要带着这孩子一起。
　　走之前池照暖上烂尾楼对面药店买了酒精，这东西能暂时致狗鼻子失灵。
　　小孩记性很好，出门叫了辆出租报了地址就到了蛇头住海滨别墅区。
　　在门口时，小孩报了“王奎”的名字，门卫痛快地将人放了进去。
　　在一幢三层别墅的门口，小孩带着池照暖下了车。
　　池照暖将小孩挡在身后按响门铃，一位五大三粗的汉子开了门。
　　见池照暖，汉子板着脸问：“找谁？”
　　“六哥让来的。”小孩再池照暖身后冒了出来，那次他有偷听到别人叫说话的人瘸腿六。
　　听到这个童音，汉子低头看了看小孩，“既然是六子介绍的，那这里的规矩都知道吧？”
　　“知道。”池照暖面不改色的撒谎。
　　“上哪？”
　　“大晋。”
　　“五万一位，生死由命。”
　　池照暖点头，爽快的甩出了十万。
　　大汉掂了掂钱，数了数，将人带进了别墅。
　　路过客厅时，池照暖见到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正悠闲的在那喝茶看报。男子发色深棕，面部轮廓较平，上唇边留着一圈小胡子，典型的大晋人长相。大汉叫了声“老板”后带着两人穿过了客厅，正在那看报纸的王奎连头都没抬。显然，这门生意大汉是做熟了的，他对其很放心。
　　在别墅后硕大的游泳池边，大汉拿出一大一小两套潜水套装、一个指南针递给池照暖，“从这下去，一直往南，看到船底贴着红标的船就是，直通大晋，途中生死由命。”
　　池照暖嗯了一声后，先帮小孩穿戴好，接着是自己，然后花一千元向大汉买了个防水袋将衣服放入背上后，跟小孩仔细讲解了下潜水要领后，带着小孩跃入水中。
　　池照暖学过潜水，加上小孩很听话，很配合，而且两人体力似乎也都够得上，四十五分钟后，上方贴着红标的船在望。
　　池照暖带着小孩由下接近，照着船底红标上的指示，池照暖游到了船背光侧。
　　十分钟后，一条软梯放下，池照暖让小孩以树袋熊的姿势抱紧自己后，蹬上了船。
　　船舷上，一名身高一米八左右，肩部宽阔的男子快速收了软梯。接着将池照暖两人领进了一间只有一张小床的船底小仓。
　　“不到公海不许出来。”男子丢下一句便锁了门匆匆离去。
　　一见锁了门，池照暖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说实话，他这一路没一秒是安稳的。虽说蛇头是小孩介绍的，但这也不能说明那人可信，现在又来锁门这么一出，池照暖更是心生不安。
　　但他脸上什么都没表示，这种糟心事，没必要让小孩知道。
　　两人脱去潜水服换上棉袄后，池照暖躺到了床上，心中百种滋味交杂，被锁在这里真是生死由命。
　　小孩脱了鞋跟着爬上了床，将自己塞在池照暖怀里后，小孩满意的露出了白牙。
　　池照暖见状一笑，用力将小孩往自己怀里搂了搂，被人这么依赖的感觉真不坏，至少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人再身边，不至于太绝望。
　　小孩又扭了两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之后便不再动，池照暖闭目养神。
　　本以为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根本睡不着，哪知他到底低估了自己的粗神经，不到十分钟，池照暖就抵不住彻夜未眠的疲惫睡了过去。
　　待得敲门声响起时，池照暖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连个梦都没有。
　　小孩也在敲门声中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到公海了，快出来吃饭。”宽肩男人在门口大嗓门的来了一嗓子。
　　池照暖一个激灵起了床，连带的小孩也蹦跶了起来。
　　池照暖不好意思的冲着宽肩男人笑了笑，道：“这就到公海了？”
　　“早到了。哥们，我丑话说在前面，这是货轮，你们只是捎带可别乱跑，不然……”宽肩男人用一副你懂得姿态笑了笑。
　　“知道，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说话间两人鞋已穿好，池照暖看了看小孩那头跟个乱稻草似得头发，不由问道：“大哥，这有地方洗澡吗？”
　　“有，不过水的份额都是大家省出的，一升二十元，不二价。”宽肩男人比划了个二，“吃饭的话，一份十元，便宜。”
　　池照暖点头跟着去了餐厅，餐厅里除了看起来就是水手的人之外，还有一个细瘦如麻杆的，一个脑满肠肥的，看来王奎不止做了他一家生意。
　　打了两份饭，池照暖将勺递给小孩，小孩顿时狼吞虎咽。
　　“慢点吃，别噎着。”池照暖柔声道，见小孩上来就干掉了饭盒里唯一的肉圆后，池照暖又将自己饭盒里的夹给了小孩。
　　小孩看着那个肉圆，勺子顿了顿，而后继续埋头大吃起来。
　　吃完饭，池照暖点出一千元买了五十升水的水卡，拎上小孩上了澡堂。
　　货轮上所有的用水设备都需要水卡，插上卡才有水流出来。
　　池照暖在水莲蓬控制器上插入水卡后，也顾不得节约用水，拉了小孩就给他洗起来。
　　“我自己来，自己来。”小孩扭着身子到处躲。
　　池照暖暴力的“啪啪”照屁股瓣就来了两下，小孩瞪着眼老实了。
　　用小孩的资产——肥皂将他从头到脚涂了一遍后，池照暖费力的搓洗他那头稻草。
　　说真的，池照暖真想给他剃个光头算了，这难弄的！
　　第一遍洗下来的水都带着黑黝黝的色泽，看得人真想吐。
　　洗了三遍，小孩的“资产”整整缩水一圈后，池照暖才算把小孩洗出了本色。
　　软啪啪的头发，粉润润的唇，要不是太瘦，真是可爱的嫩包子一枚。
　　池照暖捏了捏小孩的脸，将头发擦干后，把人送回房间锁上门，重新上了浴室的单人间，拉上浴帘，池照暖将自己洗了个干净。
　　重新上了眼胶后，池照暖回房间就见小孩一脸不高兴的瞪着他，眼睛又圆又亮，看起来像动画版的小仓鼠。
　　“怎么了？”池照暖捏了捏小孩的脸明知故问。
　　小孩皮肤有些黑，但紧致滑溜，手感相当好。捏了两回之后，池照暖觉得有些上瘾。
　　小孩脸一扭躲过池照暖的魔爪，蹭往池照暖怀里一扑，再也不肯下来。
　　“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保证。”池照暖摸了摸小孩软乎乎的头发，柔声轻语。将小孩变态的占有欲，理解为没有安全感。
　　“你说的。”小孩瞪着亮亮地眼睛寻求肯定。
　　“对，我说的。要不拉钩？”池照暖笑眯眯的伸出了小指，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这招行不行。
　　小孩飞快的伸出满是细碎小疤的小手和池照暖勾在了一起。
　　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把这人留在自己身边的机会。
　　“你叫什么名字？”拉完勾后，池照暖问道。
　　小孩抱着池照暖没吭声，他一个野孩子谁会给他起名字。
　　池照暖没追问，“我叫池照暖，你要不介意的话以后就跟我姓，有句话叫人高声自远，我叫你自远好不好？池自远。”
　　小孩在池照暖怀里乖巧地嗯了一声。
　　他们是一个姓，这是不是说他们从此以后就是一家人，这个人永远都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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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池自远（含泪怒）：你居然打我屁股！
　　池照暖：怎么，不洗澡还有理了？！
　　池自远（扭头）
　　十二年后……
　　╮（╯＿╰）╭，自作孽，不可活！
　　今天下午要开会，所以先更再说。
　　╭（╯３╰）╮，请拿花砸我吧！
　　提醒一下，这娃绝不是四、五岁！
　　

☆、第　12　章

　　“你多大了？”池照暖摸了摸小孩的头问道。
　　池自远将头埋在池照暖怀里没吭声。他估算过自己在十岁以上，可他的外表自小就再没长过。他知道自己是畸形的，可是这一点他却不想告诉池照暖。　　　　
　　他喜欢池照暖身上的味道，所以那些会让他失去他的风险，他一点都不想承担。
　　“我看你挺聪明，等到了大晋你就直接上小学好不好？如果一时跟不上，我们就再读一年。”池照暖絮叨。
　　絮叨着，絮叨着，池照暖就觉得养个孩子真挺好，他是这个世界的孤客，现在怀里多了个孩子，让他觉得人生真实起来。至少从此以后他在这个世上不再是一个人，他有孩子要养，他对他人的人生负有责任，这是多么神奇而又踏实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在这个世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人生更是有了目标。
　　“但有一点我事先声明，书，读不好没关系，但绝对不允许再偷东西！不然小心我揍烂你屁股！”池照暖故作凶狠的说道。
　　池自远搂着池照暖的腰，在怀里拱了拱，郑重的答应了池照暖。
　　如果有机会向上爬，谁会愿意永远落在烂泥里。
　　“身上的伤痛不痛？谁打的？”池照暖想到小孩身上青青紫紫一片不由心生怜惜，这孩子受了太多的苦。
　　“人贩子，他叫我们偷东西，我第一次逃跑没跑成，他打的。”池自远闷闷地说道：“你要是一直跟我在一起，就都不痛！”
　　池照暖听着他的话语，心中酸涩不已，忍不住就想对小孩更好些，于是他软声道：“那就一直不痛吧。”
　　池自远抱紧池照暖露出了白牙，这一刻他觉得幸福的要冒出泡泡。他看上的人同意一直和他在一起呢！
　　“你会数数吗，不如我先教你数数？”池照暖觉得送孩子上学前要先进行些学前教育，现在在船上正好没什么事，不如抓紧时间赶进度。
　　池自远自然池照暖教什么，他学什么。由于年岁的缘故，池照暖教的那些粗浅的东西，他一学就会。乐得池照暖直夸他聪明。
　　池自远白牙一露，丝毫不觉得自己以“10＋”的“高龄”学人家幼儿园的课程有什么不对。在他心里，被池照暖夸聪明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你教我学，一路相处愉快，感情也在教学的互动中更加融洽。
　　而随着池照暖全身十天一痛的规律，到大晋的时间也随着行程逐渐缩短。
　　从地图上看，多玛大陆呈等腰三角型，其顶角向东，罗迪坎位于三角形的底边中间段，而池照暖的目的地正好位于顶角处，所以从罗迪坎到大晋要向南绕过“三角形”的“底脚”，这一路航行至少费时三个月。
　　因着要买水的关系，这一路池照暖和宽肩男人经常接触，两人聊着聊着也就熟悉了起来。在知道池照暖是医生后，宽肩男人——贾大度对池照暖更是热情了一分。
　　当池照暖第一次知道男人姓名时，差点没乐出来，这名字，真不知道他爹妈是怎么想的。难怪老听其他船员叫他“小七哥”。
　　池照暖在脑子里补了补这个绰号的来由：
　　上联：贾大度，下联：真小气。取个谐音，正好小七哥！
　　后来两人混熟之后，池照暖也跟着别人一起开玩笑的叫“小七哥”，男人哈哈一笑，也不介意，十分大度。
　　这日正好小七哥值夜班，乘着黏人鬼池自远睡着了，池照暖悄悄掰开熊孩子死抓着自己衣服的手下了床。
　　轻轻带上门，池照暖上了值班室，推门正见“小气哥”在呼噜噜大口吃面。
　　“七哥。”池照暖打了声招呼。
　　“吃面不？柜子里有，自己拿。”
　　混熟了才知道七哥这人很讲义气，虽然做着脑袋别在裤裆上的买卖，但为人爽朗，并不只钻在钱眼里。
　　“饱着呢。”池照暖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七哥，跟你打听点事。”
　　贾大度秃噜秃噜把面吃完，碗一放，打了个饱嗝，“啥事？”
　　池照暖扔了根从别的船员那买来的烟过去，“我在大晋人生地不熟，你看要怎么才能站住脚。”
　　池照暖问的隐晦。
　　贾大度享受地吐了个烟圈，“买个证件呗。”
　　“七哥你人面广，给我介绍条路？”
　　贾大度也不推辞，嘴里叼着烟，直接写了个手机号给池照暖，“这人叫于冰，手艺没得说。你拿他做的东西租房子、找工作绝对不会出问题。不过你一这头黄头发在大晋还真扎眼，下船去染个色。”
　　接着他又看了看池照暖那双耷拉眼，心里有些可惜他的相貌，“再去买个美瞳。”
　　“谢谢七哥。”池照暖将手机号码默默记住。
　　贾大度想了想又道：“你要没啥大想法，就去明桥，那地方安稳，你带着孩子在那住一辈子都没事。日后再找个本地的老婆，到时户口一落，这辈子齐活了。”
　　池照暖笑着道谢，娶老婆这种事他不敢想，他在大晋估计每十年就得换地方住，不然真解释不了自己不老不死这事。
　　而且养活一个粘人鬼就够他忙了，家里再多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