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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清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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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渊自然是不悦的。
司风是他最得心应手的属下,聪明伶俐娇俏可人,他自问自己待他不薄——除了司风潜伏在纪璘雪身边那一次,因为做事情不利落被他薄惩以外,他何时动过这孩子一根汗毛?他现在却回来跟他说要走,是跟腻了他这个主子?
“少爷待司风的好,司风从不敢忘。”司风知道自己惹得清渊不悦,平静跪下。“司风跟着少爷不止十年,自问没有辜负过少爷半次。此次请辞,也纯是私事。还请少爷高抬贵手。”
话说的不软不硬,但是依着司风的性子,敢如此说话就说明他决心已定,再无转圜余地。
“司风半点武功也没有,跟在少爷身边虽然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但是司风从不是嘴不严实的人。若是少爷不放心,尽管找太医洗了司风的记忆,司风绝无二话。”司风跪着,对着自己向来畏惧的主子,如此平静说道。
清渊拿手指敲着椅子,嘲讽的笑:“司风,你倒是把算盘都打好了。”
司风不吭声。
“要走也不是不许,”清渊眼神慵懒,但是落在司风身上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只是,你跟了我这么久,要走也要给我个交代吧。”
沉默良久,司风还是说了实话。
“我是为纪璘雪请辞。”
清渊虽然依旧坐着,连姿势都半点没变,但是那气势,分明是不同了的。
“你为他请辞——”慢慢的,清渊仿佛嘴里含着什么一样,眼神分明的笑着的。“你是要随他而去?”
听出那语音里的狠戾之意,司风面色陡然一白。
“皇上,”司风压下心头的恐慌,“是我自己执意为之,纪璘雪分毫不知。”
司风叫他皇上。
清渊看着座下跪着的人,听见这孩子叫他,皇上。
他是跟了他十年之久的属下,这期间无论是赏还是罚,司风从来称他少爷。他知道,即使自己早已入主天下,对司风来说,也仍旧是往日的那个少爷。
可是如今,司风面色恐慌的叫他皇上。那摆明是求情的模样。
他为了纪璘雪,在求他。
司风是被清渊吓着了的。他是想请辞离开,去找纪璘雪。但是先不说纪璘雪会不会答应他,万一清渊暴怒,迁怒于纪璘雪,他才是闯了大祸。
清渊忽然觉得累得很。
那人走了快一年了罢——从前从来不知道原来那人可是刚硬至此,可以就这么干脆利落扔下他,一年之久都不闻不问。
他是还在怨恨着带若桢回宫的自己,还是只是借着若桢的缘由离开?
会不会,那人早就已经想走,只是一直不好开口?
而他遇见若桢,引为知己,就恰好给了纪璘雪一个理由。
清渊想着想着,就想得远了。
只是明明已经过了一年,那人的脸,却愈发清晰了。
司风还跪着,思绪紊乱。
算了。
清渊回过神,看着眼前慌乱的属下,跟自己说,算了。
天下已经握在他手里,安安稳稳。该除去的人也早已经归西,先帝的嘱咐也都一丝不苟的做到。他过去想要的,现在都已然拿到了。
既然如此,他何必再为难别人?
纪璘雪是跟过他,但是纪璘雪早在一年前就走了。
司风敢放下一切去追他,自己却不会。
他今日这一切来的何其艰难,如何肯为了一个纪璘雪放下?
司风既然想去追,便让他去吧。
他总不能一生一世绑着那人,就算不回来也不准别人过去吧。
清渊有些恍惚的觉得自己傻。
“罢了,你想要走,就走罢。”
司风有些惊喜的抬起头来,只看见清渊脸上一片平滑安宁,像是下过一场极大的雪。
☆、追随
司风得了清渊首肯,虽然是意料之外,但是因为欣喜若狂,也就来不及思考清渊的反常。
回去庄子,司风原本准备将松启召来身边做了一番交代就彻底脱身而去。但是天下之大,他对纪璘雪的去处没有一点头绪,但是清渊允了他离开,也就意味着司风可以借用一下庄子的力量。因此司风耐下心在庄子里等了几日,商部就发回了讯息。
谢过松启,司风上路。
松启送他十里,最终那人身影消失殆尽,换来他一句叹息。
他是在庄子里时间不短的人了。清渊的脾气他自然清楚,司风的秉性看的更是明白。这样两个人,都被纪璘雪搅乱了心神。大约这就是劫。
想起来那日他在门口偷看纪璘雪练剑,那人挥剑时的冷定自若,微笑时的如沐春风,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旁人却已经为了这美好泥足深陷。
那是个太温暖的人。
庄子里走了少爷,现在又走了司风。
其他四部的首领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是任谁都知道定然是舍不得的。
十里路程,松启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去。
司风将庄子交到他手上,他自然不敢辜负这份心意。
司风快马而行。
一路上始终心情畅快,仿佛了却一桩宏愿——不管最后纪璘雪是如何反应,他这样不管不顾的追来,已经是他十几年里做的最勇敢的一件事。
为清渊出生入死不止一两次,但是那是为了对主子的忠诚为了清渊的野心为了自己发誓效忠的誓言。可是如今,他终于有勇气为了自己做一件事。
他要去做一件早就想做的事,做一件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纪璘雪给了他这样的勇气。
这件事纪璘雪自然茫然无知,他仍旧在山里过逍遥日子。
带回来的马匹实在太招人喜欢,宋晋那一帮山贼也极喜爱,厚着脸皮来讨了好几次,纪璘雪也不拦着,只笑:“轻电若是愿意跟你们走,尽管牵走。”
宋晋他们用尽办法,奈何轻电脾气高傲,除了纪璘雪,旁的人递来的草料看都不肯看一眼,每每气的宋晋跳脚。
纪璘雪就大笑。
在山里住了已经一年,清渊那边半分风声都没有,纪璘雪虽说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有点失落,但是也逐渐愿意走出深山四处逛逛——左右没有人找他,也就不必整日躲的严严实实。
有了轻电,四处转转就省了不少力气。有次骑着轻电去山外面,还遇见一户农夫,见了他□的骏马,说什么都要和他家的母马配种。纪璘雪自然无可无不可,只看轻电心意。只是牵来的母马长得一般,轻电不屑的甩甩尾巴,明显是看不上人家。这种事总难为不得,纪璘雪做个揖,在农夫依依不舍的眼神里走远了。
得空又不想出去的时候,纪璘雪就继续琢磨自己的雪墨剑法。
剑法的模型是有了的,只是还没有真正成形,一招一式的思考起来也颇耗费时间。
剑法深奥,对寻常人来说,只是练好一本剑谱已经不易。但是纪璘雪已经有了底子,并且剑法不弱——虽然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响亮的名号,但是他还是知道自己的深浅。这次自己创立一套剑谱,虽然还是有些痴人说梦,但是因为他现在前所未有的空闲下来,而且一年之久,他心里那些惨痛也逐渐平息下来,所以倒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司风照着商部给出的讯息一路寻过去,终于找到了宋晋他们那里。
宋晋他们虽然一直不知道纪璘雪为何大老远的躲进深山里,但是模糊知道是为了躲什么人。现在忽然冒出来一个人寻他自然防备心大起:“这没你说的那个人!”
司风眼看着就要见到纪璘雪,偏偏被宋晋他们拦在了门口,百般解释也不管用,自然也着急上火。但是宋晋那一群人就是咬死了没有纪璘雪这个人,司风也想绕过这群山贼进山,但是宋晋他们挑的地理位置实在太好,司风在山外围绕了两圈也进不去,只好回来继续和他们耗着。
幸亏没几天纪璘雪就自己个儿跑出来了。
是轻电在山里呆的烦了,有些急躁,纪璘雪就牵着它出来撒撒欢。
司风和宋晋那一伙人磨嘴皮磨的心力交瘁,猛一眼看见纪璘雪,心就是一悸。
“纪璘雪……纪、纪璘雪!”司风急的话都说不利索,生怕那人再不见了,大声喊。
纪璘雪牵着轻电,模糊听见有人喊他,声音熟悉。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是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砰地一声,司风扑过来砸进他怀里,八爪鱼一样紧紧抓着他:“终于找到你了!”
纪璘雪还懵着,看了司风半晌:“你……”
司风又哭又笑的抱着他。
“……司风?”
宋晋那一群人一个不小心就被司风扑了出去,正要去把他逮回来,突然看见纪璘雪的表情,有些茫然又有些无奈,于是先问了一句:“你认识他?”
纪璘雪点点头:“故人。”
既然说清楚了,宋晋他们就不再拦着司风,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干脆的给司风赔罪。司风哪里顾得上计较那些,一步比一步紧的跟着纪璘雪。
纪璘雪牵着轻电,司风在他身边跟着往云流山里走。
看见纪璘雪住的小屋和屋旁那些婆娑的植物,司风才觉得有些真实感:“你就是在这里躲了一年?”
纪璘雪给轻电准备好草料,回来答话:“是啊。”
司风明显英气了许多,已经完全的男子的体格。纪璘雪想过自己走后会有人来找他,但是没想到会是司风来找他。
以为司风是顺路过来,纪璘雪就随口问他:“又准备去哪里?最近庄子里忙么?”
司风一个激灵,表情就换成了极其认真的模样:“我向少爷请辞了。”
还没明白司风的意思,纪璘雪一笑:“休假啊,也好。年纪还小着呢,整天忙着那些有的没的……”
絮絮叨叨话没说一半,纪璘雪就被司风亲住了。
明显是惊住了,纪璘雪反应半天才猛地推开他,退了好几步:“做什么!”
“我说我向少爷请辞了。”司风舔舔嘴唇,“我从庄子离开了。现在松启接手庄子,我不再为少爷效力了。”
纪璘雪震惊:“为什么?”
司风一笑。
纪璘雪后知后觉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但是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我早就说过我要你。”司风一点弯都不拐,那眼神看的纪璘雪一阵寒战。“你之前为了少爷拒绝我,现在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我?”
纪璘雪吓一跳。
“你早就离宫——若是我早些知道,你以为你能过这么久清净日子?”司风语气平静,但是有十足十的气势。
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他不过一年时间未见过他……
“纪璘雪,”司风似乎不满他走神,“我断了一切后路来找你,就算看在我用心良苦的份上,你好好想想,行吗?”
司风在问他什么?
司风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司风这样来逼他,到底是想要什么答案?
纪璘雪忽然就慌了神。
☆、分别
司风大老远赶来,纪璘雪自然抹不开面子赶他走,于是也就一同在山里住下了。
虽说已经知道司风对他的心思,但是纪璘雪明显还是低估了司风的执着。原本以为他好好劝说一通,司风自然会想开。毕竟司风年纪还小,外头的花花世界见得不多,因而才对他上了心——想开了,知道好男人多得是,也就不会对他如此执念了。
可是司风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还时不时去顺手吃点豆腐。
纪璘雪头大如斗,可惜他的小屋子只有一间,床也只有一张,他虽然被司风光明正大的骚扰弄得不胜其烦,但是总也不能让他睡地板,所以只能忍啊忍啊的,忍过了半个月。
但是顺手摸摸抱抱之类好不容易习惯下来,司风却开始得寸进尺了。
一回头嘴唇上就是一热,一睡醒嘴唇上就是一热,吃个饭都来不及咽下去——饶是纪璘雪脾气再好也要爆发:“司风,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司风就乖乖凑过来。
认识这么多年,这点秉性倒还在——司风一察觉不妙,总是会先装乖的。
“你打算住到什么时候?”实在被逼急了,纪璘雪就顾不上直不直接。
司风状似天真的看他,明明是完全长大的男人了,做这样的神情居然不觉得违和:“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呀。你要搬走我就也走。”
纪璘雪坚定立场:“不要胡闹。你知道我不会留你住下的。”
司风一撇嘴,想要糊弄过去:“那我不是也住了半个月?这半月不是过得好好的。”
“不好。”纪璘雪截断他的话,“我不开心,我知道你也不舒服。”
看出纪璘雪是真的动气了,司风也收起那一副嬉皮笑脸:“你到底是在在意什么?”
纪璘雪冷不防一怔。
司风问他在意什么?
他能在意什么?他有什么好在意的?
他只是不想和司风这样不清不楚……
司风咄咄逼人:“有什么不清楚的?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这有什么不清楚的?”
纪璘雪不自觉后退一步。
司风说喜欢他?司风要和他在一起?
纪璘雪直觉摇头。
“你可以拒绝,但是至少给我个理由。”司风再度欺身上前。“我不纠缠,我只求死心。”
这样熟悉的话!是,司风之前也说过。
他只求死心,只求一个理由说服自己死心。
司风看着纪璘雪,知道这男人陷入了混乱,于是放缓了语气不再逼他:“我之前也说过,我断了一切后路来找你,就算看在这份上,也请你好好考虑——就算拒绝我,也给我个真实的理由。”
纪璘雪有些愣愣的看着地面。
司风转身出去了。
云流山原来如此狭小。小到他根本躲不开那些被刻意忽略的人和事。
纪璘雪站着,只觉混乱。
他决计无法接受司风——不知为何,就是无法想象与司风做曾经和清渊做过的那些事情。
司风虽然已经是个真正的男人了,但是在纪璘雪记忆里,似乎还是初见之时那一双会说话般的顽皮的大眼睛和天真无邪的可爱淘气。
司风还是个孩子,他的感情像是奔腾的河流般清澈干净,不留余地。
但是他已经疲惫了。
他既无法接受那样彻底决绝的感情,也不能做出任何相对的回应。
他的炙热、单纯、完整、激烈的那些感情,在清渊身上已经耗尽了。
他费了多么大的心力,在自己心上织出一个茧,里面满满当当装的都是清渊。他也为之幸福过,痛苦过,欢笑过,流泪过。那个茧早已深入肌体,他只能装作看不见,却已经没有将之连根拔起的勇气和力气。
他无法想象自己和司风重来一次。
这,与他是否还爱着清渊无关。
只是他太懦弱,宁愿抱着残缺的回忆躲在深山老林独自度过余下的时光,也不想去尝试推翻之前的所有重头来过。
人都是记得痛的生物。
不管是欢笑还是苦痛,他都已经尝够。
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黑下来的。
司风回来的时候醉醺醺的,眼睑泛着红色。
从来没有见过司风喝酒,纪璘雪一时担忧,上去扶住:“怎么喝酒了?”
司风抬起脸,似乎喝得多了,眼神迷茫,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嘴一咧笑了:“纪璘雪……是你,哈。”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纪璘雪一皱眉:“坐好了,我去煮些醒酒汤。”
纪璘雪一松手,司风就不依不饶的缠了上来,抱着他就啃。
纪璘雪有些怒意,又不敢出重手怕伤着他,手上加了力气将司风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扔到床上去。
喝醉了的人明显被弄痛了,有些委屈的扁着嘴,叫他:“璘雪——”
纪璘雪背对着司风站着,许久,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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