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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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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鸠淡然笑道:“贝老爷子,他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
贝老爷子顿时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向云锦书一笑,云锦书却觉老人苍老扭曲的笑纹背後隐匿著形容不出的诡谲,还有无法忽略的……敌意。
他不明白,这初次相识的老人,为何会仇视他。还有他的父亲云清寒,又为何对他视而不见……
竺鸠领著云锦书走出石室,关上小门後,才松开了云锦书的手,沈声道:“跟我来。”
两人回到先前经过的那座石厅。云锦书适才走得匆忙,并未细看,这时静下心,见石厅空空荡荡,只有台阶最高处摆放著一张用整块黑石雕就的巨大座椅──
云锦书缓缓倒抽一口凉气,又再平静地呼出。
那座椅,雕的竟是龙椅样式。
座椅背後的那面石壁上,悬挂著三幅高达两丈的巨型画像。羊皮拼接成的画布已有多处破损,显然历经年月风霜。画上,是三个男子。中间那男子样貌俊朗,气势激扬不羁,眉宇间尽是睥睨天下的豪情壮志,左右那两幅画像中的人,却是枷锁缠身,面容处不见五官,只有一片空白。
“想知道他们是谁麽?”竺鸠看出了云锦书的疑惑,微笑著走上高高的台阶,一振衣袖,在那黑石龙椅中入了座。
“你?!”云锦书倏地叫了起来。石厅火光掩映下,竺鸠的容颜,居然和他身後那画像中的男子依稀有几分神似。
竺鸠终於仰头大笑,回声在石厅内经久不息,他拍了拍石椅的扶手,双眉飞扬。“云锦书,信安皇朝开国至今,已将近百年。你可知道,赫连氏的先人是如何坐上皇帝宝座的?”
云锦书饱读诗书,当然对信安皇朝的国史了如指掌,但他深信,自己即将听到的,必定与以往所知大相径庭,他聪明地选择了沈默。
“我身後那三个人,分别姓祖、云、赫连,因前朝皇室荒淫无道,导致民不聊生,天怒人怨,三人均有一腔热血,结为异姓兄弟,召集民间义勇之士讨伐暴君。义军苦战十年,最终攻克京城,逼前朝末代帝王纵火自焚,江山社稷从此易主。”
竺鸠说来轻描淡写,云锦书却几可遥见那段久远而充斥腥风血雨的历史。只不过在他接触过的史书中,仅提及云氏大将辅佐赫连先祖东征西讨,打下这片山河,至於姓祖之人的存在,他从未听闻。
仿佛知道他内心所想,竺鸠不屑地轻笑道:“赫连氏修的国史,又怎敢提那位祖姓兄长。三兄弟攻入皇宫之後,论功业、论智谋,都是姓祖的大哥更胜一筹,在军中也最有声望。这皇帝,本该由大哥来当。赫连氏却包藏祸心,明里对大哥恭顺,暗中指使杀手行刺自己和二哥。那姓云的二哥生性耿直,果然中了赫连氏的离间计,以为大哥夺了天下後,要鸟尽弓藏,杀他和三弟,於是和赫连氏合谋,设下埋伏,将大哥乱刀砍死。赫连叛贼坐上了皇位,敕封二哥为镇国公,世代承袭。”
云锦书至此,已明了那三幅人像的身份,低声道:“你的先祖,就是那姓祖的大哥。”
“祖鼎天,我的真名。”竺鸠居高临下,直视云锦书。眼中的愤怒与狂热令云锦书为之悚然。“赫连氏登基迄今,未曾停止过追杀我祖氏和追随者的後裔。近百年来,我祖氏血脉带著部下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创立这天下盟,就为有朝一日能东山再起。哈哈哈,赫连贼子想要斩草除根,我祖氏也正要问鼎天下,重新夺回本属於我祖氏的江山,要赫连贼子跪到我先人画像前磕头谢罪。”
云锦书的心,随著祖鼎天狂傲的大笑一寸寸往下沈,涩然苦笑道:“我是云氏的後人,那你打算怎麽处置我?”
光看那两幅戴著枷锁又没有脸的画像,他便可以想象得出祖氏子孙对赫连和云氏有多深恶痛绝。祖鼎天救他出宫,将他带回天下盟,绝不可能出於善心,多半是想更彻底地折磨他,即使下一刻把他开膛破肚以祭祀先人,云锦书也不会觉得惊奇,只是想不通祖鼎天为何还容他父亲云清寒安然活著。
祖鼎天却轻轻摇头,蓦然扬手,云锦书只觉身上一紧,已被条淡银细线缠住,顺著祖鼎天拖拉之势,凌空飞上台阶,跌落在祖鼎天脚边。
收起银丝,祖鼎天摩挲著云锦书头顶发丝,对惊疑不定的云锦书露出个抚慰笑容:“你是云氏叛贼的後人没错,可你同时也是我的亲弟弟,我不会杀你。”
惊人的秘密接踵而来,云锦书微张口,一时连声音也发不出了。自己什麽时候,又多了个兄长出来?
祖鼎天微微一笑,带著些伤感:“你的娘亲紫霄媚狐,生前本是我天下盟的护法圣女,也是我的生母。”
(0。42鲜币)咒欲 第二部 16
胡紫嫣,天下盟历代容貌最美,武功最高的圣女,十九岁时,成了盟主夫人。一年後,又喜获麟儿。
夫婿对她宠爱有加,爱子又伶俐讨喜,一切都令盟中其他女子对胡紫嫣豔羡不已。然而好景不长,盟里出了叛徒,招致赫连氏派兵大举围剿。恶战过後,总坛化为一片废墟,胡紫嫣的夫君,为了保护妻儿,身陷千军万马的包围之中,被乱箭射成个血人。
几乎一夜之间,胡紫嫣就从云端跌落到地狱。女人悲愤欲狂,跪在废墟之上歃血立誓,要让仇人付出最惨烈的代价。
“之後,娘亲她带著我和残存的部署辗转逃亡,最後选中这片远离京城的蛮荒之地重建天下盟总坛。当我年满四岁时,娘亲将我托付给几位信得过的长老抚养,锦书你刚才见过的贝老爷子就是其中一个,还有和我一起混进宫当差的樊总管也是。”祖鼎天手底仍缓缓抚摸著云锦书的长发,叹道:“樊总管至今未归,怕是已凶多吉少。”
托孤後,胡紫嫣便只身北上复仇,打听到新登基的皇帝赫连贤宗微服出巡,她於是精心设计,扮作个被盗贼强掳的孤女,并让赫连贤宗一行“救”下她,从而接近了仇人。
“娘亲本想借此机会迷惑赫连贤宗,混入宫中,等待时机成大业。谁知道她却爱上了与赫连贤宗同行的镇国公世子,也就是你的父亲云清寒,与他一同逃亡,後来,就有了你……”
云锦书呆坐著,脑海中一团混乱。祖鼎天和他竟是同母异父的兄弟?“那,你是怎麽知道这些的?我爹他又怎麽会在你这里?你就不恨我们父子?”换成任何一人,得知自己生母与别的男人有了孩子,都高兴不起来罢,更不会好心收留。
“你以为我在骗你?”祖鼎天正在轻抚他头发的手猛地收紧,听到云锦书猝然发出声痛呼才松开,不悦地道:“这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我何必捏造。娘亲生前,也是被赫连贤宗派遣的密探杀手逼到无路可走,才传了密函回总坛求援,要天下盟的好手去营救你们一家三口。只可惜,当长老他们带人找去时,娘亲已被赫连贤宗的爪牙杀死了,不见你们父子两人踪影。後来听说你父亲被囚禁宫中,贝老爷子还领了几名好手冒死潜入,不慎暴露行踪引来侍卫围攻,贝老爷子那时被人一刀重伤了咽喉,痊愈後就再也说不了话了。”
云锦书啊了一声,想不到那看似对他心怀敌意的贝老爷子竟是为救他父亲才负伤成了哑巴,歉疚之意油然而生。
祖鼎天也有片刻静默,眉宇间似带怨怼,长呼口气後,徐徐恢复了和颜悦色:“按说我天下盟确实犯不著为救你们云家父子折损人手,可既然是盟主夫人的遗命,总得照办。入宫营救失败後,长老们就传令天下盟各处分坛,想办法钻营宫中人脉,看能不能救出你们父子。筹划未定,得知你父亲刺杀赫连贤宗後带著你潜逃出宫,遭举国缉捕。天下盟的人赶去相救,只在黄河下游找到你父亲。樊长老等人耗尽心力,终於救回他的性命。可他大概是在黄河中遭礁石撞击,伤了颅脑,完全不记得过往,长老们各种方法也试过了,都无法唤醒他的记忆,也不知道他究竟把你藏在了什麽地方。”
云锦书终是恍悟。“难怪他不认得我……”
“我本想安排父子相见,说不定就能让云清寒想起点什麽,却还是不管用。”祖鼎天难掩失望,见云锦书神色恻然,他旋即换上微笑:“不过他忘了所有,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不至於再为失去所爱伤心欲绝。”
他低头,伸手抚过云锦书眉眼:“我一直都在想,自己的弟弟到底长什麽模样。我本来还以为,我们兄弟俩或许今生都不会相遇,没想过老天爷居然把你带到我面前来了。锦书,从今往後,这天下盟便是你的家。至於赫连贤宗父子那两个禽兽──”
他冷哼一声,狠戾之色让云锦书周身徒增几分寒意:“那两人对你百般侮辱,你我绝不能轻易饶过他们。锦书,我没取赫连贤宗的狗命,就是留著给你日後出气的。”
“我?”云锦书苦笑著刚想摇头,下颌却被祖鼎天捏住,被迫抬高头,与祖鼎天对视著。“锦书,只要你想,我可以教你一身出神入化的绝世武功,从此世上再没有人能恣意欺凌你。”
这一次,云锦书完全相信祖鼎天所言非虚。忽然之间,年少至今,那些侮辱过他的人影都纷纷飞到了眼前,个个张牙舞爪,包围住他,傲慢地笑著……
既往已无法改变,但如果真的能学成武功,今後他是不是就不用再忍受来自任何人的轻视奚落,不必再屈辱地活著?……不知不觉间,云锦书已经咬紧了嘴唇,手心也被自己指甲掐到生疼。
“教我。”他颤抖著抓紧祖鼎天的手,目光执著急切。他不想再由他人来主宰他的命运。
终於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祖鼎天满意地一笑,拉著云锦书站起身,用力一拍他肩膀。“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一定会帮你。夏侯──”
他陡然提高声量,云锦书一惊,顺著祖鼎天视线方向望去,那夏侯枯木不知何时竟已来到石厅台阶下,单腿跪地,恭声道:“盟主有何吩咐?”
“锦书初来乍到,这里各处机关还不熟悉,夏侯你带他去走一走摸清总坛地形。锦书的起居,也由你来安排。”
“夏侯遵命。”男人爽利地起身,见到云锦书摘掉面具的清豔容貌,他倒也不动声色。“云公子,请随我来。”
云锦书默默走下台阶,将离石厅时被叫住。“对了,锦书,你父亲病情古怪,这麽多年来,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他的名字,他就会发狂。你若是去探望他,千万记著这事,别刺激他。”
“我知道。”云锦书一阵难过,随夏侯枯木走出了石厅。
祖鼎天挺立龙椅前,目注那两人背影消失,他嘴角,始终含著丝兄长该有的慈爱微笑,然而眼神却冰冷无情,甚至闪著残忍的光芒。
(0。56鲜币)咒欲 第二部 17
夏季第一场骤雨,从夜半开始,便猛烈地冲刷著黔南大地,势如倾盆。翌日午後,滂沱大雨逐渐停歇,红日挣脱了云翳冉冉升高,林海雾气蒸腾氤氲,与江上烟波融汇成一片。
孤立江中的奇峰也在白色烟水里若隐若现。倏地,两个人影一黑一白,身法奇快,紧贴陡峭直立的山峰滑落,身悬半空中时,仍掌来脚往,飞快过著招。四足沾到江面,两人更放开了手脚打斗。身形飞掠间带起浪花四溅,身穿素白衣裳那人逐渐不敌,被逼得不住往江岸边退。
“第一百十一四招!”两人跃至平地的瞬间,祖鼎天瞅准对方一个空门,右手快如闪电突破防守,锁住了素衣男子的咽喉。“锦书,认输吧。呵呵……”
“我输了。”云锦书轻咳两声,脸上尽是喜悦兴奋。前不久还只能在祖鼎天手里支持走上十来招,今天已大有进展。
从他开始练武的第一天到现在,仅短短月余,他的武艺却以一日千里的速度,突飞猛进。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云锦书绝对难以相信这等奇迹会发生在他身上。
一切,来自祖鼎天交给他的一本薄薄绢册。
“锦书,你骨骼清奇,四肢修长柔韧,本是练功的好料子,可惜起步晚了,要是循著常人的路子来练,没有十几二十年,难有大成。这上面记载的,是化蝶神功。这门心法走的速成之路,可以令人在极短时日内成为顶尖高手。不过──”
祖鼎天对神色雀跃的云锦书瞥了眼,续道:“武学之道,取巧不得。这心法固然能逆天而行,其实只是将人余生的精气神血提聚到一起而已,使得修炼之人未老先衰。”
“那岂不是不能练?”云锦书好生失望,却见祖鼎天大笑摇头:“不能练,我还拿给你干什麽?自从我得到这神功心法後,就一直在想方设法化解这个致命缺陷。我入宫之後,曾几次偷偷潜进赫连贤宗的藏书库,找到本大还咒,里面记载的武学恰好可以弥补化蝶神功的弱点。我化了几年工夫,将两种心法糅合为一。现在给你的,就是我修改过的心法。”
云锦书直觉祖鼎天不会骗他,暗忖祖鼎天要想杀他,易如反掌,又何必费这许多周章?於是道声谢,接过了那本绢册。
他悟性本来就高,再有祖鼎天的指点,武功果然精进惊人。
“我看用不了半年,你就能练到化蝶神功的最高一层了。”祖鼎天放开架在云锦书颈中的手,也为云锦书高兴。
“鼎天,谢谢你。”云锦书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哥哥是真的心存感激。刚到总坛的那几天,他多少还抱有戒心,但随著时间推移,祖鼎天对他嘘寒问暖,又陪他练功过招,偶有两名总坛弟子在得知云锦书身份後,嘀咕著说了几句风言风语,祖鼎天知晓後,将那两人责以重罚,并勒令那两人当众向云锦书下跪赔罪。
“云公子是本座的弟弟,你们胆敢对他不敬,是不是也不把本座放在眼里了?”男子脸上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镇住了总堂所有人。自此,无人再敢给云锦书脸色看。
云锦书年岁未老,却已饱经沧桑,自然分得清一个人对他究竟是真心还是作伪。这祖鼎天虽和他同母异父,但的确当他血亲兄弟般对待,关切之情发乎内心。也许正如祖鼎天那天所说,他是祖鼎天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祖鼎天也把对亲人的所有追思都投到他身上罢……
就像他,在以往最孤独无助的时候,能想到的,便是唯一还当他是亲人的大哥封君平。不知道封大哥现在,到底怎麽样了?……
“锦书,你怎麽突然发起呆来了?”祖鼎天好笑地扬起双眉。
云锦书赧然,继而担忧地低声道:“我想起了封大哥。”
祖鼎天哦了声,安慰道:“我不是已经传令叫各处分坛替你打探了麽?一有他的消息,立刻回报。锦书你不用担心。”
云锦书点头,眼见天边又有一团团浓墨似的乌云急遽聚拢,正在酝酿一场新暴雨,便与祖鼎天攀回半山腰。
回到自己居住的石室,云锦书洗去一身汗水,休憩片刻後已近黄昏,他和往常一样,去了厨房。
云清寒一日三餐,本来都由个指定的弟子送去石室,云锦书来後,就把这差事揽了下来。他已经痛失父爱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父子重逢,纵然云清寒如今浑浑噩噩,他也不愿放弃与父亲亲近的机会。
今天厨子为云清寒准备的,是一盅补虚养身的沙参玉竹炖猪肉,还有几碟清淡菜肴。见云锦书来到,厨子赶忙将炖盅和饭菜放进食盒,恭敬地送到云锦书手中。
云锦书刚走出厨房,就不出意外地看到祖鼎天含笑朝他走来。
每次送饭,祖鼎天怕云清寒会突然失控伤到云锦书,都执意要与云锦书同去。云锦书推辞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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