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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杯-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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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
  啪!
  颜三手里的匕首已经插在桌子上。
  云中雁似一口气卡在喉咙里那样,脸憋得通红,眼睛几乎瞪出眼眶,看到颜三缓缓从桌上 拔起的匕首,而刀身上没有血,原来那刀穿过阿大的小指和无名指的指缝,插进桌子里。
  云中雁这才像是溺水的人得到新鲜空气那样,用力喘了两口才缓过来,接着狠狠瞪了秦灿 一眼。
  「雇我偷蝴蝶杯的……就是裴老太太。」
  阿大他们都惊讶了一下,秦灿却没有过多的诧异,像是已经猜到了,但就差证实,「别说 一半藏一半。」
  云中雁想了想,道,「事情是这样的……」
  几个月前云中雁路过青花镇,身上的银子都用完了,便想找户家底不错的人家借点来花, 最后挑中了裴家。
  半夜摸进裴家,却发现这户光有个空壳却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正要走的时候,他在房 梁上看到男主人走进老太太的房间,然后对老太太又哄又劝地要她把一个名叫蝴蝶杯的东 西交给他保管。
  云中雁是冀州人,一想便猜到这蝴蝶杯应该是当年金家小姐出嫁时传得沸沸扬扬的陪嫁物 之一。他生了看一看的好奇,等到裴书德诱劝无望离开了,老人也躺到床上去睡了之后, 便悄悄摸了下去。
  但老人家其实没有睡,而且也不是在梁上看到的那副痴痴呆呆的样子,神色清明得很,悄 无声息地起来,站在正翻箱倒柜忙碌寻找的云中雁身后,反倒把他给吓了一跳。
  「老太太一开始以为我是裴书德叫来的,但我解释清楚是因为身上没钱了想找点钱的时候 ,她从枕头边拿了个盒子出来,说这里面的银子和金饰我可以拿走,她时日无多留着也没 用,但她要我帮她做一件事……」
  「就是要你偷走蝴蝶杯?」秦灿问道。
  云中雁点点头。
  「她说蝴蝶杯不仅仅是她的陪嫁,也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并且到现在还深深喜欢着的那 个人送给她的定情之物,可惜他们这辈子没有办法在一起……
  「她相信只要有蝴蝶杯,上穷碧落下黄泉,就算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下一世也能带着 她找到他……但是她的相公、儿子、孙子都不争气,败光了家产,现在把念头动到了蝴蝶杯 上,她不想把蝴蝶杯给他们,所以就一直装作自己年纪大、痴傻了。
  「她怕自己过世后,蝴蝶杯还是落在别人手里,便想绝了裴书德的念头。我听了很感动, 便答应她完成她这个心愿……」
  云中雁说完抬头,「就是这样子,我都说了,你们可以放了我了吧?」
  房里一片沉默,阿丁努力地吸着鼻子,大约是被感动了,一旁的阿斌看他那样,伸手要去 拍他肩膀安慰他,结果被阿丁一把拉过他的胳膊,拽着他的袖子狠狠擤了一下鼻涕。见状 阿斌果断将手抽回来,并在他后脑勺上补了一巴掌。
  秦灿回过神来,「就是说,你一开始就知道那个蝴蝶杯是假的?」
  云中雁再又点头,瞥见秦灿背后的颜三突然略有深意地挑起眉来,想是大概被耍而不爽了 ,连忙又摇头,「我是受人所托,而且我也没见过真的长什么样,老太太就和我说,一定 要让人知道蝴蝶杯没了,不然就是不在这世上了,总之不要还回来。」
  秦灿蹙眉思忖了下,而后抬手示意他们把云中雁身上的铁链和鱼网松了。

  蝴蝶杯  35

  秦灿让人到金家所在的县,去打听了下老伯的情况,得知老伯年轻的时候并不是厨子,是 一个手艺很好的专做瓷器的工匠,而金家开的就是一家瓷器铺子。
  事情基本已经明朗了。
  老伯应该就是裴老太太那个一直深爱着、但却没有在一起的恋人,毕竟身分家世都相差悬 殊,而蝴蝶杯也许是年轻时候的老伯自己烧制出来、送给金家小姐的定情信物,所以才会 是两只一模一样的杯子,而老伯一直收藏的那支金簪也应该是金家小姐回赠的信物。
  可惜天不遂人愿,金家小姐最终在家里人的安排下嫁到了裴家,而蝴蝶杯因为它的神奇, 被金家人吹嘘成他们的传家之物,但世人都不知道蝴蝶杯还有另一只。
  后来老伯怎么来的青花镇就不得而知了,唯一知道的就是老伯隐姓埋名在县衙做了一个厨 子,过去的所有都不曾向人透露,就这么一个人默默地生活着,揣着最珍爱的东西,只敢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悄悄拿出来回忆一下。
  想到这里,秦灿脑中浮现出一幅画面。
  清晨雾霭未散尽的街上,一架板车上面堆满了新鲜的蔬菜,被推着在街上缓缓行过。
  裴家的媳妇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每日清早却已经坐在窗前开始梳妆打扮,而后会有架 板车从她窗前经过,推着板车的青年会在走到她窗前的时候,抬头望上一眼,仅仅只是一 眼,再不敢奢求太多。
  然后推车的身影随着「嘎吱嘎吱」车毂辘的声音,消失在再也看不见的地方。几十年如一 日,当窗理红妆,对镜贴花黄,为的只是匆匆的那一眼。
  「所以裴老太太在看到我们拿过去的那个杯子时,会那样激动,只有她明白,这才是她心 里真正想要的蝴蝶杯。」
  对着灯烛,秦灿轻声感叹。
  颜三站在一旁一手拿着一个蝴蝶杯打量,秦灿向他伸出手去,意思要他把蝴蝶杯给他,颜 三抬头,将手往自己这边一收,一副护食的表情,「干什么?」
  秦灿愣了下,然后将手收了回来,「你喜欢就拿去吧,好好收藏着,这上面寄托了老伯和 老太太的未尽思慕与爱恋。」
  颜三原还看着杯子露出极为欢喜的眼神,在听到秦灿这么说之后,一点点敛了下去,然后 问道,「裴老太太说,只要有蝴蝶杯在,下一世她就能找到老伯,你相信这种事吗?」
  秦灿却没什么兴趣回他,已经将注意力挪到了别的事情上,「信则有,不信则无……」
  啪嗒!
  秦灿抬头,发现颜三已经没了人影,而书房的门还在尚自摆动。
  老伯和老太太的丧事是同一天办的,这是秦灿故意而为的。
  两边送葬的队伍一起到了坟地,一起落棺,一起起坟头,然后坟地上多了两个新坟包,仅 临一步之遥。
  生前的时候,两人只能对面相见不相识,然而现在,他们靠得这么近,一侧首就能看到对 方在自己身旁,多少想说的话都可以慢慢说,说上一整晚,说上一整年,直到下一世,下 一辈子。
  裴家的人都离开之后,县衙这边送葬的人也收拾收拾准备离开,秦灿落在后头,催促颜三 可以回去了,但颜三还站在那里。
  秦灿走了两步回头,见颜三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两个杯子,然后蹲下身,用手挖开两座坟堆 间的泥,将杯子埋进去后,把泥土小心盖上。
  「这样……就不怕找不到了……」
  风将他很淡很轻的声音传到秦灿耳中,秦灿嘴角微微一弯,然后转身当作自己什么都没看 见。
  走了没两步,就见两只样貌不起眼的菜粉蝶,扑搧着翅膀从他身边飞过,翩跹起舞,形影 不离……
  蝴蝶杯的事情算是水落石出。
  某日秦灿清早起来,看到颜三在院子练剑,心想自己既然已经接受了岑熙的死,那么颜三 未来如何,自己无暇去约束,便打算让颜三回去山寨,估计他也更愿意待在那里。
  但是有了这个想法之后,秦灿心里却又生出几分不舍得,他想也许是因为自己怀念岑熙的 缘故。
  颜三在听了秦灿的意思之后,倒是出乎秦灿的意料,并没有立马蹦着去收拾收拾了回山上 ,而是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片刻,然后开口,「你真要我回去?」语气里竟还带着几分不 悦。
  秦灿想,会感觉颜三不太开心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觉,「是啊,你是黑云九龙寨的颜三当家 嘛,回去不正合你的心意。」
  颜三又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上次你说要给我取个名的,你还没取。」
  他不提秦灿倒还想不起来,不过上次只是随口一说。
  「其实颜三这名满好的,大家也都熟悉了,还要什么其他名字,又不是像阿二他们本来那 些那么难听。」
  但是颜三一直看着他、看着他,什么话都不说地看着秦灿,直看得秦灿背脊一寒,暗道: 这位祖宗,你这气势不上战场杀敌真是太浪费了。然后缩到书桌后面展开纸,研磨。
  取什么好呢?
  总要和他比较配的才行。
  颜山贼?
  会被乱刀砍死的吧?
  颜黑?
  不被乱刀砍死也要被塞进猪笼里滚下山吧?
  到底什么比较好?
  秦灿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才觉得自己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想个名要那么久?」颜三显然有点不耐烦。
  秦灿用笔杆子戳了戳了头皮,瞄到悬在颜三腰带上的那块绶带鸟纹样的玉佩,突然眼睛一 亮,「有了!」低头刷刷在纸上写下一个字。
  颜三伸过头去看,但他自然是看不懂的,问,「这个什么字?」
  「这个字念璟,音同风景的景,是为『光华四射的美玉』之意。」秦灿笑着回答,有点洋 洋得意之色。
  颜三从桌上抽过那张写了字的纸,然后喃喃着念道,「璟……颜、璟……颜璟……」
  念了几遍之后,他嘴角扬了起来,「这名字好听。」然后将那张纸卷了卷就去开书房的门 要出去。
  秦灿叫住了他,「哎,你还没说你什么时候回去,我派人送封信去山寨,好让人来接你。 」
  颜三回道,「谁说我要回山寨了?而且你不知道黑云九龙寨的规矩吗?我现在已经不能回 去了。」
  说完便走了出去,远远的还能听到他的声音传过来,「颜璟……颜璟……」
  秦灿站在原地发愣。
  不能回去,这是什么意思?
  不久之后秦灿才从阿大那里知道,黑云九龙寨的山规里有一条,山寨里的人其实都没名字 ,大家都是随便叫的,但若是有人帮你或者自己给自己取了个正正经经的名字,那么从有 了名字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黑云九龙寨的人了……
  此为获得新生之意。

  全文完

  蝴蝶杯 番外 偷心

  那个时候,半夜被他拖着陪他喝酒,自己突发奇想地问他。
  「你这辈子偷过的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
  那人回过头来,淡淡一笑。
  「在我眼里……那些都分文不值。」
  阿大的日子一直过得很平淡。
  他总是在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来,不论前一晚多晚才躺下。
  晨起练功是每个习武之人必做的事,但阿大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在山寨里的时候不想荒 废了自己的功夫,又不愿让人看见自己练的拳法猜到自己的身分,所以才起得这么早的。
  打完一套拳,然后再去井边冲凉,这个时候阿二他们估计也起来,于是县衙的后厢房就开 始有些吵吵闹闹了。
  不过这种吵吵闹闹,阿大并不反感,大多时候他会站在一旁看着,偶尔会因为发生的事情 太好笑而嘴角轻弯一下。
  那个时候,以为自己再不会回到县衙,再不会当捕快,但因缘际会,兜兜转转,最后还是 干回了自己的老本行,只不过没有以前那么的威风凛凛。
  不过他不在意,因为他现在是阿大,而不是铁拳神捕武正山,但要做的事情其实差不多的 。
  阿大不是一个要求很多的人,他觉得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自己还能在这个小县衙里做 自己喜欢的事情,已经很好了。
  只不过偶尔走在街上,他会时不时抬头看向上方,总觉得似乎缺了什么。
  来到青花镇上不到两个月,他遇到了那个人。
  他没想过自己还能遇到他,但又不否认自己是抱着什么期待而留在云龙山、留在冀州的, 只因那个人曾经对自己说过……
  这里又穷又偏远,但这里的山川大气,江河辽阔,这样的山,这样的水……最能养出包容天 下的胸怀。
  阿大的记忆里,除了自己破获的那些案子,剩下最多的就是关于这个人——
  半夜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床被人大大咧咧的占着,不然就是睡得好好的,耳边传来「喀 哒」一声,睁开眼就能看见某个人轻车熟路的翻窗进来,然后他知道自己是没得睡了……
  那个时候他不住在县衙里,而那个人最中意自家的屋顶,每每肚子里的酒虫开始闹腾,就 爬上他家屋顶喝酒,顺便捎上他。
  又或者自己带着人巡街,总要提防着天上会不会无缘无故掉些什么东西下来,先是石头和 暗镖,后来是醉仙楼的桂花酿和街头老张家的烧饼,偶尔大方一点,丢个红烧猪肘下来, 晚上就有下酒菜了。
  有时候,一起喝酒的时候,他会想,自己是捕快,而他是个贼,为什么自己不趁着他醉了 把他绑了直接送进大牢?
  这样既不会有人占了自己的床,也不会时不时要上房顶修补被他踩坏的屋瓦,更不用走在 路上还要担心天上会掉个什么砸到自己。
  不过他向来随意,转念的时候就寻到了理由,因为自己时常不在,床空着也是空着,自己 的轻功也不是很好,多爬爬屋顶有助锻炼,而总是从天而降的那些酒,真的很香醇……
  那个人喝得醉醺醺的时候拍着他的肩膀道: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
  人生得一知己……
  但自己从不占人床铺,也不喜欢在别人家的屋顶上喝酒,更不喜欢用酒壶和烧饼当暗器…… 这样也算知己?
  不过自己不介意分享他的喜好。
  他一直记得那个雨天,大雨瓢泼,江水掀起的浪在堤坝外翻腾,仿佛一头饿极了又虎视眈 眈的猛兽,就等着面前的阻碍露出一丝缝隙,然后就能长躯直入……
  哗哗的雨声伴着惊雷,倾泻的雨水冲淡了那个人嘴角挂下的艳红,他抬手抚着胸口然后一 直看着自己,地上是那块被盗走的鸣雨石,然后他看见那个人就这么看着自己,眼底有什 么碎裂开来,当那些破碎的东西都化为粉末的时候,那个人转身踉跄着脚步离开了。
  他看着他的背影很久,有种想要将他拉住的冲动,但他没有那么做,只是默默捡起地上的 鸣雨石,包好了,转过身,和那个人离开的方向背向而行。
  他想着,如果他还来占自己的床,就让他占好了,如果他还是喜欢爬自己的房顶,就让他 爬好了,如果……
  没有如果,因为云中雁再没有出现过。
  从那天开始,他就觉得好像缺了什么……
  所以当他看到「阿二」在破祠堂里撕下脸上易容的面具,露出那张分外熟悉的容颜后,心 里那被压抑下来的所有的一切都涌了上来,挡也挡不住。
  他想告诉他,那一天,自己不该对他出手这么重,那一天,自己是想留住他的,那一天……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那一天的那一眼,就是分别,所以当自己看到他又要转身的时候, 便再也不敢放手。
  「我不说,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当这个人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才明白一个人抬头望月时会感到寂寞,一个人独自小酌的时 候,再好的酒都失去了醇香……
  那天在那个破祠堂里,他们两个久别重逢,打了一架,叙了一下旧,然后滚作了一团,抵 死缠绵,也不管是在何地是何时候,只想着将这个人变成自己的全部,再也不分开,再也 不要让他从身边消失。
  当情潮褪去,两人默不作声各自整理衣衫的时候,那个人突然抬头,「你还有样东西在我 这里,要不要拿回来?」
  他想了想,然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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