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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度吸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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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呢?
  自己唯一能拿出来炫耀的家世背景于宋夕而言毫无用处,那一点点细心关怀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随性而为居多。
  连自己都找不出自己到底好在哪里。
  十几岁的时候恋爱只是恋爱,大家都不用背负彼此的未来,那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坦言不必负责的岁月……却也必然是没有结果的。
  再见面,仅仅凭借着最初的一点留恋、遗憾与还念就决定走到一起,现如今仔细想来是否显得过于……草率?
  也许只是因着当初的不甘与执念,于是在印象里将比彼此悄然美化成了不可逾越的存在。
  也许这仅是主观臆断下一种要命的固执。
  也许两人并非真的合适。
  也许没有谁是必须跟谁在一起的……
  
  然而同想象有出入的是,宋夕并没有在半夜回来,身上也没有沾染半分酒气。
  仿佛原来那场争执与恶意中伤不存在般,安然见其出现在面前,便自然而然的从沙发上坐起身来,让出位置。
  后者见状,则平心静气的绕过他,并坐到了他的身侧。
  只是静静地坐着,半晌,无人开口。
  随后伴着一声轻轻地长叹,宋夕顺势躺下,并将头枕在了安然腿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然抬头看看时间,答道:“有两个小时了吧,我在你之后出的饭店,没看见你,就先自己回来了。”
  “我去江边转了转,天总算放晴了,江边纳凉的人还真不少。”闭着眼陈述着之前所见,宋夕微微上扬的嘴角掩不住满脸的倦色。
  “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也很长时间没过去过了。”
  “比市区内凉快不少,风挺大……”
  两人就这样进行着没什么意义的对话,若闲话家常。
  寥寥数句后,宋夕有所思的停顿又将两人重新带回了无言的局面。
  “……下次要是再吵起来,你对我的评价是不是还要再加上一条‘优柔寡断’?”稍许时候,再出声,已是无法隐藏的心迹。
  手肘支撑着整个身体的重量,单手托腮,灯光笼罩下的安然的侧脸,光影分明,好似染色的塑像。
  如竹般有节的手指无声的荡在膝上人的发丛间,来来回回,随意且懒散。
  闻言,他一笑,不过是嘴角边稍稍上扬的凹陷,随即便又渐渐沉了下去。
  宋夕是怎样的人,不能说了解全部,但心中至少有副画像。
  他有自己的人生规则,自律,很少为一件事执着,并不循规蹈矩,也乐于尝试,却又懂得浅尝则止。
  他一直有自己的人生尺度,谁占据了几分,自然心中有数。
  没人能够偏得几寸……却也无法拿走半分。
  栾杉有属于他的分量。
  要其拿走,便是伤。
  而任何伤口的愈合都需要时间;同样的,遗忘,也需要时间。
  “我们……不如分开一段时间吧。”硬是要形容,安然形容不出自己当下说出这话的心情。就好像夏日雨后的水塘,游鱼、杂草以及各类两栖动物混杂其上,杂乱无章,然水底却是淤泥沉淀过后的清澈平静。
  话语并非脱口而出,纵使各类情感交错,却始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相爱的两人,最终只可能是不同的两个人,又岂是众人口中的另一半身体。
  一个人无法离开自己的半个身体,而一个人也永远不会像了解自己半个身体那样了解另外一个人。
  也许在一起,也许不了了之。
  谁也无法为彼此做一个确定。
  这样的事,唯有留给时间证明。
  宋夕睁开双眼,下一瞬便被刺眼的灯光蛰了一下。继而偏过头来,幽邃的眼望向发言者。
  目光相对。
  那穿梭游走于发间的手指终于停了。
  接着,宋夕听见了自己给出的答复:“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当结局,这么看其实也挺好的……哈哈……
正题。
本想3月4号更新,但遇到网络问题,笔记本在出国前坏了,这边又没有中文系统,主要是我所在的城市太偏僻,实在是连个中国人网吧都没有,老外的网吧同样没有中文系统。所以本章的前700字左右是我电话口述,托朋友在其他城市代打的……
不过因为过程花费将近一小时,又多次修改,爆笑数次,把本来不太搞笑的剧情弄的很喜庆。
没想到我写的文念出来……那感觉……算了,我还是不回忆了。
朋友很淡定的问我后文有XXOO怎么办,我就“嗯……啊……啊……”
……
不过幸好没有!!(不能把自己绕进去。)
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趁假期坐火车到朋友所在的大城市一趟,蹭个网,顺便看看买个有中文系统的电脑。
实在无奈,见谅吧。
有网的时间很短暂,我会珍惜的。(其实私以为最好还是没有,不然也很耽误学习,咳!)
栾杉跟陶醉的对话是我跟一个网友在网上聊天时出现的,自然,我是不甚在意安慰对方的那一个,而对方则是问了我“那用什么”的那一个。
现在想想,是我说话太草率了,对不起。我知道那是多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陶醉其实是个挺消极的人,这章多少就能看出来……当然,那是他个人行为,与本文一直健康向上的主题无关……




尾声

  一年后
  熙熙攘攘的人流在城市最繁华的地段穿梭来回,走走停停,随时改变着街道的布局。当午时分,头上的太阳有些大,然而在这刚刚入夏的时节,鼻息间却嗅不出几丝汗意。
  微风清凉。
  转角的麦当劳旁,一个穿着T恤七分裤的男孩站在那里,手上拎着不大的包裹,并不时的抬手看着时间,四下张望。
  普普通通的打扮,却因着阳光照射下淡棕色的短发,略白皙的肤色,端正清爽的面容而引得路人偶尔偷偷注视。
  不久,便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了离他不远处,随后,从车上下来一名打扮入时惹眼的男子。
  “不好意思,飞机误点了。”关上车门,陶醉边向着栾杉走去,边开口解释迟到原由,浑身上下倒是找不到半点“风尘仆仆”的样子。
  “知道你上午飞机,刚想给你电话来着,要是来不了我就直接回公司了,下午还得上班……”男孩见人来了,笑着应道。
  “好容易有时间见上一面,我哪能让你白跑一趟呢……实习还没结束?”最后听男孩下午还有工作,陶醉皱了皱眉。
  “家人里帮忙找的广告公司,实习结束基本上算是能留在这里了。”栾杉本来就是学平面设计专业的,虽这么说,但这样难得的机会却没能让他脸上多出什么满足的神情。
  吃住都在家里,不用自己花一分钱,又是小有名气的公司,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陶醉看出他的迟疑,于是打趣的接道:“不想继续留在那工作?觉得生活不够多彩刺激?”
  男孩仍笑着,没有作答,却有被看穿心思的羞怯,因这想法已被不少人称作“幼稚”了。
  “那就先拿出能说服自己,说服别人的计划来,想好了就去尝试,反正年轻就是用来挥霍的。成功跟失败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不是有人说了吗:‘追求卓越,成功便随之而来。’”陶醉说罢,顿了一下,邪邪一笑:“或者你也别尝试了,你面前现成一条光明大道,直接跟了我吧,爷这里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一身时尚装束,却说出地主老财的台词,看着陶醉满脸“□”的样子,栾杉忍不住乐出声来。
  哪知下一刻,对方已得寸进尺的将胳膊围了他的肩膀,贴在他耳畔轻声道:“我说真的,不考虑下吗,我技巧不错,你跟我上床可不吃亏……要在上面还是下面我都奉陪……”
  嘴唇吹出的热气扑在脸颊,再听清“悄悄话”的内容,栾杉想不脸红都难,“腾”的一下,热气上涌,一时间跟个木头样僵在那里,说不出半句话来。
  陶醉见状,不禁哈哈大笑,随后他肩膀用力拍了拍,搂着男孩转移了阵地:“走着,咱找个好地方吃饭去。”
  最后两人去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准备享受一顿正宗的西洋料理。
  从一年前开始,陶醉跟栾杉,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不是经常,却始有联系。
  陶醉为了公司项目,跟着安然和他的分公司去了S市,一年下来,时常两地奔波往返,有时安然抽不出时间,多半也便由陶醉代飞。
  回到D市,大多是陶醉打电话骚扰,若有时间,便约出来吃吃饭,喝喝茶,聊聊近况,或者听陶醉一人的胡言乱语。
  陶醉虽经常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但却没有什么实际行动,栾杉虽要被迫接受某些不良言语的荼毒,可也不能否认跟对方在一起聊天的感觉很惬意。
  这种气氛很微妙,无关情爱,不过近,又不疏远。
  栾杉有时想,若生活中真有“哥哥”这个角色存在,那陶醉似乎便是了吧。
  二人落座,结果服务生奉上的菜单,要了今日推荐的三文鱼,点了白葡萄酒。又选了些其他东西……跟着从不亏待自己的陶醉不时出入各种餐厅与咖啡馆,栾杉这一年多倒是长了不少见识。
  “你拿的这是什么?”等待上菜的功夫,陶醉才发现了栾杉一直放在手边的小包裹,不禁好奇起来。
  “哦,是哥本来要邮给他的东西,我想着你今天回来,所以不如就拿过来送到你这,等你回S市的时候再转交给他……”栾杉看看手边的包裹,解释道,下意识的还是不愿提安然的名字。
  他没那么大度,原本投入了那么多的感情,分手后还可以立刻做回朋友。只是最近终究还是开始渐渐释怀,两个月前跟宋夕又有巧遇——本来工作的地方就相隔不远,遇不到才是奇迹。有的只是避之不及与欲交谈之的区别罢了。
  慢慢的,彼此碰面会点头招呼,到后来多少攀谈几句,昨天恰巧在邮局门口碰见,问了事由。起初对方神色上还有顾忌,最后还是坦然陈述。当听到自己愿意代为转交时,一瞬间,对方脸上所表露的意外栾杉现在还记得。
  仍有介怀,却不再是略带恨意的念念不忘。
  时间,果然是淡忘与修复的良药。
  “宋夕要给安然?……什么啊?”不去追问栾杉与宋夕间微妙的转变,陶醉拿过不超过10公分见方的盒子,好奇的仔细端详过,又拿到耳边晃了两晃,好奇的开口。
  “不知道。”栾杉耸耸肩。
  “可以打开吧。”陶醉不怀好意的眯起了眼。
  “……”不知说什么才能阻止,好在服务生端着餐盘来的及时,这才打消了陶醉继续研究的兴致。
  当安然收到盒子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下午。
  其中倒有段插曲。
  陶醉下午开完会,晚上的飞机回到S市,第二天中午午休同安然一起到与办公楼所在位置隔了两条街的商业区附近吃饭。
  饭后准备回公司时,在步行街的某角落处发现了一个独自哭泣的小女孩。
  女孩大概五六岁大,穿着红色的连衣裙,两人发现时已经哭得双眼泛红。周围有好心人上前询问原由。
  原来是跟父母走散。
  正当有人想要联系附近巡逻的警察时,陶醉却好事的走了过去,蹲到了小女孩面前。
  “叔叔帮你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也许是对眼前这位长得很好看,浑身又香喷喷的叔叔没什么防范意识,小女孩虽犹豫了一小下,最后还是边吸鼻涕,边睁着大眼乖巧的点了点头。
  于是在众人目光的护送下,陶醉便抱着小家伙来到了街道正中,一尊铜黄色的“少女与和平鸽”的雕像面前。
  将小女孩大大方方的放到高高的雕像底座上面。
  “就站这哭。”仰头看着现在比自己都高出一头的小女孩,陶醉笑的灿烂。
  “……”安然与围观众人顿时满脸黑线。
  也许是觉得委屈,也许是恐高,反正小女孩死死抱住“少女”的小腿,接着便哭了个昏天暗地,上气不接下气。
  伴随着类似哀嚎的哭泣声,陶醉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对安然说道:“对了,我这有宋夕要转交给你的东西,下午记得找我来拿。”
  “……”你一上午都干嘛去了!?安然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不能说陶醉的方法无效,没过多久,孩子的父母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只是对着眼前这个“恩人”,憋了半天,却是一句“谢谢”都说不出来。
  陶醉也不以为意,内心一直在为自己今天一下做了两件好事而充满了成就感。
  
  下午拿到盒子,将外面密实的包装拆开,安然发现里面竟装着一个蓝色的绒布盒子,跟首饰店内柜台里陈设的一样。
  少爷心脏的位置便不由自主的猛然一跳。
  这不是宋夕第一次寄东西过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对方会时不时通过包裹的方式送一些东西过来。
  最初是刚入冬时一条浅灰色的围巾,接着是在S市将要开始的,他很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门票,还有新发布的游戏光盘,茶叶,或者一些这边买不到的,来自家乡的特产。
  有些东西并不昂贵,而另外一些则相反的难以获得。
  其中某些东西难免因为兴趣他已经先一步入手,可尽管这样,安然却一次没兴起过阻止对方如此“破费”的念头。
  如今看着手中的首饰盒,竟破天荒的紧张了起来。
  ……
  接着,绒布盒子被打开,片刻后便是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面袭来。
  直直的看着里面的内容物,安然沉默半晌,最后还是迟疑着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喂?”电话刚响两声,那端熟悉的声音已经传来。
  很久没听到的声音,只是当下安然却拿不出心情来感慨缅怀。
  “那什么……你给我的东西已经收到了。”
  “哦,是吗,没想到这么快……”
  “呃……”脑子快速转动考虑着措辞,可安然接下来出口的话还是没能文雅起来:“你能告诉我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毛吗?”
  从盒里捏出一根短短的黑色的带着弯曲的毛发,少爷难以形容此刻复杂的心情。
  “……毛?”对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叹道:“那是头发吧……”
  “头发?你的?”
  “怎么可能……是宋溪儿子的。前几天她带着儿子回D市,顺便就把这盒子给我,让我转交给你,说就当是他儿子给你的见面礼。”
  “那能麻烦她至少扎成一束送过来吗?”此宋溪非彼宋夕,少爷不由一怔,继而反应过来。
  “那不是拔的,她舍不得……说是新陈代谢自然脱落,攒了一星期收到一起的,太少了,也没办法扎吧……”母亲看自家儿子怎么看怎么可爱顺眼,胜过任何其他孩子。自然更乐于同其他人一起分享喜悦,秀照片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只是送头发……还是过于狂热了吧。
  宋夕自己初见这礼物时也无法可想,不过后来盛情难却到不堪其扰的地步,还是只得遂了对方的意。
  “这头发怎么弯的这么厉害。”再次拿起婴儿的头发仔细端详,少爷这次倒是松了口气。
  “天生自然卷吧。”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说到这,安然连忙及时打住。
  “你还以为是什么?”不过对方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询问的语调里难掩调侃的笑意。
  “……”少爷憋了半天,回道:“我还以为是戒指,不行吗?”
  “行啊,当然行了。”言毕,宋夕笑了。
  于是安然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将近一年的疏离似乎并没有留下过于明显的痕迹,两人除了感到心安外,似乎还有什么别的东西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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