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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情敌谈恋爱作者:宣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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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周身都布满了碰撞扬起的灰尘,简希童整个身子都趴在副驾驶侧的车窗上。
里面也是乌烟瘴气,坐在副驾驶位的人歪斜著倒在车窗上,砸出了一大片玻璃裂纹。还有一股鲜血粘在震碎的玻璃上。
简希童再一次倒吸口气,重重的敲了几下车窗。
“颜尘!颜尘!”他伸手用力的拽著车门,毫无动静。
这才想到,车子被自己车锁锁上了。
简希童慌张的身上摸著,在裤子口袋中找到了车钥匙,颤抖的按下了解锁键。
伸手再次猛拽车门,车门却只是打开了几寸。
该死!因为是车体前部被撞,前面的整车钢体被撞变形了,车门很不巧的卡住了吧!
下意识便伸手去拉後门,并不费劲便开了。一个小身子沿了车门打开的方面倒了出来。被简希童一把接住。
是绑了安全带的颜锦程!被撞晕了……
快速的检查了下孩子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外伤。这才放心解下其身上的安全带。
将孩子整个抱了出来,平放在远一点的地上。
简希童立即转头又钻入车子。
天哪!右侧的车身变形挤压进来了。特别是驾驶位,本来宽大的空间被挤成了一半。
看到这样的惨状,简希童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幸好撞上的是驾驶侧,如果是副驾驶侧……那……
男人皱著眉,强迫自己停止恐怖的想象。
从後座探身摸到前面,碰了碰撞靠在车窗上的身体。
散发著热度,呼吸还在!
当然了,呼吸还在,如果他……
不敢多想!
“颜尘!颜尘!”
简希童哑著嗓子呼唤著,心悬一线,焦急的等待对方的反应。
“颜尘!颜尘!”
男人又轻手轻脚的摇晃了几下柔软的身体。
颜尘的身子微微动了动。
“锦,锦程……”淌了血的面上逸出句几乎听不到的喘息。
还有意识!简希童绝望的心情被拉回了几寸。
他不敢再深的碰他了,只是颤抖著扶住颜尘的手臂,“你没事吧,颜尘!”
“救,救我的孩子……锦程……”血还在流,殷红如大片的梅花,只是这样的情景就让简希童心如刀割般的疼。
原来这就是父亲啊!在意识弥留之际,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孩子。
简希童的心又被生生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是我啊!简希童!我已经将锦程抱出去了,他看起来没什麽事情。”
“谢,谢谢……希……”
简希童听了,整个身子无法控制的颤抖。为什麽!为什麽会是谢谢?!他才不要这样的字眼,他要他平安无恙的活著!
“说什麽谢谢!你旁边的车门卡住了,我马上救你出来!”简希童边说边开始摸寻著安全带,在不能确认伤势的情况下,他不敢做出太大的动静。
不过几秒就找到了安全带解锁扣,正要按下,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
身体所有感知瞬间便集中於肢体接触之点,让男人的心跳加快了数倍,“颜尘?哪里疼吗?不能动?”
抚在男人手上的手微微加了些力,不住的发抖,就连随後发出的声音也是抖著的,“我……我,我好想你……你能,能爱……”
男人几近疯狂,反手紧紧抓住颜尘的手,酸涩从眼睑流窜至喉咙,“你说什麽呢!如果能动就让我抱你出去!”
“浑身都疼……头,头撞上了……好冷……希,希童,真的,真的爱你……”颜尘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断断续续的发出嘶嘶颤音。
简希童头皮都开始发麻,不会的!不可能!如此想著,他不管不顾的从身侧抱住颜尘的身子。
“希,希童,摩,摩天轮……你们的名字……”声音渐渐消散,被握住的手也失去了支撑之力,耷拉在身上,再无动静。
车内又响起了一声野兽痛苦绝望的嘶嚎。
警车,救护车出现在现场,寂静的校园门外变得嘈杂和忙乱。
“先生!先生!请您放开伤者好吗?我们要进行抢救了。”
简希童对此好想充耳不闻一般,只是死死的抱著瘫软的身体,不肯放手。
他终於明白了,苏天涵也好,苏妈妈也好,再或是宁洛凡那种悲痛到极点的绝望,整个灵魂都被这种绝望撕扯出身体,坠入未知的渊潭……
简希童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廊上,一身纯粹的颜色被染上暗淡的灰。他一支接了一支的抽烟,每根烟都只是抽了一半便被丢在地上捻灭了。香烟的迷雾时而浓,时而淡,在他身边盘绕出几层淡青,在医院特别调制的白色灯光下将男人困入孤独的境遇。
他用了一年才彻底把烟戒掉,却在十分锺内复吸了。
这就是人啊,倒向依赖和逃避永远只是一念之差,而控制和说服瘾疾却总会耗费几乎所有的气力。
起初拿著烟的手指都会不停发抖,听宁洛凡提过,精神非正常控制状态下,末梢的传导敏感会下降,血液流速加快也会导致携氧不足……总之,各种可能的剧烈脑部活动都会带来肢体的不受控制。
就像现在,脑子里那些尘封的画面蜂拥而出,如电影般播放著,很奇怪,如今的自己不过这场迷幻电影唯一的观众,坐在空无一人,漆黑的电影院里为屏幕上播放的故事同喜或同悲。
他的生命有个截然不同的部分组成。
前二十年的浪荡浮躁与接下来十年的苦痛悔恨。
镜子的两面,急速转身後便无法回头。站在镜子前,呆滞的看著自己,浑身溅满了殷红的鲜血。沿著额头流到眉骨,残留几滴渗入眼睛,咸涩的疼。还有一缕沾湿了嘴角,被迫尝到血的味道,新鲜得发烫,腥涩得不断勾起呕吐感。
他动也不动,只是静静的站著。
他无从思考这些血是从哪里来的。自己的,还是其他什麽人的。
仿佛是一场轮回,因果被安排的残忍无情却恰到好处。无视一切的公子哥,自己让自己成为了冷酷的杀手。
漫天飞舞的不是花瓣而是人躯体的残肢,带著粘稠的体液四处飞溅。然後是尖锐到可以刺破耳蜗的凄厉惨叫声。还有一双双悲愤中充满了绝望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瞪著他。
他曾经想过,为什麽自己没有放荡桀骜到忘却了所有良知?如果这样的话,也就无所谓悔恨或是自责了……
他亲见了一个家庭在自己手中支离破碎,四分五裂。
那个漂亮的女孩化成了厉鬼,裹满了亲人的怨念,伸出獠牙和长指向自己扑来!他们想将他撕碎,然後投入燃燃地狱,共受挚爱分离的煎熬。
他跪在生者面前,求他们原谅,任由他们处置。
她问他为什麽不去死!杀人犯!
他试了,却因为对死亡莫名的恐惧而放弃了。
那些死在他手中的人呢?是不是也会有瞬间被死亡吞噬的哀嚎与绝望?!
在那个亲尝到死亡时刻,简希童其实已经死了。
接下来的十年,只是一具存有气息的身躯去拼凑那些被他亲手撞碎的几个人生。
这样的他根本不需要睡眠,不是吗?
这样的他也不再需要爱与被爱,不是吗?
这样的他,在最後的赎罪之路上,却遇到了一抹温暖的阳光。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那个男人,不高不壮,却用柔弱的身体支撑了自己与他人的希望。面对不幸,他只是一笑而过,张开双手拥抱悲伤。
他以为自己为他带去了悲剧的人生。没想到,对方却在自己认为是悲惨的经历中活出了照耀他人的光彩。
一个平凡的男人,一个慈爱的父亲,一个真挚的朋友,一个幼稚的恋人。
在那个人的眼里,简希童只是简希童,一个简单的名称代号,唯一的交集便是“情敌”。如果抛开情敌的忌惮,他对他不过是最纯粹的认知:简希童是个不错的人呢……
是什麽时候才觉得没有他会坐立不安,会郁闷发慌的?
他在街上奔跑,心慌意乱的在人群中寻著他的影子。如果他真是自己赎罪之路的尽头,那他宁愿就此停在尽头……安静的守在他身边,看著他继续做平凡的男人,慈爱的父亲和幼稚的恋人。
又一次轮回!
这一次,他会失去他吗?
简希童又狠狠的吸了口烟,焦油混合著烟雾在肺叶里转了一圈後被缓缓的吐出,带走了些许的恐慌与担忧。
肩部被轻轻拍了几下,简希童缓慢抬头,寻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哥,这里不允许抽烟。”简希凌穿了白色大褂,戴了浅蓝色口罩站在简希童身前,用肢体的简单接触做著别有深意的安抚,“孩子没事!”
简希童长舒了口气,紧绷的情绪稍微有些缓解了,烟又是抽到了一半,被丢在地上,“那就好。他呢?一直没出来……”
“孩子只是一些皮肉伤,很幸运呢,这麽大的撞击下连骨头都没有伤到呢。”
“希凌,我问你,颜尘怎麽样了!”简希童粗著嗓子低吼著,将手中刚拿出来的烟直接碾碎在手中。
“肋骨断了一根,不过没挪位,内脏没问题。”
“我说的你没听懂吗?颜尘现在怎麽样了!”简希童加重语气怒骂,还存有几支烟的烟盒也被丢在地上,踩扁了。
简希凌沈默了一阵,轻声回答,“颅内有积血,已经导出了,还在昏迷状态,需要观察几天……”
简希童双手紧紧交握著,用力的来回揉搓著,咬著牙吐出两个字:“几天?”
“不知道,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这样的情况很难说,说不定过两天颅内压力稳定了就会清醒呢。”
简希童低头呆滞的盯看著丢满了烟头和烟灰的地面:“我等他,就在这儿等他!颜尘,我会永远等著你……”
31 开往春天的地铁(上)
在爱顿学院大门口发生的车祸是由两辆追逐的汽车中的一辆滑行撞向迎面停著的轿车造成的。
此场祸事无人死亡,三人受伤。
肇事者是学院学生康子淮,开了黑色轿车冲出校门,转弯不及时才酿成事故。
与当年简希童在赛道上的车祸一样,肇事者不过是受了轻伤,只是撞击带来的暂时性昏迷,到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和简单治疗後几个小时就自然苏醒了。
颜锦程的伤也不算重,除了表皮擦伤外手臂骨头有几处轻微裂纹,做了固定处理,虽一直要找爸爸,在护士的安慰下也早早睡了。
只有坐在被撞车辆副驾驶的男子,颜尘,伤势最重,肋骨断了一根,头部受到较大撞击,出现了颅内积血,手术导出後,颅内压力正在稳步下降,但患者依旧处於昏迷状态。
术後被转入特护病房。
因为是年轻的单身爸爸,只能通过公司的员工档案记录的信息电话通知他的父母。
是简希童拨通的电话,并没有说明具体病情,希望颜尘的父母来这儿看望下儿子,还嘱咐公司秘书为两个老人安排了飞机的头等舱,第三天飞抵这个城市。
为什麽这麽安排?
因为男人想为自己留出24小时,能安静的守在他身边。
等他醒过来……24小时?男人在心中祈祷,天亮了,他就会睁开眼,对自己说:要你爱我……
只要他说了,男人会毫不犹豫的抱住他,就算把受了伤的他弄疼也无所谓。然後呢,当然是亲口告诉他:我爱你,是真的爱你。
简希童就是怀著这样的心念坐在颜尘的床边,握了那只白净中透著红肿,布满了冻伤的手,用胶著的触感传递内心的火热与温暖,只为这个人燃烧的渴求。
第二天,清晨的曙光打在病房的窗帘上,照出朦胧的浅黄色。简希童一夜未睡,对於持续多年经受失眠的人这不算什麽。
男人用手轻轻抚摸著躺在病床上病人的脸颊,呼吸是均匀的,清浅的,术後发白的双唇之间含著呼吸器。记忆中本红润丰润的唇此刻却看起来单薄病态。
简希童心里一紧,握著颜尘的手痛苦的加了几分力气。
他会醒吗?再等等吧,才术後第一天……
背後传来三声敲门声。
简希童并没有回头,只是应了句:进来吧。他以为是值班护士来检查病人病症。
进来的人却只是静悄悄的站在男人身後,不作声。
简希童也察觉出异样,随口问:“谁?”
“我,我想来看看他。真的很抱歉……”一个男人的声音,声线轻柔,饱含了失措与歉意。
简希童大体猜到是谁了,他眼睑低垂,嘴唇忿忿的抖了几下,冰冷的说:“你是因为我在这里,还是因为他被自己撞了才来道歉的?”
“我进来後才知道简大哥你在这里!我真的是……”站在身後的男人憋了红脸,努力的解释著。
“道歉有用的话,要枪做什麽?他还没醒,我懒得搭理你这个家夥,要是他真的出了意外,你!还有在後面开车追你的男人!我自然会去找你们!Jacky,康子淮!”简希童沈闷的吼著,那副尘封多年的尖锐与冷酷一触即发。
“简大哥……对不起!”康子淮在这阵威胁中颤抖著,苦苦的哀求,“对不起!当时我真的失去理智了!就知道横冲直撞!”
“你开的是汽车!不是游乐园里的旋转木马!是会撞伤撞死人的!”每次字,简希童都咬得极为凶狠,仿佛这些话会真的变成刀子狠狠插入对方的五脏六腑。
“对不起!对不起!……”
简希童再也听不进去这些话了,这些话啊,在他的心里一飘而过,过沙无痕。所有的感知或感情又都放在了颜尘身上。
无人知晓,此刻的他,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
多麽可笑的事情啊!十年前,他就是站在身後的那个人。
这一次,命运真的和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在最为恰当的时候,重演了那一幕改变所有人命运的戏剧。
而这一次,命运之轮会不会再一次改变方向?
他无暇去更多思考了,他只想他醒过来,就算再次失去也在所不惜……
31 开往春天的地铁(上)02
上天并没有听到简希童的祈祷或是呐喊吧,奇迹并没有立即发生。
就像这几天简希凌每次到病房来探望时所说:“虽然不是开颅手术,但至少在脑子里导入了导管,要清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能不能别这麽24小时的不错眼睛的瞪著他啊?几天没睡了?哥?哥?”
简希童懒懒的瞟了一眼站在床头监看仪器的弟弟,一言不发的又靠回病床床沿上。
已经五天了,他从未离开过这个有全套生活设施的病房,以至於迅速成为了医院的话题:忽现赫赫有名的简家大公子,分秒不离守护某位极为特别的病人。
“就算是在自家开的医院,你也要注意不要过於张扬!”简希凌说著,抬头看了看挂著的点滴,调节了下流速。
“我连门都不出,也会张扬?”简希童活动下双肩,换了个姿势坐在病床一侧。
简希凌看著头发蓬乱,一脸胡碴的哥哥,叹了口气,掏出胸前口袋里挂著的签字笔,在病例上写画著,“不出门才是张扬呢,你在老爸的势力范围内已经消失了五六年了,这次还是死守一个病人。你觉得那些曾经迷恋过你风流倜傥的女人……男人们会怎麽想?”
简希凌在“男人”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还特别拉长了尾音。
三兄弟中年纪最小的他有著与两位兄长截然不同的清新自然,还有深藏不露……
“这里是整容科吗?你过来写什麽病例啊?”简希童双手抱胸坐在床边的样子乍看起来颇有些故意冷冽嘲笑的味道。
“哥,你不仅抹掉了自己的十年,还抹掉了对家人的记忆?你忘了吗,我是从脑科转到整容的。”简希凌慢条斯理的回著,口罩的形状随著笑容变化。
简希童死死的盯著对方,浓密的眉轻挑几下,随後便是洋溢在空气中发冷的自嘲小声。声音放得轻了,恐怕是担心惊扰病人,不曾想这样的笑更是诡异,让人摸不著头脑。
简希凌起初的瞬间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用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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