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点处盘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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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你不是说没给你正当的辞职事由，你不会给我复职？」
　　
　　。『你已经给了啊。』
　　
　　。「咦？」
　　
　　。『噢不，应该说有人来帮你解释了，』突然听见电话那头笑了两声：『想不到你还真有爱心耶，原来是去医院照顾受伤的学生。』
　　
　　。「不好意思，你在说什麽？」我整个傻了。
　　
　　。『那个学生已经来帮你解释原因了，他说你辞职是因为那个他出车祸、行动不方便，所以去医院照顾他，不过苏老师你太小题大作了啦，这种状况可以办留职停薪啊。」
　　
　　。「什。。。。。。等等等、哪个学生？」
　　
　　。『什麽？』
　　
　　。「你说的那个学生，是谁？」
　　
　　。『没有耶，他不肯留下名字，原本是还有点怀疑他的，不过我看他的那个伤应该是真的，唉～看他超辛苦的，每天这样看他自己一个人一跛一跛的来，虽然我一直跟他说我已经知道了会帮你处理，但是他还是每天一直来跟我确认，直到校长发公文下来，我跟他说你已经可以复职了他才－－－』
　　
　　。不等他说完，我有些失神的挂了电话，不自觉的，不知道为什麽，听到这个消息头有点晕。
　　
　　。「怎麽了？」
　　
　　。戴毅杰问，我差点忘记还在他的餐厅里。
　　
　　。「我复职了，所以。。。。。。台北。。。。。。」
　　
　　。我讲话很含煳，其实真正的实情是，晨轩帮我复职的，而我却。。。。。。
　　
　　。「你要去台北了？」戴毅杰面无表情的说，然后感叹的笑了一声：「那很好啊，恭喜你。」
　　
　　。「。。。。。。」
　　
　　。「我会转告晨轩的，他应该会很以你为傲。」戴毅杰说，但是语气中暗藏着一些黯然。
　　
　　。最后，他只这麽说，然后把杯底的咖啡喝乾，连我的那杯也带走了。
　　
　　。『你得搬出我的公寓，然后去复职。』
　　
　　。『但你早就输了那场承诺了，你对我失去信心，所以这一次我的要求就是你得离开我，然后去作好你的工作，别再回来了。』
　　
　　。别再回来了。。。。。。
　　
　　。别回来了。。。。。。
　　
　　。别回来。。。。。。
　　
　　。回来。。。。。。
　　
　　。了。。。。。。
　　
　　。晨轩，你这麽作就为了履行你的承诺吗？
　　
　　。到底为什麽这麽执着？
　　
　　。这麽作的用意是就算死也不想看到我了？还是说就算身受重伤还是要帮助我复职？
　　
　　。我不知道。
　　
　　。复职的那刹那我只感觉到很失落，走出餐厅后，我用颤抖的双手牵着自己的脚踏车，多希望能就这麽昏过去，但我没办法，我一想到晨轩每天拖着那被伤痛缠身的步伐走这麽远的路到学校，就为了要帮我复职，只感觉到心痛。
　　
　　。难以忍受的感觉不断的侵袭心头，揪紧、揉捏，越来越难受，直到淹没我的视线。
　　
　　。我仍然无法你在想什麽，难道你不知道，没了你，就算有工作也没用吗？
　　
　　。（和你在一起时，总是想把时间暂停，和你分开后，只想把时间暂停在犯错的前一天，但过不久，时间仍会像往常一样流逝。）
　　
　　


第三十五章

　　刘晨轩
　　。「晨轩，这个重的我来扛就好，你去拿喷漆跟若希去把有贴纸的窗户喷一喷。」
　　
　　。戴毅杰说，然后顺手牵羊把我怀里的木箱抱走。
　　
　　。「我没事，别这麽大惊小怪好不好。」我很不满的皱着眉。
　　
　　。「晨轩、给你。」
　　
　　。若希则很自动的把一灌喷漆放到我手上，真是的，这两个夫妻档越来越狡猾了。
　　
　　。「谢谢。」
　　
　　。「你们赶快弄一弄啊，搬来搬去又喷来喷去的，到处都是灰尘味和漆味。。。。。。现在晚上的客人已经够少了，你们再这样妨碍生意上门我可要翻脸了。」
　　
　　。戴毅豪很生气的坐在柜台上、恶狠狠的盯着我们，然后他老子的又继续念：「真是的，每次有什麽聚会啊Ｐａｒｔｙ都来我这边搞，下次我可要收租场费了，亏本呀亏本。」
　　
　　。「唉唷，后天薛老师他们就要来了耶，我们今天才开始布置场地已经算晚了。」戴毅杰说。
　　
　　。「那你们的事好吗？」
　　
　　。「我的好老板，你真的越来越像老头子了。」我笑着说。
　　
　　。「还笑咧你！我都还没说你，突然的搞个伤回来，都不敢派太多工作给你，到时候被告虐待员工还要理赔，你还老是跑到厕所里面装花子吓客人，你说你的好老板可不可怜啊我说这。」
　　
　　。「好啦，对不起。」
　　
　　。我吐了吐舌头，难堪的继续作自己手边的工作。
　　
　　。「唉呀，你真的很罗嗦耶戴毅豪，你自己最闲来还敢讲。」戴毅杰就是冷不妨的一定要搭腔一句。
　　
　　。「那好，若希，你到厨房来帮我，这两个家伙自己弄弄我们赶快先收厨房吧。」
　　
　　。「喔。。。。。。好。」
　　
　　。又来了，就是爱搞这一套分两边打仗的他才爽。
　　
　　。看着若希有些疑虑的看了下戴毅杰，戴毅杰无所谓的摇摇手后她才笑笑的走进厨房。
　　
　　。「欸，上礼拜我有遇到博祈，」趁着其他人都不在，戴毅杰突然靠过来说，他见我表情变的有点惊骇后又继续说：「应该是说我找他来的啦。」
　　
　　。「是喔，怎麽了？」我假装自己的心境很稀松平常。
　　
　　。「虽然有点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但是他复职了。」
　　
　　。「。。。。。。那很好啊。」
　　
　　。我说，而且笑着，我不知道这个笑容代表的意思是什麽，不知道是假笑还是发自内心的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笑，至少确定那个人事组长有履行让他复职的承诺。
　　
　　。「是很好啦。」
　　
　　。「怎麽了？」他的语气有点不肯定的感觉，好像还想说些什麽。
　　
　　。「呃，我只是跟他说了一些事情，你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沉下了脸：「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你还爱他吗？」
　　
　　。「唉呀，随便啦。」
　　
　　。「别再这样好不好！？」
　　
　　。「又哪样对不起你！？」
　　
　　。「你没对不起我，你对不起自己的感情。」
　　
　　。对，我对不起自己的感情，我无力回应，应该说没力气拉下脸来回应。
　　
　　。我当然爱，我他妈的当然还爱尚雨，我实在搞不懂大家为什麽一直要问我这个问题，我是不知道别人为什麽老爱这样问，他们怎样想我不知道，但我真的还爱尚雨，要不然我干嘛拖着自己那双少了刹车器的烂脚每天往他们学校跑就为了要帮他复职！？为他气为他哭为他笑甚至让他像□犯一样咬我。
　　
　　。但是那又能怎样？事情结果都出来了，他就是过不了吃醋这一关，我知道我隐瞒确实有错，要是我没隐瞒、大方跟他扯这些，他可能还觉得我早就把薛恺翔当成过眼云烟，像团屁一样的过眼云烟，然后我们就他妈的皆大欢喜国泰民安三阳开泰花开富贵世界和平。
　　
　　。但我们都有错，从相爱那一刻就错了，但是那是每个人都会犯的错误我他妈的想这样强调，就只是爱情而已啊！但是很不公平的是我们两个却得绕了一大圈才摸着到的时候，早就太迟了，很不公平的是我跟他凑在一起就是师生恋就是同性恋就是他妈的有人会这样影响他的未来，甚至那个包袱有可能就是我自己，为什麽我们比起其他人是那麽的不公平！？
　　
　　。不公平，但爱情里有公平这回事吗？
　　
　　。至少当我发觉到我的爱情对我是如此不公平的时候，我绝口不承认自己的懦弱，因为我爱尚雨，我想就这样爱下去就好了，公不公平、正不正常是他们在说的。
　　
　　。但是现在为了让自己好过点，我让尚雨自己决定离开我，就这样离开，而我履行我之前的承诺，将这场错误纠正过来，让你回到你的生活，就这样。
　　
　　。谢谢再见有空再连络！
　　
　　。「欸。」
　　
　　。「干嘛？」
　　
　　。「我要去厨房看看，放着戴毅豪那家伙跟若希在一起我不放心。」
　　
　　。「。。。。。。」
　　
　　。喔。
　　
　　。我在心里喔了一声，然后他就离开了，干嘛？我在心里放了一堆屁让你闻到了吗？
　　
　　。拿起喷漆罐摇一摇，我正打算往下一面窗子喷下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两个人影从夜幕中靠近，往餐厅大门口走过来，应该是客人吧，那三个人这时候又都窝在厨房里，我翻了个白眼走上去要迎接他们。
　　
　　。「你好，请问两位。。。。。。」
　　
　　。大门打开后，我语塞了。
　　
　　。「晨轩？」眼前的人同样感到很惊慌。
　　
　　。是尚雨，旁边还跟着一位很漂亮的女子，挂着充满亲和力的笑容，还有一头又直又顺的半长发。
　　
　　。「尚。。。。。。呃、苏老师。」
　　
　　。因为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关系，所以我连忙改口。
　　
　　。那个女人仍然保持着笑容，只是眼神有些疑惑的一直盯着尚雨的侧脸，尚雨愣了好一会才眨了眨眼回过神：
　　
　　。「啊、这是。。。。。。刘老师。」
　　
　　。「李老师啦！」身旁的女人忍不住大笑。
　　
　　。「呃、李、李老师，对不起。」他急忙更正。
　　
　　。「嗯，你好。」我点了点头。
　　
　　。「嗨～哇！你好高喔，你有一百八吧？」
　　
　　。「嗯，刚好一百八。」
　　
　　。「你是苏老师的学生啊？」
　　
　　。「呃、嗯，之前他实习的学生。」
　　
　　。「哈哈，那离他实习也有段时间了吧，你们感情很好喔，还认得出来。」
　　
　　。「呵呵。」
　　
　　。「那苏老师，我先进去找位置喔。」
　　
　　。尚雨又迟钝了，直到我把眼神从他双眼移开，我才听到他说：「好。。。。。。李老师。」
　　
　　。那个女人踩着婀娜多姿的步伐走进去餐厅，留下我跟尚雨两个人在门口尴尬。
　　
　　。「我不知道今天你有班，今天礼拜五。。。。。。」
　　
　　。「喔，没有啦，过来帮忙一下，因为、你知道的，请假请太多天了。」我苦笑着摇摇手。
　　
　　。「呃。。。。。。」他搔了搔头，眼神飘了一下地板，吸口气说：「这一个礼拜我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你，关于复职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只是微笑，或者是说苦笑。
　　
　　。「所以。。。。。。你还可以吗？」
　　
　　。「噢、伤口快好了啦！这没什麽。」我边说还边像个傻子一样敲了敲膝盖。
　　
　　。「不，我不是说这个，」他有些苦恼的咬着唇：「你知道我在担心什麽。。。。。。」
　　
　　。「别这样，尚雨，」我打断他后低下了头，然后假装自己还撑的下去，吸口气继续说：「你女朋友还在等你吧，我赶快带你进去，然后我去拿菜单。」
　　
　　。「不，你在说什麽？她才。。。。。。」
　　
　　。「苏老师！快啦快啦！我选好位置了喔！」
　　
　　。耳边突然传然那个女人的声音，她不只吓到了我，也打断了给尚雨解释的机会。
　　
　　。「里面布置的好漂亮唷！你们要庆祝什麽啊？新年有活动吗？」那女人好奇的问。
　　
　　。「呃、不算是，我们以前的老师从美国回来过年，我们要欢迎他，后天大家要在这里庆祝。」
　　
　　。「哦～」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应该没在在乎我讲什麽吧。
　　
　　。鼓起勇气的，我看向尚雨：「。。。。。。苏老师，你要来吗？其实大家。。。。。。都蛮希望你来的。」
　　
　　。其实我真的很想直接表明的说是我自己也希望他来的，但是我没那个足够的勇气，光是开口就有点难堪了。
　　
　　。「啊！恐怕不行耶，」接话的竟然是那个女人，我有点难过的看向她，她表情自然的继续说：「苏老师后天刚好要跟我上台北去了，他已经办好调职的手续了。」
　　
　　。我的头突然晕眩了一秒，呼了一小口气，笑着看着尚雨：「啊？这麽快啊？原来你已经升职了。」
　　
　　。我说完之后才发现我的声音竟然是沙哑的，听起来病恹恹的。
　　
　　。尚雨不知道是也听见了我声音变得很奇怪，还是因为看到我的表情很难看，他的脸有点不知所措且疼惜的样子。
　　
　　。「恭喜你，」我赶紧笑了笑，然后转个身作了个邀约的动作：「我带两位进去点餐吧。」
　　
　　。「嗯，谢谢你喔！」
　　
　　。我有点头晕，冲击感又抽心，努力的将笑容贴在脸上帮他们点完餐后，我走进厨房，然后把菜单拿给戴毅杰。
　　
　　。「新菜单。」
　　
　　。「咦？有客人啊？这麽晚了说。」戴毅豪把脸凑过来惊奇的问。
　　
　　。「嗯，我有点不舒服，剩下一个小时的钱不用帮我算。」
　　
　　。「你怎麽了？」戴毅杰有些担心的问。
　　
　　。「没什麽，只是想先回家。」
　　
　　。我一边说，一边将制服脱了下来，把我的杂物收拾了一下、披上外套、然后穿过储藏室打开后门准备离开。
　　
　　。「喂！」
　　
　　。戴毅杰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干嘛？」
　　
　　。「干嘛不走前门？」
　　
　　。「你好烦喔。」我皱眉。
　　
　　。「怎麽了啦？」
　　
　　。「没什麽啦，只是想回家了。」
　　
　　。「你回家要干嘛？」
　　
　　。冷风一直从后门吹进来，我吸了吸鼻子，耸耸肩说：「突然想。。。。。。把家里墙壁的油漆换掉。」
　　
　　。「吭？」
　　
　　。「等等我想去买油漆，找点事情作。」
　　
　　。「你不是不舒服？」
　　
　　。「对啊，因为你很烦，烦到我很不舒服。」
　　
　　。我说，然后跨出去，将门关上。
　　
　　。当晚，我真的去买了桶油漆，然后回家把戴毅杰搞的大便色小套房全都漆掉。
　　
　　。我不知道我为什麽要这麽作，我只是想找别的事情作作，然后忘记刚刚的窘境，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会变得这麽小心眼。
　　
　　。让他去台北不就是我一直希望的？看着他升职、发挥自己的长处，早就该像那样，但为什麽我却难过了？
　　
　　。好像那本来会是我们两个的未来，但是我总感觉好像被夺去，被那个女人。
　　
　　。我到底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小心眼了？不就是我当初叫他滚蛋别再回来的吗？
　　
　　。。。。。。。
　　
　　。我不知道。
　　
　　。再也不知道了。
　　
　　。而且再也不会有机会知道了。
　　
　　。（最后的海豚还剩下什麽？）



第三十六章

　　之一苏尚雨
　　。幸好台湾这个国家还没多愁善感到会下雪，不然我真的会蛮想哭的。
　　
　　。望着车窗外的车辆、道路迅速的交替着，我忍不住这样想。
　　
　　。「苏老师，你行李真的就这些啊？」
　　
　　。「恩，对啊，还有车顶那辆脚踏车，有这些东西我就能在台北活了。」我笑着点点头，然后尴尬的撇着嘴：「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李老师，我只会骑脚踏车跟摩拖车而已，连开车都不会，竟然还要给你当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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