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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不两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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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修哥在吧台前默默地拼酒,最后子尘和骆驼过来领走小朋友……这样的场景,以后都不会看到吧。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在这里留下记忆的人,总有一天会再回来。”修哥又拿出一根烟,寂寞地抽着,不小心被呛到,咳了两声。
NIC瞥了他一眼,难得没骂人,默默把修哥面前堆积成小山的烟蒂倒掉,换个新的烟灰缸。
NIC也把头发染得变本加厉,如果以前是五颜六色,现在就是五光十色,还在眼角纹了个青色的蝴蝶。穿着玫红转白渐变色衬衫和粉红色长裤,走在路上活象个会走路的红绿灯一样吸人视线。
“啊,输了!”子淇惨叫了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修哥横了他一眼:“小朋友,别学大郑了,子郗那里不是有很多事,你不去忙?夜舞之翼这样偷懒可不好吧。”
子淇放下PSP:“你们不也没去。”
“我们是养老院的,你这号称要接手夜舞的人怎么能缩在这。”
“你们不去我也不去。”小朋友任性地说着:“还有郑哥……”
说到郑直,大家都沉默下来。
那天晚上,郑直和JEFF在所有人面前大打一架的事,再加上腹蛇和JEFF双双退出夜舞的事很快就传开。道听途说的东西本来就添了很多水份,况且,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当事人没有解释,到现在真相依然是个谜。
不管在哪个流言里,郑直都扮演着恶劣的负心人角色。从他利用腹蛇到利用JEFF再到两个都被利用了乃至对谢鄂口蜜腹剑两面三刀都有。夜舞的成员们见到郑直时,再没有以往那么崇拜和尊敬,神色都带了暧昧的游移不定。
郑直自己也有感觉,却没有回避任何一个人探询的目标,总是凌厉回视每一个人,毫不在意大家的窃窃私语。
只是他不在意,别人却不能不在意。流言越传越烈,干部群里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时,子尘也只能让郑直暂时回避一段时间。
于是,郑直再次消失了,谁都联系不上。
“谢鄂这家伙真混蛋,郑哥现在落得两面不是人也是为了他,他倒好,翻脸无情,一口一个我不知道,撇清得比什么都彻底。”子淇想起自己特地跑去杨基找谢鄂问郑哥的事,却只换来谢鄂一脸冷淡的事,就气得不打一处。
“这个么……”修哥狠狠地抽了口烟:“其中或者有什么原因,你也别怪谢鄂。”
“什么原因?”子淇敏感地抬头。
“不知道,只是猜测,当初大郑那么折腾谢鄂谢鄂都没生气过,这次肯定是触到什么底线。”
子淇也沉默下来。
“好脾气的人,生起气来都会更加决绝彻底。”修哥叹气。
————————
那天青华山顶,人都走得差不多,只剩郑直和谢鄂。
看着躺在地上的郑直,谢鄂没上前,只转身慢慢地准备步行下山。
“你没有想问我的话吗?”郑直嘶哑着嗓门问,声音里有未发泄尽的怒意与戾气,还有隐隐的懊悔与不安。
谢鄂很奇怪自己能从一句话里听出这么多东西。有些疲倦地笑笑,他问:“你勾引腹蛇,是为了让她不要接受我吧?”
背后没有声音,一片难堪的沉默。
得到想要的答案,谢鄂继续往前走。
“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知道我这么做的理由?”郑直的声音压抑,他起身快步追了过来,扳住谢鄂的肩。
谢鄂一脸的冷漠,一如照片上郑直的脸色。
“大概知道。”他说:“虽然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你知道。”郑直有些茫然,握在谢鄂肩上的手力道不断加重。
“腹蛇喜欢你,所以曾误导我,让我以为你对我的态度是正常的独占欲作崇。”谢鄂摘下郑直扣在自己肩上的手:“那天在BARBAR吻我的是你。我早该从气味上感觉出来才是。”
苦涩的酒味下,隐藏的是清凉微咸的薄荷气息。
“你知道。”郑直又重复了次,脸色更加苍白,连鲜艳的耳坠都映衬不出半丝血色:“你知道还装什么傻!”
他愤怒地将谢鄂推向路旁的大树,被谢鄂同样愤怒地推开:“那又怎么样?!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男人!”
郑直的脸色更白,几乎透明了一般,连嘴唇都苍白泛青。他的目光变得冷硬,伸手按住谢鄂后颈,恶狠狠吻了过去。一开始没对准,撞在了唇角,很快又修正了角度,贴上柔软的唇。
柔软却冰冷,带着强烈的排斥。
两人就象野兽一样嘶咬着,没有一点温柔与甜蜜。唇间尝到的血腥味也不知是咬破了谁的唇,或者双方都有。
不断升级的摩擦终止在一声脆响。
扶着脱了臼的手腕,郑直露出脆弱而苍白的笑容:“你说谎,你硬了。”
有些在意地看着郑直脱臼的手腕,谢鄂忍下了习惯性的关怀,回以冷笑:“只是正常生理反应,你和人打架也可以硬起。”
郑直的神色更见惨然,大声道:“我只是喜欢你,有什么不对?!”
谢鄂站直身,拭去唇上的唾液和血迹:“我只是不喜欢你,这也没什么不对。谁都有权力拒绝别人的。”
正如他拒绝腹蛇,腹蛇拒绝他。
他伤害了她,他也伤害了他。
到头到,三败俱伤。
——————
挂断修哥打来的电话,郑直失踪已有两周了。
谢鄂走到阳台,望着下方的万家灯火。
谁都只能拥有自己的人生,谁都不能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一开始,就不该过度参与的。这样,或者谁都不会受伤害了。
爱情是什么,对他们来说,或许还是太难懂的课题。
喜欢、讨厌、伤害、成长。
大家都是这么一路走下来的。
———————
挂断电话,耸了耸肩,修哥说:“还是没消息。”
“都说了,谢鄂现在一点都不关心郑哥,当然不会有消息,打了也是白打。”子淇抱怨着,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没好气地‘喂’了声。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子淇脸色很快凝重起来,边走边向修哥示意紧急状态。
修哥和NIC不声不响关店跟上。
“操,豹子去X市和人赛车,子尘这两天有点发烧,天煞居然联合了赤道以及阿修罗打上门。”
夜舞里最能打的几个都不在,只剩骆驼和子郗还有龙焱几人撑着,新加入的干部或者各有能力,但打架方面绝对不是那几个人间凶器的等级。
三人心急如焚地驾车向夜舞聚会场合赶去,生怕晚到一步大家都被放倒,成为笑柄倒无所谓,就怕对方下狠手,伤了残了总是不好。
快赶到时,远远听到一片惨叫声连绵不绝此起彼伏。子淇急了,不管不顾地将机车冲上石阶,硬生生转向没路的土堆之间抄近路冲向草地,同时破口大骂:“哪个活得不耐烦的瘪三龟孙敢来这里揍人,找死不成!”
机车帅气地从坡上凌空跃下,一片金星闪烁中,子淇发现现场一片哑雀无声。
不会是被自己气派豪爽的吼喝吓到了吧。子淇信心满满眉开眼笑地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长发扎成马尾,左耳坠着红色宝石,一手捏着一人,脚下还踩着一个,满脸煞气地看着自己露齿笑:“好胆,来揍我看看。”
“郑……郑哥!”子淇兴奋地叫了起来。
将手上捏着的人往子淇方向扔去,郑直向旁边比了比。
还有一人,是豹子。
难怪这么多人还会被打得落花流水惨叫连连。
子淇傻笑。
“赛车啊,交给阿方了。”豹子叼着烟:“半路上听说天煞要闹事,我就直接回来。”
郑直在一堆狼籍里找到自己的登山包:“我也刚回来,没想到一回来就收到个大惊喜。”
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个密封的瓶子,扔给修哥:“安纳普尔那峰顶的积雪水,保证纯天然无污染。”
“你又去爬安纳普尔那峰了!”修哥气结大吼。
“对,还登顶了。”郑直比个耶的手势。
“欢迎回来。”豹子向郑直伸出手。
郑直用手背‘啪’地回了一掌,两人用拳头碰了碰。
“为了走了的人。”他微微笑了起来:“我会保证夜舞的存活,我将让它比过去更辉煌,让走掉的人找得到回来的路。”
——END?——
闲话时间:
春季档……虽然不在我计划停的地方,不过也就差不多,正邪真的不两立,夜舞达到顶峰,下一章开头就将是它的解散(写完本章最后一段时有点后悔,想砍掉又舍不得,不想给郑同学留个太悲惨的影子,可是发过豪言又守不住好象更悲惨了,爆,先保留下来,以后再考虑要不要砍掉,看天)炮灰了一堆人后,少年篇马上就要结束……我自己也很惊讶我居然在一万字内炮灰了这么多人= =果然猪养肥了就是用来杀的,啧。
因为本章情节跳动得太快了,修改时很不利索,一直折腾到现在……
清静
正邪不两立17…18
(删节版……如果删得不够彻底,请版主直接帮我再删吧。虽然我觉得中间某段某人的反应是有保留下来的必要,但到底算多少N还真难说……)
谢鄂从走廊经过,看到自己座位旁边空了好几周的位子上坐了个人。
心头一紧,进了教室才发现,那人不是郑直,是陆安。
又趁郑直不在跑过来八卦聊天啊,轻笑了声,抬眼扫过教室,笑容凝固。
熟悉的角落处,郑直依然跷脚坐着,手上拿着PSP却没玩,似乎一直在等着自己的注意。目光对上时,他挤了个笑容。
谢鄂勉强回了个笑容,很快收起,在座位上坐下。
细小的硬物扔过来,敲在脑袋上,谢鄂不理。
又一粒扔了过来,谢鄂还是不理。
第三粒扔过来后,久久没了动静。
谢鄂以为郑直放弃了,旁边的陆安推了推他,递给他一张纸条。
‘对不起’
字是郑直的字,与个性完全不符的清隽俊秀。
谢鄂对着纸条咬笔想了会儿,写下几个字,塞给陆安。
‘我接受’
‘以后还是朋友?’
‘是朋友’
郑直对着纸条笑了会儿,轻轻骂了句:“烂好人。”
不会拒绝的烂好人,生气也不长久。
可是也是决绝的,冷静地抹掉了曾经有过的一切。
只是朋友,朋友以外,什么都不是。
连颗棒棒糖都不会有的朋友。
郑直抿着嘴笑。
————————
进入第三学年,关于学生出路成了老师们最大的话题,挨个找人谈,找家长谈,讨论要继续求学还是另找出路。谢鄂成绩一向优良,所以老师只跟他谈了下确定他想投考的目标。而郑直虽然跷课跷得凶,成绩居然也在及格线以上,让老师很纠结到底要不要找他家长谈话。
他们两人依然是同学,在教室碰到了会点头,会打招呼,会微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不再有山路飚车的激狂,不再有夜舞聚会的畅快,也不再有公寓里的温柔;所有的一切,都被谢鄂冷静地抹除掉,他下课后更多的时间是和成聂陆安他们在一起,去K歌,去烧烤,去野营。
郑直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也有他该干的,想干的事——为夜舞创造新的辉煌,让迷路的人找到回来的路。
可是有时,他觉得,真正迷路的人是自己。
迷失在一片荆棘之间,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伤痕累累,失去了指引,找不到出路。
太过挥霍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却不知宇宙间的等恒守则总会将他挥霍掉的从他拥有的一切里双倍扣除。
车驶得越快,架打得越狠,心头就越寂寞。
现在大家都知道,夜舞里最残的是赤羽,大家能不惹尽量不惹他。而曾经敢惹他,直视着他说过度暴力变成习惯时总有一天会伤害到你不想伤害的人那个人,再也不理他了。
拧断别人臂骨时,郑直想,肉体上的暴力,反而没有精神上的暴力伤害人吧。
直到谢鄂刻意避开自己时才发现,一向都是自己依赖他,而不是他依赖自己。
没了自己,他还有很多认识的同学和朋友。而没了他,自己却仿佛失重的风筝,无可依归。
天秤的比重始终不同。所以,他可以干脆放弃自己,而自己却无法做到。
寂寞的眼看不穿彼此寂寞的背影。
——————
最后一个学期的春天,来得比往年更晚,也比往年更混乱,晴时热死人,下雨时又冻死人,做天难做四月天,可是这一年的四月天让所有人都怨声载道。
谢鄂冒雨去便利店买了些啤酒准备回来看欧冠赛,撑伞回公寓时,隐隐看到一辆有点眼熟的机车停在拐角。
心底咯噔了下,没有马上上楼。左右看了圈,却没看到想找的人。
摇摇头,走到电梯前,两部电梯都在上升状态,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他抱着啤酒默默想了会儿,还是出了公寓大堂,绕到大楼后方。
这边是对着阳台的方向。绵绵密雨中,有人双手抱胸倚靠在墙角,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浸湿,也不知在这站了多久。过长的刘海被打得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露出的下巴宛如未上釉的陶瓷,毫无生气的惨白,单薄的深色衣服紧紧贴住修长的身体,幽魂一般静谧。
还是经常在学校见面,但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心头有点梗亘。
谢鄂是好脾气的人,没有触到他的底线,他一向好说话。
可是一旦越过这条线,他也会断得彻底。
哪怕再寂寞。
对于郑直,他始终无法明白自己是怎么样的心情。
大概因为郑直太反复无常,所以自己对他的情绪,也只能是反复无常,难以厘清。
踌躇片刻,到底不忍心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淋在身上的雨丝突然消失,郑直并没有反应。过了会儿,听到唰唰的雨声还在下着,他终于缓缓抬起头。
撑着伞的人站在他旁边,眉毛有点不太苛同地皱着。
依然是非常喜欢的眉眼,看到时心跳会加快,以及熟悉的,因为求不得而带来的痛疼。
有些贪婪地看着,他扯了个僵冷的微笑:“HI。”
撑伞的人沉默了片刻,开口:“上来吧。”
“走不动。”他慢吞吞地笑。
撑伞的人犹豫了片刻,伸手扶住他的肩。温热的体温从肩膀传到他的肉体上,却怎么也无法温暖冰冷的心。
果然是温度还不够么?他忍不住留恋地向那人身体靠去,象只向往着热源的黑猫。
谢鄂身体僵了下,感觉郑直浑身的冰冷,到底没有推开他,半扶半抱着进入公寓。
开了灯,让湿透的郑直留在玄关处,谢鄂进去找了会儿,拿出一套睡衣给郑直。
是套灰色方格睡衣,不是之前那套深蓝色的睡衣。
郑直没问之前那套深蓝色的睡衣怎么处理了。他拿着衣服进入浴室。
觉得气氛有点太僵硬,谢鄂找了张CD放,同时拿出手机,找到修哥的号码想问下发生什么事——是的,他相信一定有大事发生,否则郑直不会突然跑来找他。
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浴门室打开,他挂断电话。
郑直开门出来,非常难得的,头发已经吹得半干,象只在小心讨好着主人的黑猫。只是依然垂着头,任过长的刘海遮住双眼。
“要不要吃什么?”
“不用了。”郑直回答得有气无力,蔫在谢鄂旁边坐下来,保持一定的私人距离。
看着这么老实的郑直,谢鄂觉得有点别扭,又说不上哪里别扭。还好郑直很快又表现出他并没被外星人附体或换了灵魂的本质,伸手拿起桌上的啤酒,问也不问就直接打开一罐,一口气喝掉大半罐。
“借酒浇愁?”
“不对。”郑直斜睨着他,笑出洁白的牙齿:“也可能是借酒乱性。”
气氛有一瞬间的僵凝,反应过来时,郑直已靠到他身边,刚刚洗过的皮肤依然一点热量都没有,冰冷得谢鄂有一瞬间认为对方不是活人。
冰冷的胳膊勾上颈项,谢鄂想挣开,双唇也贴了过来。那是郑直身上唯一有热量的地方,带着绝望与痛苦的叹息,让谢鄂突然不忍心再拒绝。
他知道不对劲在哪里。郑直一直象是风一样自由不羁的人,以快速的节奏肆意卷过,不管大家愿不愿意,强迫大家随着他的节奏起舞。而现在,风中传递的是无处栖身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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