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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羽人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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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站到落地窗口。那里,苗苗正在那台被我砸破了漆的三角钢琴处弹琴伴奏。这个丫头,倒也不怯场!指法更加熟稔灵便,看到我和筱歌过来,还嘴角上翘地笑了笑。

是《水边的阿蒂丽娜》。

“我们也结婚吧!”我仰头对筱歌说。

筱歌点了点头。

苗苗侧头听着,微微一笑,又低头去弹她的琴了。叮叮咚咚的声音从她纤长的手指间流淌出来。


中午大家都到包的饭店去吃饭。我和筱歌回来的时候和阿青阿卡坐同一辆车。

我扯着阿青问她的婚纱哪里定的,多少价钱之类。阿青刮我鼻子:“干吗!你也想穿啊!”

我羞到耳根通红,把头埋在筱歌怀里。筱歌抚着我的头发笑了笑。

过了半晌我才钻出来,说:“不是啦,人家看你背后的小翅膀漂亮!”

阿卡也笑了,说:“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别不承认了!你是看我们结婚自己心急吧――――对了,不如这样吧!你也不一定非要去穿婚纱的!你们倒不如去拍一套写真吧!小羽,你不是整天吵吵着你们是天使吗?那你们就去拍一套天使写真!每人背一双小翅膀,照出来肯定好看!就等于是你们的结婚照咯!”

“真的?”我高兴到得意忘形!

阿卡说:“真的!我有一个朋友,在成都这边开的个人摄影工作室,是专门拍摄男色的――――就是上午在婚礼上现场录像那个人!你们去吧,保管满意!”

“那你给我们联系!”

“米问题!”阿卡爽快地说。


当我和妈妈说我要和筱歌去照写真时,妈妈也意识到了我们要找结婚照。就也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

倒是爸爸说,孩子的事情,只要高兴,那就去呗!

于是,过了几天,阿卡帮我们联系到了他的摄影师朋友波。


波听说我们要拍天使的写真,并且听了我的要在一个有雪的地方的要求,就建议我们去华崟山。

这个和我的想法倒是一样。我早就打算去华崟山了。这么些天来,可都一直盘算着华崟山的雪峰呢!

波又说,那里的雪常年不化,雪白干净,最有意思的是在那个雪峰上有惟一的一棵老树,人们传说那里生命树,是通往天堂的路。

我忽然想起来在我梦中,筱歌抱着我落在一个雪峰山。那里有一棵老树,树上都是雪白翅膀的天使。

难道就是华崟山雪峰?

我就急急地催促过去。波就带了一个化妆师,一个场记,一个助手,外加我和筱歌,一行五人赶往华崟山雪峰。


赶过去的路程很辛劳,从一大早就开始登山,到了中午才上去。

我不得不承认,人的梦境是和现实有重叠的。

但我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爬到山顶,眼前果然成了一个白雪皑皑的世界。在雪峰的一个主峰上,一片雪白中,立着那棵我在梦中见了好几次的生命树。树冠庞大,颜色黑青,倔强地立在雪地里。

风凛冽得很,还好没有雪花飞舞,比较适合拍照。

按我们的原计划,是在雪峰上呆两个小时,拍完一套雪地里天使的写真,然后马上返回,可以在天黑时候回到山腰的农家旅馆,在那里休息,次日返回。

但是在山上呆的时间太长了,一直到下午五点。

原因是,我和筱歌都没有状态。

按事先构思的剧情,确切来说拍的是一场苦情照片。但是我和筱歌都没有感觉,都不能板着脸拍忧伤照片。因为我们现在终于在一起了,我们是幸福的。

于是,在雪地里,我们两个人光着上身背着黑色的小翅膀到处摆造型,却总是在该忧郁的时候笑场。后来嘴唇都冻得发黑了。

波着急了说:“再这样,人非给冻坏不成!再说也该下山了,再不下去,天一黑,想下都下不成,这山上天气变化的还特别快,等天擦黑了如果是下点大雪冰雹什么的,不冻死也得把我们活埋了!”

筱歌忙给我披上衣服说:“算了小羽,随便拍几张就赶紧回去吧,再这么光着非冻感冒!”

当筱歌刚说完话,天色忽然昏暗下来。原本白雪皑皑的山顶忽然好像给一块黑布笼罩住了一般。我都看不清那棵生命树了。

波朝天上看了看,脸色一变说:“不好,赶紧收拾东西回去,雪暴来了!”

我不知道什么是雪暴,但是看波的脸色,应该十分恐怖。就连忙帮他收拾我们换衣服的帐篷和各种器材化妆品等。

还没收拢好,一阵没有预兆的烈风就刮过来,然后从远处传来“嘭嘭啪啪”的一阵乱响。

波连忙阻止正在卸帐篷架子的筱歌说:“快,别卸了,快进帐篷!”

几个人慌忙在昏暗中挤到狭小的帐篷里。刚进来,就听到一阵巨响砸在帐篷上。像几百几千块石头砸在鼓上的声音。

我打开手机灯光,看到几个人挤在一块,面面相觑。

波说了声:“好险啊!我都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冰雹!如果没有躲的地方,咱几个的小命非得放这儿不可!”

筱歌连忙问:“那咱们怎么办,就躲在这里?”

波“切”了声说:“不是!傍晚下雪,往往是一下就是一夜,山顶上更是!等这阵子冰雹下过了,还有一场大雪!咱得赶紧下山去,不能给活埋在这个地方!”

筱歌脸色也有点变了。

我忙说:“哥,让我老舅派几个人来接咱吧。”

波摇了摇头:“没用的,山顶上手机没信号!”

“那怎么办!”我问。

“等,”波搓了搓脸,说:“等雹子一停,咱们每人背点东西,赶紧下山。能下了雪峰就好说了,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凑合过夜!”


但是,那场冰雹似乎没完没了。下了足足有个把小时,把帐篷都压塌了。

筱歌让几个人在里头用手撑起来,然后他跑到外头冒着冰雹把拉锁拉好,帐篷角带系好。等他回来,帐篷是又撑起来了,筱歌的手却冻成了红肿萝卜,头发乱成一团糟。

我心疼地抱住他,他就笑了笑,用冰凉的脸贴在我脸上,摩挲着。

我们几个人,缩在暂时的避难所里,听着头顶冰雹拍打帐篷的声响,心里头都惴惴不安。


我的手机灯一直打开着,不然大家陷入一片黑暗,会更恐惧。

空气里冷得厉害。我和筱歌紧紧拥抱着,其他人都挤在一块。

冰雹一直一直不停,帐篷内一片昏暗。


筱歌想竭力调和大家的心情。要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人是很容易沮丧或者恐慌的。

筱歌见几个人都是男孩子,就讲了个荤段子给大家听:

“说,从前有两个人,一个叫小风,一个叫小雨。有一天两人打赌,小雨说,我能让驴笑。小风不信!小雨就把一头驴子拉到墙角里对驴耳朵说了句悄悄话。不一会儿,驴子走出来,哈哈大笑!”

“猜猜小雨对驴子说了什么”,筱歌挤眉弄眼地说。

几个人登时兴趣来了,一个说是给你钱你笑吧,筱歌摇头说不是;一个说你不笑我就杀了你吃肉,筱歌也摇头说不是。

“那为什么!”我问。

筱歌就说:“那个人在驴子耳边说了一句话――――我的老二比你大!”

波反应了老半天才发出“哈哈”一声狂笑,指着筱歌捂着肚子笑到喘不过来气!登时几个人也都反应过来,都笑到肚子疼。

筱歌后手留得多,他看大家渐渐止了笑,又说:“小风看到驴子笑了,不服,非要看小雨怎样让驴子哭。小雨就又把驴子拉到墙角,作了一个动作给驴子看。然后驴子哭着走出来,请问,小雨对着驴子作了个什么动作?”

波笑着说肯定是给驴子看一把刀要杀他,筱歌说不是;又一个人说,狠狠揍了驴子一顿,筱歌也说不是。

筱歌最后说:“要往黄处想,不要想正规的。思想健康的人是回答不上来滴!”

我想了想,说:“他说比驴子的老二大,驴子就嘲笑他!然后他作了个动作,驴子就哭了,莫非他给驴子看了看他老二,结果真的比驴子的大,把驴子气哭了?”

筱歌一拍我脑袋:“哈哈!不愧是当事人啊!小雨就是牛,真够个儿的阿,把驴子都气哭了!”

我愣了愣,当事人――――小雨――――小羽――――我!

我忽然明白过来他是转着圈骂我,当下狠狠揪他耳朵和他闹到一处去。其他几个人也相继反应过来,一个个笑得在里面你推我搡、不能自已。

忽然,头顶的冰雹之声戛然不闻,整个雪峰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

波愣了一下,停止了笑。然后他发一声喊:“大雪要下来了,赶紧每人背一个背包下山,赶快!”

我们就再没有心思笑,每人背上一个事先打捆好的背包,连帐篷也不要了,就匆匆出去往峰下赶。


外头已经天黑。下的冰雹在地上厚厚一层,没法形容得厚。走在上面跌跌撞撞,仿佛走在一大堆的鹅卵石上。

在波的带领下,我们好歹找到了路眼,摸索着往山下去。

而头顶的雪已经下下来,纷纷扬扬。我站着,仰头接触那些冰凉的小东西,告诉筱歌:“哥,这些雪我是在梦里经常看到的!”

“快走吧!”波说:“一会儿天全部黑下来,想走都看不到路了!”

筱歌却没有催我,他静静站在我身边。

我喊波:“波!能不能在这里给我们照些照片!”

波用一种难以思议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终于点点头:“好吧!不过快点!快,换衣服!”

化妆师和摄影助手连忙在大雪中打开背包,我和筱歌脱了衣服,背上黑色的小翅膀。


“哥,”我说:“你看,这些飞扬着的雪是不是更漂亮?!”

筱歌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也被感染了。

他紧紧抱着我说:“是啊,小羽,我等这一天等得好辛苦!”

波的闪光灯在昏暗里,“啪啪”直闪。

“小羽”,筱歌又说:“当我和你妈妈谈判要你的时候,她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儿子不能跟着一个碌碌无为的流浪汉!你知道吗,当时我有多绝望,多伤心!”

波的闪光灯又闪过,我看到了筱歌的脸,一霎间的绝望和伤感。

筱歌接着说:“但是我就是要你!舅舅说了让我去做卧底时,我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要作一番事业给你妈妈看,让她把你放心地交给我!我细心地配合她每一个细节,总算没有让她失望,我们成功了......”

波又开始狂亮闪光灯。

“好了,”我说:“我们这不是在一起了吗?你还当上了刑警,多好啊!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筱歌就紧紧抱着我,吻我的额。我也吻他的额。

当我的唇离开他的额,波的闪光灯又亮起来,如同闪电。闪电下,我看到筱歌背后原本黑灰色的翅膀,被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变成了雪白的颜色。

我们,终于退去了灰黑色。我们摆脱了诅咒。我们又是雪白色的天使了。

我就笑了,笑到流泪。


当我们在波的催促下又往下赶路时,天色已经全部黑掉了。

手机的灯光打开,被大雪笼罩,也只能看到方圆一米左右。波凭意识摸索着,带着我们往前走。这是极其危险的法子。

但是没办法,必须要下了雪峰,不然就要被活埋。

筱歌拉着我的手走在最后面。忽然我脚下一滑,顺着一个雪沟滑了下去。

筱歌大吃一惊,使劲往上拉我,却没能成功,反而让我把他给拖了下去。他抓着一块石头,我们就吊在半空。

波他们折身要来拉我们,筱歌忙大声喊:“不要过来,路面太滑了,肯定会把你们也拉进来!你们赶紧下山,通知小羽的舅舅和妈妈赶紧来救人!”

波听了,就连忙把一个背包压在一块石头下面当作记号,然后和那(淡 蓝 首 发)三个摄影工作室的人匆匆赶下山去。

这边,筱歌手一松,我们两个就抱着掉了下去。

“咕咕噜噜”一阵乱滚,我被飞溅起来的雪和泥土呛得咳嗽。而沟壁上的枯草和石块,擦伤了我们的脸庞和手。

筱歌和我双双摔在雪面上。

雪沟还好不算太深,十几米左右,加上下面是厚厚枯草和积雪,总算没有把我们摔死。

可我也已经摔到七荤八素了。满肚子的肠子肝肺,都想要呕吐出来。

筱歌就蹲在没及大腿深的雪窝里,帮我捶背。

“咱们怎么办?”我问。

筱歌在雪窝里掏了个洞,又把枯草揪上来几把,垫在里面,抱着我坐进去。

他叹口气说:“还能怎么办,等呗!希望波他们能尽快下了雪峰,到了半山腰手机就应该有信号了,如果他们赶得快通知你舅舅,我估计天亮之前他们能上来!”

“要那么久啊!那我们岂不是要在这里待一夜啊!”我问。

筱歌就笑了笑说:“对我来说,在哪里都是一样!只要有小羽的地方,我都愿意去。”

在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却感觉到他一双乌黑的眼睛在看着我。

我就笑了,说:“哥,我也一样。就是现在被冻死了,我也是高兴的,能死都和你死在一块,我真是高兴!”

“说什么傻话!”筱歌用额头撞我的脑袋:“我们刚被你妈妈承认,好不容易大家都接受我们在一起了,我们幸福的生活还没有开始呢你就开始死不死的,我才不要呢!我要我的小羽以后天天陪着我,快快乐乐一辈子!”

“花言巧语!”我笑着啃他。筱歌就很配合得接吻,两个人在雪层深深的雪沟里,暗通款曲。


上半夜,筱歌怕我在雪沟里无聊和害怕,就拼命地陪我聊天说话。说到后半夜实在受不了,又冷又困,我躺在他怀里昏昏沉沉要睡去。

“小羽!”筱歌拍着我的脸说:“醒来,不要睡!如果睡着了肯定要感冒的!”

但是我困得紧。

慢慢,就渐渐入睡了。同时,身上也开始出奇得冷,仿佛掉进了冰窟,仿佛自己的身子被慢慢冻成冰。

“好冷......”我喃喃自语。

我就觉得,抱着我的筱歌,他解开了自己的羽绒服;然后又脱下我的羽绒服,把我紧紧裹在自己怀里;而后用我的羽绒服严严实实地裹住了我的腿。

筱歌的怀抱里好暖和阿,滚烫滚烫的,那么舒服,我简直要沉缅了。我想,我呆在里面一辈子都不会厌烦的。

我像个婴儿一般被筱歌暖和地抱着,慢慢睡着了。

在梦中,我看到了我和筱歌手牵着手在天空飞,就像孤儿院楼顶的那对天使一般,幸福地笑着,共存共灭。

在梦中,筱歌笑得那么爽朗,筱歌看着我,筱歌,筱歌......


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自己床上了。

我起身看了看卧室里,一个人也没有。穿上棉拖出来,喊了声,舅妈就赶紧跑上来:

“小羽,你这场觉可睡舒服了,人家筱歌可受大罪了!”

“筱歌呢,”我说:“我正找他呢!”

舅妈就叹口气说:“昨夜里你舅舅和你爸爸接到电话,就赶紧带人过去了。到那里一看,你在筱歌怀里严严实实捂着倒是睡着,而人家筱歌却都成雪人了!他羽绒服裹着你,自己手脚双腿却都早麻痹了,拉都拉不起来!”

“那他人呢?”我急切地问。

舅妈就努了努嘴说:“在你旁边的客房里躺着呢!手脚都冻坏了,刚上了药膏睡下,怕你碰到他,就和你分开睡了!”

我就轻轻推开客房,看到了睡在里头的筱歌。

筱歌睡觉的模样是最漂亮的,他总是嘴角稍稍上翘,似乎微微笑着;而长长的睫毛又黑又浓地贴在眼睑上,仿佛画出来的一般。

我忍不住俯下身子,轻轻吻了吻他的额。


筱歌被冻得不轻。手上都给冻出了红斑坏死,脚上都是硬块。

还好用药得当,加上每天晚上用舅妈说的治冻伤的偏方――――用茄子根熬汤洗手脚,没有过几天的工夫,筱歌竟然也大好了,手上脚上,退痂之后,又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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