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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羽人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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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的翅膀是诅咒的黑色。若果要它变成雪白,除非等到下雪的季节!

然而,成都从来都不下雪的,难道我们永远就不能再回到天堂了?

我便问舅妈:“舅妈,你说成都会下雪吗?”

“会阿!”舅妈说。

“会?”我不可思议地问:“那我怎么没见过?!”

舅妈就笑了笑,一边给我开浴霸烧水让我洗澡,一边说:“这么聪明的孩子也有犯糊涂的时候不是?成都城里是不会下雪的,但是城外有一些大山,比如华崟山,有不少雪峰,积雪是长年不化的,你说那里会不会下雪――――对了,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随口敷衍。

然而我心里却是高兴的。看来,我们的希望,还不算缥缈。

我就心中暗暗盘算:等筱歌回来,我要筱歌带着我去华崟山的雪峰,让那里的雪峰见证我们的情感,让那里飞扬的大雪冲刷我们翅膀上的黑色。

那时的我们才是最快乐的天使呢!

躺在浴盆里,边洗澡,边美美地打着心里的小如意算盘,心里乐开了花。竟然在蒸腾的水气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梦中,我又看到了那个天堂。

还是那样的十二个玛瑙的大拱门,还是到处留香的果树。但是我却再没有看到一个小天使。只有中间那棵最大的生命树下,筱歌还背着黑色翅膀站在那里。他隔着玻璃墙,我过不去,也无法触摸到他。

我在墙这边站着,喊了几声筱歌的名字。但是他不答应,也不看我。我就失落到哭泣,哭着哭着就醒了。

醒来后泪痕尤湿,只是浴盆里的水都已经凉透了。

我跳起来,裹着浴巾跑出来找舅妈:“舅妈,舅妈,你那本《周公解梦》的书呢?”

那会儿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快晚饭的时候了。舅妈正帮保姆阿姨做饭,抓着一缕没有择的韭菜在厨房忙活着,随口问:“你不经常说那是封建迷信么,怎么忽然这么有兴趣!”

“快给我啊”!我喊着。因为我想知道,我梦中哭了,到底是凶还是吉,因为这是关乎筱歌的。

冥冥中的东西,我宁可信他有,也不敢信他无。

舅妈见我非要不可,就说:“上次给你舅舅撕了一半,另一半在一楼洗手间里,你看看在不在镜子后头。”

我就急忙翻出来,找到“哭”的破解:

“曰:梦到他人哭,将有不祥之灾加身;梦到自己哭,将有......”

没了,给撕掉了。

我大恼!连忙捧着只剩了半本的卦书跑出去问舅妈自己哭到底是凶是吉、关不关筱歌的事儿。

舅妈那会儿正淘菜,随口说:“我记得自己哭,卦辞是和爱人有关的,不是大凶就是大吉,我记不起来了!”

“怎么会记不起来?!”我喊:“到底是大凶还是大吉!这个可是差得多了!”

“我真记不起来了!”舅妈说着把菜倒进筐子里过水。

这时,忽然听到门口一阵喧哗。是妈妈和老舅、爸爸回来了。

妈妈他们进来,舅妈就连忙迎了出去。但是妈妈脸上很不好,她直接喊了声:“小羽上楼!”就和老舅直接上了楼上书房。

我忙跟上去,甫一进书房就感觉气氛不对。老舅沉着脸一言不发,妈妈满脸愠色。

“怎么了妈妈?”我问:“案子进展不顺利?”

妈妈就冷笑了一下,寒着脸说:“小羽,你口口声声要和筱歌在一起,我问你,你了解筱歌吗?”

“怎么不了解?”我说:“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那么”,妈妈步步相逼:“那么按你的了解,你说筱歌会不会作双面碟?”

“什么?”我一惊:“双面碟?”

妈妈就冷笑不语了,老舅就接了话,说:“小羽,当然这仅仅还是猜测,万一误会了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件事是这样:最近,在我们案组里头,只要我们一有新的计划,他们贩毒团伙就能及时得到信息,从而使我们的计划全部落空。经过初步猜测,咱自己人里头必定有内奸!但是我们分析来分析去,觉得问题可能出在筱歌身上!”

“筱歌才不会!”我愤然地说:“他为你们卖命,你们不能怀疑他,那是对他的侮辱!”

我是想到了上午,筱歌在孤儿院我们卧室的夹壁里对我说过,他的处境很不好,不知道公安局这边谁是老黑的眼线,把他给供了出来,老黑已经怀疑他了;他为了配合妈妈的苦肉计而被打成那个样子还不发一声怨言!

而妈妈和老舅,却在这里怀疑他的忠信度!真令人心寒!


我也冷笑了:“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筱歌?!如果有,我立刻和他断绝关系!如果没有,还请你们尊重别人的自尊!”

老舅笑了笑说:“小羽,别急嘛,都只是猜测!你看,我这边的人阿卡和阿青,你妈妈那边的助手,都是老死党了,不可能是内奸!而你妈妈、爸爸和我更不可能!现在知道我们计划的只有筱歌了,况且我们以前和筱歌也没有共过事,对他是最不了解的,我们也只能先怀疑他再求证了!”

“等你们求证出来,贩毒团伙已经把你们都干掉了!”我愤愤地说:“舅舅,你们能不能别干这些无聊的事情,你们倒是尽快抓住罪犯结案才是啊!”

妈妈不耐烦地说:“你以为我们不想!但是找不出谁是内奸,一切计划都等于零!我们还怎么进行?!”

一时间,我们三个人都无语了。

只有窗子外的雨水声,下得越来越大了。令人窒息。

哗哗哗华。哗哗哗华。

那夜,妈妈连夜叫来她的助手,老舅喊来阿卡和阿青,再加上爸爸,他们六七个人,在老舅的书房讨论了一整夜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讨论的结果是再等等看。

次日星期天,早晨雨水下得依然很大。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我吃过饭,坐在落地窗前被我砸破了一块油漆的钢琴面前,一个人看着窗外的大雨发呆。

舅妈又去作美容了。苗苗和舅妈一块去了。诺大的屋子里除了我,就只剩保姆阿姨一个人在给地板打蜡。

我想起来,昨天筱歌说,如果他们这次顺利的话,能打消老黑的怀疑,那么妈妈和老舅这边就能得到宝贵的时间。

只需要两天,妈妈就能把老黑一网打尽。

那么,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两天应该是有史以来最重要的时刻了。

因为,到了最后,都是该亮杀手锏的时候了。妈妈他们要收网,老黑他们要挣扎,没准会闹到鱼死网破。

我真担心在这场正与邪的较量中,处于中间的灰色地段的筱歌,会受到来自双方的伤害。

现在筱歌是既受老黑的怀疑,也受妈妈的怀疑!我更担心到最后无论哪方得胜,都不会轻易放过筱歌!

灰色空间,真的不好生存。真是难为了筱歌。早知道这样,打死我也不要筱歌去,我宁可一无所有地和他失奔。


正胡思乱想着,大门口老舅的德国纯种黑贝又开始狂吠了。

我看到有两个穿雨衣的男人,站在那里。保安正盘问他们什么。

保姆阿姨连忙放下手中的活,站在客厅廊檐下大声对保安说:“让他们进来吧,是我乡下的两个远房侄儿,来城里办点事情顺便瞧瞧我。”

那两个人便同保姆阿姨一同进来。但是在他们进客厅门的那一刻,其中一个一扬手,“噗”的一声,安在门口上方的摄像头就爆破了。

我看清楚了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安了长长的消声器的手枪。

虽然大门离客厅并不远,但是保安竟然都没有注意这边的事情。

这个该死的保安,肯定又在全神贯注地摆弄他的破收音机!


那个打破摄像头的人把头上雨衣的帽子摘下来,我看到一个尖下巴。好熟悉的尖下巴,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带给我的侮辱!

是陆诗雨!

另一个人也摘下帽子,是他的狐朋狗友,老歪。

他们当初那样侮辱我和筱歌,我对这两个人只有一个欲望:啃其骨、寝其皮!

如果现在陆诗雨手上的手枪给我,我会毫不犹豫毙了他俩。不过我没有手枪,只好冷冷看着他们。

保姆阿姨溜到屋里去了。陆诗雨狞笑着走过来,俯身在钢琴上,凑过嘴来贴到我脸上:“小哥哥!小亲亲!”

我厌憎地猛一拍琴键,钢琴发出“轰”的一声响,吓了他一跳。他马上举着手枪对准我的脑壳:“跟我走!”

我心中并没有害怕,也许是对他的恼恨超过了死亡!

我冷冷扫了他一眼,打开手指开始弹琴。《秋日私语》。

陆诗雨淫笑着,硬梆梆的下身在我背后磨蹭着,轻身说:“小羽羽,不用拖延时间了,走吧,你就是大叫现在也没有人来救你了…………那个保安已经被我用麻醉枪一枪打在眉心,你说他有醒来的可能有多大?”

我淡淡反问他:“陆大少爷!你忘记了你父亲和我舅舅的契约?如果你再找我麻烦,我舅舅可是有权利将你正法的,如果把你拉到刑场一枪打在眉心,你说你醒来的可能有多大?”

陆诗雨就笑了笑,更加变本加厉地伸舌头舔我的耳根,绵软地说:

“我怎么会忘?不过,如果我现在将你带走,神不知鬼不觉的,你舅舅怎么知道是我呢?”

“你到底要怎样?”我问。

“哦!”他装模作样地呻吟一声,从后面抱住我说:“和我作爱!”

“仅仅这些?在这里我就能满足你,没必要带我走吧!”

“有的!”陆诗雨忽然站直了身子,正色地说:

“实话告诉你也无妨!咱哥们呢,准备和老黑的白货(注:白货…………毒品;相对黑货…………军火。)生意合作!听说筱歌在那里头当卧底!那么就请你去一趟来个真相大揭穿,也算是我和老黑初次合作,送给他的见面礼!走吧!”

7。将爱


当陆诗雨说出要拿我去揭穿筱歌时,我几乎要晕过去了。

这个卑劣的家伙!

看来,那个被破解了一半的梦,不用看《周公解梦》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是筱歌大凶。


我看了看窗外头的雨水,像无奈的叹息。

“好吧,”我说:“我现在也只有听你的。”

但是就在我站起来时,从落地窗看出去,正看到大门口,一辆出租车停下来。

从车子里钻出来一个人,跑着到大门口的保安室让开门。

竟然是沈阳。

这小子,这会儿来作什么。!


沈阳隔着铁的电动门,应该看到了被麻醉在保安室里的保安。他往客厅这里张望了一眼,然后匆匆走开。

陆诗雨和老歪对望一眼,显然意识到了沈阳会报案,就对我吼:“走了!”

说着就和老歪一前一后夹着我,雨衣下面用安了消声器的真枪抵着我的身子。

我就顺服地跟出来。我想我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

出来时,看了眼跟出来的保姆。这个原本我就没有正眼看过一次的女人,竟然是这个家庭里的最大的祸害!

不由狠狠瞪她一眼。她麻木地看着院子里的雨水。

陆诗雨用布蒙了我的眼,把我塞到车子里去。

我听着陆诗雨坐在我旁边用打火机点烟。吸完了一根就再点一次!点了六次,车子就在哗哗的雨声中停下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已经出了成都城,到了郊区。因为已经听不到车辆从满是雨水的街道上行驶过溅起水花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偶尔的被雨水淋湿的鸡的哭声。

仿佛进入了农家。

被他们带着,跌跌撞撞进入一间潮湿的房子里。猛然耳边一阵喧哗,仿佛是聚赌的声音。我听到麻将声和一些粗犷的骂人声。

“老大,”陆诗雨大着声音喊:“礼物送到了!这个就是邵局长的外甥,跟筱歌一块在孤儿院里长大的!”

屋子里猛然间静了一下。

我眼睛上的布条给拉开,眼睛被勒得昏得厉害。定了好一会儿神才看清,这是一个农宅的瓦房,烟雾缭绕中摆着三张麻将,不少的人在那里或坐或站。其中一张桌子上,众人簇拥着一个黑胖子。估计就是陆诗雨说的老大了!陆诗雨说过他要给老黑送礼,那么眼前的黑胖子就是传说中的老黑了。

老黑眼皮都不抬,一面和同桌的其他三家继续起牌,一面说:“把筱歌带出来罢!”

我站在满是烟草味和狐臭味和酸腌菜的屋子里,看着这群来路不正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就是老黑的手下了。

我听老舅偶尔说起过,老黑手下有四个特别能打架的人,人称“四大金刚”,还有什么“十三太保”之类,都是些彪悍的亡命之徒。

看着眼前这群人,光看模样也知道就是那些乌合之众。

我一言不发地站在这群亡命之徒中间,看到有两个人从内室里面架出来一个人。

是筱歌。

筱歌脸上的肿块还没有消,眼睛也还不能睁大。但是当他看到我站在这里那一刻,他眼睛忽然暴涨,露出精亮的光来。有愤怒,也有吃惊,更多的是惭愧的颜色。

筱歌在老黑桌子前面摇摇晃晃站住了。

老黑没有表情地依然打着他的麻将说:“筱歌,你曾经跟我了那么些年,我原不该怀疑你是条子的。但是,听诗雨说你的马子是邵局家的人,那么我就得好好揣摩揣摩了。去,看看那个人你认识不?”

筱歌看也不看我一眼,微声说:“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龟儿子扯淡!”陆诗雨和老歪同时叫道。

老黑就皱眉看了眼他俩:“吵什么!在我这儿少给咋咋唬唬的使少爷那一套!现在在我地盘上,就是训人也轮不到你俩――――这个人真和你没关系?”

他最后一句话是说给筱歌听的。

筱歌就微声说:“绝对没关系。”

老黑就推开了麻将,从腰里掏出一个小手枪。漆黑铮亮。他拉上对着我瞄了瞄准,霎时全屋子安静下来,我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

靠,有本事你他妈一枪打死我,不打死你是我儿子!我心说。但是口上没有说出来,我性子怯懦得很,只敢在家里和大人闹脾气,出来是没那个胆量折腾的。

我看了看筱歌,筱歌倚着那张麻将桌站着,细细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和老黑的手枪。

老黑却没有开枪,他忽然把枪一转,捏着枪筒把枪柄递向筱歌:“那好!既然你和这个人没有关系,那么你把他一枪敲了吧――――他的妈和舅舅一直和我过不去,我就给他来个杀鸡儆猴!”

筱歌似乎吓了一跳,但是那震惊的眼光却在眼睛里只闪了一闪。却没有伸手去接。

老黑点了支烟,把枪放在桌子上。

他靠在椅子里,说:“筱歌,你只要毙了这孩子,大哥我对你的怀疑全部取消,以后谁再告你的小状,我第一个不饶他!但是,你要是不下手,也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说的不假!”

我看到陆诗雨和老歪站在旁边,冷笑不已。

筱歌看了老黑一会儿,又看了看我,终于慢慢抓起桌子上的手枪。

我看到他的细细的眼睛里,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动。


我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很不好过。如果筱歌不杀我,他的身份等于全曝光。一个卧底身份在大庭广众下曝光,下场不用多说;但是如果他杀我,固然可以博得老黑的信任,没准还可以为妈妈的计划争取到一点时间,但是,他参加这一切的目的就没有了――――他不就是为了我们的幸福而干这种事情吗,如果我死了,还有意义吗?

我想,这可能是老黑对他忠诚度的一个考验。该死的老黑。

筱歌用左手扣着枪,对着我的脑壳。他一动不动。

我想,他可能在想枪里面有没有子弹。如果有,他宁可转身一枪崩了老黑马上带我跑;而如果没有那他就惨了。

如果没有,他或许可以假模假样地朝我开一枪取得老黑的信任;但是如果有,他又惨了,他会后悔一辈子。

我看得出他内心复杂的斗争,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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