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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者为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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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分手
更新时间2014…3…28 16：02：01 字数：3353
第二天温柏尝到了坐轮椅的滋味。
这酸爽……无法形容。
宋青罗离开温柏的住处后，并没有立刻回R国。她找了家干净的酒店住下，无意识的拿着遥控器换台，却见她很喜欢的小明星吴帅和熊音以及他们的幕后团队被告上法庭，被判侵权。
要是以前宋青罗还要矫情一会，现在她没力气，只是愣愣的看着屏幕上她昔日的偶像被记者围追堵截，躲的狼狈。
默默关了电视，宋青罗闭上眼睛：妈妈我想你了。
白川直直的看着眼前的景象——陈敏又来A市了，厉霆宴和她挽手走在大街上购物，就像许多热恋男女一样。
怒不可遏！白川一甩车门绝尘而去。再看下去他会忍不住杀了他！
厉霆宴却不觉得这有什么。他是她的GAY蜜，两个姐妹淘挽挽胳膊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冷的天儿，连寸皮肤都没碰着，至于吗？
白川不气反笑，敢情就他一个人急的跳脚是吗？
厉霆宴不悦沉脸，他和白川在许多问题上看法都不同，可陈敏和他聊的来啊！怎么难道找了恋人就不许有朋友了？
白川懒得解释，陈敏根本不能算朋友，甚至可以说是他们的敌人！她就是抱着破坏他们俩来的你个二货不明白吗！
厉霆宴也觉得好笑，别人喜欢他又不是他能左右的，难不成因为这原因就连正常交往都不要了？
白川累了甩手走开，你爱怎么交往怎么交往。
这晚二人在一起后第一次分床睡。
白川是心累，所以很快睡着，厉霆宴却没有睡意。
他想起今天爸爸的朋友，现任一级警督和他这几天的交谈内容上来。
他可以复职！
复职。这个词像一滴水落入油锅般，厉霆宴的心中开始沸腾。他真是受够了现在的职位！每天暮气沉沉。看着白川越来越意气风发，他总自惭形秽。他知道自己心态不好，可就是看到就不高兴。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厉霆宴翻着手机里和厉母的通话记录，回想着厉母在电话里耳提面命，说让他当警察是厉父的遗愿，从政治上，亲情上对他连番攻击。
其实……结个婚，也没什么不好。
哈啊……厉霆宴被自己的想法吓住。
不不不……他是要和白川一辈子的。要结婚也……可，他和白川结不了婚。
厉霆宴窝在沙发里透过擦得晶亮的落地窗看着天空，铜红色的月亮还有大半个，卡在远处的树梢上像只腌的很好的咸蛋黄。
我们在形容一个人变心前，总把这事儿说得特别艰难。
当事人各种想法汇集，天人交战，旷日持久。其实人要变心没有什么缘由，就是突然间神智一昏，或者神智一明。
突然有天看你不顺眼了。就这么简单。
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的。
难得的四人齐聚，厉霆宴心里有事，就多喝了几杯。
“我们……结束吧。”厉霆宴听到自己的声音飘飘忽忽的响起。
“你在说什么小栗子！”惊呼的却是闻人。他没法想像如此相爱的两个人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他觉得一定是他的耳朵有问题。
冷烨则将身体往后靠在沙发背上，在阴影的掩护下，表情晦暗不明，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而被告知分手的对象——白川，却寒着一张脸。
那表情冰冷至极，就如同厉霆宴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一样，锋芒毕露，仿佛只要靠近，就会被他满身的冰刺戳一身大窟窿。
白川的冷冽让厉霆宴的呼吸为此一窒，但还是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我打算结婚了。我们……还是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没有未来的……”
“你自己的意思？”白川冷不丁问了句，声音嘶哑，语调冰凉。让人感到，有什么正在往下飞速坠落。
厉霆宴呆了呆，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便把头扭开，不敢再去看白川的样子。
白川慢慢站起身来，斜睨着他：“决定了？”
厉霆宴还是点了点头。
白川再不说什么，大步向外走。
闻人一边忙着拉着白川不让他走，一边急急的问厉霆宴：“栗子！你不是真心的对不对？你们这么相爱，根本不必走到你跟别人‘结婚’这一步！”
白川顺势停了停，他其实也想问，到底为什么要推开他？
白川自问，身为情人，自己对厉霆宴，实在是无话可说。他为他做了那么多，从来没要过报答，当初终于能和他在一起，他觉得他的生活充满了阳光，他想，他是可以和人相亲相爱的生活下去的，他可以的。
他不想像国内其他人一样，找个同妻，或者，好一点，找个拉拉假结婚，他觉得无论是什么理由，和别人结婚就是对情人的背叛。他不能接受。他甚至想过给厉霆宴一个婚礼。他们可以去冰岛，瑞士，或者别的什么国家，只要能承认他们的。
他想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可厉霆宴却告诉他，他们结束了，没有了，他要去完成他妈妈的愿望，然后就不要自己，也不要他了。他怎么能这样？
怎么能这样单方面的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
他看着前方，觉得哪里都是黑的，可是他想，他和他，两个人在一起，再黑的地方，也要走出一条光明大道！
可他走着走着，却发现那人不见了，那人说前面太黑，我不去。他很想拉着他的手说，不怕，我和你在一起。可伸手却发现对方已经走了，他拉了个空。
于是他瞬间就被黑暗吞没了。
可是，白川对自己说，还来的及改变，只要那个人说一句：我陪你。只要那个人不走，还和自己在一起。只要那个人……白川思绪混乱的想着。
厉霆宴仿佛溺水获救的人般，艰难的开口：“你们也为我想一想，我妈……”
白川倏尔转头，眼神锐利的紧紧盯着他：“为你想一想？好。很好。”说罢再不理会闻人的挽留，走了。
听见白川的脚步快速远去、消失，厉霆宴只觉得心空空的，他想，他也许，再也填不满了。
闻人见白川离开时的神色不对，想要去追，却被冷烨拦下：“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闻人犹豫着坐了回来，又看了看低着头看起来很沮丧的厉霆宴，恨不得踹他一脚，可事已至此，他们关系再好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能忿忿的坐在一边生气。
冷烨却没有闻人这么好涵养。他直接拽着厉霆宴的领口就把他拖到墙角：“告诉我！你就是这样对待真心爱你的人的？”一脸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
“对不起。”厉霆宴用力闭了闭眼，像是要压下什么。
“对不起是和我说的？你该去找这句话的主人！”冷烨气极，可很快，他感到手下的人在颤抖，越抖越厉害。他一时间又是心痛又是生气，不知道该拿厉霆宴怎么办。
“你走吧。”冷烨最终还是松手让厉霆宴走。再这样和这个该死的臭脾气耗下去会减寿。
厉霆宴回到和白川同居了一年多的地方，发现白川居然和往常一样在客厅看病例。看到他回来，还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如常。厉霆宴心里有些失落，可是他能要求对方做些什么呢？明明是他自己先放的手……
他取了一些常用的物品，收在一只大背包里，放在门口。看了看发现，这只大背包是白川买给他的。当时他刚被调职，心情非常不好，是白川准备了远足的行头，拉着他到处走，带他去玩，去看，去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与光明。
厉霆宴发现，他以前的糙汉生涯不知在何时已经结束。他的身上，全是白川的影子。他的衣物，都是按白川的审美去挑的，低调，不打眼，但越看越有味道。
在恋爱中，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的受到对方的影响，然后再带着这些，去影响下一个人。厉霆宴想着陈敏最近越来越素色的穿着，无端的想起白川曾经说过的话。他正在用自己验证着，不是吗？
厉霆宴在门口停了一会，像踌躇着什么，然后两眼一闭，下定决心般走到白川背后抱住他，用下体轻轻磨蹭：“川，今晚，就是最后一晚了，我……”
话没说完就被白川狠狠的一把贯在地上，那力道如此之大，连厉霆宴这样身手了得的刑警都受不住。他的腰背处直直撞在了茶几上，麻痹感令他瞬间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就这样落了地，保持着落地姿势伏在地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白川甩了句：“要走就走个彻底！”说罢也不理他，径自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摔在地上的瞬间，厉霆宴觉得有什么碎掉了。他以为自己会哭，摸摸脸，却发现干干的。
他坐在原地，内心酸楚，各种情绪左冲右突，却找不到一个出口。
他觉得自己可怜，似乎从来没有真正顺从自己的内心恣意一回，可人人都觉得自己可怜，他又觉得他的可怜根本不算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也觉得自己可恨，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人生在世，都是一个欠着另一个。他欠他妈妈一条命，就拿自己这条去还。可他欠白川的那么多，这辈子是还不了了……
他胡思乱想了很多。初冬的深夜，寒意已然入骨，他坐在地上，记不清过了多久，只觉得腰背处隐隐生疼。他想，疼也好，最少这是白川留给他的。
白川留给他的太多了，有欢乐，有甜蜜，有温馨，还有这具……一想到要永远离开他就颤抖不已撕心裂肺的身体。
他手脚并用爬起来，拎着自己简单的行李，离开了这套充满了快乐回忆的房子。
白川在房内听到厉霆宴离开的动静，慢慢的伸手遮住了脸：终于，只剩自己一个人了。还是，只剩自己一个人。呵……再次拿下手掌，他恢复了以往冷静稳重的模样。只是有什么已经从他身上抽离，再也找不回来了。
第七十二章 冷烨的温柔
更新时间2014…3…28 18：02：13 字数：2133
今晚有些小雨，潮潮的闷闷的，此间里的生意也不如往日火爆，却也给白川和冷烨一个相对安静和私密的空间。
白川一反往常，叫了杯有些烈的酒，冷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开口劝他。
有些事，偶尔为之亦无妨。
二人独坐一隅，沉默良久。
“三儿。本来厉霆宴是我的。”冷烨最终选择了这一句作为开场白。不出意外的收到了一记冷冰冰的眼刀，他视若无睹，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栗子这个人，看着挺好哄的，其实很难交心。我和他也是兄弟了好多年，慢慢觉得对方不错，就想试一试来着。可他看着挺敢爱敢恨的，胆儿却忒小，愣是在最后一步停了。你知道么？我当时特想把他给强了。”冷烨说到后来，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原来自己和厉霆宴，曾经近到那样的地步。
这回白川倒也平静以对了，他问：“那怎么就留给我了？”
冷烨摇摇头，脸上泛起带着宠溺的笑：“我冷烨从不为难人。何况他这样选择，也没什么不好。我这不遇上陆续了么？”
白川连忙喊停：“行了别提你家陆续。继续。”那表情恶心的，他现在受不得一点刺激。
冷烨撮了口烟说：“栗子这个人吧，他其实是个双插头。能上能下。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多年只上不下么？”
白川对这个还真不知道。有的人就是只喜欢在上，这还有理由？
冷烨也没指望白川给他什么答案：“他内心依赖性很强，很脆。看着挺刚强的，其实就像这玻璃一样，这么一敲，就碎了。他不想让自己依赖上什么人，所以从内心抵制别人的进入。我们俩当初那会儿，他也是这样，非要在上面。我想着，如果是真爱，那其实上啊下啊就是个形式，不重要。真的不重要。我都准备让他来着。但是他先打起了退堂鼓。他说，怕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哎，摞下这一句就跑了个没影儿——我是说心。看着和我挺好的，其实内里早就远了。”
白川点点头，若有所思。
冷烨接着说：“可是你不一样。我没做到的事，你做到了。他对你是不同的。和我们所有人都不同。”冷烨想了想还是说出来，“他爱你。”
白川一震，苦笑道：“他若真爱我，就不会跑去结婚。”那颗毛栗子最多也只说过老白真好老白倍儿棒（床上）。
对此冷烨也无言以对。别人的心思，谁能知道的清清楚楚呢？更何况二人疏远已久，早不似从前无话不谈。
想到厉霆宴离开自己跑去结婚的事，白川不由心情低落，猛灌了一大杯，把冷烨吓了一跳。
“悠着点儿！别乱来。酒是浇不了愁的。”边劝边把白川的面前换成了茶。“行了你以后要是上我这儿来就只能喝这个了。”
白川叹：“那我还能做什么？”
冷烨瞪他一眼：“我哪儿知道。要不……”冷烨开始出馊主意，“把他从婚礼上绑回来？
白川也知道这主意馊的不行：“算了吧。他若真不愿意，早跟了我走。”
冷烨手一摊：“那没辙。”
白川沉默半晌，忽然问：“那怎么当初你不绑他？”
冷烨笑笑：“我不是那种人呀。更何况，他想要的，就让他得。他不想和我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吧。”
白川有些感慨：“你当初，是很喜欢他吧，比他喜欢你还喜欢。”
这话有点绕，冷烨却觉得，拿这话来形容他和厉霆宴那朦胧的过往，最合适不过了。于是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白川无语：“你真是……太温柔了啊……果然……”
冷烨接过话头：“不适合他对吧？哈哈，我也这样觉得。栗子这人就得你来治。我嘛，就适合陆续那样儿的。”
白川黑线：“你能别一口一个你家小陆么？体谅一下我的情绪啊喂！”
冷烨看他还有精力吐槽，悄悄放下心：“行吧。不提。那聊什么？女人么？哈！”
白川也觉得这个设想有点可笑，便也扯开嘴角，露出这几天以来第一个有真正笑意的笑容。
“你呢？什么打算？”冷烨觉得，白川似乎有什么决定。
“走。”白川觉得，或许眼不见为净才是最好的方法。
冷烨了然的点点头：“也是个法子。走……回你家？”他们四人早是生死莫逆，自然基本情况都是清楚的。
白川不置可否：“看情况。或许吧。都一样。”
冷烨只觉得怅然：“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是一物降一物。”
白川深以为然：“总以为是自己吃定他，没想到……反过来说也是一样。”
冷烨拍拍白川的肩：“保重自己。”也许你还有机会。这句话冷烨不敢说出口。以厉霆宴那种性格，冷烨并不认为他能真正抛弃过去重新开始。他根本就是一个，很念旧的人。只是如今这情形……栗子有点骑虎难下啊！若是结了个婚再回头和白川……哦NO。冷烨拒绝再想下去。骗个女人当同妻，然后和爱的男人暗地里，或者干脆明面上搞在一起，那得多恶心的人才能做的出来！冷烨想，厉霆宴应该不是这么一个人。他若是要开启新恋情，就一定会和过去断个干净。看，他这不就和白川分手了嘛……咳咳，这好像……也算……嗯……优点……吧？冷烨开始怀疑自己。啊好吐血！以前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纠结的人！还是他家小陆干脆。
冷烨在同情白川的同时不禁给自家小陆打了个高分，非常满意，决心回去以后好好“犒赏”他。
冷陆二人后来如何颠鸾倒凤暂且按下不提，白川在酒散后又一次陷入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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