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力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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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教练：“好，握杠铃动作比刚才有改进。”

　　郭教练看一眼手表：“今天就练到这吧。”

　　郭教练踩着自行车回到自己家门口，下车。

　　屋里，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正和刚寻到这里的程凯看相片簿。

　　小女孩指着一幅照片：“你看，这是我爸爸以前举重时的相片。”

　　程凯：“你爸爸真神气！”

　　这时，门外传来了自行车铃声。小女孩高兴地朝外面跑去：“啊，我爸爸回来了！”

　　郭教练进屋。

　　程凯迎上前：“郭教练。”

　　郭教练惊喜地：“啊，小凯，你真的来啦！”

　　13

　　翌晨，阳光明媚。

　　程凯跟着郭教练来到体育场。他兴奋地望着运动员关武华练习举重。

　　关武华放下杠铃，忽然看见程凯，笑一声：

　　“哈，小胖子，真有你的，说来就来！”

　　程凯：“关叔叔，以后我跟你一块学举重，你要好好教我啊！”

　　关武华：“好哇！”

　　程凯走近杠铃，低头看看，便好奇地蹲下，握住杠铃想试举起来。只见他憋住气，脸庞涨得通红，才把杠铃提起一点点。

　　郭教练在旁边笑道：“小凯，快放下吧。这一百多公斤的杠铃，你一下子怎能举得起来呢？”

　　程凯不得已放下，抹了一下额上的汗珠：“郭教练，快教我吧！”

　　郭教练：“你呀，真心急！”

　　郭教练把另一副杠铃卸下，做示范动作。

　　程凯握杠动作不对。

　　郭教练再次示范：“注意，动作应该是这样。”

　　夜，运动员宿舍。

　　程凯与关武华对铺。程凯从蚊帐里探出头：“关叔叔，你到过国外比赛吗？”

　　关武华也探出头：“没有。”

　　程凯：“那郭教练呢？”

　　关武华：“解放前他去过英国一次。”

　　程凯：“要是以后我也能出国参加比赛，那多神气啊！”

　　程凯抿紧嘴唇，肩负重铃，蹲下又站起来。一次、两次、三次……

　　清晨，天刚蒙蒙亮，程凯就在体育场里练习举重。

　　夜里，电灯亮了，场内已经没人了，程凯仍然在练习。

　　次日清早，起床铃响了，运动员迅速起来。

　　程凯躺在床上：“吭唷吭唷”地低声叫唤。

　　关武华过去撩开蚊帐：“小胖子，你怎么啦？”

　　程凯：“哎哟，我全身好酸啊！”

　　程凯支撑身体想起来，突然又倒下：“哎哟，我腰骨都散架了。”

　　关武华：“没关系，过两天就好了。都怪你昨天一下子练那么长时间。”

　　关武华从桌子抽屉内取出一只瓶子，递给程凯：“喏，这是药酒，擦擦吧！”

　　程凯：“嗯。”

　　特写镜头：杠铃片标着35公斤字样。

　　“喝！”程凯抓举成功。

　　关武华又给他讲述什么。

　　特写镜头：杠铃片标着40公斤字样。

　　“嘿！”程凯又挺举起来。

　　郭教练递毛巾给他抹汗：“小凯，你的进步很快，今晚就练到这吧！”

　　他俩刚走出体育场门口，不远的广播传来“嘀——嘀——”声音：“刚才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二十一点正。”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7章　返回工厂
14

　　程凯家里。闹钟时针指着九点。

　　吕秀芬递一碗药水给瘫痪靠在床背的丈夫程风浩。

　　程风浩放下药碗：“秀芬，你明天请个假，到省体育队去一趟吧，把小凯叫回来，别练那些玩命儿啦！”

　　吕秀芬：“昨天我写信去催他啦！”

　　程风浩：“写信顶啥用；这孩子太任性！”

　　吕秀芬：“哎，你没见我忙吗？厂里正在大搞技术革新，我哪能脱得身哟！”

　　15

　　体育场，程凯把杠铃放下。

　　谢正鸿远远跑来：“小程，小程，你家来信啦！”

　　程凯开信封展开信笺往下看——

　　吕秀芬画外音：“阿凯，厂里快招工了，请你马上回家。”

　　程凯看不下去了，眼泪从眼睛涌出来。

　　关武华：“你家怎么啦？”

　　程凯：“妈妈要我马上回去当工人。”

　　关武华接过信看。

　　郭教练来了，他看见程凯的神态，问：“小凯，什么事不高兴啦？”

　　关武华递信给郭教练：“小程家来信了，他爸爸不许小程练举重。”

　　郭教练：“哦？”

　　郭教练接着看信一一

　　吕秀芬画外音：“阿凯，听妈妈的话，在家里还可以护理爸爸，别让爸爸气坏了，好孩子，求求你，啊！”

　　郭教练家里。

　　郭教练帮收拾程凯的东西。他走近坐在床边闷闷不乐的程凯身旁，一手搭在小程的肩膀：“小凯，你先回去吧，以后有空我到你家去一趟。”

　　小女孩摇着程凯的手：“凯哥，你以后还来吗？”

　　程凯默默无言，泪眼汪汪。

　　郭教练从抽屉内翻出一个笔记本：“小凯，这是我过去一位同事收集来的举重经验资料，现在我把它送给你，里面的东西对你会有帮助的。”

　　程凯接过来，缓缓地翻开笔记本。

　　16

　　工厂门口。

　　门口的横额写着：“热烈欢迎新工人走上工作岗位！”

　　路旁两侧站满夹道欢迎的工人。

　　人群中，吕秀芬使劲地鼓掌。

　　程凯转头看看自己的妈妈，耳边响起她的嘱咐：“阿凯，进厂后要好好工作，别胡思乱想那些举重不举重的。”

　　叮当！叮当！

　　锻工房里，程凯猛挥十八磅大锤，锻打一块烧得通红的工件，火星四溅。

　　工友徐耀能把冷却的工件投入炉膛，把另一块钢坯钳出来。

　　程凯又继续挥锤猛劲干活。

　　夜，灯光下，程凯在家里翻开郭教练送给他的那个本子，聚精会神地看。接着，他徒手练习举重的各种姿式。

　　吕秀芬走近他身旁：“阿凯　，你还学这些有什么用？快睡吧，啊！”

　　程凯：“妈，我不累。”

　　吕秀芬：“你呀，整天就是想着举重、举重，要是让你爸爸知道，他又会伤心的。”

　　程凯：“妈，爸爸以前也是举重运动员吗？”

　　吕秀芬：“别提那些往事啦！”

　　清晨，程凯起床，他扯下床头一页日历，特写镜头：1954年11月14日，星期日。

　　工厂门口，程凯直走进去，看守员向他打招呼：“程凯，今天是星期天，你进厂加班哪。”

　　程凯：“啊，不是，有点小事。”

　　程凯来到厂里的废铁堆，东翻西翻，找出几只大小不同的废齿轮和一截钢管。

　　吕秀芬在厨房里搓洗衣服，她用手拨开鬓发：“唉，阿凯这孩子，一大早就没见影子，星期天也不在家里帮帮忙。”

　　程风浩坐在手摇车上，他摇到程凯的床前，看见枕边有一个笔记本，拿起来看看。顿时惊异万分：“啊，这不是我二十年前收集到的举重资料吗？”

　　程风浩摇车出去：“秀芬！秀芬！”

　　吕秀芬回过头：“什么事呀？”

　　程风浩：“你看。”

　　吕秀芬甩净手肥皂泡，接过本子：“怪不得阿凯他每晚看得这么入迷。”

　　程风浩：“他从哪儿弄来的？”

　　吕秀芬：“谁知道。”

　　程风浩凝视着纸张陈旧的笔记本，心情沉重地嘘出一口气：“唉，二十年啦！没想到今天它又回到我手里……”

　　蓦地，桩桩往事重新浮现在他脑海中……

第8章　第一次与洋人较量
17

　　码头。

　　年轻时的程风浩，体壮腰圆，一件二百来斤重的木箱，他大喝一声，就把它托起来，一步步走上一艘外国货船。

　　他返回时，一个工头叫住他：“程风浩，老板有请！”

　　程风浩跟着工头来到资本家钱善利家中。

　　钱善利“嘿嘿”干笑两声：“请坐！请坐！”

　　程风浩：“有何贵干”

　　钱善利：“噢，明天有一支号称雄师的西欧举重队来这里，要和中国人较量较量，我跟省举重队说好了，让你上阵一个。”

　　程风浩：“叫我和外国人比赛举重？”

　　钱善利：“对对！洋人教练说了，谁要是赢了他们的运动员，他们的举重协会奖赏一万美金。”

　　程风浩冷嘲一声：“哼！告辞啦！这一万美金由你自己去领赏吧！”他从肩头扯下一条汗巾，甩了甩，转身就走。

　　
　　18

　　次日晚上，省城体育馆内，坐满了观众。绝大多数是老板、小姐、太太。

　　进场乐曲奏响，外国举重运动员和中国举重运动员进场。

　　观众中，程风浩也来到这里，一位工友对他说：“程大个，听说这支西欧举重队非常厉害，他们象旋风似的扫平了许多国家。”

　　“嘿！”一个外国运动员大吼一声，把杠铃举起来了。

　　指挥台上，闪光灯立刻显示出：“56公斤级、125公斤”字样，并且发出成功的信号。

　　观众们发出吵杂的喝彩声。

　　工友转头对着程风浩：“啊，我的妈！二百五十斤就让他这么一下就举起来了！”

　　程风浩没有吭声，他不以为然地看下去。

　　指挥台播音员：“下面由中国运动员韦方明上场比赛。”

　　韦方明走到杠铃前，吸进一口气，刚把杠铃举过头顶，手臂还未伸直，踉跄几下，不得已忙放下杠铃。

　　指挥台亮起了失败的信号灯。

　　韦方明先后举三次，还是失败，只好摇头退场。

　　观众中一片嘘声。

　　外国教练得意地笑了。接着，他又对另一名队员比划着，叽哩咕噜几句什么。

　　这名熊腰虎背的外国运动员骄横地走出场地，并且在场内转了一周，以显示出他那股不可战胜的斗牛士般的威风。

　　扬音器传出播音：“这位名叫哈雷姆的运动员，披靡世界各国，下面他将试举138公斤的重量。”

　　工作人员往杠铃两端各添上一只小杠铃。

　　裁判员发出信号后，哈雷姆猛地一提拉，“啊”的一声大吼，再一个箭步，把杠铃高高地挺举起来。

　　中国队里，一个个运动员露出震惊的神色，议论纷纷：

　　“啧啧，60公斤级这么厉害！”

　　“138公斤，我可举不了。”

　　队长胡江川拉了一名运动员：“郭大亮（现在的郭教练），你准备上场！”

　　“我？”郭大亮连退两步：“不不，我过去的最好成绩才130公斤。”

　　胡江川：“那谁上场？”

　　运动员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指挥台上，播音员对准话筒：“观众们，西欧雄狮举重队名不虚传，中方慑于对方劲旅，不敢出场比赛。裁判委员会宣布，中国队不战而败！”

　　程风浩握着右手的拳头使劲地捶在左手掌心：“嘿，真丢人！”

　　工友：“唉，有什么办法？”

　　会场响起播音：“观众们，请安静一下，西欧雄狮举重队队长要发表几句演说。”

　　西欧举重队长拿着麦克风，走上场，挥舞着一只拳头：“我们雄狮举重队是不可战胜的。你们中国，不！东亚病夫永远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程风浩听到这，气炸了，突然站起来：“住口！”他大步从人行道走上场。

　　观众们纷纷向他投去惊异的目光。

　　西欧举重队长：“你、你要干什么？”

　　程风浩一手夺过麦克风：“不许你诬蔑中国人！”

　　“难道你不承认事实吗？”

　　“呸！”程风浩拍拍胸膛：“我誓要和你们的哈雷姆比一比，为中国人争一口气！”

　　“好好！”西欧举重队长做个手势：“请吧！”

　　指挥台上，有关人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程风浩脱下衣褂，露出结实的肌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提拉起杠铃，“啊！”一声怒吼，杠铃已经举起来了。

　　顿时，观众们轰动了。大家兴奋地大喊着：“好！举得好！……”

　　工作员往杠铃两端添上一只小铃片。

　　哈雷姆试举成功。

　　程风浩第二次试举也获得成功。

　　工作员再次增添小铃片。

　　哈雷姆拦动胳膊，俯下身，他提起杠铃举到胸部，突然失去重心，往后一仰，跌坐在地上，杠铃把他压得嗷嗷叫。他好不容易才把杠铃从大腿处推开。

　　观众们一阵起哄。

　　程风浩往双掌心吹口气，再一次艰难地把杠铃举起来。杠铃有点前倾，他咬紧牙关，拚力把双腿并拢站稳。

　　全场观众的情绪达到了空间的高涨，纷纷站起来，挥舞手臂，一阵阵狂呼。有的甚至向空中抛起帽子、手帕、皮鞋……

　　程风浩拾起衣褂，离开场地。人们纷纷迎上来，把他团团围住。

　　工友猛地拽他一把：“程大个，没想到你真有两下子！”

　　西欧举重队长气急败坏地对指挥台的裁判员挥舞双臂：“快、快裁决，他的举重动作完全犯规！根本无效！无效！”

　　这时，整个场内回荡着：“无效！无效！……”

　　程风浩愤怒的眼睛，心声：“无效？呸，等着瞧吧！”

第9章　老子英雄儿好汉
19

　　晚上，煤油灯下，程风浩伏案抄录一些报刊上登载的举重资料。

　　那位工友拿着一本破早的杂志，兴奋地跑进来：“程大个，你看，这本旧杂志刊登有世界举重级别的规则。”

　　程风浩接过看看上边的举重图案，拍案叫道：“太好啦！你从哪儿弄来的？”

　　工友：“收购旧书摊的那个老头家里。”

　　程风浩指着上边抓举的图案：“你看，这是抓举的基本训练方法。”于是，他空着双手在原地模仿作一遍。

　　吕秀芬从外面进屋。

　　工友：“嫂子，我走了。”

　　吕秀芬：“有空再来。”

　　次日黄昏。程风浩用衣褂揩一把额门上的汗珠，走进一家图书馆。

　　程风浩看看书架上的衣籍，递过一块铜板：“先生，借一本《国外举重ABC》。”

　　管书先生：“只能在店里翻阅。”

　　程风浩在角落坐下。然后，从衣袋里掏出本子和笔，伏案抄了起来。

　　密密麻麻的笔记，随着移动的笔尖，叠印出程风浩各种各样模仿举重的动作：在码头，他抓住一件长木箱，也在练习举动，然后放上肩才走上轮船。……

　　程风浩又翻开一页笔记，继续抄下去。

　　他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纸张上……

　　20

　　又是一滴。镜头拉开，原来是程风浩的眼泪滴下去的。

　　程风浩合上笔记本，拭去泪珠，又嘘一口气：“唉！二十年啦！一一”

　　程凯汗水淋淋地进屋。他走近爸爸身旁，看见他手中拿的笔记本：“爸爸，你怎么啦？”

　　程风浩回过脸：“阿凯，这笔记本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程凯：“是郭教练送给我的。”

　　程风浩：“郭教练”

　　程风浩惊愕的眼睛里，又闪现出往昔的情景一一

　　程风浩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

　　郭大亮滗一碗药水，走到程风浩跟前：“风浩，你感觉好点吗？”

　　程风浩摇摇头：“看来以后不行啦！”

　　程风浩喝完药，叫一声妻子：“秀芬，拿我的笔记本来。”

　　吕秀芬把正在啼哭的婴儿放上摇篮，转身从木箱里翻出笔记本，交给丈夫。

　　程风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