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驯夫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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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　生日快乐，爸爸

“啊啊——我爱你——”
　　　　交错的斑斓灯光在犹如妖孽的男人身上打出各色色彩，无论是台下的人还是电视机外的人都有一种错觉，这个人一定是天神下凡。
　　　　今天，是巨星洛祈圣的二十岁生日，同时也是他巡回演唱的最后一站。
　　　　“十一月十一日，有我，你们还孤独吗？”男人的声音因为音响和夜色显得飘渺惑人。
　　　　台下的观众更加疯狂：“不孤独——我爱你……”
　　　　天空还飘着细密的雨丝，将各种靡靡的灯光抽拉成更加细腻朦胧的状态，整个舞台被笼罩在雨丝抽拉出的世界里，梦幻到让人心弛神怡。
　　　　台上天神一样的男人，仅仅是坐在那里微闭着眼睛唱歌，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曾有人那么形容洛祈圣：他有着魔魅的完美外表，却有着天使一样的声音。
　　　　也有人那么形容他：他一定是上帝和魔王一起的杰作，世间仅有的一个奇迹！
　　　　可是，对于无数电视机前观众其中之一的洛禾来说，这个男人只是他最爱的父亲。
　　　　将小小的身体贴近47寸的频幕，不过五岁的洛禾张开粉｜嫩的小嘴，轻轻唤着：“爸爸……爸爸，生日快乐。禾禾也生日快乐。”
　　　　虽然说着快乐，大大的墨绿色眼睛里面却掉落眼泪。
　　　　爸爸，禾禾好想你。
　　　　想到今天的那两个电话，一个是洛禾自己打出去的，一直没有接通。另一个，是他爷爷打过来的：
　　　　“禾禾啊，爷爷给你准备生日宴会，你今天回来好不好啊？”
　　　　“不要！我要和爸爸一起过生日。”
　　　　“你这孩子，那小崽子才不会回来陪你过生日呢！听爷爷的，就……”
　　　　“不管！我要等爸爸，我要和爸爸一起过生日！不然爸爸就只有一个人了！”
　　　　……
　　　　可是，爸爸好多人陪你过生日，禾禾只有一个人。爸爸，禾禾有好久没有见到你了，爸爸，我爱你。爸爸……
　　　　宽阔的高级公寓里，桌子上丰盛的饭菜已经凉透，团成一个球的小孩子窝在电视机前听着喜爱的声音入眠。
　　　　洛祈圣甩掉记者，从另一个城市飞回来，打开公寓的门的时候听到一声软糯糯的：“爸爸！”
　　　　没有他大腿高的洛禾穿着一套可爱的小熊睡衣，赤脚跑过来：“爸爸，你累了吧，我给你做了晚饭……”
　　　　“我吃过了。”洛祈圣长腿一跨，直接略过了洛禾，把外套脱下来往沙发上一扔，“我要调整状态，不要来打扰我。”
　　　　洛祈圣满脸的疲惫，关上门，没有看到背后的儿子微微抿着唇看着他。洛禾把藏在身后的手放到身侧，吸了吸鼻子。那双嫩嫩的小手上有几个口子，还有几处被烫得起泡。上面的伤口愈合程度不同，可以看出并不是一日形成的。
　　　　那一桌子并不丰盛的菜真的是洛禾自己做的，以及昨天晚上的一桌子菜也是洛禾自己做的。
　　　　为了准备他自己和爸爸的生日，洛禾向请来的保姆学了很久，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会搬了个椅子，在厨房里练习。洛禾的手小，刀子都拿不稳，手上伤口不断，放着菜的锅子根本搬不动更别说翻炒。可是想到自己俊美的爸爸吃着自己烧的东西，再疼再难受洛禾都坚持下来了。
　　　　只是，洛祈圣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洛禾底下小脑袋，看着自己睡衣上面笑得傻呵呵的小熊，低语：“那我们两个吃好不好？”
　　　　他坐在只有一个人的餐桌旁，吃着不是特别美味的晚饭。鼻子酸酸的，眼睛胀胀的。努力咬着嘴唇，眼泪还是不停涌出来。洛禾放下碗，躲到自己房间。抱着自己的腿团坐在床上，他用牙齿咬着自己的膝盖，不让自己哭。
　　　　洛禾问过保姆沈姨，什么样的孩子会让人讨厌，什么样的孩子会让人喜欢。
　　　　沈姨说，不哭不闹的孩子让人喜欢，听话的孩子让人喜欢，聪明懂事的孩子让人喜欢，懂得体谅长辈的孩子让人喜欢……
　　　　所以，禾禾不要哭。爸爸只是累了……




☆、第02章　一点点心软

洛祈圣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过来，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饿得要命。稍微清洗了一下，披着浴巾就想去厨房找点东西垫垫肚子。
　　　　已经晚上了，他请的保姆是不会来的。他喜欢安静，保姆也只是在特定的点过来而已。只是，当洛祈圣打开门，看到开着灯的客厅，单人沙发上面小小的人儿抱着一个抱枕睡得正香。
　　　　开放式的装修风格让洛祈圣看到餐桌上的食物，卖相不怎么样。在平常，对于挑剔的洛祈圣来说绝对不会碰一下。
　　　　不过侧头看到躺在沙发上面睡着的小人儿，还有桌子上明显温热的食物，让洛祈圣停下了脚步。
　　　　他坐到餐桌旁边，即使是只披了一条浴巾洛祈圣的用餐礼仪也是完美优雅的。
　　　　说实话，味道并不好。应该是原本做出来的食物味道就一般，再加上一两次的加热味道更加糟糕。只是，就是因为这样的味道，洛祈圣竟觉得自己一直冷硬变扭的心有一点颤动。
　　　　洛祈圣从未那么认真地吃一顿饭，他吃得越认真就越能感受到做饭的人是多么用心。每一口味道不怎么样的菜，在吃进嘴中的时候因为做的人的用心而显得与众不同起来。
　　　　更何况，坐在洛祈圣的角度可以看到垃圾桶里面倒掉的菜，生的也有熟的也有。生的，是因为切得不好看，熟的，是因为桌子上面的几个菜已经不是第一顿了。洛禾做了两顿中饭，以及，两顿晚饭。他不能再做更多，因为小孩子的身体。
　　　　洛祈圣明白，洛禾已经尽了最大的力。他走到蜷成一团的孩子身旁，弯下腰看着自己的这个孩子。
　　　　比一般小孩子更加精致，眉眼间与自己小时候很像。蓬松的深亚麻色头发把睡着的小孩子衬得犹如天使，眼睫那么长，小嘴殷红，用力地抿着。如果他没有记错，睁开的眼睛是墨绿色的，和他的一样。
　　　　洛祈圣想，他认真看这个孩子是多少年前呢？是这个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吧，那个时候他看到这孩子只想掐死他。只是，他也明白孩子是无辜的。洛禾会走会说之后就闹着要待在他的身旁，这让洛祈圣更加不喜欢这个孩子。
　　　　好多年了吧……
　　　　他后来就很少在这个公寓，总是全国甚至全世界乱跑。洛祈圣给洛禾唯一的仁慈就是再如何在全世界乱跑，演戏或者演唱会，这个公寓都是他们的家。
　　　　什么时候这个小孩子已经不哭不闹了，听话安静的不得了。什么时候他甚至学会了做饭做菜，等待他起床而暖食物。每天在这个空阔的公寓里，这个孩子都在等着他吗？
　　　　洛祈圣突然想到，昨天自己的生日，手机上面很多个未接来电中一定有这个小孩子的。而且不多不少，只会是一个。这个小孩那么渴望自己给一点点爱，又那么小心翼翼连多打一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有。
　　　　用手拨弄着洛禾柔软的头发，洛祈圣露出一个极清淡的笑容：“我的孩子……”
　　　　是的，这是他的孩子。洛禾的母亲生下孩子之后的结果，大概就一个死字。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性格洛祈圣了解，更何况在洛禾有“自主选择权利”之后都与他生活在一起——这当然是说好听的。
　　　　洛祈圣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里上幼儿园，上学是谁接送的，家长会的时候有谁会去。
　　　　至少在洛祈圣八岁以前，他有一个温柔的母亲。
　　　　捏捏洛禾虚握着抵在下巴处的小手，洛祈圣轻声说：“我会对你好一点的，尽量尽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当然，可能洛家人遗传下来的基因就是不会“善待”自己的孩子的。
　　　　摸到洛禾手上的粗糙，轻轻翻过那只小手，粉｜嫩的小手上疤痕触目惊心。
　　　　“好吧，我会对你比好一点更加好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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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新坑。所有人的性格都不是一开始定格的，会随着经历的事情的改变而改变。
　　　　一开始邪佞的洛祈圣和一开始单纯的洛禾。看这对父子如何一点点陷入对方的世界，再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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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得寸进尺

“禾禾，你这几天心情好好喏。”有些虎头虎脑，看起来很精神的小孩子看着洛禾趴在粉蓝色的小桌子上涂涂画画，说道。
　　　　洛禾抬起脸，对着计凯笑：“凯凯，这几天爸爸都在家陪着我喔！”
　　　　小孩乖巧可爱的脸上，大大的墨绿色眼睛弯成两道弯月。计凯低下头，他每次看到禾禾的笑容都会有怪怪的感觉。看到禾禾脸上的笑容，想到自己的父母说的话，计凯小心翼翼说道：“禾禾，你妈妈呢？我听说……”
　　　　“我不知道。”洛禾摇头，“我没有见过妈妈，可能我也没有妈妈。不过，我有爸爸就够了。”
　　　　计凯不说话，他知道禾禾的爸爸对他不好。每次的家长会，只有禾禾家里没有人来。
　　　　洛禾依旧笑得很灿烂：“这几天爸爸都会和我一起吃饭的。”
　　　　计凯撇撇嘴，自己的爸爸和自己一起吃饭不知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这让他更加肯定，禾禾有一个很坏的爸爸。
　　　　……
　　　　“先生。”保姆把饭菜端到桌子上，“虽然我说这些可能有些多嘴。”
　　　　“觉得多嘴就住嘴！”把报纸翻了一页，洛祈圣微眯了墨绿色的眼眸。
　　　　沈心怡擦干净手：“不过我还是要说。”
　　　　洛祈圣耸耸肩膀，不说其他。对方可以选择说，他也可以选择“过滤”掉。
　　　　“你要知道，你有一个多么可爱的儿子。禾禾才五岁，连幼儿园都没有毕业。但是他已经学会了做简单的饭菜，这一年来我甚至没有看到过他哭泣。他才五岁，已经开始看小学五年级的书本，开始掌握一门外语……”
　　　　“你可以直接说他聪明听话。”洛祈圣放下报纸，大概是觉得对方说的是自己孩子的事情所以会听。不过沈心怡说的东西，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地方……
　　　　“不，耐心听我说下去。每次清洗他的床单的时候，上面都会有零星的血迹。”沈心怡叹气，“禾禾从来不主动和别人说话，长得小天使一样的他在幼儿园里只有一个孩子愿意和他玩。您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吗？”
　　　　看到洛祈圣依旧坐在那里，毫无动静，沈心怡叹了一口气：“禾禾很爱你。请你也学着给他一点爱。”
　　　　等到沈心怡走了，洛祈圣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烦躁地吐出一口气。小孩子真是麻烦的源泉！
　　　　在心里低咒了一声，他早就休整得够了，该死的好父亲形象！他有好一段时间没有纾解欲｜望了！
　　　　“爸爸，我回来了。”洛禾跑进来，放下肩膀上面的小书包，然后跑去洗手。在餐桌旁边坐下：“爸爸，吃饭了。”
　　　　然后是完全安静的吃饭场景，礼仪优雅的男人，以及乖巧的小孩子。
　　　　“你有什么话要说？”洛祈圣皱眉，他最讨厌别人一副想说话却吞吞吐吐的样子。
　　　　洛禾眨眨眼睛：“……没有。”
　　　　“我只说一遍，要么不要让我知道你有话要对我说，在我面前摆出这种表情。或者就直接把话说出来。”
　　　　“噢~”洛禾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在应声的时候显得特别惹人怜爱，“下个月幼儿园有一个家长会。”
　　　　“你希望我会去？”洛祈圣看着眼前的小孩子，这个时候才突然明白眼前的真的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洛祈圣擦擦嘴站起身：“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小孩子吗？因为小孩子是最会得寸进尺的一种生物。”
　　　　洛禾看着穿上外套离开的洛祈圣，抱着腿坐在椅子上：“爸爸……爸爸，禾禾知道你不是普通的父亲。禾禾只是希望，爸爸能够亲自打一个电话给院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洛禾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咬紧了自己的唇。




☆、第04章　生病

“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一群小孩子都围着洛禾的桌子，七嘴八舌。
　　　　“就是，没有人接你回家，你是个没有爸妈的野孩子！”
　　　　“野孩子，野孩子~没人要的野孩子~”
　　　　“让开！”计凯推开几个小孩子，他的身高在小孩子中算高的。他站到低着脑袋的洛禾身旁，“都让开，谁再欺负禾禾我就揍他！”
　　　　洛禾拉住计凯的衣服：“算了。”
　　　　等几个小孩子都散了，计凯气呼呼地坐到洛禾旁边：“禾禾，你除了爸爸就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我有爷爷。”
　　　　“那你干嘛不会到你爷爷身旁，你爸爸是个大坏蛋……”计凯握着小拳头，满脸通红。
　　　　洛禾又低下脑袋，他在心里想：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喜欢和爸爸在一起。而且，如果爸爸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没有人，会不会吃饭的时候觉得难过呢……
　　　　他看着自己手上已经痊愈，只剩下淡淡的痕迹。肉呼呼的手背上面有几个窝，仰起脸，唇角天生的弧度让洛禾看起来像是在笑：“爸爸不是坏蛋。”
　　　　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洛禾趴在桌子上面画画一直到了下课。计凯一开始还陪着，只是后来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他擦了擦口水，跑出去和别的小孩子堆沙子了。
　　　　好多天了，洛祈圣都没有回家，只有电视里关于他的八卦消息一直不停。
　　　　又一次，洛禾裹着小毛毯在47寸的电视机前睡着了。
　　　　沈心怡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像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猫一样蜷缩在那里的洛禾，从白色的毯子中露出深亚麻色的头发，柔顺乖巧地让她心疼。
　　　　电视里面不停放着的是洛祈圣的一个MV，他犹如天使的声音循环不停。不过沈心怡可不会觉得洛祈圣是天使。
　　　　“禾禾，起来了，睡在这里会着凉的。”沈心怡推推蜷成一团的洛禾。
　　　　从毛毯里钻出脑袋，睡得迷糊的洛禾点头：“好的。沈姨……今天晚上我想吃奶油布丁。”
　　　　“好的，小宝贝儿。”沈姨年龄不大，不到四十岁。她有一个女儿，但是在十岁的时候夭折。与丈夫离婚，有一所不大不小的房子，现在一个人生活。对于洛禾这个孩子，沈心怡是打从心眼里喜欢。她称自己的女儿为宝贝儿，现在，她用这个词来称呼洛禾。
　　　　洛禾关掉电视，爬到单人沙发上看着沈心怡做饭的背影，花瓣似的小嘴抿着。他长长的卷翘眼睫盖住了墨绿色的眼睛：“禾禾成不了爸爸的宝贝……”
　　　　晚餐洛禾只吃了一点，连他点名要的布丁也只吃了几口。
　　　　好渴，好热……
　　　　洛禾想起床吃东西，只是他是从床上滚下来的。地上垫着长毛的地毯，声音一点都不响。他粉｜嫩的唇发白，没有一点水分。他难过地跪趴在地毯上，小小的手抓着地毯上面的毛，却使不上力。
　　　　听到门外有响声，洛禾知道是洛祈圣回来了。
　　　　“爸爸……爸……爸爸，禾禾……禾禾好难过。爸爸……”
　　　　洛禾的声音那么轻，即使是把耳朵靠近他的嘴都不一定能听得清，更别说传不到门外的洛祈圣耳朵里。天已经亮了，他的“休假”也早就到头了。除了唱歌演戏，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心中千思百虑，洛祈圣穿好鞋子，出门。
　　　　他不知道，身后房间里面有一个病得厉害的孩子，正在半昏迷中叫着他“爸爸”。




☆、第05章　耐心

洛祈圣看上去魔魅又难以掌控，对于自己的工作却从来不马虎。
　　　　这里是普通的游泳池，室内的。没有中央空调，没有其他的取暖设备。即使是室内，十二月份的水温也绝对不会让人觉得舒适的。
　　　　一次次地破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