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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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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守好了最后一道关卡,他还不知道我是男人。”
“你胆敢欺瞒一个魔鬼,”单眼皮男孩手足并用,张口就嚷,恨不能当即就劝服对方悬崖勒马,“简直是找死!找死!”
“不喜欢男人?没准儿他会为我改变。”对自己的魅力颇为自信,万菲满脸不以为然。她细眉微扬,将嗓音掐得柔肠百结,十分笃定地娇笑起来,“你忘记罗彬家乡的那杆‘乙炔焊枪’了吗?”
“殷之纯在他身边待了十年,也受控制了十年,可霍伯特从来没有碰过他。”郝透颇为不屑地回敬了对方一个眼白,“你还觉得那个美国佬会为你改变吗?”
“这个……”金发美人垂下“她”的漂亮脑瓜,寻思了好半晌后,猛一拍大腿说,“看来这变性手术还是得做!”
“你真的想变成女人吗?”虽然这人似乎乐衷于拆散自己和谢罗彬,可男孩的善良天性让他早已把“她”当作了朋友。“我想当时罗彬答应为你免费手术,如果你真的想做,早就可以做了。不是吗?”
“可是……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啊。”失神地与那双清澈稚气的单眼皮眼睛对视好一阵,素来神采飞扬、自信满满的金发美人难得的低眉丧气,轻声说道,“我与我爱的那个男人永远不会有明天。”
※ ※ ※
他先去了迟傥的住所,结果看见一个提着编织篮的黑人妇女走出了房门。屋里传来一个小女孩稚嫩清脆的声音,“妈妈,别忘了给我带一只欧石南和百合编织的花环回来!”
殷之纯在门外静静伫立了一会儿,随后拉下帽檐,将脸埋藏于帽兜里。
往整形医院的方向走去。
好在那个人只是搬了家,还没换一份工作,还没彻彻底底遁迹于自己的视野。
“你搬家了吗?”接诊室里,摇滚偶像以一个整形手术咨询者的身份问向整形师。
“嗯。”
“你们同居了?”
“还没有,不过她偶尔会来住一晚。”迟傥轻抿着嘴唇,稍稍低下头,避免与那双淡色眼眸径直相视,“想咨询哪方面的手术?”
“你是专家,你看着办吧。”殷之纯则不依不饶盯视着对方的脸,又问,“礼堂订好了?”
“运气不错。有一对临时取消婚礼的新人让出了他们的礼堂。”两个人都这样,以顾而言他的只言片语维系着彼此间的医患关系。顿了顿,整形师说,“你的脸完美得超乎性别,全然无可挑剔,我的建议是你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重新开始生活。”
“是吗?”他勾了勾嘴角,带出一个心平气和的笑,“我怎么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太好看。”
本能反应地抬头看向了对方的眼睛,却在俩人的目光打了个触的瞬间移了开,“不,你的眼睛很漂亮。”
殷之纯稍稍前倾身体,逼近了男人的英俊脸孔,“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看着它说话。”
迟傥将脸侧开,没有答话。
“婚礼什么时候举行?”重又坐正,口气挺淡地问。
“最迟就是下个月吧。”
“哦。”殷之纯笑了笑,看上去出奇的平静。他一直惧怕会听见他亲口说出这句话,真的听见了竟然有种难以言喻的释然之感,“恭喜。”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倒是迟傥率先开口,“我前阵子在新闻里看到,你最近似乎过得并不太好。”
“这儿。”他抬手一指心口,“7毫米口径的前装滑膛枪,一枪命中胸口。”停了片刻才继续说,“在医院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你至少会来看我一眼。”
“当时医院正值最忙的时候,我虽然不能赶去看你,但一直在祈祷你平安无事,出于……出于我们的友谊——”
“Liar!”他突然厉声打断了他。从再次相见开始,始终竭力控制的情绪终究到了崩溃的界点,瘦削肩膀止不住地颤栗,“友谊?那个夜晚你跪在我的面前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你现在说,那是友谊?Liar!”
伴随一阵强烈的蚀骨的渴望掠过脑际,摇滚偶像面色越加惨白,四肢也越加明显地痉挛起来。如同辛格瑞拉必须在十二点前逃离王子的宫殿,匆忙站起身,“我该……该走了……”
这样子太难看了。
尤其在他的爱人面前。
迟傥马上察觉出了事有蹊跷,他从身后一把拽住对方的手腕,“殷之纯,你在吸毒吗!”
“我没有……没有……”惊厥更为剧烈,以至于殷之纯无法站立而跪倒在地。神志不清,呼吸紊乱,几乎喘不上气儿,却还不断出声辩解。但无法自控的身体已然完全出卖了他——这是可卡因的戒断反应,身为医师的男人当然不会不知道。“枪伤手术后,我用了一点可卡因来止疼……我没有上瘾,没有……”
他昏迷了。
男人膝盖点地俯□,将自己的恋人紧紧搂进怀里。因为强忍内心的痛苦,他也在颤抖——
他不知道分别之后他居然已经瘦成这样。
接诊室的吵嚷惊来了谢罗彬,从娱乐新闻里获悉片场斗殴事件的男人自然不会对这个一贯不喜欢的家伙有什么好脸色。他笑了笑,朝其它的医生吩咐道,“麻烦你们,将这位患有精神病的瘾君子扔到街上去。”
医生们犹疑不决,不敢上前。因为跪于地上的男人朝他们仰起了脸,眼眶红如染血,透着股令人畏惧而又不容进犯的凛冽,“你们谁敢碰他!”
※ ※ ※
担心会与尹云撞个正着,没有把摇滚偶像带回新搬的住处,而是直接送回了他自己的家。
“那只是一个吻……”殷之纯躺在床上,毒瘾发作的痛苦稍稍缓解,毫无人色的面孔也渐渐有了些活气儿。这个从来恣意妄为的家伙至今仍把一切过错归结为舞会上与万菲的那个不加节制的亲吻,他断断续续地向自己的恋人作下允诺,“不会再有……不会再有下一次……和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迟傥俯下目光,以一个有点哽的声音说,“好,我知道了。”
“还有就是……我没有可卡因成瘾……”这话听上去就有些许像孩子气的耍赖。淡色的瞳仁一片温柔而哀伤,殷之纯的声音听来细不可闻,“……真正让我上瘾的,是你……”
坐于床边的男人,执起恋人的手放于自己的脸颊。
不断亲吻他的手指,也不断点头。
迟傥看得出殷之纯已经非常疲倦了,可他依然死死睁大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地望着自己。
“睡吧。”
“不行。”
“为什么?”
“不能睡着,如果醒来以后你又不见了,怎么办?”
“阖上眼睛,睡吧。”英俊面庞泛起一笑,俯身吻了吻恋人的眼睛,“我保证你醒来的时候,我还在这里。”
这一吻卓有疗效,他听话地闭起眼睛,马上就睡着了。
他解开他的衣扣,掀开他的衣领,轻柔而又仔细地勘看起他胸前的伤疤以及手臂上的针眼。
那些创伤的痕迹触目惊心,见惯了伤口和鲜血的整形师也不忍再多看一眼,他被一阵懊悔自疚的情绪给扼紧了。
天!我到底做了什么?
☆、47、我俩没有明天(2)
才睡了不到两小时,殷之纯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担心他的爱人又不见了。
果然床边空无一人。
“迟傥!”他跳下床,连鞋也顾不上踩就冲往了卧室外,大声喊叫他的名字,“迟傥!”
打开了走廊里的每一道门,脚步声噔噔作响。太过于心急所以步履不稳,殷之纯踩空楼梯跌了下去,却恰好落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我听见楼下有响声,所以去检查一下。”他确实看见了一个人影——警察局长李就像被狂热的爱慕冲昏头脑的小伙子那般,长久徘徊于房门外与窗台下,瞧见自己后立马驱车而去。虽然自己的恋人不曾主动提过,但他多少也从“老枪”这类与殷之纯关系甚笃的旁人口中获悉了这个男人的沽名钓誉与心怀不轨。不想加重对方的心理负担,迟傥没有提及这一茬,只是问,“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混蛋!”怀中人惊魂甫定,瑟瑟发抖,迟傥感到身体被两条手臂牢牢箍紧了,“混蛋!别再弃我于不顾了……”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以更紧密迫切的拥抱与亲吻来回应他,“我不信上帝,也没有座右铭……我唯一想到的只是以生命起誓,我会保护你……”
我会保护你。
即使死亡迫在眉睫。
迟傥轻扶殷之纯的肩膀让他坐于床沿,自己则跪于他的脚边。他仰起脸凝望恋人那苍白美丽的脸颊——浑如圣龛里的雕像一般。将他的手握于自己的掌心,坚定的眼眸似星光熠熠,面庞英挺坚毅如燧石,又纯然不加掩饰满目的温煦与关切。
他以一首长诗中的首段作为自己坦承一切的开场白——
“杰西·詹姆斯的故事
你一定已经读过
他传奇的经历和星辰般地陨落
从你手上的纸间滑过
现在我要告诉你另一个故事……”
※ ※ ※
万菲回国后头一件大事就是找到谢罗彬,让他为自己动变性手术。
变性是整形手术中很大的一项,不比五官手术这样的小儿科,所以谢罗彬非常慎重,术前再三向对方确认。直到万菲说,死了也不悔。
手术的步骤十分复杂,隆乳、阴''茎摘除、造女性生''殖器……首项是要替男人去掉喉结的软骨。
万菲的喉结本就不太明显,这也是为什么他伪装女人这么多年从未需要丝巾之类的物品做掩饰的原因。但既然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这一项手术总不可避免。
手术台上的“女人”头一回在这个男人眼前卸除了浓妆。到底是男人的骨骼,鼻梁高隆,眼眶凹陷。
其实模样倒很俊美。
戚露露在一旁准备用于吊针的麻醉剂。整形师与他那待完成的“作品”则聊起了家常。
“你确认那个‘老枪’就是你的父亲了吗?”
“他离开的时候我太小,时间又间隔太久,我一点儿也认不出了。但是,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有一个人一定能将他认出。”
“你是说,你的母亲?”
谢罗彬以一笑默认,然后戴上了口罩,而此时戚露露也将准备好的麻醉剂吊针扎入了万菲的静脉,“好了,我们言归正传。”看了自小相识的这个男人一眼,“自这一刻起,你将经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隔了一层口罩,他的声音听上去异常的温柔动听,一贯冷淡的烟灰色眼眸也显得比平常多出些感情。“准备好了吗?”
手术台上的人忽然愣愣地问出一声,“你有没有可能去喜欢一个女人?”
“好比希特勒没有可能喜欢一个犹太人。”从微微眯起的眼眸可以看出他正在笑,看着麻醉剂随着点滴缓缓流入男人的身体,又说,“这个比喻不妥。但对另一方的厌恶是一样的。”
“是不是没有明天?”麻药已产生了作用,万菲此刻全然忘记了继续伪装成女人,喉间滚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沉重,浑厚,也挺性感。
“什么?”谢罗彬稍稍一愣,随即顿悟过来,“只要是手术就不可能万无一失,但既然你把命运交付于我手中,我自然会不遗余力替你避免风险。”
“不……我说的是……我们,”全身麻醉会让人犯迷糊,金发美人开始不依不饶絮絮叨叨地开了口,“我们是不是没有明天?是不是没有明天?”
“多年前你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的答案与当时一样。”他回答得非常坚定,从来不会在感情问题上拖泥带水,“是的,没有。”
“就因为我不曾长有你父亲那样的单眼皮眼睛?”
“这并不是全部理由。”男人的眼睛依然淡漠,声音也一样,“我一直以为我们有足够的默契,可以从此绝口不提。”
仿似要趁最后的机会把话说清,万菲费力地张了张口,却被进门的一个护士打了断:谢医生,您的母亲给您打来了电话,她痛哭嚎啕,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我的母亲?”可以看见那两道俊朗眉毛皱了起来,男人摘下了口罩,取下了塑胶手套。他走往门外,对手术台上昏昏欲睡的男人说,“两分钟,等我两分钟。”
电话那头的女人不是精神病院里的母亲罗斯玛丽,而是郝透的母亲苏朵朵。
她声泪俱下地叨扰着谢罗彬根本听都没听清的问题。
待他好容易劝服对方挂了电话而再次走入手术室时,却发现手术台空空如也,即将做变性手术的万菲居然不翼而飞了!
※ ※ ※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比他大出几岁的男孩走至他的身后——哭泣着的瘦弱男孩回头的刹那,觉得那人就像上帝那样从天而降!逆着光,他的脸孔非常漂亮,眼眸是罕见的烟灰色,他冲他温柔笑了笑说,“你的上帝不能保护你,但是,裙子可以。”
由于常年被母亲骚扰,谢罗彬自小对女人敬谢不敏。辍学后的万菲开始满世界乱跑,干些坑蒙拐骗的勾当,他蓄长了他的头发,并且染成了男人们都深为迷恋的金色。偶尔会循着借口去探望医学院里的谢罗彬,两个人打一场电动或者看一下午电影。独居的住所很干净,而且格调不失。这个拥有四分之一英国血统的男人品位一向很好。
有时谢罗彬会将头枕向他的膝盖,像很多次做过的那样。电视里放着很老土的影片,妆容很老土的人讲着很老土的对白。那句很老土的对白是这样的:
——如果告诉你我爱你会怎么样?
——如同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点上一支蜡烛。
万菲一直觉得这句台词相当荒谬,逻辑根本无从谈起——挂在嘴边的爱情很廉价,全然没有希望的爱情更廉价。与其无能为力,不如给自己一个彻底死心的理由。
有些事情还未开始就已无可挽回。
他对自己的拒绝斩钉截铁。
睡意升起,脑袋昏昏沉沉。一阵阵袭来的绝望之感仿佛海涛拍岸,而自己正被海浪推搡着快速前进。
奇怪的是耳膜里人声纷纭,闹得他睡不了。万菲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在移动!
手上脚上的麻醉吊针已被扯掉了,将头使劲后仰,看见了一张颇为熟悉的男孩面孔。“郝……郝透?!”他挣扎着动了一下,却意识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你这个时候不该……不该在希腊拍戏吗?”
“为了避免你意气用事铸成大错,所以我来了!”
“什么大错?我想变成女人!我从小就想变成女人!”万菲被牢牢绑束在轮椅上,只得大起嗓门叫嚷,“谁让你多管闲事!快推我回手术室!”
“你知道吗,我不偷东西很久了。”单眼皮男孩推着轮椅,在过道里一路飞奔,“可我不得不说,你是我迄今为止最伟大的作品!再没有什么比从一个医生的手术台上偷走一个病人更让人兴奋了!”身体上的损伤还没好全,清秀面颊因为急速奔跑而涨出嫣然桃红,显得极为可人。“我的直觉从来不会错,我一早就知道你喜欢罗彬!可这世上值得爱的家伙又不是只有谢罗彬一个,犯得着这样飞蛾扑火?当然我得把话撂在前头,即使最后你变不成女人,也不准打他的主意……”
万菲几乎要哭了,加了点鼻音的嗓音听来嘶哑而浑浊,“你个笨瓜……”
作者有话要说:他传奇的经历和星辰般地陨落
从你手上的纸间滑过
现在我要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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