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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伤也是缠绵的守寒楼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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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脑似乎是凝固了,在那几分钟的时光里,他的大脑是处于休克罢工的状态,那里面是一片空白的,毫无思想的。他隐隐感觉自己似乎是要为眼前的这一切做个反应,不管是对那个第一个说话的人施以最无理智的报复也好,还是扔开这一切落荒而逃也好,他总该有个反应。
笑声嘎然而止,原来是辅导员来了,她站在前门,向班内扫了一眼,又看了看呆立在后门不动的水木一,很奇怪地说:“水木一,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坐好?就要上课了,老师也快来了。”
班上还有一些人在低头吭哧吭哧地笑,辅导员显然并不知情,只是很茫然地问:“你们在笑些什么?这么大了,上课还要我来提醒你们,还好意思笑,快点准备准备啊,班长记得要考勤啊。”
“知道了,”班长响亮地应了一声,辅导员于是点点头,再扫了一眼,走了。
班上反而陷入了沉默,原先一直在笑的人也都不笑了,所有人依然把目光都聚集在水木一的脸上,显然大家都想知道他的反应。
但是很遗憾,他居然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他收了收涣散的神情,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一如既往地以慢吞吞的步伐走了进来,轻轻坐下,缓缓摆开书本,低头不语。
一切,平静的诡异。
班上的人面面相觑,显然这样的结果让那些闹事者感到失落和无趣,在他们还没有想出下一步该怎么煽动群众气氛的时候,教授进来了。
于是骚乱暂时告一段落,但是不防碍这个话题依然在窃窃私语的各人唇畔徘徊。教授在台上讲课,而台下的水木一,依然会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关注。
他只是低着头,看上去好象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人的眼神。
一堂课,很快就过去了。
又一堂课开始,结束。
再开始,结束。
开始,结束。
水木一不是没有反应,他的反应就是麻木。
四堂课,他的姿势没有任何改变。
放学了,人声渐散,水木一却依然是保持着最初的那个姿势,低着头,看着他那页一上午都没有动过一次的书。
“走吧,米米,”他忽然听到有人在小声劝,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他机械地抬起头来,向声音处看去。
果然,米米也在呆坐着,任叶子怎么拉她,也不肯走。
水木一忽然想到了周末的警告,他惨然笑了一笑,这下好了,连分手都不用说。
叶子不小心瞥到了水木一的笑容,打了个寒噤,她结结巴巴地说:“米米,你……你再……再不走我可不……不管你了……”
米米没有回答。她的眼看上去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哭泣还是因为愤怒。
叶子很不讲义气地开溜了。空空的教室里只留下了要留下的人。
沉默。
水木一知道,米米是在等他的一个解释,可是他要解释什么?他连究竟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知道了他的秘密,又知道了多少?
后门开了,水木一没有回头去看,但是来人却轻轻咳了一声,原来是周末派的影子在催他了,他愣了一小会,便站了起来,默默往外走。
“等等!”米米终于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她看上去愤怒却又绝望,“水木一,难道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他确实不知道该解释哪些东西。
“……”米米当然无法说说他要解释什么,事实上她也根本不想去触碰这样一个话题。
“能告诉我到底你知道些什么吗?”水木一细声问。
米米冷笑了一声,带着绝望的冷笑,她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坚强一些,但是显然她做不到。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坚强的女生。
“你自己做的好事,难道还要来问我?”她的话尖锐而刻薄,仿佛像用冰刀在水木一的心头滑过,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己并没有对这个女生动什么感情,对她也就是与对一般人无异,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才知道,这些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远比在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嘴里说出来,杀伤力要大的多的多。
他闭起眼,深深吸了口气,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迟疑,笔直便走了出去。走廊的尽头,影子正在等着他。
走了十来步了,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高喊,带着哭腔,让他忍不住停了下来,他听到了米米在喊:“水木一,你为什么不解释?你为什么不否认?只要你说不,我就相信你!”
她几乎就要哭出来了,这样的话是带着哀求,带着丢弃的自尊的,她真的是爱这个男人爱到了骨子里,即使,在她亲眼见到了那样的视频之后,她依然愿意选择自欺欺人。
在那个被人刻意流传在校园BBS上的视频里,虽然模糊,但是还是很清晰地可以看清里面一个男人的脸,而这张脸,就属于她所爱的人,水木一,谁也不能体会她在他人的“好心”指引下去观看了这场她宁可永远也不要看到的表演时的心情。是羞辱吗?是丢脸吗?还是震惊更多一些,绝望更多一些?
水木一缓缓侧过头来,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她,却依然什么也没有说,径直走了。
她跪了下来,痛哭失声。
第十三章 死亡(上) 最新更新:07…11 00:59:03
死亡有时候似乎并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相反的,它似乎更代表了一种快乐,一种摆脱的快乐,逃避的快乐。当人们在快乐的、拥有的时候,死亡是可怕的、恐怖的;但是当人们在痛苦且一无所有的时候,死亡所暗示的另一个虚无的空间,反会给人一种美好的、重生的遐想。而水木一现在,就是属于不快乐且感觉一无所有的那一群了,所以,他也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这个很庸俗的想法——死亡。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脱外套,没有脱鞋。书本早就不知道被他遗忘在哪个角落里了,不过,那已经不重要,因为,他已经不再需要它们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天花板上的吊顶是经过名家设计的,是一种很具有挑逗且暧昧含义的一种设计,适合于卧室。
他只是想到了这个词,但是脑袋里空空的,手脚也是软绵绵的,他缓缓地闭上眼,并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究竟该如何走才是正确的选择。
压抑,压抑,压抑……
但是他依然面无表情,一切平静的诡异,仿佛他的脉搏就要随着他的自我催眠而停止跳动了一般。他的呼吸是微弱的,平缓的,睫毛安静,喉结静止。
似乎是躺了很久,脑子里开始慢慢地有了些模糊的片段,是小时候,爸爸宽厚而温热的手掌,他向小木一伸过手来,低沉而厚实地说:“来,站起来,儿子,我们继续,这点伤痛不算什么,你是小男子汉了嘛。”
哦,是的,他跌倒了,且跌的很厉害,都流血了,但是因为爸爸的话,他坚强地站了起来,没有哭。
那一年,他六岁。
这一年是水木一对父亲最后的记忆,这以后,每当他跌倒,就再没有人来对他说:来,站起来,你是个男子汉嘛。
不过好在他已经把爸爸的话记在了心里,所以没有关系,没有人说,那么就自己对自己说:不怕,没有什么困难可以打倒你,你是个男人,水木一。
这一招几乎是屡试不爽的,一句“男人”,可以让他有勇气面对任何的挑战,但是现在呢?男人?这个词对现在的水木一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讽刺,他早就不是男人了,他只是一个男宠。
所以现在,他不可能再鼓励自己站起来,他没有勇气的来源。
算了,何必站起来,躺着也挺好的。
他于是就继续躺着,继续收集那些模糊的画面。
灵魂似乎是漂浮着的,他似乎感到自己正在慢慢远离自己的身体。他漠然地放纵这一切,不加阻止。
时间静静地流淌,在恍惚之中。手机忽然响了,他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任音乐在空间里飘摇。音乐停了,又再响起,又停,再起,反复数次之后,终于沉默了。
时间继续静静地流淌,楼下的门开了,有上楼的脚步声,那脚步熟悉而带着些隐隐的怒气,是周末的。他沉步走进卧室,似乎要兴师问罪的,却看见水木一躺在床上,闭着眼,呼吸平和,看上去是沉睡着的,于是先前的怒气似乎一刹那消失,他默默看了会水木一的脸,转身轻步走到客厅去了。
他今天有点累了,所以懒得做晚饭,于是拨了个电话,叫了外卖,合上电话后,他懒懒地在沙发上靠下,却猛地看到了扶着门框犹如幽灵一样默不吭声的水木一。他显然微微被吓了一跳。
“你没睡着啊?我还以为你睡熟了呢。”他说,却忽然想起点什么,又追问道:“既然你没睡着,我刚才打电话给你为什么不接?”
水木一微微抬起下巴,将头和身体也轻轻靠在门框上,这个动作很妩媚,但是水木一的眼神却很无礼。
“你回来了。”他答非所问地说。
周末皱了皱眉,盯了他一会,放弃了质问,只是说:“你怎么了?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没什么,”他很空洞地摇了摇头,笑了笑,道:“我可能是怀孕了吧,听说怀孕的人会感到疲劳的。”
周末再一次仔细地打量了水木一一遍,默默摸出一只香烟来,点燃了。他有点摸不清水木一在想些什么,他只是看出来了他的反常,但是这反常的原因,周末却不清楚。
他不想再追问下去,因为知道那一定没有答案。他慢慢地吸着烟,眯着眼。其实他并没有烟瘾,尤其在公司里,他几乎不会去碰香烟,但是在无事可做的时候,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掏出一只来,就好象是一种精神上的依赖,他并不需要香烟,但是他需要香烟给他带来的存在感。就好象是很多人在失恋之后,喜欢用食物来麻痹自己的精神一样。
今天甘来又打电话来询问他是否可以帮忙把甘丘生送到医院去,他拒绝了,很冷血很坚决地拒绝。甘来在电话的那一头沉默了许久,才说:“周末,你真的丢失了好多的东西。”
是的,他知道自己已经丢失了很多,但是他不后悔,他愿意这样,只有这样,他才能活的更好。他对甘丘生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他不可能还在仇人快要死亡的当口去发什么善心还把他送到医院去。不要跟他谈什么以德抱怨,那都是废话,他周末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挂了电话后,他莫名其妙地觉得心烦意乱,因此才想到要打电话给水木一,但是水木一却也没有接。他打电话给水木一其实也并非一定要和他倾诉些什么,他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可是现在,他却不知道该和水木一聊些什么,因为以水木一的状况来看,很显然,他可能也是遇到了一些不顺心的事情才会反常,两个郁闷的人在一起,还能有什么话说?
彼此都沉默了许久,直到楼下的门铃响起,是外卖来了。他看了一眼水木一,显然对方没有动身下楼去的意思,于是他叹了一声,只得自己去开门付钱。
饭菜摆在了桌子上,他对水木一说:“吃吧。”
不管生活多么烦躁无奈,毕竟饭还是要吃的。
水木一却冷冷地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动。
一股火在他的心头慢慢燃起,他低声问:“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阴阳怪气的,是不是要找架吵?”
水木一慢慢踱到他的面前来,正面相对,微微仰面看着他的脸,很是轻蔑地说:“是又怎样?你的怒气真的很可怕么?会杀了我么?”
他一把捏住了水木一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那也未必不可能。”
“好吧,那你就杀了我吧。”水木一也是第一次恶狠狠地挣开了他的掌控,同样恶狠狠地瞪着他嚷:“你有那魄力么?有就说到做到啊。”
没有等周末对他的话做出回应,他自己却又笑道:“不,是我错了,其实你早已经杀了我,我早就死了,还在这里叫嚣个什么呢?你说是不是?”
周末没有心情去琢磨他的心情,但是他还是努力压了压自己的烦躁,看了水木一一眼,却不再搭理他,自顾自坐了下来吃饭。
可是水木一并不肯就此放过他,他发疯一样地将饭菜全都挥在地下,且一脚踢在周末的凳子上,大声叫道:“吃什么吃,你给我起来。”
周末是起来了,他不是个忍耐很强的男人,所以面对水木一的疯狂,他的反应就是同样一腿踹了出去,不过他不是踹在凳子上,而是踹在水木一的身上。水木一于是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跌了出去,但是他也很快弹跳了起来,进行反击。
一场混乱的揪斗,这两个郁闷的男人,都在用拳头在宣泄着自己心中的痛苦。只是,水木一真的只是一个文弱的孩子罢了,他显然是一直处在下风的。
周末终于不忍了,他其实还是手下留着情的,但是水木一一直不肯罢手,他也觉得有些无可奈何,于是只能将之扑倒在地,四肢全都压制住了问:“你今天究竟是在发什么疯,能不能别闹了,我真的已经够烦的了。”
水木一在挣扎,但是无济于事。他的力量对于周末来说,还是偏于无力的。
“啊——”他狂叫起来,“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水木一呆呆地怔了一会,却忽然大哭起来。
第十四章 死亡(中) 最新更新:07…21 07:05:10
水木一哭的不能自抑,多日来的隐忍和委屈在这一刹那被刺破了一个缺口,情绪像山洪爆发一样汹涌。周末第一次看见他的眼泪,他冷静了些,看着水木一疯狂哭泣的脸,心中一软,先前的怒气和烦躁都被丢到了一边,他下意识地将水木一抱在了怀里,像哄婴儿一样柔声劝说道:“好好好,乖,不哭了啊。”
水木一此时当然没有心情去研究他的语气和声调,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身边的一切都显得模糊。在周末的怀抱里,他本能地渴求着这难得的温柔和安抚,似乎根本遗忘了自己这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是来自于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遗忘了吗?还是下意识地去选择遗忘?说不清。
寂寞的空间里,是两个互相寂寞的心,他们在互相寻求着慰籍。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水木一渐渐疲惫,他软绵绵地依赖着这个给他怀抱的男人,抽泣着。周末的一只手是牢牢地抱着他的,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背上轻轻拍抚。他的脸埋在周末的肩窝里,短发蹭在周末的颊上,周末微微闭上眼,轻轻用脸颊感受着那些细细软软的发。
抽泣声也渐渐地弱了下去,渐渐无声。周末听得耳畔的呼吸渐趋平和,怀里的人儿也越来越显得松弛,便尝试着柔声唤道:“木一,你困了么?”
没有回答,没有反应。
“木一?”他更小声地唤了一声,并试图推开水木一看看他的脸。水木一似乎已经睡着,全身都松软无力的,于是周末很轻松地就推开了他并看到了他那张泪痕渐干的脸。微微吓了一跳,因为他一直以为睡着了的水木一此时却是朗朗地睁着双眼,直直地盯着他。被泪水洗过的双眸显得格外清亮,却也格外诡异。
“你没睡着啊,”他自嘲地笑了笑,“这样瞪着吓我一跳。”
水木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你今天是怎么了?”周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柔和而关切,他不想再刺激到水木一,他大致可以猜测到水木一一定是遭遇了一些什么,但是细节无从揣测,所以他希望能从水木一的口中探出些究竟来。
他们一直是跪坐在地上的,这样的姿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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