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似水流年(第一部)肖海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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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整个营销系统就像是一级火线一样，至始至终保持着战斗力。
　　这天一早，营销总监温民新就召集所有营销部中级干部召开了会议。会议上宣布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为华业集团名下一家全资控股的医疗器械公司——晨华伟业将要进行全方位的产品营销。
　　“大家要记住，这次营销极其重要，晨华伟业公司是我们华业集团名下最大的医疗生产企业，董事局已经有了上市计划，这次的营销是否成功直接关系我们的IPO”营销总监温民新数次强调了重要性。
　　会议以后，大家都开始分头做起了各自的营销计划，温民新则是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海洋啊，我是这样想的，这次的营销计划由你来负责，一来是因为你年富力强，有股干劲；二来嘛，你刚来营销部没有多久，正好借这个计划熟悉一下工作流程，顺便认识一下同事，再说了要是做成功了，这可就是大功一桩啊”温民新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在心中边听着他的话边在盘算：看来这次的营销是个烫手的山芋，只听说过有人抢功劳的，还没有听说过把到手的金元宝往外送的。心中虽然怎么想，嘴里去还在说着感谢的话。
　　“谢谢总监，那我就不客气了，只是我太年轻，很多地方还不是很懂，到时候还得请你不吝赐教。”
　　你以为我不行，我偏要做到行为止。不要以为你是销售总监就了不起，今天我的地位和你还有差别，但是在心理上我是完全和你平级的，这就是浩然教我的制胜秘诀。正所谓“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但是事情没有想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很快发现营销副总监黄运华也在暗中制定相应的营销方案，而且他一直在和一些医院和大型医药卖场的高层进行频繁的接触，利用他在这行的深厚人脉进行细致的公关。以黄运华的经验制定出来的方案肯定要比我更胜一筹，一时间我陷入了迷茫中。
　　这时候营销总监温民新给了我一个很不错的建议，让我以这次晨华伟业的营销推广为名公开组建一个特别发展小组，组员通过竞聘产生，不要求人多，但求精湛，选中的人可以在底薪和提成上都提高50％。同时这个特别发展小组享受独立核算的巨额营销费用。
　　华业集团营销系统分为一区和二区，一区直接向副总监黄运华报告工作，二区则是直接向我汇报工作，本来两个区是进水不犯河水。但是组建营销部特别发展小组消息一传出，整个营销部门都轰动了，人人都来抢着投简历，甚至别的部门的人都来抢一杯羹。轰动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光收简历都收到手软。
　　就在我准备和营销总监温民新商量具体的人员名单的时候，他却飞往香港区签一笔单子，黄运华也整天见不到人，但是投简历的人却与日俱增，弄得我手足无措。而浩然恰在这个时候急匆匆地从北京赶了回来，一来就紧急把我召到了总裁办公室。
　　“海洋，我这才走几天啊，你就给我弄出怎么大的事情来。”浩然的语气中全是责怪。
　　“我什么也没做啊，一切都是根据晨华伟业的营销需要做的。”我有点委屈地说道，“再说组建特别发展小组也是经过营销总监，不对，应该说是他建议我的啊。”
　　“问题就出在这个特别发展小组上。你也不想想，要是这个什么特别发展小组是个好东西，他温民新怎么早不弄晚不弄，偏要等你来了才弄。而且他自己不弄让你去弄，你怎么不想想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浩然问道。
　　我一时被问住了，转念一想确实如此，“那他是什么意思？”我问浩然。
　　“挖墙角外带借刀杀人”浩然点了一根烟，把火柴摁灭在烟灰缸里。“他让把动静搞得怎么大，还什么底薪外带提成提高50％。就是想借你的手把原来属于黄运华的一区的那些精英们都挖过来，等一切组建好了，他再找借口接手，到时候他便宜占尽，你却要背上黑锅成了黄运华的眼中钉。”
　　“天哪”我惊叫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怎么就没想到”
　　浩然慢慢地坐在了他的大班椅上，“你知道高层最喜欢看到的是什么吗？是制衡，是敌对的双方势力均衡，这样才能保持对下面的威慑力。这下倒好了，他温民新从来没有做到的事情却借你这个新来的高级分组经理的手实现了。到时候他掌握销售系统的精英，而你却要为此背上一个分裂内部的罪名。”
　　听着听着，我身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怪不得他温民新现在跑去香港，是去避嫌去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消息已经发出去了，简历都不知道收了多少份了啊。”我急忙问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组建发展小组的事情继续，但是我也给你想好了一个计策”浩然坏坏地笑着对我说道。
　　第二天，公司总裁联席会议发出了一个紧急协调通知，大致内容就是鉴于最近营销部计划建立发展小组以适应晨华伟业公司产品销售的需要，总裁联席会议要求所有应聘人员必须得到本部门高级分组经理级别和本区直接负责人的签字同意才可参加应聘，同时，最后产生的人员必须由营销部总监温民新和副总监黄运华的联合签字方可生效。
　　我看了以后，心中暗暗佩服浩然的权谋之道。这样一来，温民新的计策就失败了。首先，黄运华不会轻易签字同意自己一区的精英过来应聘，二来就算有人真的可以参加应聘，最后只要他黄运华不附属，还是无法加入特别发展小组。而整个协调通告里没有我的名字，这就给了我一个开脱的机会，谁能进谁不能进这个黑锅已经从我身上转到了温民新和黄运华身上。
　　果然，通告一贴出，投简历的人就少了4成，剩下的基本也都在持观望态度。温民新几次从香港打电话过来催促我尽快完成发展小组的构建，都被我以各种借口推脱了。而就在这个协调通知发送以后，副总监黄运华又突然冒了出来，见我满脸是笑。
　　“海洋啊，前段时间我忙着和几个本地大型的医药卖场接触，现在也算是有点成就，所以就放松了和你这方面的沟通啊，你别介意。既然’政治局‘说发展小组的设立由我和温总监负责，那你就别管了，把那些简历都给我，我会去弄好的。”他很温和地说道。
　　听他说了这话，我心中一阵狂喜，终于把这个包袱甩出去了。
　　事情解决了心情自然也开朗了许多，晚上我约了浩然吃饭，顺便也叫上了坤。
　　浩然对坤的一些事情似乎并不在意，例如就像今天坤带着小博一起来吃饭一样。浩然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朋友，尽管他对坤和小博的关系心知肚明。
　　“听说海洋升高级分组经理的事情你并不知情？”坤说着把一块澳洲进口牛排切了一块放进嘴里。
　　浩然头都没抬，“做人难啊！！你以为我的这个位置是怎么好坐的？有多少人整天盯着我看呢”说完是无奈的摇头。
　　“让我来猜猜是谁做的？”坤故作思考状，“肯定是方俊提议的对不？”
　　浩然抬头微笑着点了下头，“看来我把喝彩交给你是对了，聘用你做我的高级公关顾问更是对了。是方家老爷子直接给我家老爷子打越洋长途谈的，属于密室政治，我什么都不知道。等我知道了，通知也发了。”
　　坤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其实方俊再怎么玩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只是稍动了一下手，矛盾不就转移了。”
　　浩然沉默不语，我看的出来，浩然心中一定还在盘算将来的一些情况。方俊做了一次不成功，就肯定会有下一次。而且下一次一定更是狂风暴雨。
　　“坤，我和胡曼云的合作已经签了协议，新的合资公司已经在维京群岛注册叫’新环球娱乐集团‘，到时候难免还有很多公关的事务，我看还是直接交给你和喝彩做吧。”浩然对坤说道。
　　坤默默地点了点头，我想这才是坤真正需要的，因为坤相信的是真金白银。
　　浩然摸出一根烟，坐在坤旁边的小博立刻拿了打火机给浩然点上了。我什么都没有说，权当什么都没有看见，然而我的余光却瞄到了坤，他的眼神与当初和我敌对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如出一辙……
　　第四十六章
　　坤的生活态度一向开放，浩然也很适应他的这种生活，对很多有关坤私生活的细节不闻不问。我自然也不会多事，但是我心中却很亮堂：一切试图接近浩然的人，坤总是不会太喜欢的，而这个小博，似乎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想法。
　　晚饭以后，大家驱车去了独爱酒吧。宝妈好像是因为伤还没好的缘故，所以不在酒吧，是他的相好——冲哥在酒吧打理。
　　赵晓东早就到了酒吧，身边还带了个新鲜的小帅哥，张的那个叫嫩啊，一捏都能挤出水来。
　　“晓东，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你的新相好？”坤一坐下就拿这个小帅哥说笑。
　　“武哲，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浩然哥，坤哥，那是海洋哥哥”晓东笑着介绍，这个叫武哲的小孩子马上乖乖地站起来逐个叫“哥哥好。”
　　坤转身把小博也介绍给了他们，接着就是大家猜拳喝酒，玩的不亦乐乎。同志酒吧就是这点好，大家都不用掐住捏住的，尽管放开玩。可能我们这桌帅哥很多的缘故，不时有人过来借故看一下。
　　10点的时候，酒吧的表演开始了，还是那老一套的反串表演。有时候真不明白，同志酒吧怎么弄怎么多的假女人玩这路，弄弄肌肉男走秀多好。浩然笑我多事，说要是有那么多又帅又肌肉的，这个圈子还会有三六九等之分吗？
　　台上又是那个叫楠楠的小男孩在唱着《棉花糖》，台下的观众其实都心不在焉。谁来独爱是为了听他唱歌啊？大家都在夜色中寻找自己的猎物，这个猎物自然越帅越好。
　　坤不时地和小博低头说笑，小博发出“吃吃”的笑声；晓东则是搂着武哲，时不时的亲吻几下，我靠在浩然的肩膀上，享受着喧闹中的宁静。
　　“最近我要去北京一趟，和胡曼云出席新环球娱乐集团的成立仪式，你一起去吧？”浩然贴在我的耳边说道。
　　“可是我手上的活还没做完呢？你知道那个营销部特别发展小组尽管是胡总监和黄副总选拔人，但是我是这个小组的实际负责人啊。”我从浩然的肩膀上爬起来对他说道。
　　浩然抽出一支烟点上，“晨华伟业的营销是不是交给你做了？”
　　我点了点头。
　　“这个老狐狸，”浩然狠声说道，“你刚来营销部多久啊，他就让你接怎么棘手的活，这不是摆明害你吗？”我看着浩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坤，你最近来公司帮帮海洋，免得他总是被人算计”浩然对正在和小博说话的坤说道。
　　“我去是可以啊，但是海洋是营销系统的高级分组经理，我以什么身份去帮他啊？”坤有点为难地问道。
　　浩然沉思了一会，“你是喝彩的实际负责人，喝彩一直是华业的公关和人力资源的支持商，我安排你以营销及公关顾问的身份进华业，这样你们两个也好帮帮我，我这也算举贤不避亲吗！！”
　　坤点了点头，“恩，这样也算是华业引进’外脑‘，怎么说也占理。”坤接着就是很官方的伸过手来，“那肖经理，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我们也算一个屋檐下的人了。”
　　我笑着握了一下坤的手，但是心中却是一阵感慨：我总算是知道浩然为什么怎么容忍坤，喜欢坤了。因为坤是GAY中极品，他深知“以色侍君，能好几时”的古训。我相信，坤为了今天一定也是学习了很多东西吧！！！
　　出了独爱，坤明显已经有了一些醉意，于是浩然开车带着我，坤和小博去了伯爵山庄，那里房间多，也好照顾坤。等到了山庄，把坤和小博安排进房间，我又关照了小博几句再回到浩然的房间，都已经是1点了。
　　浩然在电脑前看着美国的纳斯达克股市，我则是轻手轻脚地给他泡了一杯茶。坤前几天刚给我几盒英国产的川宁红茶，我就给浩然了，毕竟这样的好东西还是先给我男人吧。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轻轻地对浩然说道。
　　“恩？”他回头看着我，“什么问题？你说。”
　　“你为什么那么爱坤？”
　　浩然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呐，“第一嘛，是因为他很帅，这和喜欢你的原因完全一样。然后，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身边只有坤，只有他没有离开我，所以我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一定信任他。”
　　我仔细地听着，可以感觉到这些话是情真意切的。
　　“最后，他为我改变了很多。很多GAY都是需要他爱的男人为他而改变，一切为他着想，但是坤不是，他是彻底为我改变了自己。”浩然极其认真地说道。“就像现在，他帮我管理喝彩，还担任我的公关顾问，正因为他有这个能力，所以在我需要找人帮助你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关于公关和营销，还有一些办公室政治的事情，都应该是坤后来才学的吧？”我问道。
　　浩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你知道以前的坤只会什么吗？吃喝玩乐，真的，就这些，除了刷信用卡还是刷信用卡。但是后来，我告诉他，我要的不是一个花瓶，我要的是一个有血有肉能帮助我的人，他就开始变了，开始学习很多东西。包括出巨资学过专门的营销和公关课程。”
　　知识是人进步的阶梯，果然如此，坤确实不是一个普通的GAY，而是一个极其聪明的男人。
　　“后来我把喝彩交给了他，那可是我的心血，但是坤不负我的所托，把喝彩打理的有声有色风生水起。所以现在我和坤，已经不是什么包养和被包养了，是真正的爱人和合作伙伴。这才叫天长地久。”浩然的眼神透着一股宁静。
　　听着浩然的话，我觉得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同时也庆幸当初和坤和解的早，不然今天就算十个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一晚上的时间我都在想我的将来要怎么办，尽管现在我有了个高级分组经理的头衔，但是这顶帽子却是那么的不稳当。看来，我也得学学坤，好好学习一些东西，至于老师吗，我决定先从坤那里学起。
　　公司很快发了新的通告，告知了全公司坤的身份和职权范围，因为是华业引进的“外脑”，所以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另一方面，特别发展小组也成立了，其中除了有公司法务部的几名法律顾问和会计部的一名高级会计师以及作为特别公关顾问的坤以外，其他都是营销部抽调出来的精英分子。
　　温民新和黄运华这次倒像是真的放权给我了，他们是各自忙各自的项目。我则是带着一帮人天天在做事，做计划的做计划，跑卖场的跑卖场，见领导的见领导，大家都憋着一股劲，要把晨华伟业的营销做好做大。
　　反而是坤好像显得特别的悠闲，每天除了上午的例会和每周一的高层碰头会，几乎看不见他在公司出现。一方面我实在忙的厉害，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没资格去问他的行踪，所以也就听之任之。
　　但是等到了月底的时候，我拿过报表一看却是大吃一惊：这个月公关外带广告费用总计花去20多万，但是实际的盈利竟然只是区区的10万都不到，属于严重的亏损。上面是肯定要对我问责的。
　　中午的时候因为心中有事，我连饭都懒得吃，自己一个人窝在办公室里喝咖啡。平生一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怎么没去吃饭？”坤突然探头进了我的办公室，“人是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