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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情人-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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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如果再有一次苗头;贺齐少见的露出暴戾地神情。
  
  关于这次的暗杀;源头竟然是贺家内斗导致的。贺一在得知这个结果时点懊悔当初对阎启林的戒备和猜忌;他与贺六两人商量什么时;贺齐在一边看着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一笑离开了。
  
  翌日,阎启林和贺东到医院看望孩子,介于孩子的身世,阎启林觉得没有必要让孩子再背负血腥的过往,直接让孩子姓贺,取名贺宁,希望他一生安宁,监护人是阎启林。
  
  至于孩子以后对他们两人的称呼,阎启林有点好笑的接受了贺东的说法——不管以后他们还有多少个孩子,一律都叫贺东大爸爸,叫阎启林小爸爸。
  
  阎启林伸手触碰了孩子恢复一点红润的脸颊,嫩嫩的,软软的,心里有了一点触动。
  
  孩子还需要住院几天才能脱离特殊病房,他们的探望也都需要消毒才能进出,是以两人决定还是等孩子病好了直接送回贺家大宅。
  
  关于黑圈的拜帖,昨晚他们决定赴约,约在希尔顿大酒店一楼酒吧的包厢里。
  
  他们谁都不相信谁,宁可选择公共区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要动手也不会挑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以免丢失信誉。
  
  意料之外,黑圈竟然提前到达,而且只有一个人,可见这个人真是信心十足。
  
  阎启林与贺东一同踏入门内,他马上就感觉到一股气息把自己盯住,又是那种毒蛇似地盯梢,正要仔细辨认这股气息倏的缩走,反而显得阎启林抵抗的气势过于突兀凌厉。
  
  贺东感觉他的异样,伸手搭上他的手臂,带着他落座。
  
  “虽然我不知道有何必要见面,不过既然林曾经受过你们的照顾,见个面算我贺东承了这个情。之前发生的事情一笔勾销,你下属黑狼让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出来了。”
  
  贺东没给黑圈说话机会,对于这个给阎启林造成无数噩梦源头的人,他没有一丝好感。
  
  甚至现在阎启林的身份不得不被迫公开,难免不会有一些歇斯底里的人想要复仇,危险性大大增加。现在他们还年轻无所谓,十年二十年或者三十年之后,也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之前的任务种下因果。
  
  杀人者,恒杀之。
  
  每个混道上的人都知道,一入黑道深似海,从没有上岸的说法。
  
  杀手更是不同,贺东的语气不算友好。
  
  黑圈仿佛一点都不生气,也听不出其他含义似地,悠闲地打过招呼,就招了一瓶威士忌,全权交由酒吧的侍应生开酒、倒酒,以示安全。
  
  等三杯酒各自倒好,侍应生离开,黑圈才举杯说:“有幸得见两位,是我黑圈的荣幸。今天也是为了给小林送解约书。这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不介意喝一杯吧?”
  
  贺东当然不会那么小气,既然来都来了,怎么都不会被个外人比下去。
  
  不过,小林?谁给他的权利?
  
  贺东半眯着眼,每当他做出这个表情就代表着危险和在意。按捺下异样,贺东与阎启林一同举杯,三人碰杯喝了第一杯酒,之后主要还是贺东与黑圈绕圈子。
  
  黑圈坐的位置与两人面对面,但是灯光打在桌子中间,两旁沙发稍微后靠就会偏暗。他的脸依然带着面具斜斜靠着,整个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蓄势待发之状,仿佛他从未有过松懈的时刻,警惕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阎启林原就有疑惑,他曾多次仔细回想与黑圈唯一的一次见面细节,当时有点过于紧张忽略了些什么,今天贺东气势全开与黑圈对峙,阎启林像个局外人,能够从容地细细观察。
  
  他心里的想法越来越明晰,这简直有点让他措手不及,不由心升惊惧。
  
  他看到黑圈带着露指手套的指尖,骨节分明的厚实手掌,但是黑色的手套包裹着大半区域。如果没有猜错,黑圈左手手掌与腕骨连接外侧应该有个不小的狰狞刀疤。
  
  不应该是这样,阎启林心里不停否决自己的猜测。这充满占有欲的目光到底是怎么回事?每当贺东看不到的角度,黑圈就毫不吝啬自己的注视,阎启林只觉得如坐针毡,一分钟都不愿意呆在这里。
  
  手里还捏着所谓的解约书,阎启林的手下意识抓得很紧,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
  
  说实话,虽然贺家很厉害,但只有做过杀手的阎启林才会清楚一个杀手组织的恐怖,来无影去无踪,悍不畏死,一批又一批如鬼魅一般的杀手被训练出来,终日不见阳光,这种人,如果不能找到对方的大本营,基本就是毫无胜算。
  
  也是基于这点,贺东才会耐着性子在这里胡扯,他敏锐地觉察这个黑圈别有目的,但一时还真是猜不出目的是什么,毕竟阎启林加入黑圈可不是一天两天,还能有什么目的呢?
  
  如果是冲着贺家来,希望借阎启林拉上什么关系的话,那就不会任由黑雾出手。贺东相信黑圈绝对有能力阻止,那么,不是针对贺家。
  
  三人各有心思,面上一片和气。
  
  “小林不再喝一杯吗?现在可不是任务期间,想必已经能喝一点酒了吧。”黑圈的话总是带着更深一层意思。
  
  贺东闻言果然皱起眉头,正要帮着解围,阎启林却举杯让黑圈倒酒,反倒让贺东的心思更沉了下去。
  
  不仅黑圈不对劲,阎启林也有点不对劲了。贺东黑着脸暗想。
  
  “呵呵,这样的小林真是难得一见。”黑圈赞道,优雅地往水晶杯里倒酒。
  
  贺东脑中的弦一闪,眸光霎时狠厉起来,这个黑圈的目的竟然是阎启林本身!绝对不会错,贺东从不怀疑自己的直觉。
  
  他的坐姿立刻就有了改变,仿佛一头被惊醒的猛虎,虎视眈眈地望着侵犯自己地盘的敌人,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扑上去厮杀。
  
  阎启林觉得房间的温度一下降了许多,在贺东表现出强烈的敌意时,黑圈也不再隐藏他的目的,不是用话语,而是暧昧地把酒隔着桌子送到阎启林鼻尖,他的酒瓶口一直在移动,如果阎启林不退回来就会被浇一身湿。
  
  任谁都不能接受这样的挑衅,何况是贺东,他正要站起,却不防膝盖上阎启林的手搭过来,轻柔地捏了一下,贺东狐疑地僵持着没有动作,不管阎启林是什么意思,他事后一定要一个解释。
  
  现在,贺东暗沉了目光,阴着脸沉默了。
  
  阎启林心里直叫苦,如果不是贺东和贺家,他孤家寡人一个完全没必要顾忌黑圈;可如果不是黑圈,贺东也不用受这种挑衅,他夹在中间只希望快快结束这回会面。
  
  他紧紧握住酒杯的手青筋突起,白皙的肌肤下显得有点妖异,直视对面黑圈妖艳神秘面具后的双眼,他看到了黑圈想要表达的意思。这让他简直心里发寒,这人怎么敢!
  
  酒杯往上一抬越过酒瓶的高度,阎启林突然手一滑,酒杯直接倾斜着洒了一地,酒杯也直接摔在桌面上,清脆的碎裂声充斥着房间,酒味也缓缓逸散开来。
  
  半杯酒都洒在黑圈带着黑手套的手上,阎启林瞪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忙不迭道歉说:“真是对不起,手打滑了。我给你擦擦。”
  
  话未说完,阎启林已经动作飞快地摸起桌面干净的湿巾给黑圈擦手,不知何时他的指尖捏着锐利的刀片,擦的时候一划,黑圈的手套直接破了口子,顺着回擦的方向被阎启林直接取了下来。
  
  果然是他!阎启林脸色发白,不可置信地望着手里的东西,而黑圈已经施施然靠回沙发坐下,饶有兴味地欣赏着阎启林脸上的表情。
  
  真是生动啊,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
  
  黑圈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不属于自己的了,十一年了,他等了十一年之久,终于守到自己的小豹子长大了,虽然有点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不过……
  
  黑圈满意地笑了。
  
  特别是阎启林呆愣着拿着他被割破的手套的样子,真令人愉悦,舔舔唇沿,他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已经达到今晚约会的目的,黑圈站起身优雅地点点头,说:“看样子小林身体不太舒服,我就先告辞了。多谢贺当家的美意,我代黑狼谢过了。”
  
  他的步伐如幽灵般轻盈,与阎启林如出一辙地步调,经过阎启林时只留下淡淡地带着一丝药味的体香,转眼就消失在门口。
  
  贺齐他们带着人守在门外,他不放心,看到有人出来安排人跟踪后立刻敲门,才拧开门就听到贺东的命令:“出去。不要放人进来!”
  
  贺齐一凛,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很听话地带上门,安排人守着后他马上联系跟踪的人,想要从黑圈那里入手,仅仅一分钟不到,跟踪的人已经沮丧地汇报说人跟丢了。
  
  真是神鬼不觉的暗夜之神。贺齐都不由赞了一番,他们派了超过三十个人守着四个出口,竟然还是把人跟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




☆、78。找上门去

  “说吧;怎么回事。”贺东心有怒意,压着不想对阎启林发火。
  
  “我们回去说,好吗?这里我不想再呆了。”阎启林起身就往外走。
  
  他不习惯与人争执,可也知道贺东是肯定要一个说法;这很让他为难。
  
  贺齐还以为要等上一点时间;没想到才转身背后的门就打开了;两位老大都黑着脸;看来事情不妙啊。
  
  阎启林一直沉默着;他仔细想了又想;还是闹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直到贺东的怒意已经到了临界点;他知道不能再拖了。
  
  “东;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这是我以前的纠葛,我不是很想说起。”
  
  “你还是不信任我,对吗?”贺东不可遏止地低沉着问。
  
  他觉得累,非常累。
  
  “不,不是的。”阎启林想要找到贴切的词汇表达,“这是不太令人愉快的过往。”
  
  阎启林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每个人心中肯定都有秘密是希望永远埋藏,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
  
  贺东想了一下,有点不能理解这种说法,不愉快的过往,他以为他全部了解了阎启林的过往,原来还有什么重要的时刻被湮灭了。
  
  “那么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吧。”贺东没有接受阎启林的说法,却也没有再继续纠结,心里不痛快语气也有点不太好。
  
  “如果我说希望自己解决,你同意的吧?”
  
  “你——随意。”贺东霍然起身就往外走。
  
  这间卧室他准备留给阎启林一个人好好想一想,他自己也觉得需要冷静,不想再节外生枝。
  
  寂静的夜突然下起雨来,都三月份了,天气还不见好转,春的气息迟迟没有到来。
  
  这一晚,阎启林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到天明,早上起床后听闻贺东一大早就走了,是关于金新月那边重新布局的一个谈判,对方是国内的沈家。
  
  阎启林可以理解,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谈判随意是哪位去都可以完成,贺六或者贺一,当然贺齐肯定是不会离开,但现在贺东和贺齐去了,算是表现对沈费清的重视吗?
  
  他无力笑了一下,收拾了东西很快消失在贺家别墅。
  
  贺东并非有意避开,他有必须去一趟的理由。
  
  金新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市场,本来丢了也无所谓,可是这里面牵扯到阎启林,巴格尔将军怎么说也是他暗杀后才被人乘隙得手,现在巴格尔的旧部嚷嚷着要报仇,一个副官和一个将要成年的孩子根本镇压不住,那些旧部也多少都是带着私心想要从此做大。
  
  沈费清恰好在这个时候表示愿意介入金新月这块区域,决定要与利姆将军的人不死不休,希望得到贺家的支持。在金新月,一切都是拳头说话,谁有军火谁就有说话权。现在利姆将军可谓春风得意,不知他是否忘记得罪国内汤家与沈家的后果。
  
  阎启林所前往的方向,郝然是从前呆过的丛林基地,那是一个充满了血腥与神秘的地方,阎启林从未想过有一天还会再回去。
  
  曾经,他在那里苏醒,却也是在那里洗去身上所有的阳光,成为一个冰冷杀手中的一员。
  
  在最靠近丛林外的一个小镇,阎启林没有隐瞒身份,堂而皇之的以真实身份住在一家小家庭旅社的后院单间里,他觉得应该会有人来找他。
  
  只等了一天,阎启林没想到来的人黑狼,当然,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个人的代号,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接新的任务,更没有心情去了解黑圈的排名。
  
  那些虚名曾是他无比痛恨的烙印。
  
  “你都不觉得奇怪吗?还是你以为他非你不可?”黑狼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脸上甚至还带着稚气。
  
  但是,阎启林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望着他似曾相识的脸出神。
  
  黑狼砰一声关掉身后的门,一点都不设防走近去,“看什么?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唔?你不会忘记这是谁的脸吧?”
  
  是啊,这是谁的脸呢。阎启林突然有种要呕吐的感觉,一分钟不到,他真的差点就吐起来了。
  
  因为他看到黑狼扯下了自己的衣领领口,在那里是满目的深紫色吻痕,像是某种宗教仪式残留的诡异印记,更何况黑狼凶狠闪着仇恨妒忌的目光也让阎启林强烈的不舒服。
  
  “都是他弄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阎启林倒了一杯水,终于压下喉中的不适。
  
  他们两个人竟然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你问我,你为什么不去死!”黑狼猛然掏出一把消音手枪对着阎启林就是点射。
  
  阎启林虽早有防备,但眼前的事实还是让他震惊,以致于措手不及,一个错身也只避开了心脏被击中,打在了手臂上。
  
  真是报应,阎启林还有心思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脑海中此刻反应的不是疼痛,不是死亡的威胁,而是贺东如果知道自己这么轻易掉以轻心,以致于被人击中手臂,估计会勃然大怒吧。贺东肯定会很生气很生气,说不定还会把自己锁起来,他好像曾经这么表示过,阎启林凭着本。能在急速奔向黑狼。
  
  略带疯狂的黑狼只是抢得先机,身体好像受过重创,没有机会发射第二枪就已经被欺身而上的阎启林夺去手中的手枪,反手直接就打在他的大腿处,跌坐在潮湿的木地板上。
  
  两人的血流淌在地面,诡异地汇集在一起,彼此都一样气喘吁吁。
  
  阎启林快速地搜身,确定黑狼身上再也没有能够暴起伤人的武器后,随手拉过床上泛着灰白色的床单把他绑牢丢在床脚边上。
  
  做完这一切,阎启林才开始找工具取子弹,他不能让血一直这么流,有些事情还没有完结呢。
  
  真是幸运,竟然没伤到大动脉。阎启林皱着眉用匕首把子弹挖出去,小小的带着血珠子的子弹叮一声掉到桌底下一个陶瓷花盆边沿,再咕噜噜滚落到角落里去。
  
  “你不应该来找我,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阎启林想起黑狼的问话和指责,这才解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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