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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的情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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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感情戏写起来不开心……
十九
卡车属于顺祟的一位商人,要去归仁进一车西药。这样我们可以沿着公路南下,穿过田野和平原,穿过树山林,我打了个哆嗦,我为什么会同意这个冒险的主意?难道我们真的很急着离开顺祟吗?战火又没有烧到这儿,这儿也没有食物短缺,我们为什么要冒险开车在城际公路上,成为游击队的靶子呢?
我想我们很容易就会做出错误的决定,我们本来想乘法国人的飞机离开,但是飞机不来(或者说无法降落),而正好又有一辆卡车上还有空位,那么为什么不搭呢。
另一个原因是顺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片土地上正在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战争,将决定国家未来的命运,在春仁,人人关心战事,法军的占领区扩大还是缩小,在北方打了胜仗还是败仗。但是顺祟,这座小县城里坐镇着一位将军,却是如此风平浪静,像个世外桃源,让人麻痹,觉得战争还离得很远,游击队和法国人都没什么好担心的。
因此次日早上,我们出城的时候没有把危险放在心上。
我的心情不错,出城之后是一条宁静的山间小路,天气很好,树木葱茏,沐浴在春光中。司机是个越南少年,名叫农森,身量不高。我们都戴着头盔,道路崎岖,帽檐不断地磕在他的额头上,很快他就厌烦了那玩意,把它丢在后座上,这条路他跑了多次,每次都很小心,只在白天上路,没出过事,也许祸事就是不会落在他头上,他是个幸运儿。
我和弗兰克抽着烟,农森也抽,但只抽自己卷的,他嫌我们的烟太淡了。
下午四点来钟我们进了一座小县城,安顿下来,这座城市只有一条像样的街道,唯一的一家旅馆就在这条街上。农森把卡车停在旅馆前面,占了半边街道。
我和弗兰克在街上逛了逛,结果发现没什么可逛,也没什么可买,弗兰克在邮局里买了一打邮票,很可能是很多年前日本人在这里的时候发行的旧邮票,因为我从来没见人用过,上面印着一朵山茶花。弗兰克用其中一张写了封明信片,寄给春仁的我。天知道这有多浪漫,我敢说薇薇安会喜欢这一套。事实上我也觉得很有趣。
回到旅馆后,我又给领事馆打了一个电话,露易丝依旧没去上班,接电话的男人变得敏感起来,他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问我是谁,找露易丝有什么事。
我握紧了话筒,旅馆门口农森正拧着一根橡皮管子冲洗卡车,水声大得令我听不清电话,于是我把话筒换到另一边,紧紧压在耳朵上。
“我是文森特道奇,你也许知道我,我是个记者……”
“我记得你,”男人答道,“你找露易丝有什么事,需要我传话吗?”
“呃,谢谢,不过我想还是自己和她讲比较好。”
“随便你。”男人听起来有些急躁,不过还是耐心地举着话筒,顿了一会儿,他补充道:“不过她最近不会来上班。”
“为什么?”
“呃,她请假了。”
“她妹妹呢?”
“她也在领事馆工作吗?”
“她在马莲女子学校。”
“那我怎么会知道?”他大概咬了一下上唇,声音听起来不确定,“呃,听着,如果你找露易丝是为传达,呃,某种消息,那告诉我也是一样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
晚霞落在街面上,对面的建筑都是一个式样,像衰老了的妓'女,阳光扑扑地从她脸上掉落,呈现出哀凉的景象。
弗兰克转过身来:“把车交给这样的雇员真叫人放心。”
“我老是找不到露易丝,她没去上班。”
“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她从来不请假,哪怕是节日。”
“也许是想把假攒在一起休。”
“拜托别装模作样,你我都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她也许被暗杀了。”
“她是干什么的?她是个情报贩子,他们都很聪明,很懂得避风头,天生长着探测危险的雷达。况且现在的情报界就像是股票交易市场,你只需要买进卖出,为什么要去杀了股票经纪人?”
“那么就是被捕了。”
“也可能只是生病了。”
“接电话的人问我是不是有消息要卖,没人会在电话里这么问,除非是卖弄小聪明,好跟警察通风报信。”
“是吗,那说明警察还没有抓到她。”
“她是个好女孩。”
“我们去吃晚饭吧,旅店的老板答应为我们烧一只鸽子。”弗兰克走进旅馆,“我们的谈话总是围绕着女孩,不是这个就是那个。”
晚餐果然是烤鸽子,味道很好,但是我们只求填饱肚子,然后就匆匆上楼。这里晚上不供电,只有煤油灯,上楼的楼梯狭窄,房间也很小。山区的夜晚很冷,山风呼啸而下。我只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了一小会儿,就去了弗兰克的房间,在顺祟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像是在别人眼皮底下玩某种小把戏,我们甚至会在窗边做'爱,透过百叶窗看街上的人来人往,实际上没有什么危险,没人能看到屋子里,也没人能听到什么动静,但就是会让人觉得刺激。
但是今晚我们没做'爱,主要是因为床单看起来不干净,我们甚至不
愿意脱衣服睡觉。我说我可以用手,“在六连的时候,我们经常这么做,真奇怪你竟然没和我们一起,我能让你很舒服,他们说我的手‘像只小百灵鸟’。”
我像驯兽师那样,很灵巧地挑起弗兰克的怒火,可惜他并不像老虎一样笨。
虽然他是真的竖起了耳朵,但是毕竟理智尚存,“你在故意要让我生气。”
“那你生气吗?”
“有一点,你真的曾为别人手'淫?”
“实际上是互'慰。”我示意他别插嘴,“你完全不必嫉妒他们,就像你不必嫉妒露易丝,或者安慧,或者薇薇安。而且如果这样能让你高兴的话,那么告诉你吧,你的那东西是百里挑一。”
我挠到了大猫的痒处。
☆、第 20 章
二十
第二天早上,我想起约翰伯恩,就给他打了电话。弗兰克在我旁边,吃一种脆薄饼当早餐,他故意不看我,而是看着外面,装作一派闲适的模样,但是我敢打赌,他十分留心我和伯恩的谈话,对此我并不感到生气,相反,这份孩子气很打动我。他在意,而又不丢绅士风度,真是天真烂漫。
“她没有被逮捕,没等警察去找她,她就不见了。”
“去哪儿了?”
“出城了,我猜。”
“她妹妹呢?”我抬眼瞥了一眼弗兰克,我觉得他差点就要转过来了,不过他克制住了,还是保持刚刚的姿势,他这个姿势可摆得够久的了,他那条假意放松的右腿大概已经酸了。
“她没事,但是受到了监控,警察认为露易丝可能会联系她。”
“她没去学校。”
“也许吧,我没留意,你不在,她也不会到露西饭店来。”
“是的。”我想到我和安慧的婚约,但是没流露出任何情绪,“麻烦你去看看她,也许她需要帮助。”
“她看起来是那种很镇定的女人,如果我不了解东方人,会以为她们很冷血。不过我会去看看她。”
我放下话筒,事情清楚了,露易丝向越盟的特工人员卖出了一份军事情报,情报是从一个爱慕她的年轻法国军官手里搞到的。爱情没让这个年轻人完全昏了头,他发现不对劲,就上报了,这份诚实大概会断送他在部队的未来,不过挽救了前线的同胞。
弗兰克一定知道电话已经挂断了,但是他没有动,他的后脑勺上有一撮头发微微翘了起来,正是被我用力揪过的那里。昨晚我们过得很快活,甚至忘记了床单是多么不洁净,再说我们的活动也不局限于床上,那未免太缺乏想象力了。一切都很美好,令人回味无穷,只要想上片刻,热流就像威士忌一般在血管里流淌起来,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走吧。”
我们一直奉行只在白天上路的原则,这使行程变得拖沓,但是保险。在开了四五天之后,汽车出了毛病,农森花了几个小时才修好它,我们没赶上在天黑之前到达安荣,但还不至于慌张,那时我们已经驶出了山区,道路两旁是平坦的稻田,水稻已经收割,插秧的时节还没到,白水田里空荡荡的,无处可藏。
直到夜幕悄然降临,不知不觉没人说话了,车厢里气氛变得沉重。这是个早春的夜晚,天空明净,星垂平野阔。空气一定很清新,沁人心脾,但是我们抽了太多的烟,几乎闻不出来别的味道了。
四下一片宁静,汽车破风而行,拖
出一条长长的呼啸声,相隔很远都能听到,这样似乎不够安全,太引人注目,但是谁知道怎么样才是安全?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猛踩油门。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只要你跑得足够快,就能把危险,把死亡抛在后面。
电影里通常会用长镜头拍摄演员奔跑的背影,镜头慢慢逼近,看起来跌跌撞撞的,可就是越来越近,越来越令人紧张,看来敌人虽然追得够呛,但还挺擅长跑步的。突然,前面的演员顿住了脚步,就好像撞在了一堵墙上,镜头顺着他的目光向上一抬,原来敌人不在身后,而是迎面袭来,他被手枪顶住了额头。
农森在路边停车,跳下去撒尿,撒在田边的衰草上,淅淅沥沥作响。我看向另一边,天地黑沉冷峻,稻田里的水蓝莹莹的夹在其中,幽幽晃动。
弗兰克突然问:“你还想养狗吗?”
看来大家都爱用宠物的话题炒热气氛,哪怕这只宠物还根本不存在。
“也许吧,但是……”
“我们可以再养一只雪纳瑞。”
“我们不用老养雪纳瑞吧,虽然我确实是记者,可是你并不是船长啊,哦,你还真是船长(captain,船长,上尉),看来我们注定要养雪纳瑞了。”
我觉得田野那边有什么动了一下,倏忽即逝,“你看那边是什么?”
弗兰克看向我手指的方向,“我看不到,哦,天哪——!快下车!”
弗兰克推开车门,我们跳下车,农森正系好裤子回到车边,“你们也要解手吗?”
“不,我们碰到麻烦了,那边有个人在点烟。”
“有火光。”弗兰克不太喜欢想象。然而月光这么亮,他们根本不需要灯或者火把,只可能是点烟。
解释没有使我们的动作停顿,我们迅速地滑进水田里,水很冷,深及小腿,公路比田野高个八十公分,这样那边的人也许看不到我们,但是如果他们有火箭筒就另当别论了。
我们在水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裤子吸饱了水,变得很重,没有挖掉的稻蔸使步行更困难。但是没人会去抱怨这些,我们都清楚生死攸关,吃点苦并不算什么。
“看来他们没有火箭筒。”我说。
“也许是不愿意炸坏卡车。”弗兰克答道。
我这才想起卡车,它停在那里,是尊庞然大物,老远都能瞧见。该死,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很快那边的稻田里响起水声,紧接着一排轻机枪扫射的嗒嗒声彻底打破了这个宁静美丽的夜晚。
我们像是屁股被踢了一脚,奋力地往前奔跑,农森像只小
鹿一样在最前面突蹿,我跑在最后,我的体力不如以前了,是个要靠节食才能保持体形的中年人,弗兰克拽着我,这阻扰了他的速度,也破坏了跑动的平衡。
“放开我,往前跑吧。”我没有说出口,我知道死神在踩我的脚后跟,如果我拖着弗兰克,死神也会踩到他,但是我很怕被抛在最后,孤单的死去,我很怕摔进冰冷的水里,然后眼看着弗兰克跑在前面,离我越来越远。我很怕这样,我已经很久不相信上帝了,一开始信过,后来越来越多的战友在我眼前死去,就不信了。但我总也忘不了罗得之妻,她回头看了一眼索多玛城,变成了盐柱,而她丈夫继续往前走,也许他不知道她变成了盐柱,也许他知道,但还是走了。
于是我放开了弗兰克的手,我花了一点力气才办到,弗兰克诧异地回头,我加劲跑了几步,几乎快与他平行,这样他就不会以为我跑不动了。
我们又跑了一阵,到达田埂,需要翻过去,再跳入令一方水田。这时候越盟的游击队已经追到公路上了,子弹漫射在水面上,溅起水花。我从水里蹿起来,身子冰冷,脚已经麻木了,但是我还是机械地蹬上田埂,我听到子弹射入肉体的声音,很快我闻到血的气味。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弗兰克身边,追赶他不用费劲了,他明显慢了下来,血水沁入他身下的水中。我搀住他,他的脸色变得很白,他对我说:“别管我。”
我仍然馋着他,我已经跑不动了,但还是勉力向前移动,冰冷的水从我们身旁流过,我觉得眼前不再明亮了,黑夜就是黑夜,那么冷,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然而我们只能继续机械地往前走,弗兰克压在我肩膀上,越来越沉重。我知道他已经死了。
☆、第 21 章
二十一
我翻过第二道田埂就再也跑不动了,只好坐下来,我让弗兰克靠着我,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管我”,不知道如果有机会,他还会说什么,也许是“我爱你”,也许是“过去的一周里我很愉快”。他不善言辞,一直以来我敬畏他,但是最近我发现了他另外一面,这一面更生动,比起大多数人,他的感情反而更为炽热。
我的腿全部浸在水中,水很凉,空气也像水一样。我看向前方,农森已经跑得没影了,他真是个幸运儿。奇怪的是游击队没有追上来,我只有继续坐在水中。我没去看弗兰克怎么样了,也不想看到血是怎样从他身体里汩汩往外冒的,他的力气消失得太快了,再做任何事都帮不了他。我只是耐心地等着太阳升起来,等着死亡清楚地降临人世。在那之前我不去看他。
天亮之后,农森回来了。
“真奇怪,他们没有把车开走。”他看到弗兰克,“他怎么了?”
我看了弗兰克一眼,他看起来很安静,胸前没有伤口,血已经被水冲走了,但是农森还是发现他死了,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再多问。
农森查看汽车后回来报告,“钥匙不在车上,他们也许不会开车,就把钥匙拔走了,走之前他们在油箱上打了个洞。”
这根本说不通,但是我明白过来,我掰开弗兰克的手,那费了不少劲,差点把他的骨头掰断,钥匙在他手里。游击队的人会开枪,但是不会偷车,他们要当罪犯还是欠了一点。
我要农森帮我把弗兰克抬到车上,他只是瞪着我:“他已经死了。”
“是的,我要把他弄到车上去。”
“可是他已经死了。”
“不能把他丢在这里。”我站起来,双手托着弗兰克的腋下,把他拽起来,“你抬他的脚。”
我的眼神一定很可怕,不再是那个好好先生了,因为我没再多说一句,就令农森听从了命令,虽然在他看来,碰触死人是极其可怕的,他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好像生了疟疾,远不如昨晚那么轻盈敏捷了。但是我却恢复了体力,弗兰克很重,失掉了灵魂的重量,依然很重,但是我托得稳稳当当,像是不需要多少力气。
油箱没有爆炸,火车厢里又还有备用汽油,农森削了个木塞把油箱上的洞堵住了。他们杀了一个人,可是没捞到半点好处,也没能阻挠我们的行程,只是让我们少了个同伴。
我们把弗兰克搬到后座,农森很不高兴,他觉得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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