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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会(黑帮)-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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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惑仔能做几年？我不想老了还时时刻刻担心被请到局子里去喝咖啡，不想遛狗的时候还担心被人暗杀，现在和以前不同了，打打杀杀已经落伍，不动脑子根本没有办法混的长久，在我身边的这几年我相信你也看出来，在童奎铭的帮助下社团的重心已经转移到正经生意上，我每天处理公司事情的时间比社团的还多，趁着这几年你也多累积点功绩，将来可以回去当你的高级督察，而我做我的白道商人，互惠互利不是很好么？还是廷仔你更中意吃刀口饭，经常被人暗杀和算计的日子？”说着丁樾再次笑了起来，但抓着霍廷少手腕的手掌不断的收紧，直到看见对方吃痛的皱起眉头和压抑痛苦而咬紧着牙关的样子才满意的继续说道，“况且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和你商量，而是告诉你应该怎么去做。”
“管灿一死，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管铭虽然找到了我，但只是凭着猜测，根本没有实际的证据，我怎么回的去？”不得不说丁樾的提议非常诱人，只是心里的疑问一定要问个清楚，错过了这唯一谈条件的机会，他将彻底落入下风。
“证据？”说着丁樾夸大了笑容，神情中的霸气和自信一目了然，“如果他没有，我难道不能给你造出来么？”
“管铭怎么可能马上相信我，三天前我才拒绝了他的要求，这么快又反悔，太不符合常理了。”
“廷仔啊廷仔，这还要我教你？当卧底的日子不好过，天天是煎熬，随便找个心神不宁的理由不就得了，况且这不是你的真实感受么？再加上今天的追杀，难道还要我帮你拟个演说稿么？”
“纹身店老板怎么办？”
“今天我会出现在那里就是去帮你收拾残局，”说着丁樾松开了霍廷少的手腕，还拍了拍他的手掌表示安慰，“纹身店老板全家已经被我送去了马来西亚，日子过的不知多舒服，不然怎么能够正巧救了你？”
“……樾哥真是好手段。”
“我看还是廷仔这个卧底当的比较拉风，”丁樾似乎打算结束这次对话，边说边站了起来，“由老大给你打掩护，直接送你最真最有效的消息，卧底当到廷少你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不满的？”
“那也是樾哥抬爱。”
“尽快去搞定管铭，过几天就给你一个重要的内部消息赢得他的信任，”已经走到门边的丁樾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霍廷少再次笑了起来，“一会儿Leo下课后会来看你，记得这次伪装的好点，虽然我知道你的底细，但是给其他人看出来就不好收拾了，别让Leo都能看的出你的不对劲。哦还有，刚才我故意把飞全的事情告诉你，廷少果然关心则乱，若是平时你肯定能听出其中的问题，如果飞全是内鬼，三天之前失踪的他怎么可能今天还陷害你？处惊不乱的能力，还要再练练。”说着丁樾头也不回的关上房门离开了。
可关上房门的丁樾并没有看见霍廷少紧咬的牙关和捏紧的拳头，当然他看见了也不在意，既然挑明了和你说就不怕你牵起什么波浪，而霍廷少却只是气愤，一种被人控制却难以翻身的压抑感，你有你的打算，而我断然不可能乖乖的听话！想着霍廷少握紧拳头猛然敲击着桌面，一而再再而三绷紧的全身终于让背后的伤口崩裂，鲜红的血液瞬间被吸入了白色的纱布，仿佛慢慢盛开的艳丽花朵。
谈话的三天后霍廷少再次出现在了甜心糖水店，相同的位子，相同的两人，面前相同的姜汁撞奶和双皮奶，只是这次两份甜品都是由霍廷少点的，当被端上来之后管铭略显惊讶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三天可以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多。”
“你不知道三天前我差点死在这里么？”霍廷少暼了管灿一眼，边吃着姜汁撞奶边说着。
“所以你决定和我合作？”
“还不够么？本来我生活的好好的，你突然出现让我再一次陷入危险之中，所以这次我要一定要回去。”
“你别忘了你是个警察。”
“哼，那两年来谁来管过我？谁知道我每天起床的时候都希望这是个噩梦，其实身在警察的宿舍，又有谁能告诉我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不能保证。”
“不能也要能，”霍廷少吃完甜品后将勺子扔在碗中，发出哐当一声，抹了抹嘴咬牙切齿的继续开口，“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造假也好调查真相也好，总之要把我弄回去！”
“……我尽量。”
“我可以帮助你调查管灿的死因，两年前他被推下14楼后至今都是悬案，从黑社会内部调查比你方便的多，还有，你也知道最近天龙和新胜都不太平，我不想惹事，所以不要主动联系我，不要提出要求让我做什么，我讨厌被人压制的感觉，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告诉你的也自然是够分量的消息，最后每次行动之前告诉我最佳的离开路线，我不想在你有把握将我弄会局子之前留下任何把柄，如果你不答应就当今天没见过我。”
“……你能够查出杀出我父亲的凶手么？”
“我会尽力查。还有最近准备准备，几天后应该会有料给你。”说完霍廷少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糖水店，只剩下管铭略带迷惑的思索着什么。
虽然之前丁樾已经关照过会有重大消息让霍廷少故意放风给管铭，但当知道是丁樾亲自和杜厉的叔父杜健德交易的时候还是大吃了一惊：“太危险了樾哥，条子们巴不得抓你！”
“如果不是我出马，怎么能够约出杜健德？怎么套话？怎么让管铭相信你？”
“单个区域级的大哥就足够了，根本不用你亲自出马！”
“你是在担心我么，廷仔？”丁樾说着笑了起来，是霍廷少熟悉无比、带着亲切的温和笑容。
“……”霍廷少被问的愣在当场，似乎才想起了两人关系的变化，片刻之后只能苦笑着回答：“习惯了樾哥，习惯第一反应就是考虑社团考虑你，这样的我怎么可能回去当警察，就算能够找到证据回去，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丁樾仿佛叹了口气，手臂搭上了霍廷少的肩膀，收敛了一贯的笑容，“你之前问我为什么不杀你，说实话人都是有感情的，人和人的交往无非是两种类型，一种是感情、一种则是利益，如果感情和利益能兼而有之就是最佳的交往模式，在你身上两点都可以完美的达到，况且你有是我用的最放心、最聪明的手下，怎么忍心杀你？”
“利益多点还是感情多点？”霍廷少听完后笑了起来，转头看着丁樾。
“呵呵，那你是想逃脱我点还是想留在身边多点？”丁樾同样笑了起来，低头的时候重重的拍了两下霍廷少的肩膀，不等他回答又接着说道，“很多事情没的选的廷仔，比如你原本是个前途无量的警察，但却当了卧底，现在想保持原状却又不得不改变；比如我想的不过是求财，但是生在一个古惑仔的家庭，等爬到了老大的位置才发现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再比如Leo想当一个舞蹈高手，现在却成了黑社会，谁都想改变现状，但很多时候，却根本无法改变。”
那天直到丁樾走出房间两人都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霍廷少觉得从来没有想刚才那样无法捉摸丁樾的心思，这个讨厌被控制的人在说出那些话时却透着无可奈何的悲凉，是在打感情牌么？霍廷少握紧了拳头，背后已经结痂的伤口仿佛又细细密密的通了起来……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22
22、第二十二章 。。。
按照原定计划，两帮人会在一个废弃的码头见面，碰头后丁樾和杜健德之间会有一段时间可以用来谈话，丁樾将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多套点对方的真实意图，并在拿到钱约定下次见面时间后管铭才带着人包围他们，然而当天的情况让所有人跌破眼镜，丁樾手下负责交换的小弟甚至还没拿稳对方交过来的装钱的箱子，周围就响起了许多急促的脚步声。
“管铭怎么来的这么早？”丁樾微微后仰，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不满的问霍廷少。
“樾哥快带着Leo走，不是管铭的人，他还没给我发确认短信。”发现事有蹊跷的霍廷少顾不上离他们最近的Leo是否能够听见，拉着他和丁樾就往事先定好的退路走。
可对方实在来的太快，而且一出手就是要置人于死地的做法，扫射的机枪甚至还有被抛出的微型炸弹瞬间让人群倒下一片，更糟糕的是几个惊雷般的响声在耳边响过后霍廷少从Leo的视线中消失了，可慌乱中根本没时间寻找对方的踪迹，等他再一次躲过不远处的爆炸声，放眼望去只看见匍匐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丁樾。
“樾哥、樾哥！”Leo贴着地面爬到了丁樾身边，边轻轻的拍打着对方的脸颊边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嗯……”很快丁樾就睁开了双眼，但意识依然不十分清晰，发出模糊的声音后才对准了焦距，看清面前那张充满焦急的脸后声音嘶哑的问道，“廷少呢？”
“不知道，走散了。”
这个回答让丁樾挑了挑眉毛，唇边挂起了一丝微弱的笑容，带着Leo所看不懂的嘲讽和冷酷，但刚要起身丝毫使不上的小腿让丁樾的笑容从脸上退去，他皱起了眉头，转头对Leo镇静无比的说道：“左脚受伤不能动了。”
Leo握拳捶打了下地面，随后很快的架起丁樾往前跑去，他记得霍廷少曾经说过的话，要往有亮光的地方跑，可是才冲着散发微弱灯光的仓库走了没几步就被丁樾阻止了脚步：“往斜对面的芦苇里跑。”
“嗯？”Leo虽然没有停住脚步，但仍情不自禁的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往有亮光的地方跑太容易被发现了，现在不是巷战要尽快走出小巷找到大路，而是需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哦。”Leo点头更加用力的抓住丁樾的腰部往前跑着，可才扎进已经枯萎的芦苇丛中身后的脚步就如影随形的跟了过来。Leo从影影绰绰的芦苇杆中数清了对方的人数后从衣服内侧里拿出了丁樾之前送给他的飞刀，但才举起手就被身后的丁樾抓住了手腕。
‘怎么了樾哥？’Leo无声的用唇语问着慢慢移动到自己身边的丁樾。
‘几个？’丁樾同样无声的反问着。
‘3个。’Leo比了比手指。
‘你左2我右1。’从Leo手中拿过一把飞刀的丁樾比划了一下，一脚慢慢移动到了后方，为投掷做着蓄力的准备。
Leo点了点头，无声的数了一二三后突然从掩护中跃起，飞刀像利箭般的划过夜空，留下两道白色的痕迹之后准确的没入两个端着枪正往他们走来的黑衣人的胸口，第三个才调整对方向同样被一道白光注入了体内，出自丁樾的手，三个人几乎同时应声倒下。
可黑暗中Leo数漏了一个人，那个沿着墙根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发现同伴跌倒后立马调转枪头对准了Leo跃起的方向。
此时的Leo正毫不知情的前倾去接因为单腿站立而后仰的丁樾，将背后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内，幸好失去平衡的丁樾看见了所有的一切，已经往后倒去的他以最快的速度拔出了腰间的枪瞄准了那个闪着光电的方向。
Leo大惊失色的看着丁樾对着自己举起了枪，但不知道是冲力的惯性还是执拗的信任让他继续扑向丁樾，丁樾伸出空闲的手勾着他的脖子带到自己的怀中的同时按下了手枪扳机。
近在咫尺的枪声像是惊雷般在耳边响起，Leo仿佛听见一道急速的声音从头顶飞过，感受着脸颊边衣料的摩擦和看着丁樾在月色下勾起嘴角诧异的表情，最后收紧了拦着他的腰部的手一起倒在了湿软的土地上。
“吓死我了樾哥。”倒地之后Leo没有马上离开丁樾的身体，而是撑起双臂，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表情仔仔细细的看着丁樾。
“赶快离开这里，听见枪手之后更多人会涌过来。”仰躺着的丁樾没有时间欣赏Leo像是收纳了所有星光而发亮的双眼，抓着他的手臂撑起身体后就往更深的湿地走去。
可带着一个伤员的速度到底无法和跑步过来的黑衣人相比，才走出没几步，Leo和丁樾的身影还没来得及隐藏在被微风吹得有些摇晃的芦苇中时，跑的最快、第一个到达的黑衣人举起了手枪对准了Leo一览无遗的背部。
而另一边，被子弹和爆炸逼的连连翻滚的霍廷少很快就失去了Leo和丁樾的踪影，放眼望去都是不断移动的脚步和飘忽不定的黑影。‘现在应该怎么办？’蹲在几个木质箱子后的霍廷少犹豫了片刻，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但不久之后他还是行动了，边皱起眉头边猫着腰往丁樾所知的离开路线相反方向跑去。
没有多久霍廷少就脱离了火拼的中心地带，只有零星的枪声从远处传到他的耳朵，看了看早就藏匿着的小船霍廷少满意的笑了下，可笑容还没有消失，不远处的前方突然传来的响亮的枪声，那是原先和丁樾商定的离开的方向……霍廷少紧张的微微探头看着那个方向，犹豫和彷徨全写了在脸上，最终他重重的捶了自己的膝盖一下，叹了口气后往枪声响起的方向跑去。
丁樾听见了急速奔跑而来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对准和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于是几乎不假思索的搂着Leo的肩膀往怀里带，黑衣人原本对着焦点由Leo的背部变成了他宽阔的背部。
被强行拉着转身的Leo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当他被丁樾抱紧，穿过他的颈见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后已经失去了任何扭转局势的机会，不论他怎么用力反抗，丁樾的双臂像是越来越紧的钳子般将他固定，他只能眼看着对方微微动了动上臂，那是扣动扳机的前兆。
“砰”的一声，枪声再次在芦苇荡中响起，Leo瞪大着双眼感受着丁樾仿佛被什么力道狠狠的推了一把似的撞上自己的身体……可奇怪的是从他往后倾斜的视线中望去，站立在对面的黑衣人也缓缓的倒下，就在黑色影子歪曲的瞬间，Leo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出现在黑衣人的身后，是霍廷少！这个认识让无比的勇气和力量一下子涌进了他的身体。
从对面跑来的霍廷少一路上又收拾了陆续赶过来的三个人，靠近Leo和丁樾后单脚跪在他们身前警戒的看了看周围，关切的问道：“樾哥没事吧？”
“没事。”丁樾的声音随即响起，听不出任何不妥。
“怎么没事，明明打中肩膀了！”Leo边回答边小心翼翼的扶起倒地的丁樾，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着责难和不满。
“不是没打中要害么。”坐起来的丁樾情不可闻的笑了一下，伸出没受伤的手臂敲了敲Leo的额头。
“下次不许这样，”Leo的声音难得的严厉起来，抓住了丁樾的手腕，“如果因为保护我而出了意外，樾哥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仍然在一边盯着的霍廷少瞬间觉得自己就像个多余的人，他撇了撇嘴角，再开口声音竟然显得干涩无比：“当下似乎不是相互怪罪的好时机。”
“廷少说的对！”声音虽然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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