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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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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在大漠上纵横而起,九问连绵而来,毫无停滞,击向沧流的最高统治者!
云焕仿佛是呆住了,看着那光剑当头斩下,一时间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主人!”
孝的声音惊惧而凄厉,“那不是你师傅!还手,快还手!”
然而不知道是太过与震惊还是无法对面前的人动手——但出于求生的本能,意识虽然没有完全恢复,每一剑落下时,他都在下意识的闪避。
怎么可能不是师傅?对方用的,的的确确是剑圣门下最精妙的剑法!是九问!一定是师傅在天有灵,无法坐视他是所作所为,所以选择了这样一个黑夜返回了人世,想要重新清理门户!一定是!
这一瞬,这个念头涌入了他的脑海,让他全身的血一下去沸腾了,然后迅速变得冰冷无比。
师父要杀他……师父是真的要杀他!不同于昔年在古墓前对刚加入军队的呀的那一场试探,这一次,师父是真的要清理门户,斩杀他于亲传的九问之下!
云焕在沙地上腾挪闪避,白色的剑芒一次次劈下。血和沙裹在他身上,令他显得如此狼狈不堪——这一刻,破军的眼里失去了平日压倒一切的杀仪,反而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软弱。
他无法还手!论如何,绝不能对师父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痛苦的挣扎和犹豫之中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血越流越快。云焕第一次感觉到了身心双重的衰竭,多日来一直支持着他血战前行的所有勇气都消耗殆尽。他的闪避渐渐慢了下来,看着白光中那一张莲花一样的素颜,心中一片冰冷。
还是那样的表情,仿佛石像一样,冰冷而漠然,保持着最后一刻的神态。
然而,却有血一样的泪,从眼中滑落下来。
他望着那迎头斩下的光剑,无数回忆呼啸而来,将他淹没。那一瞬云涣颓然松开了手,手里的金色的长剑铮然落地。他看着当头而落的光剑,一动不动。
其实,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错……反正如今他的生命已经变得毫无意义,几乎无可眷恋。自从寄生魔物以来,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获得这样的结局——能够逆转时间,再一次回到大漠上,安然死在师父的剑下。
看着忽然放弃了抵抗的弟子,空桑女剑圣却没有丝毫犹豫。
手中的光剑直刺他的胸口。苍生何辜!在最后那一式里,她用的是苍生和辜!她实现了当日的诺言,要用多年前教给他的这一式,将赋予他的一切都收回!
那一剑正中他的胸口,从璇玑穴刺入,直透后背,将他钉在了沙漠上。
“主人!”伽楼罗里发出了凄厉的呼声,机翼一转,准备俯身而下。
然而云焕霍然抬起了手,阻止了傀儡的意图。
血从他的手指间一滴滴落下,渗入了沙土,左手的封印依然炽热,封住了他所有的力量。石像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仍然带着那种淡定和决绝,从他的胸口抽出剑来,再度当头斩落。这一次,竟是要将他的头颅彻底切下!
拥有了魔的力量,却依旧只是凡人的身体——如今魔的力量被暂时封印,不能使用,受了如此重伤的身体无法及时修复。只要这一剑落下,他的生命将要彻底结束。而他身体里的魔物因为来不及找到下一个寄主进行转移,也会被困在这个死亡的躯体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云荒……是不是就从此太平了呢?
师父……师父,如果这就是你死后还念念不忘的事,那么,弟子不会拂逆你的医院,他再不闪避,看着那一张洁白的容颜,忽然间有一种终于走到了终点的坦然。
光剑如同闪电一般,切开了黎明前的黑暗。
四周的盗宝者发出了狂喜的欢呼,天上的征天军团却齐齐失声,伽楼罗的鸣动响彻天际——在原处,还可以看到前来援助的空桑军团的影子,以及从空寂之城赶来的沧流同族。
那颗给天下带来动乱和杀戮的星辰——破军,就要陨落了!
天上地下,在这一刻一齐为之风云变色。
“主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色的风席卷而来,准确地卷住了他的身体,一把将他从沙上拉了起来!
在生死交接的一线之间,半空中的伽楼罗忽然违抗了主人的医院,不顾一切地贴近了地面。傀儡操纵着巨大的机械,在间不容发之际发出了这一击!
银色的光卷起了重伤垂危的人,将他激素向着舱内拉回。
“潇,这是我的事!”然而他却用手去阻挡这从天而降的救助,厉叱,“你回去,不要管——我不再是你的主人,你自由了!听见了么?你自由了!”
然而潇没有回答,银索依然紧紧卷住了垂危的军人。云焕终于狂怒起来:“滚!给我滚!一开始我就说过:保留你的意志就是为了在某一日我无法返回的时候你可以自己离开——现在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他忽然凝聚起了最后的力气,手指一挥,指尖吞吐的剑气将银索铮然划断!
看到主人重新铁落大漠的瞬间,伽楼罗里发出了一阵低低呼啸。
“它不是你师父!不是你师父!”伽楼罗发出的哭声悲愤交加,“那是恶灵!主人,不要被蒙蔽了眼睛,那是娥灵啊……你看看她的眼睛,那是恶灵的眼睛!你再看她手里的剑,那把剑是当代剑圣之剑,不是你师父的剑!”
云焕跌落在沙地上,因为极其严重的伤势而无法移动半分。然而,他忽然怔住了——不对!那把剑……那把剑上名名刻着一个“京”字!这不是师父的剑!
潇的声音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将他从迷雾之中一下子拔出。“主人,不要被它骗了!”伽楼罗的声音尖锐而愤怒,“您可以选择死亡,但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在这个恶灵手里!您仔细看看它啊!”
云焕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那个有着熟悉面容的女子。
“受死吧,恶魔!”石像忽然开口了,一个陌生的女子的声音响彻大漠,手里的光剑发出了尖锐的锋芒,刺向了重伤的垂危的云焕,“死在你所爱的人手里吧!”
央桑!在听到那个声音的刹那,外围的摩珂霍然抬头,辨出了妹妹的声音!
她的身侧,族里的大巫发出了低低的叹息:“是的,你现在明白了?”
——那个仪式上,她的妹妹心坏仇恨,自愿舍身,将自己的魂魄附在了这座石像上。她的怨毒是如此深刻,复仇的意愿是如此的强烈,化为恶灵后居然可以操纵死物移动!
“央桑!”摩珂泪流满面,哽咽不能语。
“主人,小心!”伽楼罗不再客气,瞬间释放出了强大的金光,向敢于对主人动手的妖物迎头击下。
“不!”眼看金光就要将石像化为齑粉,云焕脱口惊呼——然而就在这一刻,石像已经硬生生的接下了伽楼罗的这次攻击。仿佛被这种强大的力量震了一震,有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石像忽然停止了动作。
“恶魔!恶魔!我要杀了你!”石像呆在原地,再无生气。只有女子尖厉的声音在风中响起,满含怨毒和不甘——央桑竭尽全力地想让石像再动起来,然而受了那样强烈的攻击,自身的念力已经不够,这个躯体逐渐恢复与沉重和冰冷。
石像的手腕裂开了一条缝隙,光剑从冰冷的之间跌落。然而,跌落的光剑没有落地,反而在虚空里一个翻转重新浮起。有星星点点的血从石像背后的沙漠里凭空凝聚、落地。那一条血线穿越虚空,直奔他而来。随着那条血线一起的还有那一把吞吐着剑芒的光剑。
苍生何辜!那一瞬,云焕认出来人,脱口低呼:“你是!”
仿佛忽然间获得了求生的力量,破军用尽全力一按地面,整个人贴着剑芒滚了出去,只有一缕长发被截断。危急时刻,伽楼罗俯冲而下,掠到最低点的时候投下了银索,瞬间将破军卷起。
狂风卷起飞沙,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在风沙散去后,音格尔挣扎着站起身,捂住流血的伤口,长长叹了口气:“用尽全力,也只杀了呀一半。”
“已经很不错了,”大巫喃喃,凝望着天际,“封魔之后再洞穿心脏,就是以破军之能,也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恢复——而这一年,足够我们扭转局势了。”
沙漠里最神圣的法师默默合十,走上前将手按住了石像的额上,掩住那一双流血的双眼,低声祝讼:“时辰已到,去往彼岸转生吧……请闭上你的眼睛,央桑公主。”
“不,不!我要杀了他。”央桑的魂魄犹自不肯离去,在虚空里尖厉地呼喊。
“已经没有可能了,”大巫轻轻摇头,“你已经做了你要做的,请不要耽误转生的时间……去吧,瞑目吧,去黄泉之路吧。”
“不,我不去!”央桑的魂魄愤怒的呼喊,“不看到那个魔鬼死,我绝不瞑目!”
“你要永不超生么?快走!”大巫的预期严肃起来,“时辰到了还不进入轮回,难道你要做空寂之山上的恶灵么?!”
“我宁愿永不超生!”央桑的声音几近疯狂,“我要看着他死!”
大巫叹了口气,回头看着音格尔,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放下——首长下的那双眼睛怒睁着,有血渗出,久久不肯瞑目。
“妹妹!”音格尔尚未回答,却见一个女子拨开了众人,踉跄地本来,一把抱住了石像,“别这样1别这样啊……”
“姐姐。”摩珂的哭声让那个愤怒的灵魂平静了一些,央桑似乎在虚空里微微叹了口气。
“去吧,去吧……妹妹,去轮回吧。”摩珂泪流满面地抬手轻轻抚摩石像流血的双目,“央桑,求求你,去吧,把这一切都放下,重新开始你的人生——你已经做到了你能做的,盛夏来的一切,就让我们来做吧!:
“不,姐姐,我一定要——“央桑仍不肯松口。
然而摩珂霍地退后了一步,看着附身于石像中的妹妹,反手抽出了身侧一个盗宝者的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去!“他怒视着那双流血的双眼,厉喝,”立刻去!否则我就比你先走一步!”
“姐姐!”央桑发出了惊骇的呼声,“不要!”
“那你立刻离开这个躯体,去转生!”摩珂手紧了刀,刀锋在她脖子上割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立刻去!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走,我就立刻化为鬼魂来拉你!一、二……”
“姐姐!”央桑的声音中已经带了哭音,“我不西哪个就这样死啊……我一定要看到他——”
“三!”摩珂厉声说出了最后一个字,刀锋蓦地往里一割。
在众人的惊呼声里,一道风忽然卷起,仿佛有什么无形无质的东西瞬息离去了——在风起的刹那,轮椅上石像的眼睛忽然闭上了。风沙还在呼啸,然而那座石像却已经失去了生气,重新坐入了轮椅中。
“姐姐……”远去的风里,依稀还传来央桑带着哭音的呼唤。
黄沙漫漫,向着云荒的北方滚滚而去,消散在远方。
“来世再见吧……妹妹。”放下了刀,摩珂茫然地望着远方,抬手轻轻擦去了石像脸上冰冷的泪水——是的,央桑,若有来世,我们一定可以再做姐妹的。只要能重逢,再辛苦再艰难我也不会后退。
“天神保佑。”大巫合掌,喃喃念起了往生咒,“让苦难的灵魂得以解脱,去往彼岸。”祝颂声里,有什么东西从虚空中簌簌落下,未为粉末。
“咳咳……出来吧,隐墨珠都已经被震碎了……你也伤得很重吧?”音格尔被族人扶起,轻轻地咳嗽着,看着石像背后虚无的空气,“你,你还想藏多久啊?”
话音刚落,一个男子的身形在黎明黛青色的天光里渐渐扶凸出来。
周围的盗宝者们发出了一声惊呼,下意识地拔出了刀。然而音格尔摆手阻止了他们,茶馆叹一声:“西京,你……咳,咳咳……你还好么?”
“不还。”西京的左手握着光剑,右臂软软地垂着,哭笑道,“光是破军也就罢了,伽楼罗的力量实在可怕啊。”
是的在刚才的那轮交手里,和云焕对阵的不是央桑,而是当代的空桑剑圣!
央桑不惜献出生命,化为恶灵附于石像上,操纵石像移动;而用易墨珠藏去了身形的西京则乘机格杀那个不可一世的破军——看到慕湮剑圣忽然复活,使出了本门的剑法,云焕在极度震惊之下节节败退,一时间并未察觉石像的移动和进攻的招式之间配合得并不是那么完美。
“太可怕了,”西京喃喃,剑圣下的的绝技,一旦混合了破坏身的力量,真是太可怕了……刚才云焕如果不是被我虚张声势吓住了,我恐怕在他的手下过不了十招。”
“是啊,不仅如此,还有那样可怕的伽楼罗……”音格尔看着西京身上被伽楼罗击出的深深伤痕,“看来你也吃了大苦头啊……快,去叫大夫拿药来!”
“药就不必了,有上好的烈酒赶紧来一坛。”西京捂住胸口,咳嗽着,“只可惜,还是让他走脱了……”
“你已经尽力了。”音格尔叹道,看着周围浴血的族人,每个人都已经尽全力了……是天还不让那个魔就这样轻易死啊。“
西京点了点头,捂住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也不算无功而返——今夜一战,破军虽没死也丢了半条命,起码为我们赢得了一年的时间。皇台子殿下已经部署好了,今日开始,全境起兵,反攻沧流!“
“今日开始?“音格尔大吃一惊。
“是啊,已经开始了!“西京大笑起来,你以为摸容修那小子真的逃之夭夭了么?他其实是去了空寂大营传讯,和飞廉少将一起起兵行动啊!”
“飞廉?”音格尔惊道,“你们……连沧流人都联系了?”
“当然,只要能共同击败破坏神,哪一方的力量我们都不会拒绝!”西京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笑道,“要知道,真岚那个家伙可是来着不拒的……他连自己的情敌都能变成生死与共的战友,还有什么容不下的?“
音格尔愣了一下,不可理解地摇了摇头——大漠上的儿女向来刚烈而决绝,爱憎分明,如果有人敢对闪闪动一分心思,他也会把对方的眼睛剜出来的。
西京又取过了一坛烈酒,却没有喝,只是缓缓走到了那座石像前,重重跪地。
“师父,“他将酒倒在地上,低声道,”弟子,弟子实在对不住您,对不住您啊。“他不敢抬头去看师父的面容,用力握紧了手里的光剑插入泥土,重重地磕下头去,直磕得额头血红,沙砾嵌进了血肉,”求您宽恕。“
“不要太自责,“音格尔轻声安抚道,”令师在天有灵,会理解你的。“
西京慢慢地站起身,顺手抓起了另一坛酒,再次直灌而下,然而忽然呛住,反喷了出来——酒里夹杂着的血星星点点,竟是喷了音格尔一身!
“西京将军!“音格尔大惊失色,连忙吩咐周围的人将这个嗜旧如命的将军带了下去。
“少主,您也该养伤了。“莫离在一旁担心的提醒,”您的身体也很虚弱,刚才又受了重伤,恐怕……“
“不,我没时间休息。“音格尔挺起脊背,”我们得赶紧去找母亲和闪闪,不知道沧流人是不真的抓到他们了,我们得赶快!“
“不,少主,您不能再硬撑着了!”莫离极力阻拦。
“跟我走!”然而音格尔的性格是极执拗的,他拉过一披马,努力翻身而上,向着乌兰沙海奔去。
行出上百里,便到了那条铜宫密道的出口处——位于一块巨大的沙砾岩下,有大丛的红棘围绕着。不远处就是流光川,从那里沿着水,下了帕孟高原,便可以顺着赤水去到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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