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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罗兰天堂-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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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于睡眠,还能提高工作效率……”
送走了客人,紫堂把目光看向百无聊赖的天昊。
“幸好我这里有不少紫罗兰。”
“什么意思?”天昊不解。
“据说紫罗兰产生的挥发性油类具有显著的杀菌作用,散发的香味对结核杆菌、肺炎球菌、葡萄球菌的生长繁殖具有明显的抑制作用……”紫堂轻笑起来,笑声轻轻荡漾开去。
被指责为病菌的人满脸愤愤。
几株兰花抽枝吐蕊,淡黄花瓣毫不醒目,然而幽香四溢;扶廊花要大且艳;昙花也有了花苞。
发现一株荷包牡丹谢了,紫堂挖起它的根茎重新种下,浇水保湿,等待它几个月后再重结荷包。
紫堂自言自语地喃喃:“天气渐渐热了,许多花都不再开了。但是明年一定会再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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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班后,我们去附近的便利店采购日常用品。
“紫堂你这个笨蛋!为什么给我买10元的牙刷,给自己买2元的牙刷?”
我说:“省下8块钱能给你买牛奶喝啊。”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我不喝牛奶了。”
“天昊……”
“我说了我不喝,我讨厌喝牛奶,弄得一身奶腥味!”
“别耍小孩子脾气。”
“你也别装得自己多伟大!我讨厌你这样,别把我当成小孩子宠。我们都是一样的。我出家门的时候就没指望你养我,不是说好的吗,什么事都由我们两个一起担。”
“天昊,对不起。”
“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要道歉也轮不到你!”他气乎乎地走到另一边的货架,“剩下的8元钱,给你买双袜子吧。你原来那双早就该换了,都坏成那样……”
“天昊你真没情趣,竟然送袜子!”
“送你礼物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六月十六日
黄昏之后,紫堂把花店关了。
天昊开车载着紫堂到一片泥塘菜园附近。紫堂下了车,走向泥塘去采泥。
天昊看他褪下鞋袜,小心翼翼地下了泥塘。紫堂赤手拣土,不时拿近鼻底闻闻,然后淘挖坚硬泥坨放在塘埂上,没一会儿手脚都沾满了泥泞。
天昊跟上去,帮忙撑开大塑料袋方便他装泥坨。
紫堂听到动静连忙回头说:“小心,塘泥会陷。”夜景旖旎,月色撩人。银白的月光在紫堂的脸上镀上一层半透明的光晕,幻出迷离的色彩,微蹙的眉头纠结成无色的罂粟。
为了控制自己几乎泛滥的情绪,天昊指着紫堂丢在一旁干燥地方的鞋袜,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比红军还红军?比八路还八路?穿这种千疮百孔的袜子?”
紫堂很平静地说:“我喜欢。”
……
天昊愣了。
然后,他忽然冲上前紧紧地抱住紫堂,微红的双唇急促一张一合,渐渐迷离的眼神丧失了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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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开展无意识的夜间侵略行动,不幸在睡梦中把天昊踹下了床。想起上次的赔偿事宜,我不由冷汗直流。
“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生气。”他的样子狡猾狡猾滴。
“什么啊?”我好像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事。
“亲我。”
就在我还在犹豫着的时候,他搂住我深深吻了上来。
窗外有风吹过,之后窗那边似乎有些细碎的声音。我看了过去,投影在床上的影子摇摇晃晃,很恐怖的样子。
鬼影憧憧的,我有点害怕。天昊显然也看到了,我感觉到他发了抖。
他在臂弯里低喃:“紫堂,要不要去看看清楚?”
我低下头闭上眼睛享受轻吻他肩膀项窝后舌尖传来的那种淡淡的咸:“没空。”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六月十七日
“紫堂,我明天想见你。”邢诺唯蜜月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紫堂打电话。
从弥漫氤氲热气的浴室出来,邢诺唯看着试衣镜中的自己,依旧一脸无解。在烦躁地抓了抓湿湿的头发后,他打开窗,望着满天的星星,不禁叹气出声。
紫堂和邢诺唯的相识,是在七年前的冬天。那时天昊已经走了,只剩下紫堂一个人留在陌生的城市里,在陌生的世界里独自磕碰受伤。
邢诺唯早起跑步,一时心血来潮绕了道,很偶然地遇上了睡水泥筒的紫堂。那时的紫堂身无分文,穷得一干二净,连原先的小屋都租不起,暂时被搁置的建筑工地里的巨大水泥筒成了紫堂遮风挡雨的地方。如果再找不到工作,就要饿死了。
邢诺唯端详着蜷缩成一团的紫堂,一只无处可去到处流浪的野猫,却是一只相当漂亮的小猫啊。
抬头正面看着邢诺唯的时候,紫堂愕然。这个人,很像陆天昊,不是外形相似,只是一种说不明的感觉,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气质吧,像极了。也许是自己太想念天昊了吧。紫堂心想。
“你没有住的地方?”
“我被房东赶出来一个多月了。”紫堂淡淡地说。
“被房东赶出来了,为什么不去住宾馆?”
紫堂愕然,然后笑了,眼瞳淡淡浮起黄昏水上温柔的亮光。他和天昊真的很像,连没什么社会阅历这一点都像极了。
“因为我没钱。”
“没钱可以用信用卡啊。”
“我没有信用卡。”
紫堂只是据实回答,并不是有意为难,但年轻的邢诺唯还是尴尬不安起来。
“你晚上睡这儿,不冻死也会生病的……”邢诺唯沉默了良久之后作了一个决定,“要不要去我家?”
意料之外的恩惠着实让紫堂吃惊。
那以后,紫堂留在了邢家。邢家比紫堂想象中的还要大好几倍,紫堂的工作就是跟着邢家一个老花匠帮忙打理花圃。老花匠话不多,一开口就是讲解种种花易生什么虫病,该用何种土和花肥,什么时候追肥剪枝、分株,什么时候繁殖。好在紫堂也爱听,他教得越发起劲。生活虽然清苦,总算三餐无忧,晚上睡觉也有了个屋檐,苟活的日子渐渐变成模糊的印象。紫堂很感激邢诺唯帮他熬过了那个冬天。
邢家的管家很快就察觉出往日嚣张不驯的少爷不太对劲。以前天天出门恨不能夜不归宿的少爷竟然连续几个星期乖乖待在家里,还时不时往花圃跑。最让管家难以置信的是一个雨天,少爷竟然打着伞站在花圃中一动不动,伞下是紫堂在摆弄着几株快要发芽的植物。
春天的清晨,邢诺唯眉心微微聚拢,努力在种满花树的庭院寻找,然后在开着淡色小花的大树下,看到微微闭眼仰头对着树冠的紫堂。目光一斜,是漂亮至极的眼睛。
“紫堂,你最想要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钱。”
紫堂毫不犹豫的坦率让邢诺唯有些吃惊。“那么,如果给你一百万,你会怎么花?”
“用来做旅费,去很远的地方找一个人。”
“找到以后呢?”
“偷偷守着他,不被他发现。”
邢诺唯眼中的神采迅速暗淡。“那么,你第二想要的礼物呢?”
“我想……请一天的假,我想去机场看看。”
“好,我答应你。”
这一天,邢诺唯开车送紫堂去了机场。进了接机处后,紫堂就站在机场巨大的落地窗前一步不移,怔怔望着玻璃外起起落落的飞机,像是等着什么人。
他就那样一声不吭地站了一整天,像大理石雕塑一样。邢诺唯静静陪在一边等了一天,心里五味杂陈,强迫自己稍稍冷静下来。“看来你等的人失约了。”
“他不会回来了,我以为在这里等,也许会等到他,很傻吧,他不会再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紫堂微闭的眼有些残余的乏力,脸颊光洁如瓷器,精致的眉眼尤显纤细。那一刻,他看起来就像是一片又薄又软的芝士,无法独自活下去。
窗外漆黑的夜,除了几架正在起落的飞机打出的探照灯外,黑暗中时间仿佛静止了。
邢诺唯胸口突然抽痛起来,上前一步把紫堂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不会再回来了,没关系,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你等的……”
“谢谢你。”紫堂抱住邢诺唯,然后在一个友好的拥抱之后,他推开邢诺唯,露出自嘲的微笑,“我很差劲吧,是不是像个傻瓜一样?”
邢诺唯没有回答,不自觉地跟着他笑了。
紫堂发现一直板着脸的邢诺唯其实笑起来很好看。
之后没多久,邢诺唯外出旅游。在此期间,自以为忠心耿耿的管家将紫堂以诸如“手脚不干净”的莫须有罪名赶出了邢家。老花匠人微言轻,想帮紫堂说几句话都帮不到。
邢诺唯带着为紫堂精心挑选的礼物回到家的时候,再也没有看到花圃里那个忙碌的身影,即使他用提前退休的名义打发走了管家,即使他一次又一次地去搜索那片建筑工地上的每一根水泥筒,他终究失去了紫堂的消息。那以后,邢诺唯又变回原先的冰冷模样。他进入父亲的公司开始学习管理,目睹商场中残酷的搏杀,从不适应渐渐成为个中高手。冷峻的眉眼和沉默的习惯,使得公司里人人对这个未来的老板敬畏三分。
一次,公司招收几个业务员,紫堂正巧去应聘。虽然紫堂因为学历不够第一轮就被刷下,没有资格见主管,但还是很巧合地让邢诺唯在电梯里擦肩而过的时候叫住了那个让他牵挂了一年多的男子。
“你还是老样子啊,诺唯。”紫堂说。
邢诺唯很喜欢这样的称呼,“诺唯”,感觉他们好像是很亲近的人。“我……你……你还记得我吗?”
“我怎么可能忘了诺唯呢?”紫堂露出很开心的笑容,“诺唯不戴眼镜的时候,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感觉很亲切。诺唯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了?”
“不戴眼镜的时候?”
“嗯,不戴眼镜的时候。”
“你认识的人,还是你喜欢的人?”邢诺唯小心翼翼地试探。
“认识的,也是喜欢的。”
“别老是把我和女人放在一起作比较。”邢诺唯口气变硬,心里却没有生气。
“我有说过他是女的吗?”
“你……”
“我很奇怪吧。”紫堂抿抿嘴唇。
邢诺唯不答,眼镜闪过一泫冷光,唇色有点苍白,却依然冷静。
当天晚上,邢诺唯把紫堂带到了一个地方,他指着店里一个个打扮得有些脂粉气的男子告诉紫堂那是最方便快捷的赚钱方式。紫堂刚开始还以为他在说笑,却看到邢诺唯冷厉严肃的眼神。
“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邢诺唯了。”紫堂甩开邢诺唯的手,匆匆离去。
“紫堂,得罪我,没有任何好处!”邢诺唯恶狠狠地说。
紫堂重新过回饱一顿饿一顿的流浪日子。事实上,比以前还要差,有几次他侥幸找到一份工作,很快又莫名其妙地被开除了。紫堂渐渐明白:在这个城市,像邢诺唯那样有钱有权又有头脑的人,想要毁掉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可是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邢诺唯,会让自己遭受这样恶劣的报复。即使不明白,紫堂也无力气去思考。没有热水洗澡,甚至没有热水可以喝,成天饥肠辘辘,紫堂觉得自己像具尸体。
冬天不可避免地到来。紫堂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看到一家不大的便利店正在招工。那时他又冷又饿,冻得嘴唇发紫,饿得两眼放凶光,如果地上有食物的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趴下来像狗一样去舔。
面试的时候,紫堂狠狠地盯着姿色平庸的老板娘。旁人看起来,那是相当着迷的眼光。
紫堂得到了这份工作。
几天后,紫堂和那个老板娘被老板捉奸在床,他被赶了出去……
隆冬的城市,铺天盖地的雪包裹着冰冻的世界,邢诺唯身处的房间却温暖如春。但是人为的暖气温暖不了重新踏回这里的紫堂屈辱的心。
“乖乖听我的话,就不用受这些苦了……”邢诺唯轻言细语好似体贴,却毫不掩饰的傲慢,仿佛是主人对仆人的客气,怪异暧昧到了极点。
“邢诺唯,你够了没有?!”紫堂实在忍不住了,“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以为你是谁?!为什么要逼我?!”
一向温顺的猫咪伸出利爪,即使没有被抓伤也足以让邢诺唯大大不快。“你以为你这些天干的事瞒得了我吗?那个半老徐娘滋味如何啊,清高的紫堂先生!”
邢诺唯狂笑声中,紫堂冲到一边打开窗户径直跳了下去。邢诺唯吃惊地仰起头。那一刻水色的月光映在紫堂的身上,温柔的如同天使的羽翼……
街上的梧桐树被寒风剔得精光,紫堂安静地躺在树下,看着天空是怎样被执意分割的。
然后是疯狂席卷的月光,尖锐嘶叫着的救护车。
看着躺在血淋淋担架上紫堂纯净而苍白的脸,邢诺唯准备妥协。只要他平安无事,我就认输,即使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认输。邢诺唯在心理暗暗发誓。
急救室的灯光在漫长的等待之后熄灭。大量的输血,让紫堂的脸稍稍有了点血色。
紫堂睁开眼,打量四周的一片刺目的白色,然后是邢诺唯高深莫测的表情。“邢先生,您赢了。我认输,您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邢诺唯一愣。他讨厌这个称呼,不再是“诺唯”,只是“邢先生”。
“呐……我这个算是公费医疗吧,我没钱住院……”紫堂声音渐渐小了,却不是因为虚弱。
“不可能,你又不是我的职员,”邢诺唯费力地将目光从紫堂身上移开,“……不过,我会帮你出这笔钱。”
然后是很长的沉默,安静的空气里却似乎能听到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出院以后,那些紫堂不愿启齿的肮脏事,渐渐从嗤之以鼻到习以为常。
“以前听你说什么要赚了钱漂洋过海去看心上人,我以为你很纯情,还猜想你是不是处男,没想到你却是出人意料得经验丰富呢。她很满意,她说你技术很好,又温柔。”邢诺唯斜倚在软椅上,十指交叉,一脸嘲弄。
紫堂笑了。“我的技术好不好,邢先生可以自己试试。”挑高了的眉,任性的语气,明明是自我贬低的话,却显得锐利高傲到了极点,同时那张挑衅的脸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邢诺唯被震慑住了。紫堂抬手想用指腹碰一下他的睫毛,却被他侧头避过。
潘多拉魔盒最好不要打开,里面未知邪恶的东西太多,一旦飞出来,天崩地裂。邢诺唯冷笑一声:“我养条狗都还知道报恩,你算什么?”
紫堂垂下手。是啊,自己只不过是邢诺唯养的一条狗而已,一条狗而已!
邢诺唯拍拍紫堂的肩膀。“那么,明天你到公司报到,开始上班。从今以后,为了你的一百万,好好努力吧。”
原本以为早就死掉的心又锥心刺骨地痛了起来。紫堂沉默着推开他的手,退走。蛊惑人心的表情在门关上的刹那崩溃。
哭不出来,喊不出来,任由自己一点点地被玷污腐化。
丢掉了一件物品会有人为你可惜;
丢掉了一个人就会有人为你心痛;
可是不小心丢掉了灵魂,没有人会同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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