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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计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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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於,林砚恩迟缓著脚步走了上前。
  
  韩时飞的视线落到林砚恩的颈项,勾起唇畔,哼道:「蚊子?怎麽没回他这只蚊子可不是只有昨天叮而已,『它』可是每天都压著你吸血呢。」
  
  他……他果然听见了!
  
  「衣服脱掉。」
  
  「这……这里是公司。」林砚恩嗫嚅。
  
  男人冷笑反问:「所以呢?」
  
  「我……」林砚恩回答不出来,在前来此地时,心里已做了最坏打算,因为他猜不透他与韩时飞之间有什麽话可说,两人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几乎都是重复同样的事情,若不是为了性爱这种事,他想不到还有什麽其他原因。
  
  「……我知道了。」
  
  
  
  
  
  
  一整个下午,林砚恩在男人恣意的顶撞下度过,到了最後,甚至命令他坐在他的身上,主动吞吐性器,摇晃摆动身体。
  
  男人在他体内不知射了多少次,後穴里满满都是男人的稠腻液体。
  
  激烈的性爱结束後,男人将全身赤裸的他丢在皮革沙发椅上,回头继续处理公事。
  
  这样的运动大概是消耗了不少他的体能,林砚恩半眯著眸子,最後抵抗不了睡神的诱惑,阖眼沉沉睡去。
  
  韩时飞刚把全部的卷宗审核後,一个抬头,便瞧见他满脸倦容地熟睡著。
  
  他卸下伪装的冰冷神情,仔细打量林砚恩。
  
  随著一天天过去,对於这家伙,已不似最初所抱持的敌对与仇恨。
  
  或者该说,他与林砚恩之间本就无恨。是他将对林诚寿怨入骨髓的恨意转嫁到林砚恩身上,由他承担著韩时飞对林诚寿的波滔怒意。
  
  愈是这麽细想,那些不该有的怜悯就一点一点地透了上来。
  但,就算可怜林砚恩那又如何?谁来可怜死去的父亲与母亲,又有谁能来可怜他?
  
  韩时飞再度武装起自己的心,让它铁石心肠,让它不具任何情感。
  「冷……」
  躺在沙发上的人儿,发出细微的梦呓声,蜷曲身子,缩成一团。
  
  韩时飞望著他,拳头来回收放,挣扎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後脱下身上的衣装外套,往林砚恩发抖的身体披上。
  而後,将空调往上调了几度。
  瞪著睡得一脸安稳的家伙,韩时飞在心里懊恼为何要做出这些事来。
  
  
  
  
  待续




报复计划 24

  
  
  一个月眨眼般便晃了过去。
  自从开始上班之後,林砚恩方知假日对上班族的重要性。
  
  今日逢周休二日,加上昨晚被韩时飞在床上压榨到凌晨两三点,林砚恩张开眼时,已是下午时分。
  乍见时间,他吓得从床上弹跳下来,以为上班要迟到了,便慌慌忙忙地冲下楼,一下楼瞧见男人气定神閒地坐在客厅翻阅报纸,他这才恍然,原来今日是假日,不需上班。
  
  韩时飞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他尴尬以对,「……早安。」
  韩时飞扯唇,讽刺道:「确实是挺『早』的。」
  听出他话里的嘲弄,林砚恩羞窘得抬不起头,只好来到饭厅,已过中午时间,桌上自然没有饭菜,倒是摆放几片抹好酱料的吐司,林砚恩拿起,有一口没一口地咀嚼。
  
  男人不知何时来到饭厅内,林砚恩解决吐司填饱肚子後,转身打算从冰箱取水,一个回头便瞧见男人站在他身後,他吓了一跳,嘴里喝了一声,拍拍胸前,带著抱怨的语气说:「你你、你干嘛不出声?」
  人还真是个奇怪的动物,不论处於什麽状态下,到最後总会顺应环境,进而习惯。
  对於林砚恩来说,正是如此。
  
  从一开始对男人抱持的深切恐惧,随著近两个月来的相处,对於男人冷漠态度以及扎人般刺痛的视线也渐渐习惯,什麽害怕之类的情绪,逐渐消弭。
  男人对他不礼貌的态度似乎也未表示过什麽,淡然地看他了一眼,说道:「十五分钟後,上一趟医院。」
  
  医──院?林砚恩睁足了圆眸,不敢相信自己所听闻的。
  嘴巴开开合合,好半晌才能发出声音:「你、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到医院探望姊姊和爸吗?」
  
  「我的话从不重复第二次,信不信由你,十五分钟後我准时出发……」看眼手表,又说:「是十三分钟後。」
  「我、我要去!等我,我一定准时下来……」林砚恩连忙冲上楼,在有限时间内换了套乾净的外出衣著,并将外表打理打理,最後剩馀的两分钟里,脚步紊乱地跑下楼,站定於客厅安适翻报的男人身旁。
  
  「我我好了……」他喘息著。
  
  男人收起报纸,放置桌面,而後站起身迳自往屋外走,林砚恩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他身後,小陈已停妥轿车伫立车门一旁。
  
  「我来开。」韩时飞简明扼要说道,小陈恭敬帮忙开启驾驶座车门,男人安稳坐进车内,林砚恩於一旁看见,担心韩时飞开了就走,连忙也钻进副驾驶座上,拉了安全带扣紧。
  
  周遭景物往後倒退著,不知道怎麽地,林砚恩的心惶惶著,总觉不安。
  一向排斥他与家人接触的韩时飞,为何突然大发慈悲允许他们碰面?难道他不怕他把一切都招供出来吗?
  对於韩时飞此行径的背後目的,他弄不明白。
  
  「姊姊她,是不是能出院了?」
  
  韩时飞没说话,望了眼後照镜察视後方来车,便旋转方向盘右拐开上笔直的马路。
  「还是──她的病情状况很不好?」
  「你是打算从我嘴里套出什麽话来吗?劝你省省力气,等会到医院内,由你自己的眼睛找出答案,别再问我。」他直视前方,边说道。
  他、他是想先做个心理准备……
  
  「还有,」韩时飞继续道:「如果你认为把一切事情都告诉林砚妤或林诚寿会对他们的病情有帮助话,你尽管把实情全盘托出,我并不介意。」
  
  他这话是什麽意思?林砚恩听不明白。
  
  谈话就此中断,林砚恩支撑下巴,凝视窗外街景。
  到达医院停妥轿车後,跟随韩时飞的脚步上楼。
  病房与上回入院是同一间,进入病房的前一刻,韩时飞将手里的水果篮塞给林砚恩,并冷声命令他提著。
  
  这样的举动令林砚恩不解,但他来不及仔细思考,便被映入眼帘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憔悴的林砚妤给深深震慑住,僵住脚步,不敢往前半分。
  她是谁?眼前骨瘦如材的女人是他的姊姊吗?林砚恩无法置信。
  终於能明白韩时飞在车上那一段话的意涵。
  
  床上闭眼休息的女人似乎是察觉到房内的动静,缓慢睁开眼,恍惚无神的眸子迎了上来,乍见林砚恩那瞬间,眼里透出光采,她勉强地撑起微笑,「小恩,你来了啊……」
  
  「姊姊……」步伐往前挪动,最後快速奔到床前,扔下水果篮,神情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姊,你怎麽瘦成这样?」
  
  不是腹膜炎吗?为什麽住院这麽久,神色并未好转却反而憔悴呢?林砚恩心里难受得无以复加,把疑惑目光投向对面的韩时飞身上,心里有许多问题想问,但碍於林砚妤在场,他只好暂时按捺。
  
  「没事,我很快就会好了。」林砚妤温柔微笑,拍拍他的手背安抚。
  林砚妤望向韩时飞,「时飞,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小恩,他肯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
  「不会,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林砚恩睁大眼,对於他的大言不惭与厚脸皮感到气结与愤怒。
  「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小恩说,你先去看爸吧。」
  韩时飞点了头,临走前睇了他一眼,林砚恩霎时身子一僵,在淡漠的黑眸中读出他所表达的意思,明白他正无声地告诫林砚恩不准多嘴。
  
  男人身影退出病房,悄然关门。
  林砚恩提起地上的水果篮放在床旁桌,「姊,我削苹果给你吃。」
  她拉下他忙碌的手,带往床边,「别忙了,这麽久没和你见面,想和你聊聊。」
  「对不起,你住院这麽久,一直没来探望你……」咬了咬下唇,他又道:「是韩时飞他──」
  
  「我懂,是姊姊不让他带你来的。」
  他微怔,「为什麽?」
  林砚妤笑了笑,没答话。
  「你不喜欢我来医院吗?」
  
  她摇头,「是我的模样太丑了,不想让你见了难过。」
  那现在又为什麽愿意与他见面?他把疑虑放在心里,没说出口。
  「医生有说什麽时候同意你出院吗?」
  「我的身体出了点状况……所以,短时间还没办法出院。」
  
  「出了状况?什麽意思?」
  她沉默,并未答话。
  她怪异的举止令林砚恩百思不解,虽他对「腹膜炎」的了解不深,但他知道如果单单仅是腹膜炎的话,应该不会在院内住长达一个月的时间,似乎有什麽怪异之处。
  
  不好的念头闪过心里,似乎事有蹊翘……
  「姊,你老实告诉我你的病情状况,真的只是腹膜炎吗?」
  
  他慌恐不安,恨透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大家都将他当成小孩子看待,不愿意吐实,难道他没资格得知事情真相吗?
  
  林砚妤怔住,而後摸著他的头微笑,「傻小恩,你在说什麽啊,姊姊当然只是腹膜炎而已,只是後来并发感染,所以多住院几天罢了,还是……你希望我罹患什麽重病吗?」
  
  他急忙摇头,「才不是呢,姊你不许胡说,什麽重病之类的,一个字也不能提。」
  「所以放心啦,我是真的没事。」
  「可是你好瘦……我从没见你这麽瘦过,和爸爸……」他禁声,似乎是想起林诚寿的疾病,神情寞落几分,没再讲话。
  
  「只是没什麽胃口,吃得少些,等我出院了,一定三餐都吃三碗饭,把消失的肉全部补足回来。」
  林砚恩紧握她的手,望著她凹陷的双颊,昔日的美貌已不复再,一股难受攫住胸口,望了一会儿心情低落得说不出话来。
  
  「我听时飞说了,你到公司去上班?」
  「嗯。」
  林砚妤点点头,「时飞倒是挺有远见,爸之前也曾说过等你回国,要将你调进公司学习经商之道,增加社会经历,没想到时飞有将爸的话放进心里。」
  「才不是那回事!」林砚恩低吼了句。
  
  什麽跟什麽,那家伙分明不安好心,安排他进入公司,不过是不想让他閒在家里罢了,且分派的工作尽是些与学习掌管公司不相关的杂事,甚至偶尔还命他到总裁室内,干尽恶劣行径……
  
  「那不然呢?」
  「我……我……」他吞吞吐吐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小恩?」
  
  「姊,你别问,反正……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他别过头,赌气说。
  林砚妤禁不住微笑,「傻小恩,时飞的好,你渐渐就会明白。」
  「我倒不觉得他人有多好,整天冷著那张脸,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债务没还似的。」他撇了撇嘴。
  
  虽嘴上是这麽说著,但这些日子里,韩时飞有时不经意透露出的善意,总让他的心里起了异样情绪。
  最初感到震撼的,是他第一天上班那晚,韩时飞坐在他位置帮他将数字一字一字逐次输入。隔日他被韩时飞叫进总裁室内,被迫承欢,性爱後他累极地倒在沙发上,半梦半醒间睡得并不是很安稳,韩时飞是大概以为他睡著了,只是当韩时飞将自己的西装脱下覆盖於他身上时,浅眠的他立即清醒,但未睁开眼。
  
  不知是不是他太容易受感动的关系,虽然仅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想到做出此行径的对方是韩时飞,那个冷血无情的韩时飞,他怎麽想也猜不透韩时飞做出这些举动的真正目的。
  之後他仔细又想了配车那件事,前一晚韩时飞挑明表示不会配车接送,然隔天立即一百八十度转变,命令小陈每天准时接送他上下班。
  
  以及之後陆续出现的难以解释行径,使他愈来愈不明白韩时飞这一个人。曾有几次他累得回家沾床便睡,半夜清醒过後,总会在床头旁发现到几碟点心。
  
  後来他询问小陈之下,才明白原来那些都是韩时飞命令小陈张罗。
  就连原先本该每晚进行的性爱,到了後来都只剩下假日以及星期五晚上才有,若要挑剔什麽,大概就属白天时常被叫到总裁室里,被压制在桌面承受著自後方迎面而来的顶撞……
  
  韩时飞这一个人,坏的时候坏得让人咬牙切齿,巴不得挫骨扬灰,但有时流露出的好,却又令人窝心。
  
  他想他这辈子,是永远也捉摸不透韩时飞。




报复计划 25

  
  
  
  
  
  与林砚妤又断续聊了半小时,他削了颗苹果,虽模样惨不忍睹,倒是林砚妤极为捧场地全数吃下肚。
  
  没多久林砚妤感到疲倦,他陪伴在一侧,看著她缓缓阖眼睡去。
  贴心拉高棉被,他撤出手,在豪华的VIP单人房内待了好一会儿。
  病房门被推开来,韩时飞安静地进入病房里。
  林砚恩看了他一眼,说:「她睡著了。」
  
  「是吗?」韩时飞淡然地回了一句。
  「嗯。你刚去看我爸了?」他问。
  「对。」
  「他还好吗?」
  
  韩时飞没说话,这样的静默不语令林砚恩感到不安,放轻脚步不打扰林砚妤休息走出病房外。
  
  「我要去看我爸。」
  依著记忆按下电梯楼层,韩时飞伸过手来按掉取消键,改按三楼。
  他抬起疑惑的眼光看向男人。
  「转到加护病房去了。」
  
  ……加护病房?什麽意思?
  「他的情况很糟糕。」韩时飞又说。
  
  这句话一说出口,过於浓厚的不安感垄罩住他的脑门,脑袋整整空白了十几秒的时间,他僵著脖子,嘴巴开合几次後,说:「你的意思是说……我爸他……他……」
  「病情恶化了。」他语气平静地叙述,彷佛说出口的话与「今天天气很好」无异。
  
  踉跄几步,他抓住电梯内的扶手好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会的……不会的……
  电梯门打开,他一股脑儿地往前冲,突然手腕一阵吃疼,他慌忙回头瞪向男人,「韩时飞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爸爸……」
  「你知道加护病房往哪里走?」韩时飞厉声问道。
  
  顿时,他安静下来,眸里黯然无生气。
  「带我去见见我爸……」
  韩时飞拉过他的手,穿越走廊一路来到铁制自动门前,按下对讲机。
  过没多久对讲机内出现女性声音,「你好,请问有什麽事?」
  「林诚寿的家属,要探望他。」韩时飞说。
  
  「我知道了,请您稍等一下。」
  立即,自动门开启,身著白衣裤装的护理人员站在门後等候,将两套绿色衣物递给两人。 
  
  穿上隔离衣并从後头一一绑上绳结穿妥,他们走进唯一通往加护病房内的通道,病房内空间极大,约有十几床病床,躺在床上的病患身上管路及仪器众多,静脉输液管、鼻胃管等大大小小的线路缠绕,旁边还摆放数台监测仪器,彷佛将这些维持生命的管路全数拆除,这些人生命就到了尽头。
  
  林砚恩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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