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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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磺灏僭肫齑
陈心之後再也没有在晚上去那一家便利店买酒。在头一星期,他偶尔会想一下Josy,不知道她跟那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上过几次床,又赚了几多钱和几多个名牌手袋。但他发现他从来没能记住Josy的相貌,再过一个月,他可以肯定即使他再在街上迎面遇见Josy,亦不会有能力认出她。
倒是少女腿间的血迹至今仍历历在目。一闭上眼,就能回想起那几朵妖豔又惨烈的血花,以及他当时擦拭过性器官後、那张纸巾上啡啡红红的污迹,使他一阵反胃。女人的腿间常常留血 : 月经、破处、生孩子、堕胎。或者女人见惯血,所以比男人坚强,即使何清玉堕胎之後见到两腿间的血,也能镇定自若了。
这一次性经验不只没有令陈心变得纵欲,反而使他对女性的身体产生一种莫名的反胃与恐惧。血使他想起何清玉两次堕胎、令他联想那个少女如何为了金钱而在惊惧之中破处,然後又因为病态的心理去买男人,让陈心将她的下身又捅出血来。那之後的半年,他没有自慰,直至将那种对女性的反感压下去,才回到正轨,只是性幻想的对象有时不再是女人了。每当他夜晚难以成眠,就开始幻想有一具无分性别的漂亮身体躺在他身下,任他摆布。他撸动下身直至射出来为止,再用纸巾拭去污浊,又若无其事地入睡,做一个个虽然不错但醒後总是不记得的梦。
注一 : 师奶,即主妇,类似「欧巴桑」。
注二 : 小dee dee,指「小弟弟」啦,带有轻蔑。
注三 : 关於「捻」这个字(一般写作手字部加个「然」,但非正写),是粗口,指男性的性器官,但可才助语词使用,加入句子里任何一个位置,用法自由,不只用於骂人,也有加强语气之用。
注四 : 「金牛」,指面额一千港元的纸币 ; 「大牛」指五百元。
注五 : 落仔,即堕胎。
注六 : 「仆佢个街」即是「仆街」的变奏,「佢」是指「他」,可看成是「干伊娘的」之类的语法,总之是个粗口。「冚家拎」跟「仆街」差不多,反正也是粗口。
注七 :「条老坑」,广东话有时会用「条」代指个,比如说「那个人」可讲成「那条友」,是一种粗鄙的写法。「老坑」是指「老头子」,有轻蔑之意。
注八 : PE即是体育课。t
注九 : 「多谢老细」这句子在此很讽刺,一般是风尘女子跟客人做过以後、收了客人的钱,才对客人说「多谢老细」,陈心在此故意用风尘女子的口吻回敬Josy。
注十 : 「风雨兰」,是香港一个真实存在、关注妇女遭守性暴力的团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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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78 (美攻强受)
…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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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陈心不必求诸於幻想,也能享受一具健美的男性躯体。只是一下了床,对方就不再听他话。有时陈心说服自己不必在意戴志会否听他的话,既然他认为双方是伴侣关系而非从属关系,便应接纳双方是对等的这个概念。可是,更多时候陈心希望戴志能驯服於他手里,他想戴志为他露出真心的笑容,他想戴志叫他一声「陈心」,而不是半开玩笑的一句「心哥」。比起与戴志上床,他更想戴志能够给他一个单纯的拥抱。
可是陈心知道戴志并不会这样做。戴志只会玩世不恭地游走於每一个人身边,做他们的小丑与陪客,玩到累,他会回家睡一觉,醒来之後再去玩、燃烧自己的生命。戴志既不喜欢聆听别人的独白,亦不会自我剖白,在他心中,没什麽比欲望更要真实。
他说,只要他或陈心一天未找到正主儿,他都愿意陪陈心睡觉。陈心问过他为什麽不另找一个伴,戴志就说 :「我唔熟唔食罗(注一)……讲笑而已,你也不想想我的圈子其实很窄,身边哪有这麽多gay佬。有时想找人上床,一时三刻又难找,倒不如找心哥帮帮手。我跟你不同,你尚可接受女人,是个bi…,但我还未想跟女人上床,拍一下散拖(注二)倒没所谓。
「不过,心哥,跟你做了那麽多年friend,我总也想看你找到一个合心意的人,不用再在这个圈子里半黑不白地浮浮沉沉。难道到了四五十岁还跟个男人在床上搞? 太恶心了。到时候又是啤酒肚、又是秃头、早泄或不举、一脸猪油……」戴志闷笑,赤精大条地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是勃发的青春与力量,总能轻易引出潜藏於陈心体内、远比他想像中还要疯狂热烈的性欲。
陈心那时很想跟戴志说,其实他既不是gay,又不是异性恋。他平生打从心底感兴趣去交往的对象只有过两个人,一个是戴志,一个是陶微风,却都是被他们的性格与谈吐所吸引,而非性别。无论戴志是个男人或女人,结果都是一样。
最近陈心醒来,戴志大多不知所纵。戴志在独秀居住了一星期有多,期间有一两天回家交人,跟父母再编造新藉口,顺道换一批衣服,又回去独秀居了。一星期里,戴志总有几天的早上不知跑到哪里去。陈心问起,他就说要去替人补习、赚外快。
戴志最拿手的科目是经济与地理,可他无兴趣从商,就没有跟陈秋一样去读BBA。这期间陈秋和林春在独秀居住了两天,戴志跟陈心偶尔一试林春的手艺,使陈秋略有微言,抱怨林春 :「我就说了下去楼下餐厅吃,无端端又要做饭给外人吃……」
「喂,秋秋,你真小气!」戴志一边抢食一边分神说 :「我跟你们两兄弟做了这麽久好兄弟,现在你老公做饭这麽行,也不肯关照一下小弟,真不够意思。」
陈心佯装善解人意地说 :「就是,谁叫我和戴志都不太懂做饭,平常多吃垃圾食物,不然也不用劳师动众,麻烦林春了。」
林春被陈心的眼神吓得脸色一变,连忙说 :「不麻烦,麻烦的是陈秋而已。我见今天人多,在家里吃比较经济,才一意孤行说要做饭。其实我的手艺很普通,说不上好吃,还是餐厅做得有水准。」
「才不。」戴志还火上加油 :「在这个年代,晓得做饭的男人在女人堆里随时升价十倍,成为住家好男人的典范。我看书kai子这种人呢,在学校是不受欢迎,可现在脱去校服,日後一定成为抢手货,如果我是女人,一定嫁给你,只可惜我不是。」
陈氏兄弟的视线都聚集於林春身上,林春心里老大不自在的,赶紧吃完饭就逃入厨房洗碗。
戴志坐在客厅跟陈氏兄弟胡扯閒聊。陈秋讲起系庄(注三)的事,说 :「好不容易才熬过投票期,一月中便正式就职了,这一个月sem break几乎没假期,都在搞就职典礼的事 : book场地、邀请其他系的系庄、订造纪念品、订食物,又要请教授来,妈的,差不多快要了我的命。」他话峰一转,问戴志说 :「对了,我想风烟大概也很忙,他的『甫士』(注四)是什麽? 我只记得他是UCBA(注五)的庄员。」
「副会长啦,」戴志说 :「难为他忙得这麽要紧,一星期回大学开几次会,次次开到夜晚十二点几。晚饭还得自己弄。他妈身体有点小毛病,所以他尽量帮手做饭,手艺当然及不上书kai子,不过也算不错了。」
「你连这也知道? 真不愧是他同房。」陈秋调侃说。
「当然,昨晚才刚吃过。」戴志耸耸肩,说 :「昨天心哥一整天回大学做事,碰巧风烟之前就叫我上去他家吃饭,我就昨晚上去了。吃完饭後还在他家hea了两个多小时才回来,他看起来『寸寸贡(注六)』,却挺好客的。」
「是吗?」陈秋瞟了陈心一眼,陈心不避,看他一眼又转而看电视,陈秋续说 :「不过同房真是同房,到底比较熟。我跟风烟part了两个project、三个present(注七),他都没叫过我上去吃饭。」
「哎,秋秋妒忌我吗?」戴志傻笑,又跟陈秋胡扯了一大轮。後来林春拿了几个橙出来,权当饭後果,吃过之後两对伴侣又各自回到房里,互不打扰。
戴志刚吃饱饭就打个大呵欠,倒上陈心的床做一条死尸,还像个麻甩佬(注八)似地搔肚皮、抓脖子。陈心坐在书桌边佯装用手提电脑上网,眼尾却瞄向戴志,隐隐看见他上半身有好几道抓痕,依那深度看来,至少要四五天才能痊愈。陈心有这一铺怪瘾,就是在交欢时划伤戴志的身体。每在戴志身上划一道入肉的伤痕,他就痛得双眼蒙泪,绷紧身体,难耐地仰後脖子,由两臂至肩颈绷出结实的肌肉,那一身汗水在他身上横流,比河水更有生命力。
「难怪昨晚我买了两碗西米露回来,你只吃了半碗就说饱,原来是去了别人家里食饱饭。」陈心话音一落,戴志便转了转身,伏在床上下巴抵著枕头,懒懒看著陈心说 :「确实食得很饱,三个人吃三菜一汤,白饭……不是任装(注九),只限装两碗。风烟的妈妈真好客,还请我吃苹果、橙跟火龙果,饶是我就大胃王也差点食滞。」
「你之後会再上去他家吃饭吗?」陈心握著滑鼠,在桌上游移,点开一个新闻网站,看了几秒又点角落的红叉,再想一会儿又重新开了同一个网站。
戴志笑了笑,说 :「心哥,今晚不拼图了吗? 也好,我也觉得累了。明天林春他们好似还会留在独秀居,又能吃到林春做的饭菜,我最近真是交上好运了。老实说,书kai子和风烟二选一的话,我当然会选择吃书kai子的饭菜。啊,对了,今天下午你去市中心又不带手机,有一个叫Iris的女人找你,我一说你不在,她就趾高气扬地问我是谁,我说我是Chan的朋友,她就放软声气,娇娇嗲嗲地央我提你打给她,她说『你记住叫Chan打给我,人家找了他很久!』」戴志捏尖嗓音,将Iris那大小姐声气模仿得维肖维妙。
「不过另一个女人就好得多,这个女人叫Gloria,她说有点急事要找你。这女人的声音真悦耳,像流水一样安静,最适合做DJ,做夜更phone…in节目(注十),简直一流。虽然我戴志伟没什麽女人方面的经验,但这个Gloria比Iris斯文得多。你也知道,侍候大小姐太麻烦了,曲奇饼说那Iris之前就是你女友吧? 你若是要吃回头草便三思了。不管如何,识个小家碧玉较好,压力也没那麽大。」
陈心与戴志之间是充斥著谋略多於感情、理性多於感性的。陈心猜测戴志的动机,最近戴志常常在他面前表示对其他男女产生兴趣,目的大概有两个:其一是令陈心知难而退,以摆脱这种不道德的关系;其二是令陈心被嫉妒的魔鬼控制,对戴志做出不合常理的事,从以赋予戴志一个离开陈心的合理藉口。
戴志必定以为这种做法很高明,却看不见一个盲点:假使他认为他在外面另有情人这一点能激起陈心的妒忌,就是变相承认他和陈心之间有感情——爱情。他们太年轻,不是没听过什麽「最伟大的爱与占有、欲望无关」,而且两人亦算是程度不同的知识分子,应当是追求灵性与情爱的升华,可实际上两人均做不到这一点。
他们无可能实践伟大的感情,遂在欲望、宽恕、解脱之间打转,走不出这个死胡同,只能够互相试探、挑战与伤害。
陈心没有正面回应,说口渴,请戴志为他端一杯水来。戴志依言行事,很快自厨房拿来一杯暖水,再回到陈心房内,陈心示意他将水放在书桌。他趁戴志靠近时,就拉扯他的衣领,逼使他低头,然後蛮横粗暴地吻著戴志。
注一 : 「唔熟唔食」……「唔」解作「不」,就字面上的意思,自己猜一下,因这词老实说也没太大意思。
注二 : 拍散拖,指一些不认真的短暂关系。
注三 : 关於「庄」……我还怕有人忘了,再解一次,就类近系会或班会的存在,反正就是搞一下活动,让同学参加。
注四 : 甫士即是post,职位也。在日常话语中,香港人很喜欢将一个英文词化成粤音,例如bus变成「巴士」,摆pose变成「摆甫士」,跟日文用片假名去音译英文的做作有异曲同妙之处。
注五 : 此处UCBA是指其中一支BBA系庄(BBA即是商业学院),这支庄全由U院的人组成,故称之为「UCBA」(UC即U College)。因BBA每年的新生多达二三百人,故这学院的庄分为四支庄,各由一间C大的传统书院组成。(这情况挺复杂,搞不懂就算啦,哈哈)
注六 : 寸寸贡,形容人嚣张。
注七 : present,即presentation的缩写,指学生在课堂上做口头报告,常辅以简报。
注八 : 麻甩佬,指中年汉。
注九 : 白饭任装,指让人无限量添饭。
注十 : phone…in节目,指听众能打电话上电台的节目,一般是谈论时事或者爱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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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79 (美攻强受)
…因为太忙,所以忘了上来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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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志没有丝毫退却,反而也以舌头在陈心口内来回挑逗,宁静的室内忽然响起一阵低回而淫靡的吸吮声。一吻之後,戴志已坐在陈心的大腿上,态度毫无羞耻,说 :「突然这麽火辣辣地攻过来,差点杀我一个措手不及。」
「你应付得挺自然的。」陈心一笑,喝一口水,说 :「以前我和女人拍拖,老觉得她们天生柔弱,自然对她们心生怜惜,无论在床上床下总是百般温柔。但和男人在一起就不同。同性比较理解彼此的心理,一些女人认为是病态的喜好也能施於同性身上,某程度上自由得多。」
「你比较喜欢男人或女人?」戴志双手在键盘上游走,见陈心不用电脑,便迳自上网。
陈心两手环著戴志的腰身,说 :「我说过感情的对象乃是视乎人,而不是性别。性别只是一个十分简陋而脆弱的系统,无法应付复杂的现实需求。比方说,太监是男或女? 一个生为男性、喜爱女性,但同时具有部分类近女性的柔弱特质的男人,又应被视为男或女? 一个人大多兼具刚柔,那我们应该用量化的方式去衡量一个人的男性或女性百分比吗? 世界上有太多种人,有易服癖而喜欢同性或异性的人,LGBT,性别倒错……所以才有transgender这个概念。人不应该用性别的观念去规限感情对象——我讲的感情不净只爱情,还有亲情、友情等。」
「Transgender,跨性别……这麽一说,我曾经也以为秋秋有性别倒错。」戴志转过头一笑,说 :「後来才知道被他摆了一道,这家伙是一个铁一样的男人,不过就是爱恶作剧……」
「也不纯然是恶作剧。」
陈秋刚上了T中,何清玉跟陈三愁就正式分居了。那之後,何清玉的性情与外貌都发生显著变化。她以前总是素脸朝天,穿著亦不甚讲究,但分居後却重新化上淡妆,到较高级的时装店频频买新衫,每月花几万元也是常事。她买了一个新的大衣柜,後来还嫌不够用,多买两个大胶箱,长期放在杂物房。
何清玉几乎每天都穿不同的衣服,陈心没见过她穿同一件衣服多过两次。她又蓄起长发,买一些款色年轻的大发圈束髻,有时规矩地束在後脑勺,有时却束在颈窝,显得愈发的妩媚动人。她一向爱穿的长裙也被束於高阁,换成套装、短裙、丝质衬衣 ; 那些款式师奶的凉鞋被她直接丢掉,买来一对对典雅大方的高跟鞋,最矮那对也有两寸半跟。
何清玉变了,她由一个安份了太多年的小妇人,变成一只骄傲的花蝴蝶。幸好他们住在独秀居,私人屋苑终日关上大门,少有跟邻居打招呼,不然何清玉高调的打扮必会招人蜚议。她每星期总有三四晚往外面跑,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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