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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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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气大於娇媚的凤眼,嘴小而下唇丰润,且平时多穿短小的无袖上衣、搭配颜色清淡的过膝长裙与素雅的平底鞋,显得大方秀雅。
陈心在五六岁时就看过他们年轻时的合照 : 相片中,陈三愁穿著衬衣西裤,一双忧郁的桃花眼俯视著娇小的何清玉,他的薄唇展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 何清玉被陈三愁从後拥在怀内,她一双小手按在陈三愁那两条搭在她腰间的手,却带出了警告的意味,再观她的脸上的表情,一张小脸微微仰起,彷佛贴上了最高贵的尊严,一双凤眼望著镜头,唇畔挂著一抹得意的浅笑。当时,他天真地跟妈妈说 :「爸爸跟妈妈一点都没有变过,还是那麽漂亮恩爱。」
但现在回想起来,那真不似是一张情人合照。在他看来,陈三愁像一匹假装被驯养的狮子,而何清玉则是一个自信心极强的驯兽师,可是,心底始终对这匹兽保留一份警惕,那双按著陈三愁的手,分明使她看来像是一个施尽力气、一刻也不愿松懈的驯兽师,彷佛不按住这只兽,就无法确保自己对它的占有权。
大概到了四岁左右,陈心才开始明白,为何陈三愁即使不常出外工作,也能给家用——原因是他另有「正职」——陈三愁在外面有许多女人,这些女人缺乏爱情却有充足金钱,换言之,他们两兄弟自小就花女人钱,犹不知道。
那麽,陈心自己是如何察觉这事呢? 他至今仍记得那晚的事。小时候家里很小,住在T市里一间百多呎的公屋,连房间也没有,就只是分了三张床 : 父母睡的双人床、陈心的单人床及一岁左右的陈秋所睡的婴儿床。基本上家里有任何动静也能吵醒陈心。
某一晚,何清玉关了灯後也不上床,一个人坐在沙发,守著电话。陈心也睡不著,正在黑夜里呆滞地注视天花板,便听到卡勒的开门声,外面走廊昏黄的光线贪婪地涌入黑暗的斗室。尽管陈三愁因不时夜归,惯於鬼祟地行动,那声量还足以令陈心的精神更集中。然後,两个大人均把声音压得极低,开始对话。
「这麽夜才回来。」何清玉平静地说。
「嗯,夜了。今晚阿头叫我顶夜更。家里有什麽吃?」
「给你留了一碗汤跟一点饭菜。你洗过澡之後就能吃。」
陈心听到陈三愁轻轻拉开厨房的闸,知道他铁定是进厨房换衣服,把脱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不久,便听到一记清亮的巴掌声,接著便是何清玉那低沉发颤的声线 :「你今晚……又去了哪儿?」
「都说了顶夜更,开工……」
「开工开到身上有香水味? 给我看你的银包……给我! 哼,呵呵……哈哈哈,这些是什麽? 成叠的红衫鱼,还有金牛……讽刺,我一个月的人工都抵不上你一晚的肉金。」何清玉一张张钞票地数著,使陈心清晰地听到纸张被人粗暴划过又摺叠的嚓嚓声。
「阿玉,你还不明白麽? 你别再硬颈了。有了这些,我一个月不干都可以,这里够交阿心的学费和阿秋的奶粉钱有凸了。阿玉,乖,收起它,黄太知我仔细老婆嫩,总是很松手的,她说她有几个姐妹都寂寞了,想找个人陪她们吃个饭、看场戏,就问我……」
「吃什麽饭! 你跟女人吃饭吃到哪里去……吃到哪里去! 是的,我有什麽好? 呵呵,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人有学识又怎样? 读了许多年书,教出许多优秀的学生,但却没一本书教我如何将一个男人绑住,我怎麽……」
「阿玉,无论我跟多少个女人睡过,你始终是唯一一个我肯娶进门的女人,更别提你给我生的两个儿子。他们多漂亮,我从未看过别人家有那麽漂亮的孩子……」
「那我应该多谢你的临幸吗? 如果不是我後生时蠢,倒贴你、还糊里糊涂怀了Sorrow,就这样跟了你,说不定我现在已嫁了个公务员,过上好日子了。你只能为女人带来欢愉,却不是安定……」何清玉忽然静下来,陈心听见厨房传来几下撞击、厮打的钝挫声,夜里又归於平静。不久,陈心依稀看见陈三愁将犹在踢动手脚的何清玉打横抱起,放到陈心那张单人床对面的双人床去,并拉上床边的帷幕,杜绝一切视线。
他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什麽那什麽黄太太肯给陈三愁一大笔钱、为什麽陈三愁娶了何清玉後,却去陪别的女人。父亲是属於母亲的,母亲也只属於父亲,因此父亲不应去陪别的女人。
上了小学,陈心才知道,他父亲这种男人叫小白脸,吃的是软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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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65 (美攻强受)
…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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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陈三愁不是早出晚归、便是夜里去应酬那些深闺寂寞的怨妇人,故小时候的陈氏兄弟缺了个父亲。直至兄弟俩上小学了,陈三愁又跟随兄弟做货柜车司机,车货上大陆,更少回家。再到陈心上小五了,陈三愁与志同道合的朋友合资搞茶餐厅,终於搞得有声有色,事业稳固了,他们由细屋搬大屋,最後住进了独秀居——T市内新建的私人楼。他们由本来一间房也没有的公屋,搬到这个四房一厅的大单位。陈三愁确是安份下来,不过一两年後,又过起早出晚归——甚或不归——的生活来。
到了陈心读初中时,陈三愁在外面有了女人的事就浮面了。那女人当时已有了孩子。然後,兄弟俩失去了妈妈——何清玉的精神就是在那之後出现问题。不,其实何清玉素来就是那种对德性有过高追求、惯於自我压抑的女人,带有一般女性少见的偏执,只是表面上脾气温和,从不发出来。而陈三愁外面有二奶的事,却恰好打开了何清玉心内的一扇门……
在独秀居家门前,陈心一手挽著袋,自裤袋掏出一串门匙来开门,岂料他刚拉开那刻了花纹的不锈钢闸,门後便有一股力量从内拉开了门,陈心一看,原来是弟弟陈秋。
陈秋看了他一眼,笑也不笑一下,淡说 :「一支公回来? 另一个呢?」
「没那麽早上来。你不也是一支公?」陈心猫著腰在玄关处脱了鞋袜,顺手将拼图跟布袋放到客厅的玻璃面饭桌上。
不知是否从小就没有「家」的概念,两兄弟相处起来冷冰冰的。自从陈心上了大学後,他们很少碰面,大概一星期只见两三天,但话题匣子打开了後,两兄弟倒也能这样无聊地扯谈大半天,态度冷淡得像跟陌生人相处般,话却不少。
「他回娘家去了,说要回去拿点东西。」陈秋在家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穿著T恤、短裤的,大不了冬天时加件长袖外套。他跷著二郎腿,坐在白色真皮沙发上生闷气。
「娘家?」陈心冷笑,想走进厨房倒两杯热水,不意瞥见橱柜上那罐矮笨的柚子蜜。自从林春「进驻」这个家後,这个空虚的单位也确实渐渐似一个家 : 冲调的饮品、罐装麦片、湿抹布、淌著水滴的碗碟、盛满白米的红米桶、洗晾的衣物……其实林春相貌一般,甚至可说是沉闷得像一块没有肉汁的乾瘦肉,故他心知陈秋并非看上林春的外表,而是眷恋林春所带来的、这份「家」的温暖。
陈秋看似是个不经大脑、挥霍成性的少爷仔,可是陈心仍记得当年父母正式分居,那时已读初中的陈秋将自己锁在房里过了一晚,翌日睁著一双红眼睛,不言不语地走出来,那时陈心问他 :「你为什麽要伤心?」陈秋不发一言地走到陈心前面,伸手拥著陈心。陈心倒不错愕,也带著一种莫名而惆怅的心情去抚拍陈秋单薄的背。
陈心结果端出两杯热腾腾的柚子蜜,说 :「人都未娶回来,就敢说他回了娘家? 也不知你俩谁是夫、谁是妻,你就趁他不在场而对外宣称他是你妻。」
陈秋轻佻地笑,模样简直与当年的陈三愁重叠,就是眼睛太淘气,少了一份深刻的忧郁,他说 :「这个林春,我是吃定他的,他不是我老婆,难道是你老婆? 倒是你,你差不多连人都保不住了,还有那个心思来寸我。」
陈心淡淡地看了陈秋一眼,说 :「是林春吃定你,不是你吃定他。你当心点,本来你就绑不住他,我放长双眼看你们几时闹分手。」
陈秋一副左耳入、右耳出的样子,压根儿不想搭理陈心,不久後又问 :「怎样,你要我几点出去? 我读中六七时,你那麽识做,刻意将独秀居留给我,让我骗林春入局,我现在也不会死赖在这里做电灯泡。」
「不用急,现在才两点,你五点半走也未迟。你会上林春家过夜?」
「不然呢!」陈秋一双眼凶狠得像只狼,一脸不顺气 :「我跟他前几天才完sem,他就吵著说这个月要回来T市住。我说要长时间待在C大筹备BA庄上任的事,一月初就是In…aug(注一)了,想说服他陪我留在P市那边,谁知他说『那又怎样? 你不回来,不代表我要陪你不回来』,可恶!」
「嘴里说可恶,但人还不是随他回来了。要真想解气,你今晚在林家过夜时就整蛊他一下。」
陈秋给陈心以一记白眼,眼里说 : 还要你教?
陈秋百无聊赖地摸出摇控,开了电视,两兄弟以同一副冷淡的表情看著萤幕发呆,除了手中各有一杯热饮之外,屋里彷佛没有一点温度。陈秋喝完手里那杯,顺手拎起陈心放在茶几上的空杯子,拐入厨房洗杯。陈心正在打呵欠,又想回房补眠,陈秋就边将手上的水花擦上裤子,便问 :「不是我说,戴志伟那边……你还不打算放手? 你可不要跟我说,你跟戴志伟是来真的,做了十几廿年兄弟,你还以为我不知你想什麽。戴志伟玩不起你那种游戏,而以你的能耐亦食不住他,再继续下去,你们只是徒然消磨彼此的战斗力,最後两败俱伤。」
陈心不想反驳。陈秋坐回沙发,陈心忽然又不想回房睡,遂枕在陈秋腿上,侧著头看电视,懒懒地说 :「就是不适合,又如何? 你也明白我一旦决定了做某件事,便不顾他人或自己死活向前冲,明知前面是围栏、是墙壁,也愿意撞个头破血流。你跟我的性格差不远。假如我叫你甩了林春,你肯干吗? 你一定不肯,并非舍不得他,而是一时之间未找到一个更好的替代品。
「林春之所以对你若即若离,可能就是因为他将你看透了。你想要的,并不是林春这个人,而是他所带给你的生活 : 安稳、规律、简单,凡事都在掌握之内,那是一种彷佛永远只能如此行下去的幸福。当你有一天厌倦了,或者发现自己比较适合另一个新世界,你会毫不留恋地抛下过去,就好似当日你为了留住林春而放弃cosplay。不是吗? 你想,你放弃cosplay时,对於那个网站、龙友、名气,以至家里所有的衣饰与假发,全无半点不舍,一天之内就将所有东西扔到垃圾站、关掉网站再删去自己的户口。那些cosplay的相片就只有林春当成宝贝似的收藏起来。」
陈秋一时无语,後来又瞧著陈心说 :「难道你以为我会说什麽『我没了林春就不行』、『我这生就只想跟他过下去』? 我也不过是二十岁而已。哈哈,看那些烂电视剧,都是说两个人在十多岁读中学时就遇上了命中的另一半,经过许多波折及一段爱情马拉松,终於结婚生子。人生漫漫长路,哪有可能走得这样平顺? 不是我不想,而是不可能。退一步说,就是我有这份心,但对方不配合,我也很难一个劲地热情下去……」
「是的,而且你们还要是男人,在香港又能给对方什麽承诺? 结婚? 看那些电影说得容易,去美国、拉斯维加斯、法国结婚,但现实中呢? 两个只有二十出头,还未长大透的男人,既不能付出承诺,也实在无此必要。」陈心合上眼,说 :「不过我那边也是,然而,分别在於我跟戴志伟从来没有认真过,至少口头上是这样说的。他最近常常说 : 单只在一起,什麽都不要想,没有责任,也不需要承诺什麽,到了不想玩的时候就走,大家都不需要绑住对方。」
「然而,心里总觉得空虚,」陈秋把话接下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搥著陈心的胸口,说 :「为什麽人即使天天吃饱,可上床睡觉时,还会睡不著,隐隐觉得有点不足? 到底一个人生存在世上,除了食物、水跟空气外,还有什麽是必须? 应该说,人是需要一些若有若无、虚无缥缈的事物,但又说不出它的名称来,或许它是无名的……」
「也许它是一种感觉。每个人都需要活在某一种感觉里,这种感觉,有些人称之为希望,有些人称之为温暖,或有人认为那是正义,或者像你所需要的『家』那般。」陈心说。
「陈心,你说我需要的是林春所带给我的『家』的感觉,那你又为何需要戴志?」
「我为什麽需要他?」陈心不禁抬起手,望著自己那青白的手腕,说 :「有时我打从心底觉得他可怜。他那种可怜却令我觉得自己也很可怜。我以前常常想 : 要是有那麽一个人站出来,按著我的肩膀对我说『你可以走另一条路,你的人生不必要如此』……」
「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者对方根本不希望有一个人将这些告诉他? 也许对方安於活在这个世界,在他做好心理准备就这样过下去时,一个自称救世者的耶和华出现了、救赎了他。然後,那被救助的人有一天不肯听神的一个命令,於是神就发怒了,弃之不顾或降下灾祸。如此一来,你还以为自己能使对方得到救赎? 戴志伟可能只将你所谓的高贵救赎,看成一顿他根本就不屑一顾的嗟来之食。」
良久,陈心才沉吟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总之,今晚他肯定会来。」
注一 :In…aug,每一个大学新庄的就任仪式 ; 「完sem」指学期完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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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66 (美攻强受)
…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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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陈心刚做好一盘肉酱意大利粉,戴志便真的来了。入门时,他背著一个行山用的大背囊,又扬起手中提著的一大袋零食、啤酒,傻笑说 :「嘻嘻,过门都是客,这些东西就当是孝敬你。好香,心哥你当真做了晚餐吗? 不好吃的话我真会当场给你呕出来。」
陈心微笑说 :「不可能有多好吃,但总不会食到你入医院。你的东西随便放在一旁,吃完东西後才收拾。」说著,便将意粉分成两大盘,端出客厅。
戴志几乎是急不及待地用筷子夹了一大口意粉往嘴里送,脸颊给意粉塞得像只鼓腮青蛙 :「好吃! 心哥,你真不够意思,我们做了这麽多年朋友,你现在才把这点绝活拿出来! 秋秋倒没提过你会做饭,难道他未吃过你做的菜?」
「我很少在这里做菜,我跟他大多下商场随便找家快餐店吃过就算了。就是看在我认识你多年的份上,如今才在你面前露上一手。怎样,吃得满意吗? 朋友。」
「挺不错……」戴志边吃边含糊地说,忽然站起来大喊一声 :「惨了! 刚才贪得意买了几杯雪糕,竟然忘了放入雪柜……幸好现在是冬天,不会融得这麽快……」戴志正要动身去拿放在沙发上的一袋零食,陈心便按著他的手背,自动自觉地走过去,将袋中的雪糕抽出来,放进雪柜的上格。他回来时,见戴志仍低下头专心吃意粉,戴志抬头一笑,迎上陈心的视线,嘴边已有一圈橙红色的茄酱 :「你再不快吃,意粉就要凉了。等会儿还是由我去洗碗好了。别看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在家里几乎什麽家务都做过,更是专业洗碗工。就连我妹也说过,日後哪个女生嫁了我就幸福了……」
「是吗? 那将来嫁了我的女人也算幸福,至少我也懂得做点简单的饭菜……」陈心复又低头吃那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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