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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柔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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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文有点儿委屈,瞪了他一眼跑过去抱奶奶的胳膊,“我从没见过我奶奶,你奶奶就是我奶奶!”
  “滚你丫的!”
  奶奶笑着不说话,焯好了白菜用笊篱捞出来放进冷水盆里,回身抓了一把已经弄好的调料往锅里一撒,经沸水一煮,那滋味已经飘出好远。
  “我怎么就没有一个这样的奶奶呢?这不公平。”
  姜海嗤笑了一声,“我爹妈惨死,老天爷什么时候对我公平过。”
  奶奶平日不喜姜海说脏话,本想说教一番,却因为他这紧跟着的一句,仅仅是面带愠色的皱了眉,“姜海,领着小文上院子里玩去,别在我周围晃荡,你们两个在一起就没个老实时候。”
  张小文跟着姜海默默的往门外走,低着脑袋天南海北的瞎寻思。
  “哎,傻子,你想啥呢?”
  小文抬了头,迎着晌午几乎可以将人晒化的阳光,笑得傻里傻气的。可能打那个时候他就觉得,姜海不是个一般的人,姜海真他妈爷们儿!所以印象里的他,应该是拍着大腿,“丫的那厮已经入土十来年了,是不是被冤枉的又有什么分别?!!”
  揣着这样的心思,那一整晚睡的,便都不怎么踏实。
  第二日,张小文起个大早,胡乱往肚子里塞了两口饭就出了家门。张文宇揉着惺忪的睡眼问他怎么那么早,小文没讲真话,只说昨日休息多了,躺床上挺尸难受。
  到大院的时候,奶奶正出拳推掌,打太极拳锻炼身体呢。见了自己,脸上立马漾出笑意,“呀,小文这么早就来啦?吃没吃饭呀?奶奶今天熬的南瓜粥,姜海正吃着呢,你快去跟他一起。”
  张小文跟奶奶问了好,屁颠屁颠儿的往门里走。
  姜海也刚起,牙没刷脸没洗,顶个鸡窝头用手拄着腮帮子,一边眯着眼睛补眠,一边等着南瓜粥放凉。
  张小文刚进门姜海就听见了,只是实在犯困,懒得理他,眯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动静,便知他多半已经拿这儿当他自己家了。
  “哈哈哈,姜海,你那什么造型?”
  姜海皱着眉头撑开眼皮,斜着眼睛瞅着张小文,“干嘛?你第一天认识我?你嫌弃我啊!”
  “不是不是,只是。。。。。。”小文挠挠脑袋,“只是没想到你也有不顾形象的时候。”
  “切。”姜海冷哼了一声,“跟你我还有什么狗屁形象?”
  张小文没接话,愣了一会儿放下书包,抻着脖子看屋外的奶奶刚刚打到起式,贴着姜海的身子就坐到了旁边,“我真没嫌弃你,要不,我亲你一口?”
  姜海躲闪着他的靠近,“你大清早的跑我家来发什么春?”
  小文知趣的往旁边挪挪,“我就是想问问你爸的事儿,问问你爸的案子。”
  姜海彻底醒透,站起身来给他盛了碗粥,跟自己的放在一处,“我爸当年走私,案子铺天盖地宣扬了好一阵儿,最后认罪伏法的,却只有他一个。他被枪毙他罪有应得,我只是想知道,是他妈谁夹着尾巴逃了,是谁让我爸心甘情愿的一个人担那么大的罪。”
  张小文双手抱着碗,愣愣的出了神。今天的姜海让他很陌生,他只说想知道真相,可看他那狠绝的神情,却不敢再问他知道了又会怎样?印象里的没心没肺换上睚眦必报,张小文的心口不免郁郁的也跟着难过。自己也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只有长辈的溺爱,只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梦想,所以他姜海他究竟承受了多少,又有谁能真切的知道?
  


☆、四、昏黄的灯光,终于暗淡了下去。

  人上了年岁,或者经历的多了,眼泪便会越来越少,不轻易被感动,不轻易悲春伤秋。姜海奶奶没上过什么学,大字不识一个,一辈子就写得出一个人的名字,还不是自己的,是姜海他爷爷的。
  奶奶十六岁来到老姜家,还没真正嫁娶,农家活就已经一担担的往肩膀上挑了。身边没有亲戚,婆婆待她又不好,默默隐忍逆来顺受只是这个坚强的女人给自己的保护,那个年代的妻子,有责任和义务将全部青春都交付给当家人。
  姜海一边扒拉碗里的米饭,一边抬眼看奶奶的脸,“我不会胡来,这么多年了,你还信不过你孙子么?”
  奶奶放下手里的饭碗,“小海你爸走了多少年了?”
  奶奶这话说的很巧妙,她没回答自己,也没半分质问的意思,只那样不着边际的一句闲话,却让姜海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好多年了吧,记不清了,反正跟我妈是一年。”
  奶奶没说话,眨了下眼睛继续望着自己,好像还在等答案。
  姜海只好叹口气,抿了抿唇说,“十年”,然后又叹口气,“九个月零二十七天。”
  那天奶奶睡的很早,铺被子的时候脸上郁郁的,被子抖起来老高,折腾出呼呼的风来,像极了生闷气的孩子。姜海知道奶奶的意思,姜海也觉得自己有些不活泛。
  她说姜海你也不小了,你有自己的想法我这个老太婆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她说你爸当年干的那些糊涂事儿死几个来回都不够,你妈跟着去了那也是她命里该着; 她说姜海你是我孙子,我当然知道你那好钻死胡同的心思,只是别机关算尽最后却伤自己最深。
  姜海咧嘴笑笑,奶奶你怎么说话越来越像张小文那个臭小子了,都一套一套的。
  “滚蛋,他个毛头小子,走的路还不如你奶奶过的桥多呢!”
  姜海躺在床上,心情由最初知道黄皮子可以帮忙的兴奋,变成了没来由的忐忑。他很清楚地知道奶奶对于平静生活的固执追求,却也更加明白心口里那燃烧了十几年的星星之火终有燎原的一天,所以奶奶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你是老姜家人,随根儿。”
  然而这种忐忑的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谁也没想到黄皮子这一打听,竟是整整三个月没有任何的消息。癞皮头跟姜海打了照面的时候会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那个死爹可能最近比较忙,泼皮无赖也开始做正经生意,还大言不惭的要扩张整个大中华地区。
  姜海没说话,看向他的眼光还是透着不屑。癞皮头一阵憋屈,“丫的姜海你至于么,老子不就是跟张小文说了几句不太着听的话么?瞅你那小眼儿吧唧的样儿!”
  姜海还是没搭茬,眼神也变得更加不屑。渐渐地,这事儿淡了,也就放下了。
  张小文那丫好像很久没来自己家蹭饭了,每天看见他不是趴桌子上做奥赛题,就是跟他那个长得像二椅子的弟弟逗脾气。有天中午姜海没回家,闲来无事,便随手抓起小文桌子上的一本书,想看看到底什么是颜如玉,什么是黄金屋。
  “哟,你咋没回家?”
  姜海吓了一跳,回身抢过张小文手里的汉堡就咬了一大口,反问道:“你做这么多题干嘛?你不是不想去铁中么?”
  小文微微一愣,红着脸把书夺自己怀里,“去不去是选择问题,考不考得上是人格问题。”
  “得了你,你要是真考上了你妈还能由着你胡来?少臭美了你!”
  张小文脸色越发的难看,他手里紧紧攥着书本,眼光直直盯着姜海的转身离开的背影,“姜海,我至少得有个可以胡来的理由。”
  “张小文,你别傻了,什么对你有益你不知道么?”
  铁中是所省重点,专好培养奥赛人才,走破格录取的路子再往北大清华送。所以如果你那脑子好七扭八拐,好琢磨些旮旯胡同的事儿,还真真的再合适不过。姜海常觉得张小文那脑子有毛病,跟正常人两路劲,可是现在就分开,说没影响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丫的难道以后让自己二弟跟手指头过?
  “姜海我家今天晚上没人。”
  “哦。”
  这是纠缠了三年换来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看似再平淡不过的邀请。
  张小文躺在床上呼呼的喘气,“丫的姜海你轻点儿,我弟睡觉晚,别让他听见。”
  姜海狠命又顶了一下,“叫床的又不是我,你害怕你就憋着,憋死你。”
  姜海有事后烟的习惯,天热天凉都喜欢光着膀子躺床边,背对着自己往地上弹烟灰。他的后背很好看,精壮的肌肉纹理分明,就连腰部的线条都可以勾勒出精致的好来。姜海回身过来看他,惹得张小文不免又有些情动,起身就着他手里的烟头吸了一口,徐徐的吐出来,然后低下头,舌头逡巡着他侧腰的皮肤,一寸一寸地舔。
  “没吃饱?”姜海被他弄得痒痒的,拍着他屁股打趣。
  “姜海我不想去铁中,你能不能别让我去?”
  姜海手里的烟头已经燃尽,烟灰弹落在地,空气里只剩淡淡的烟草香气,混合着两个人温暖暧昧的体味。“张小文你别犯傻,再问这样无聊的问题,我就当着你弟的面干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
  姜海翻身压住他,“放屁,你他妈就是想让我干你。”
  这年暑假,张妈妈说张文宇考得好,为了奖励,提议一家四口去江南旅行。张文宇不好意思地绞手指头,说自己才是班级的中等生,跟哥哥还差得远呢。
  “跟他比什么,他不是正常人。”
  张小文噗哧笑出了声,“妈,咱上什么江南啊,文宇家是哪儿的你不知道啊!”
  张妈拍拍脑瓜门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瞧我这记性,那你们两个孩子商量吧,别太远,你爸好像就一周的假。”
  张小文不太想出去玩儿,九月就有奥赛的初试,数理化三门一周一个,早死早托生操。时间被他安排的很满,学习,找姜海厮混,混到大醉不醒,混到腰疼屁股疼。老妈毕竟不理解自己如此的心思,软磨硬泡的愣是给家里三个大老爷们儿领到了思蜜达思蜜达的韩国首尔。
  张小文躺在宾馆的大床上给姜海打电话,听见张文宇在浴室里哼哼唧唧的唱歌,说话也大胆起来。“哎姜海你不知道,这韩国人特别喜欢自虐,那过山车建的,差点儿没给老子吓尿了哇擦! ”
  “你弟呢?”
  “谁?”张小文咬着牙,“洗澡呢,你要干啥?”
  “我不干啥,你不是说他有恋兄情结么,我就是给你提个醒,要懂得控制自己,回来了要是让我闻着你身上有别的味儿,哥哥是要打屁股的。”
  “滚,姜海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姜海耳朵被震得发鸣,呲牙咧嘴地挂断电话,回身冲着一桌子的人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你嫂子性子烈,又闹上狗脾气了。”
  坐在他对面的癞皮头还在满桌子敬着酒,轮到自己的时候,那个二逼两眼放光的质问是不是张小文,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邻座的美美听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姜海没回答,他也没办法回答,他可以不要脸,可是张小文不行。
  酒过三巡,人该散该撤的都滚了,酒桌上只剩下了姜海和癞皮头两个。请吃饭的是癞皮头,自从有了爹,他实打实的过起了暴发户的日子,见了谁都想显摆他的几个臭钱。
  “哎姜海,哥们儿求你个事儿呗。”
  “哇操,”姜海骂了一句,手指头抠着喉咙就想往外吐,“癞皮头你等着我会儿,吃啥了我这就给你吐啊!”
  “哎你别介,哥们儿跟你说正经的呢,也不是啥难事儿,对你来讲都不算事儿。”
  “滚你丫的,谁他妈是你哥们儿,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
  癞皮头看姜海转身就要走,一时慌了神,“不是啥大事儿,我就是想让你跟美美在一起。”
  姜海站在路灯底下回身看癞皮头通红的脸,“操,癞皮头你脑袋让驴踢了吧!”
  美美说,真正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让她快乐,她快乐了,我才能快乐。
  “你俩一个德行,都他妈的犯贱!”
  癞皮头急了,“你不可以说美美!”
  “滚你丫的,傻炮一个。”姜海调头就走,留下癞皮头一个,思考着真正的喜欢,真正的快乐,真正的犯贱!
  姜海可以不要脸,可是张小文不行。
  姜海后来想起这句话,想起当时一闪而过的念头,都觉得有点儿脸红脖子粗。张小文不行?张小文哪不行了?他是生来富贵还是多胳膊多腿,怎么就不行了?癞皮头说真正喜欢一个人就得怎么着来着?丫的到底是给他想要的还是给他需要的?
  姜海蒙上被子呼呼大睡,心里想着我对张小文那个小二逼简直是太好了,这种感动天地的善举,日后岁数大了说不定半夜做梦都能乐醒。
  “姜海,我想跟你在一起。”
  “姜海,你别犯浑,不能跟那个小二逼一起犯傻。”
  一周之后,张小文从韩国回来,当天下午就大包小裹地往姜海家大步迈进了。
  “奶奶,这是棒子吃的泡菜,这是棒子吃的拉面,这是棒子用的化妆品,都给你。”
  奶奶哈哈的乐到不行,拿出几个瓶瓶罐罐,“这个我可用不到,我老太婆一个,马上要入土的人了,用什么化妆品啊。”
  “没有没有,奶奶你一点儿都不老,你在我眼里最好看了。”
  “滚蛋。”姜海正从里屋走出来,听见张小文连草稿都不打的马屁,真想冲上去照他那屁股蛋子给一脚。
  张小文给自己带了个合金的车模回来,兰博基尼的车标庸俗朴实,一头大公牛通体泛着金光,活灵活现。姜海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中国制造四个大字,之前的那一脚,总算堂堂正正地踹了出去。
  “张小文你丫的是不是傻!你跑到韩国去给我买了个中国制造的意大利车,你脑袋是进水了还是灌铅了?”
  张小文好像心情不错,拄着个下巴侧着脑袋看自己,并没有要生气发飙的意思。“姜海,等以后我有了钱,给你买真的。”
  姜海咧嘴笑笑,“干嘛?你要养我啊?”
  “行啊。”张小文挺直了身子半躺在椅子里,仰着脑袋看天花板,“姜海,明天我就坐车去市里,我妈给我租了房子,一个月之后才回来呢。”
  姜海知道他说的是考试的事儿,点点头,“数理化三科连着么?”
  “一周一个。”
  “那你干嘛要一个月才回来?不是三周么?”
  这次换张小文咧着嘴乐,“那我就三周以后回来。”
  张小文很少跟自己谈学习,自己在这事儿上不上心,两个人常常勉强说过几句就会没了下文。
  回想起这一路走过来的日子,好像都是他张小文迁就着自己:跟自己抽烟打架,跟自己一口一口喝着烈酒,跟自己指着大榆树骂天骂地骂社会。慢慢同化着他的过程里,不自觉的就想将这个人拖进怀里,狠狠的抱紧,比如最初的最初那个情难自禁的吻。
  可还是会有偶尔的时候,侧过脑袋就可以看见他拿着习题册,跟前桌的高材生斗的吐沫星子横飞,两只眼珠子气愤的都能烧出火来。那个时候的他好像离自己很远,不在一个水平线,不在一个世界。丫的我怎么就不理解?一道狗屁题有个毛折腾的劲儿,谁跟答案一样不就得了么?
  “你懂个屁,老子的方法比他强一百倍,他那个榆木脑袋根本就想不出来。”
  这样的时候,便会想,应该将他推的远远的。我姜海可以不要脸,可是张小文不行。
  九月初到九月末,张小文足足走了一个月,跟当初说好的三个星期,差了整整七天。
  他到家的那天早上,正好赶上十月一放大假,姜海猫在被窝里打呼噜,死狗一般睡的昏天暗地。奶奶不在家,房门也上着锁,张小文轻车熟路的爬上窗户,一个跟头就蹦进去了。姜海没醒,推了好几下屁股还不醒,张小文扭着眉毛不开心,掀开被子就往里面钻。
  “哇擦,凉。”姜海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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