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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柔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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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你他妈当我傻逼呀,当我鼻子上面那俩窟窿眼儿是出气儿的呀?你丫怎么不带着我去兜风啊?你丫怎么不开着你那拉风跑车带我去菜市场进货呀?”
  郑彪子挨了一通质问,脸立马开始抽抽,腾地一下站起身,个子高的姜海都得仰着脖子看他,“姜海,你跟我说句实话,文宇他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姜海知道郑鑫是认了真,这半年以来,他对文宇的好自己也是一分一分的看在眼里。想了一会儿,刚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大门口甩车门的声音震天响,姜海耳根发热,起身迎了出去。
  张文宇走在最前面,提着箱子小跑过来,姜海抬胳膊想接手,听见他说,“今儿天凉,你胳膊不方便,我来吧,不太沉。”
  姜海应了一声,没跟他较劲儿,然后抬起头,就看见张小文的脸了。
  他没有言语能形容此刻的心情,怎么说,就是觉得有点儿搞笑。他现在特别想揪过癞皮头给他一点炮,说你丫到底长没长眼睛,他没变,他没变他头发变黄毛了你是瞎吗?他没变他都长到老子眉毛了你是瞎吗?他没变他现在打老子身边经过连眼睛都不抬一下你是瞎吗?
  癞皮头不知道姜海已经在心里将自己大卸八块,美滋滋的就进了屋,“哟,韩大厨请咱们涮锅子啊,看家的本事有没有使上啊,快让我先尝尝。”
  张小文像一阵风一样往里走,抱着肩膀左瞧瞧右看看,郑彪子给他拿把椅子,他也自在地坐下,连人家主动示好的眼神都没理会。
  姜海拿了凳子坐在他对面,文宇也从楼上下来,习惯性地坐在姜海左边。此时的张小文终于定住目光,看着姜海的眼睛,说了七年之后的第一句话,“你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癞皮头刚咬了个丸子在嘴里,听见这话噗哧一声,囫囵个吐到碗里,呛在嗓子眼儿的水让他干咳了半天,火柴棒一过都能擦出火来。
  姜海手里也没闲着,漏勺舀了香菇往张小文碗里送,手一得瑟,汤匙落在里煮沸的锅里。张文宇拽过姜海胳膊边揉边掐,侧头问他,“怎么啦?又麻啦?你今天是不是干活太多了,我就说你天不好的时候别拼命,你自己的胳膊怎么还让别人给你操心啊!”
  此时清醒的可能只有郑彪子,他挑挑眉毛,“大兄弟你真是慧眼,这话我早就想问了,正好赶上了。”
  姜海抿唇,抬头迎上张小文喷火的眼珠子,终于承认,这丫真的是一点儿都没变,“你多吃点儿,你不是最爱吃香菇么?”
  “我现在不爱吃,七年都过去了,我瘦成杆跟你还有关系么?”
  姜海点点头,“对,七年都过去了,我跟谁在一起,跟你还有关系吗?”
  “张小文,老哥不得不说,你丫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还精得跟什么似的。”
  张小文从裤兜里摸出根烟,铁皮打火机被路灯晃的锃亮,“癞皮头,我是不是又给你点儿笑模样了?你啥时候成我老哥了,你要不要脸?”
  癞皮头哈哈笑个不停,鼓着烟往道边一蹲,眼睛又没了,“哎,我是真老了,不像你们读书人,日子先苦后甜的,越活越精神!”
  张小文不太爱听这样的恭维,自命清高是蠢人才干的事儿,姜海早告诉过他,百无一用,最是书生。他呵呵的笑出声来,“癞皮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就是看我油光水滑的回来了,你就觉得我肯定是混出名堂来了么?我跟你交个底儿,我现在照镜子看脑袋上这几撮黄毛,我都直得瑟。
  其实我这些年哪儿都没变,穿的还像个土老冒,每天不是读书就是读书,固定的一套西服挂柜子里,有了活动就穿上。我爸妈留给我的钱我都存起来了,大一开学的时候取了两万,交学费,办住宿,买生活用品,然后勤工俭学,用一年的时间再把空缺补上。
  我故意这个样子回来,我想让姜海、让你们所有人看见我的改变,我不想让你们觉得我没出息。”
  癞皮头伸手够他肩膀,憨笑着说没有没有,“你从一打小,就比我们所有的人强,你这不回来了么,面试的时候好好表现,当个大学老师,来几篇文章升职称,你小子前途无量啊你!”
  “擦,你还知道发文章混职称呢?”
  “嘿嘿,姜海跟我说的,我哪知道那些啊。”
  张小文胸口发闷,想问问他姜海还说过我什么,再一想想,也就算了。他和姜海早过了暧昧猜测的年纪,磕磕绊绊走到今天,那些伤口,也不单单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抹平的。
  “小文,姜海喜欢你,只喜欢你,你别跟他一样犯倔,两个人,怎么得有一个能看明白事儿的。”
  张小文拍拍癞皮头肩膀,想说声谢谢,话到嘴边却变了味儿,“行了你,赶上情圣了都,我得赶紧回去,怪累的,洗洗睡觉,明天还有事儿呢。”
  癞皮头抬脚上了吉普车,打着火了还回头喊着,“小文,有啥事儿就给我打电话,姜海要是真欺负你我就帮你收拾他。”
  张小文肚子咕咕叫,刚刚只跟姜海说了一句话,就差点儿打起来,香菇白菜的他连味儿都没闻到,这时候再摸摸肚子,饿得快冒虚汗。
  回到店里,满屋子就只剩下姜海一个人,看见自己进去,连忙挺直身子,站成一棵树。张小文缓缓走近,离他只剩半步的距离,心口怦怦直跳,他忽然有些后悔,刚刚没有好好看看他。
  “姜海,你变了很多,变得我都不敢认了。”
  姜海扯起嘴角笑笑,“怎么了?老了?还是变成你最不喜欢的市井小市民了?”
  “不是不是,怎么说,就感觉成熟了。”
  姜海脸上还挂着笑,招呼让他坐下,回身去厨房端了碗白水面条,旁边还卧着金黄的蛋。“你快吃饱吧,吃饱了也有力气跟我吵。”
  张小文看见吃的,别的都不往脑袋里进,抓起筷子狼吞虎咽,“谁愿意跟你吵啊,刚才我就随口说一句,你至于生气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你那样,好像自己什么都知道,你知道个屁啊!”
  “那你没跟文宇在一起?”
  “没有。”姜海口气不太好,抱着肩膀看他一口吞下鸡蛋,眼珠子差点儿吓出来。
  张小文脑袋上那一方小天空立马放晴,脸趴在碗里,眼珠子使劲儿向上看,“姜海我怎么觉得这面少点儿什么,我以前吃着不是这个味儿啊?”
  “没有奶奶做的酱,那个味儿,我拼了老命都没调明白。”
  张小文捧起大碗,咕咚咕咚几口面汤,舌头还不忘舔一圈,“奶奶呢?”
  “驾鹤西去,走两年了都。”
  张小文有些难过,抬眼看姜海,也能感觉出来他眼底浅浅的悲伤,两个人便如此坐着,半天都没再讲话。
  过了一会儿,张小文实在有些憋不住,嘴巴一动,一个大大的饱嗝打出来,终于感觉神清气爽。他歉意的抬头,看见姜海半弯的嘴角,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
  “姜海,我明天要上街买套西服,你陪我去。”
  “成,店不开了,明儿就陪你。但是你现在得赶紧睡觉,你自己一屋,我跟你弟一屋。”
  “你说啥?你跟他一个屋干狗屁?”张小文炸毛,妹的,刚才不还说好了没在一起的,一被窝的纯情谁他妈信啊!
  “你弟有病,害怕打雷,今晚儿要是下雨估计咱俩都睡不了了,要不你跟他一个屋。”
  “那就我跟他一个屋。”
  姜海说话死准,当天晚上,还真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张小文本就睡不踏实,屋外电闪雷鸣没个消停时候,咔嚓一个大雷劈下来,感觉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张文宇就背对着自己睡在旁边,那肩膀一耸一耸的估计都快吓尿了。张小文撑起上半身,歪着脑袋看他,只见那人眼睛死死闭着,眉毛抽成一团,脑门也已经爬满了一层虚汗。擦,这小子还真怕打雷啊,这得是干了什么级别的缺德事儿,才能怕成这样啊?
  “哎,小子,你没事儿吧?”
  张文宇不吭声,小文拍拍他后背他跟触电了一样蜷起腿,整个人缩成一团,“我没事儿哥,你先睡吧,你累一天了。”
  “靠,你都吓成傻逼了你让我睡觉,那我心得多大啊?哎,你转过来,告诉哥,你为毛害怕打雷?”
  张文宇抽抽鼻子,慢慢的转了过来,张小文终于瞧见那张吓褪色的小脸儿,擦,跟他妈出了事儿的大姑娘似的。
  文宇拽着他哥的衣服蹭了蹭鼻涕,张嘴说,“姑姑和姑父出车祸,那天晚上就是雷雨天气,还有奶奶走那天,也是。哥,奶奶走的时候特别孤单,就我一个人陪着,你都不知道她当时咽气时候那个眼神,我现在想起来都难受。”
  张小文应了一声,张开膀子,“就你陪着奶奶?那姜海呢?他那个大孝子不会忙着做饭呢吧?”
  吓傻的人刚想说话,屋里瞬时通亮,一个大雷又劈下来,张文宇一个猛子就钻他哥怀里,两条胳膊两条腿,像个大章鱼似的缠身上,连个缝儿都没留下。
  张小文呵呵一乐,“哎,问你话呢,你姜海哥当时跑哪去了?”然后没等那人回答,脑袋里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腾的一下从床上起来,抠着手脚将怀里的人甩床上,“哎呀我去你大爷的张文宇,你以前害怕的时候就是这么往姜海身上缠的?”
  张文宇憋屈着小脸,揉着肩膀头看他哥,“啊?”
  “你别瞪个大眼珠子装无辜,你张个大嘴啊什么啊?你眼睛有我大吗?你嘴有我大吗?”
  房门咚咚地响起来,张小文气喘吁吁地去开门,果然是姜海那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你哥俩儿让不让人睡觉了?屋外打雷屋里放二踢脚,你俩配合挺默契啊!张小文你咋那么不式样儿呢?你掰手指头数数你才回来几个小时?这架让你打的。”
  张小文脸红脖子粗,扯着脖子喊,“谁让他往我怀里钻的!!”
  “你当哥的你不能让着点儿啊,他害怕么不是?”
  “那他也不能往我怀里钻啊?!!”
  “你就在他旁边,他不往你怀里钻还往我怀里钻啊?”
  “姜海你丫放屁,我不在家这几年他可不就是往你怀里钻的吗?你丫的是看上他了吧,我早知道,就你那点儿熊德行,你抱着这么个人在怀里你能不干点儿啥?你是无能还是怎么着?”
  姜海垮下脸,彻底无话,深深一口气叹出去,惯性地抬手想将人搂过来,然后那只手,就那样僵在了彼此之间。他忽然明白,他们是真的离开太久了,久到快跟不上他疯言疯语的节奏,久到想抱在怀里安抚,也觉得没了什么资格。
  先留下眼泪的是张小文,先伸出手的人也是张小文,那个小二逼就直直冲过来,撞得姜海眼睛都花了,他本能的紧紧拥住那个人,下巴死死扣住肩膀,闻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他听见他说,“姜海,你怎么这样啊?你雇个人抱他不行啊,你给他买个狗熊搂着不行啊,你对谁都那么好你是不是有瘾啊你?我这是离开了七年,你说你俩没在一起,我要是一辈子不回来,临死的时候问你,你说你就是陪着他没在一起,那还有什么意义啊?”
  姜海拍着他的后背,一句辩驳的话也讲不出来,他还是那个张小文,几句话几滴眼泪就能让自己心口剜肉的张小文,“别哭了二逼,你先准备面试,等都定下来了,我慢慢跟你说,七年呢,我有一箩筐话要跟你说。”
  这下妥活,不大的屋子里,三个人,三个红了眼眶。
  最先反应过味儿来的是张文宇,他回身抱起他哥的枕头,连着门口拥抱在一起抹眼泪的两个人,一起推了出去。
  门外的两个人抱着抱着也热了,松开膀子的时候对看了半分钟,才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张小文张着大嘴抬手砸门,“哎,文宇,文宇你快开门,哥搂着你睡,哥不给你甩床上了,哥搂着你睡。”
  姜海抿唇,看着五官都纠结在一起的张小文,抬手拍拍他肩膀,“行了行了,你弟没你想的那么弱,你去我屋睡吧,折腾一天你不累我还累呢。”
  小文也是真的乏了,抱着枕头跟着大尾巴狼姜海,迷迷糊糊躺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卷积的乌云在小城上空闹腾了一整宿,将大街小巷都浇了个透心凉,第二天的太阳还没露头,就成帮结伙地飞走了。
  张小文醒的晚,脑袋可以想明白事儿的时候,听见了屋外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他抓抓脑袋上的毛,吸鼻子使劲儿闻一闻还有染发剂的清香味儿,这样睡醒觉就能够联想到姜海,看见他的脸或是听见他的声音,上一次,还是高中的时候。当时的场景已经不再,当时意气用事或是一时兴起的约定也算不得数,只留下经历过那场风暴的两个人,小心翼翼弥补过去的伤害。
  姜海的房间不大,四方桌,笔记本电脑,几本书,虚张声势的仙人球盆栽,没有画报杂志,也没有照片。小文弯起嘴角,想着姜海那丫的上学的时候不好好读书,现在倒用功上了,就他那个智商,那个文学素养,笔记本估计都是当词典用的。
  张文宇在方厅擦地,白布条拖布干干净净,带过的地方比自己脸都水灵。
  “哥,你醒啦?”张文宇呲牙冲自己笑,昨晚的憋屈相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只有大大的眼圈在脸上挂着,让张小文还有些不好意思。
  姜海小跑着自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蒸好的鸡蛋羹,放桌子上赶忙抬手去捏耳朵。张小文一屁股坐凳子上,歪脑袋笑话他,“你这个大厨,不应该是手指头厚厚一层茧子吗?怎么能让盘子烫的去捏耳朵?跟大姑娘似的。”
  张文宇分着筷子,放他哥手里一双,埋头憋嗤憋嗤说,“厨师的手也有怕烫的时候,茧子生得厚了,就要从皮上揭下来,露着嫩肉的时候最怕烫。再说,姜海哥早就不亲自下厨了,秋天的时候还要联系加盟的事儿,以后在家挺尸,每个月就有上万的收入呢。”
  姜海看见张小文脸上露出吞了苍蝇的表情,随手抓起馒头塞文宇嘴里,“多吃点儿,一会儿我陪你哥上街买点儿东西,今儿你自己看店。”
  张小文看见自己弟弟憋红的小脸儿,不乐意了,抬头剜了姜海一眼,“你干嘛呀?让我弟给你看店你还有理了!”
  姜海满脸黑线,栽歪到凳子里咕咚灌了一大口豆汁,“擦,跟你哥俩儿一起,没个活。”
  三只恶狼围着吃过早饭,姜海交代文宇几句,就开着自己家的小面包跟张小文逛大街去了。张小文的面试在后天,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就是缺套像样点儿的西服。上学时候的那一套是藏蓝色,带竖杠条纹,不值几个钱的东西再拿去干洗几次,费用都快赶上它自己的身价了。
  姜海领他去了市里最高档的百货大楼,说西服一年也用不上几次,正式场合见的肯定是上档次的人,你多花点儿钱,买个不过时的,算不得浪费。
  小文笑着跟着他进了一家店,他这一次回来,好像特别愿意听姜海说话,感觉每一个音调都十分接地气,抑扬顿挫很有力,没有半分虚假的东西。他离开的这七年,姜海学会过日子了。擦,便宜张文宇那个小二逼了。
  姜海走在前面,仰着脖子一件一件看,张小文跟在他身后很近的地方,闻不到一丁点儿葱花油烟味儿。这傻子年轻的时候就讨厌油烟味儿,怪不得昨晚洗澡的时候半个多小时,跟他妈要扒层皮下来似的。
  “这件。”姜海挑了一件纯黑色,服务员一扭一扭地跟过来,拉开皮尺就往姜海身上比划。姜海赶忙推开一步,将张小文推了出去,“不是我,给我弟的,我们不订做,你拿个差不多的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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