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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北 -- aba-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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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扶住我,我一把推开他,力道之猛使得自己向后仰去,几乎要磕着头;他依旧伸手来扶,我也依旧固执得推了开去;几番反复,他不屈不挠,我终于没了力气。
靠在床边,透过昏黄的灯光,看着瘦瘦高高的他端来的那杯热水,我突然心中一酸。
想使劲,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要干这样愚蠢的事情;却发现自己手早已没有力气,只是轻轻地吊在他肩膀上,脑海中厉声的责问也变成了泫然若泣:
“你,为什么啊,这是死罪啊。”
一箱子的麻黄素,一箱子阿,仅其中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就够要他的命了。
“舒炜,你是不是疯了阿。”我使劲的摇着他的肩膀,几乎要把自己晃到床下去。
他依旧是不说话,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伸手揽住了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就像小时候那样。
我爬在他身上,感受他肩窝传来的温暖的,热热的温度,渐渐的安静下来,不管怎样,他还在这里,他还在这里。
这一瞬间的安宁,仿佛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与我们无关,只不过是一场精彩纷呈而又引人落泪的戏,我们还是我们,我们还在这里,我们还在一起。
我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肩膀,就如同许多年前那个夜里一般。泪水和着他湿热的汗水一起散发着阵阵热气,我有些贪婪的呼吸着。
这一刹我想,管他呢,真的,管他呢。管他是贩了毒还是杀了人,只要他在这里,只要他和我在一起。
突然之间我想到梅丽,那个如同鬼魅一般的苍老的女人,那个时候,她是否也是这样想的呢?
她是否也是不管不顾的认为,只要在一起,只要和他在一起,所有的是是非非,所有的黑白错对,都可以视而不见了呢?
想要在一起,想要和你在一起,那一瞬间,似乎浑身被掏空,脑子里只空留这个愿望。
这个愿望是那样的强烈,那样的不顾一切,以至于全部法制道德责任都不存在于我的理智中,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不可以被逮捕,他绝对不可以被逮捕。
一想到舒炜被警察抓住的后果我就全身不寒而栗,仿佛所有的毛孔都结了冰,扔在冷库里,连哭叫的力气都没有。
舒炜用无名指轻轻拂过我的嘴唇,他说着什么,我没听见。
我猛地抬头,拼命的抓住他肩膀,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般,“走,你快走,会有人来,警察会发现你在这里,他们会抓住你;走,快走!”
我伸手去推他,他纹丝不动。
“杨洋,冷静一点儿,这会儿是半夜,是半夜,不会有人来这儿的。”
他使劲儿摇我,我清醒了些,冷汗涔涔而下,我怎会这样冲动,现在是半夜,我在这里又哭又闹,邻居听见会怎么办;现在全城都在找他和林亦,我怎么能把他推出门去。
天,我是怎么了?
看着舒炜,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为了掩饰自己适才的失态。感觉他的双手按在我的肩上,有些虚弱的说,“你真是,真是,疯子,拿你没有办法,一直都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他揽住我的肩,紧紧地按住我,“或许吧,我疯了,真的是疯了,我无法忍受今日道北的萧条,我不能看着叔一天天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我不能看着所有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就像你。。。。”
有什么湿湿润润的东西落在我的发漩上,温温热热的,我没有避开,也不想避开,听得头顶上深深怅怅的一声叹气。
“我以为,或许,能够有一天恢复以前的热闹繁华,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大家还在一条街上,不会有猜忌,不会尔虞我诈,不会辛辛苦苦疲于奔命却还是两手空空。。。”
我闭上眼睛,心中浮起深深的悲凉,舒炜,舒炜,你这个傻瓜,你不懂么,不是我们不会两手空空,只是我们不知道自己两手空空,我们拒绝去看去听而已,你所想象的那个世界,只是我们年少轻狂的幻想而已,为什么你竟然醒不过来?
我错了,我以为,我愿以为,在他决定和姐姐结婚的那一刻起,他就醒了,没想到那只是他另一个梦的延续罢了。
我们就那样一直坐着,依偎着,好像互相取暖的小动物。
漆黑的夜色慢慢的变得灰蓝了,远远的地平线那端,有丝丝的光线在闪耀,若有若无,我想,天,快要亮了。
“你准备怎么办?什么时候走?”我压低了声音问他,抬起的额头正好碰到他的下巴,扎得我有些微微的刺痛。
我伸出手背去蹭他,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这种粗糙的触感,大概是我自己的胡子没这么繁盛的缘故。
“懒长指甲,疯长胡子,难怪你胡子长这么快。”
“胡说,明明是疯长头发,我头发又不长。”他垂下脑袋,下巴搁在我肩膀上,气息将将掠过我的耳侧,痒痒的。
我哼了一声,觉得肚子有些饿了,记得来的时候买了两个肉夹馍就在桌上,想站起来去拿,却被一双手拦腰抱住。
“你瘦了。”
“干吗?我要拿吃的。”
“不放。”
他猛然使劲,向后一拢,我便顺势跌倒在他身上。拢在腰间的手越来越紧,我不由得挣扎起来。
“不许动,我有话问你,回答了才让你吃。”
我背对着他,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气势汹汹的转过身来,“你干吗。。。。。。”
我对上的是一双无比认真的眼睛,严肃,深沉,眼底按捺着深重的激流。我有些胆怯,话到嘴边就断了。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之间不到半尺的距离,我甚至连转过头去的力量都流失了。
“杨洋,我问你,如果,如果我没有结婚,你会不会跟我在一起,不管别人说什么,哪怕是你的亲人,你的好友,什么都不介意,只是和我在一起?”
我咬住嘴唇,咕哝着,“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已经结婚了,何况。。。”
何况那一个是我的姐姐。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量,我只有尽力的向后仰才能不碰到他的脸,“我要听,我想知道,我想要你告诉我。”
“会不会?会不会?”他盯着我的眼睛,我们离得如此之近,以至于我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从口腔里飞出去,燃烧起来。
“看着我,不许说谎话,我只想知道答案。”
我觉得自己无法呼吸,看着他渐渐逼近的脸,闭上眼睛,终于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这样的时候,我不想再哄谁,不想骗自己,更不想欺骗他,对不起,对不起,不管是谁,对不起。
一直没有动静,我有些奇怪的睁开眼睛,舒炜正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眶却微微的有些红。
我忍不住抽出手去抚他的脸庞,他竟然这样的紧张。
他拉住我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我的心快跳出来了。”
我动容,但还是想抽回手,却被他死死的按住,“有什么用?我姐姐快生了。”
“杨洋,我说过,我不会对不起你姐姐。”
“可我们现在做的正在对不起她!”
“不,不会,你不知道。”他话语中的什么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看着他,他异常严肃,“我不会对不起她,我以后会告诉你。但是我很高兴,因为你终于用了‘我们’,而不是‘你’。”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但他是这样的认真,难道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我没有来得及问,因为突然有老太太高声的问话打断了我:
“哎,小余,你答应我不带人过来的啊!”
我看看窗外,天蒙蒙亮,老太太开始扫院子了。
“婶,就我啊。”舒炜拦住我,高声的嚷了一嗓子。
“你少蒙我,我人老耳朵不聋,我告诉你,说好了的,得加钱。”扫帚的淅淅梭梭声渐行渐远,我却听到传来一句,“这年头的女子,真不自重。”
我瞪大眼睛,却不好发作,只见他嘻嘻笑,心里更加生气,伸手就要掐他,却被他一把推倒在床上。
我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那老太太正怀疑我是小人,殊不知到刚才为止我都是君子;我不担这虚名,我要干点儿实事儿。”
我气急,要去推他,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按在床上。
“不许动,我要亲你了。”
我微微的发愣,脑海中一片空白,映入眼帘的只是眼前那张越来越放大的脸。
吻,很轻很柔的吻,慢慢的落下来,轻轻缓缓的绕着我的唇一圈,一圈,总是浅尝辄止,如蜻蜓点水般很快又离开,我渐渐的有些不满足,眯着眼睛看他,却发现他也在看着我,逐渐变深的瞳孔,有些润泽的双眸,脸上的神情使我在对上他双眼的那一刹那就红了脸。
我觉得双颊如同火烧,轻轻的别过脸,“你,别,别这么看着我。。。”
他的脸靠近我,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低沉的咕哝声,“什么,听不见。”
我转过脸来正要重复,他已经趁机伏下身来。
有什么在我口腔中温柔的蹿动,仿佛所有的感官都凝聚在那里,我只觉得一股柔柔热热的气息在周身游走,不知不觉不再躲避他的带领,开始无意识的迎合起来。
好像是要慢慢浮到空中的感觉,更像是深海中一截摇摇晃晃的浮木,我伸手抓住他的发,心中涌起的只是无限的希冀:这一刻,我只要这一刻,请你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我可以不去想我是否对得起谁,对不起谁,哪怕只有这一刻,只有我们两个人,只想着彼此的这一刻。。。。。。
我是被树上鸟的叫声吵醒的,这一睁眼已是天色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仍是刺眼。
我吓一跳,这种情况下我们竟然也就睡着了?转过脸看舒炜,他竟然睁着眼。
“你怎么不叫我?”大太阳底下,难道就这样淋淋漓漓的走么?
他笑得格外诡秘,我推他两把,“你笑什么?”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睡觉不打呼噜了,”他指着自己的胳膊对我说,“因为你张着嘴睡,口水全流到我胳膊上了。”
我翻他一眼,看看他胳膊上一堆形迹可疑的不明液体,突然有些心虚,“谁知道?说不定是你的鼻涕。”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好笑起来。
他却没有笑,认认真真的看着我,“你哭了,杨洋。”
我面红过耳,“胡说!”却忍不住伸手去摸眼角。
他拍拍我的手,“你真的哭了,你哭着说对不起,所以我的良识告诉我罢手,因为我不能欺负小孩子。”
我突然沉默,心中有什么沉甸甸的压上来。舒炜坐起来,一把揽住发呆的我,“傻瓜,你没有对不起谁,有些事情,我们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了。”
我不说话,他的手更紧,“杨洋,跟我走吧,是我拐跑你的,是我要你跟我走,所以我是坏人,所有的错都是我的。跟我走吧。”
我轻轻摇头,“我要和姐姐说清楚。”
舒炜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姐姐。。。好吧,我也有很多话要跟她说,我会去找她,和你一起找她。”
他说着便跳下床,床单被我们弄的一塌糊涂。
我也站起来,“你先走,等风声过了我去找你。”
他站在那里,点点洒洒的阳光漏在他身上,看起来有几分严肃,有几分不羁,“好,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不见不散。”
我缓缓的点点头。
然而我们终究谁也没有走成。。。。
我和舒炜说好拿到了证件就走,分头行动。
天色暗黑的时候我回到那间院子,进门的时候便愣住了。
竟然会是凌萧粟。他定定地看着我,似乎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
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想笑,撇撇头望着灰白色的墙壁愣了几秒,才终于有勇气抬起头来。
“你是警察?你一直跟着我?”是这样的么?原来是这样的,竟然是这样的。
我难以置信的盯着他,嗓子中突然涌起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恶心,顶得我直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只好咽下去,冲的天灵盖闷闷的痛。
还好,他轻轻地摇摇头,却又点点头。我的心放下泰半,犹有一丝希望升起,又猛地沉落下去。
“我跟着你,有一半是为了自己。”他看着我,“我想知道,林亦在哪里?我猜你姐夫应该是清楚的。”
我无语,他的妻子死了,不管他们的感情是深是浅,找林亦算账是理所当然,我想起梅丽最后一面的样子心下也不禁恻然;何况从舒炜的口中我隐隐约约也猜到了,张大鹏大约就是林亦害死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绝对绝对不想放过他,甚至是血债血偿。
可是他只是想从舒炜口中得到林亦的消息吗?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就我对凌萧粟的了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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