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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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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外套,轻轻的披在了李刚的身上。冰凉皮革触感,让李刚一阵颤抖,慢慢转过头,无神的盯着对方。涣散的眼神只剩下绝望,被咬破的嘴唇还残留着斑斑血迹,脖子上胸口上到处都是那群禽兽留下的瘀痕,这些痕迹刺眼得让人心疼。情不自禁的将正在发抖的人拥入怀中。
“不,不要碰我!!!你们都不要过来!!!”
“李刚,是我!!!别怕!!!我是陌言啊!!”
“别碰我,求,求你们了,我可以打工,我可以还钱的,不要碰我,求求你们了!!!!”歇斯底里的嘶喊,本来孱弱的身体经过今天的折腾,更加不堪一击,忽然身体发软,让陌言始料不及。撕碎的衬衫已经穿不了了,用大衣直接包着,横抱着冲出酒吧,怀里的人轻的让人心疼,深深的自责与抱歉,却也不能止住怀中还在流泪的双眼。
“医生!他,他没事吧?!”
“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我是他的老师。”当陌言说出“老师”二字时,心里直想抽自己一巴掌。
“嗯,好的,请尽快和病人家属联系,病人身体无大碍,但是受到严重的惊吓,稳定后,我们建议转到精神科接受后续治疗。”
“精神科?!”
“对,患者一直有轻度自闭症和人群恐惧症。他的病例,我们是调了档案才查到的。具体情况请和他的主治医生沟通了解。”
“…啊,好的,谢谢您。”
找过主治医生的陌言重重的瘫在了医院墙边的椅子上,脑海里不断回复着刚刚医生的话。“社交恐惧症一般在别人眼中会出现红脸,口吃结巴,轻微战抖。有时候,患者会发现自己的呼吸急促,手脚冰凉。最糟糕的结果是,患者会进入惊恐状态。”,“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治疗,应该已经开始慢慢克服了,但是这次的刺激…”,“他没有父母,每次陪同的都是一个年轻人”,“之前肯定有一段不愿意记起的回忆,属于选择性失忆的范畴,如果永远克服不了,那我们也很难治愈。”每句话,都像一把利刃深深刺痛着陌言,难怪他会莫名的紧张,他的口吃,他的颤抖,他的无助,一切的顺理成章都时刻讽刺着自己的倚强凌弱,欺负的原来是一个病人。
收拾好心情,悄悄走进病房,看着那张安静又苍白的脸,上面还留有刚干不久的泪痕。紧皱的眉头,还有紧握的拳头,是在做噩梦吗?不要怕,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俯身,唇,轻轻印上了眉心,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握着虚弱无力的拳头,陌言想起来医院的路上,李刚的胡言乱语,一直在喊着什么,“你们别碰我!”,“求求你们~!”,“我会打工还钱”,到底李刚经历过什么?他口中的“你们”又是什么人?他们到底对李刚做了什么?一切都像个尘封的谜,但是,陌言却不希望知道答案,隐隐觉得,那是一块伤疤,揭开了大家都会受伤流血。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需要存稿。。。TOT
☆、Memory
〃内存(Memory)也被称为内存储器,其作用是用于暂时存放CPU中的运算数据,以及与硬盘等外部存储器交换的数据。而每个人都有无数个像这样的Memory;就像是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瓶子,有的散发着琉璃绚彩的光芒,有的空空如也,等待着下一次被填满,但是在阴暗的角落中,还会存在着一些散发着惨白,灰暗光芒的瓶子,数量上只是有的人比较多,有得人比较少罢了。如果回忆是痛苦的根源,我宁可选择忘记。〃
惨兮兮的白色墙壁,设备简陋的医院,电风扇在棚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偶尔出现几个穿着白色大褂号称“医生”的人员。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白色大褂,冷冰冰的表情,机械的回答。自己好不喜欢他,一说话就把爸爸弄哭了。
“爸爸,他们为啥盖住妈妈的头啦,这样她会不舒服的。爸爸,快点跟他们说啦!!”
“…你妈妈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一年,我懂得生离死别,即使是最爱我的人,即使是在我心中最美丽的人,都会有离开我的那一天。
“死酒鬼~!你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快给老子搬出来!!CAO!!!穷鬼一个!!”
“你们,你们是谁?!!”推开家门,看到屋内一片狼藉,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还有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爸爸。
“哎哟,臭小子,你老子欠了一屁股债,怎么样,负债子还?!”
“我,我会打工的,他欠你多少,我还。”
“哦?!你老子在赌场输光了100万,100万!你能还?!你拿什么还?!”
“我,我会想办法的。”
“老大,这小子细皮嫩肉的,上次听胖爷儿说拍那片儿能赚,不如…”
“嘿嘿,这倒是个好注意。”一脸奸笑的模糊面庞,只记得那个人说,这倒是个好注意。
“把人带走,你儿子借我们用两天,如果他有这价值,这100万就算结了,否则,你他妈的割肾,割肝还得给我还!看你那窝囊相!把他儿子带走!”
“爸爸,爸爸!!!”
“刚!你们,你们别!!”
“CAO,给老子滚!!!”重重的踹上了一脚,我真的好希望你只是受了好重好重的伤所以不能来救我,我真的好希望,在你心中,我是更加重要的。
“配合点!!!你再敢给老子哭!!玩儿了这么多天,你他妈还跟老子装纯?!扇死你个死贱货!!把腿张开点!!”
“求,求你们,别,别碰我,我会打工的,我会还钱的,求求你们~!!!啊!!”
“CAO!!给我闭嘴,拿胶布把嘴给我封上,你他妈再这么吵,拍毛?!把手也绑起来!”
“唔~~!!!唔!!!”
“太他妈爽了,拍清楚点哦!!!那小骚货的表情太棒了。”
“老大,我们,嘿嘿,我们也想玩玩儿。”
“唔!!!”
“哼~臭小子,玩儿吧,别玩儿残了,今晚还得给胖爷儿验货呢。”
“唔!!!!!”
“嘿嘿,知道知道,小美人儿,也陪爷儿几个玩玩吧~”
“呜呜~!”任自己再怎么挣扎,再怎么哀求,痛苦一次又一次将自己仅存的自尊慢慢的消耗掉了。没有自尊了,没有灵魂。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睁开双眼,四周都是白墙,和妈妈离开的那个时候一样,都是惨白,惨白的。我原来还活着,但活着跟死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们知道不?听说隔壁班那个李刚,拍过那种片呢,跟男人做的哦~!!”
“真的假的吖?!!他学习挺好的啊!!不像吖~!”
“唉,你看他长得那样,就是一个小白脸吖,学习好有什么用,勾引男人哦,真的好恶心哦。”
“真看不出来,居然他是这种人,好恶心,好脏哦。”
好恶心,好脏,即使每次洗澡都那么用力的擦拭着身体,擦得几乎出血破掉,洗再多次,再怎么用力,身体都还是那么脏。我是个恶心的人,或许,我根本不算个人。
“喂~同学,别走啊~叫李刚是吧?”
“你们,你们放开我!”
“你就是隔壁班那个小白脸吧,这脸长得还挺嫩,多少钱一晚?!让我们也尝个鲜儿。”
“什,什么?!我,不是,不是那种。”
“哪种?!哦?难道你是免费的?不如就在这儿陪我们玩玩吧,看你一脸渴望的贱样儿,嘿嘿。”
“别,别碰我!!”
“啪!”
“哎哟?还会反抗?!草,把他摁住!今天我倒让你感觉感觉做女人的滋味!!”
“不,不要啊!!!”
衣衫褴褛的人躲在厕所的一个角落,空洞无神双眼。刚刚的是隔壁班的同学吧,都是高年纪的?好像还有高一的新生,呵呵,多少个人?我居然,居然,数不清了。淹没在泪水中的青春,这难道就是属于我的青春?
“好漂亮的颜色哦。呵呵。”从自己动脉流出的液体,静静的流淌,生命可有可无,不如早点结束,妈妈,我想你了。
“天啊!!!120吗?!这,这儿,XX高级中学,有人割脉自杀!!!快,快来!!”
死,如果是一种解脱,为什么不让我解脱!!!难道,我已经烂到,连老天也不愿意收留了吗?!
“李刚,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别害怕,虽然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是我希望能成为你的朋友,一个聆听者。这药,要按时吃,命运再痛苦你也要坚持活下来,坚强,相信自己,即使命运抛弃了你,你也不能抛弃你自己。”
“来,试试对我说说话,我们都见了这么多次了,讲讲最近的生活,学校的事。”
“…”
“尝试是一下,就随便说说,什么都可以。”
“医,医生…”
“嗯?!”
“我,我好想,死…”
我记得,这是那次事故后我第一次说的话。泪水,早已经流得麻木了,心,早已死了多少次了,我能相信的人都离我而去,而自己,或许早已经抛弃了自己了。
从掌心传来的温暖,恍若隔世般的梦,一直觉得醒来陪伴自己的永远是孤单,但今天感觉有所不同,是谁?是谁一直在我身边温柔地呼唤着我的名字?是谁的手这么温暖,这么可靠,我可不可以贪婪的享受一下陪伴的幸福?即使那只是瞬间的幸福。
“李刚,对不起,对不起…”睁开双眼,对上的是一双疲惫不堪的眼睛,颓废的装扮没有了平常的一丝不苟。
“你…你醒了?!”
“额…”
“医生,对,医生!!!我去给你找医生。”
“别!”顺势抓住了起身人的衣角,不知道为什么本能的做出这样的反应,明知道他是害自己差点失身的罪犯,但心里却还是存在着一点希冀。真的不想自己身边再空无一人。
“先,先别走。”
“诶?!。。。”没想到李刚会有这样的反应,安静的坐下,没人发现陌言的耳朵已经渐渐发红。
“李刚,我,我不知道你身体上的不适,今晚的行为,我真的很抱歉。让你遭受这些,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是想真心的对你说声对不起。”
“…”慢慢转过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那个一脸真诚歉意的脸庞。今晚的事故发生得太莫名其妙,说真的自己真的好生气,不理解陌言的行为,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导师。
“你身体不好,最近好好休息,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请假,助教工作你也不用担心。”
“嗯。”
“额,还有,听说你自己一个人住宿舍,天这么冷,你又病了,这段时间就搬来我家吧。。”
“不,不用。我,我可以。。”
〃希望不要拒绝我,就算是对你的一种赎罪吧,你就安心住几天,等你病好了,就回宿舍。〃
“…这。”
“别犹豫了,这次算老师求你。”
“嗯。”已经搬出老师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话说陌言这么执着的要求李刚搬到他家,不仅仅是为了赎罪,而是从主治医生那里听到的实在令陌言害怕。“在高中期间,曾多次割腕自杀,有严重的厌世情绪。这段日子一定要看紧他,别让他再受到什么刺激。”多次割腕自杀,手上的疤痕总是用大一号的衬衫小心翼翼的遮住,那一道道的伤痕,是一段段痛苦的回忆,割不断过去的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李刚,真惨,我只能这样说了,TOT。
☆、藏在心窝的针
“说到针,不得不提到一个计算机人士都学过的针,它的名字叫指针(POINTER)。这个指针不知道轧过多少个IT人士的心了。平时安安稳稳躲在心房,时不时跑出来,心被轧得鲜血琳琳。有人说,拔*出来不就OK了吗?不行,不可,不能。我不能忘记那段日子的酸甜苦辣,我不能忘记那时的眼泪有多么的甜,还有多么的苦。我不能忘记。”
“Boss;这是李刚最近的情况”,戴着眼镜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将一份密封文件递了上去。坐在紫色后现代沙发中的人,似乎根本不想抬头,但却利索的接过了文件,“嗯,你出去吧”,“啊,是”,低头快速走出房间,豁免一般,这个房间实在是太过冷清。Boss给他的感觉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一切,在他面前任何伪装都显得徒劳无功。房间里,昏暗的灯光悠悠的撒着,剪裁合体的西装衬托出男人高挑健美的身材,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翻动着眼前的文件,时不时皱皱眉,时不时微微一笑,但却总是那么快恢复了平静。随着未读文件页数的减少,男人的眼神渐渐变得更加深邃,更加凶残,仿佛要撕碎谁一般,猛然合上,“啪!”,陡然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李刚,只是半年而已。。。”,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整个城市包揽在眼底,轻轻地眯着眼睛看着远方,思绪回到了那个迷人的夜晚。
支离破碎的家,即使有财有势也不能粘合住碎裂的伤痕。长期不回家的老爸,在外包小白脸的老妈,外加无数个如同木偶般的保姆,这就组成了那个所谓的“家”。每个月按时打入的巨额生活费,就是他们给自己所有的爱。也只有家庭聚会的时候会寒暄几句,有时候连自己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儿子。看看躲在角落里的篮球,更是一阵厌烦,已经是高一的人了,身高却迟迟不长,这种基因结果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做DNA的信心。戴上黑框眼镜,围上厚厚的围巾,冬天里的夜静谧的让人安心,刚好安抚一下自己早已混乱的情绪。走出家门,踩着雪,漫无目的的走在小巷之中,家家户户都亮着灯,黄色的灯光温暖的让人安心,这就是家的感觉。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学校,难道人的惯性思维可以这么强大?“哼~”自己原来已经寂寞到把学校当成避风港的地步了,平时不爱泡吧,不爱喝酒,后来发现学校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特别是放学后,人数越来越少的图书馆更是自己的最爱。能拖到什么时候闭馆就什么时候走,反正回家后也是自己一个人对着N多个陌生的佣人。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从学校操场方向传来了一阵细语打断了自己的思绪,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学校?好奇心驱使自己慢慢靠近了声音的来源,“叶子出水很好,像亭亭的舞女的裙。。。”,操场的一个路灯下,立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年,白色的羽绒服将少年的脸庞衬得更加白皙通透,柔软淡淡的头发服服帖帖的顺在脸上,眼神透彻无邪,□的鼻梁下边,红彤彤的嘴唇你呢着什么,舌头还时不时舔舔微干的唇。“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慢慢的飘荡着,犹如天使般神圣纯洁。好干净的男生。这是第一次遇见他,遇见一个如此纯洁无邪的他。躲在角落的自己,慢慢地发现脸竟然热的发烫,呼出的气变成了白雾,心跳声让自己感到震惊的慌。“我,我这是怎么了?”再次偷偷瞅了一眼路灯下的人,左手拿着课本,书包软软的摊在旁边,为什么这么晚你还不回家?为什么这么冷的天你还在学校背课文?为什么,为什么你如此美丽?发烫的脸庞被一点点的冰凉所唤醒,“哦?下雪了?”,那边的人也发现了这场认真的雪,伸出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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