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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广告惹的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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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余总?”
  我一共只说出了三个字,手机里传来余总歇斯底里的大骂声:“尚少麟我X你妈!”
  ——???
  一连串脏话铺天盖地的涌过来,我不得不把手机远离耳朵,然后努力在那些污言秽语的间隙中询问。
  “别,先别说这个,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还有脸装糊涂?不就是你和曹汐椋联手把我搞倒的?我告诉你,姓尚的,这事儿我和你没完!”
  倒吸一口冷气,舒婉葭给我的打击还没完,家丽这边居然也出了问题。
  “怪不得我催你一百万的追加款你就敷衍我,怪不得你什么事情都答应的那么痛快,你——你这个小人——”
  “我真的不知道,余总,您冷静一下,麻烦给我说清楚点。”
  对方暂停了人身攻击,但口气仍然是癫狂的。
  “你他妈的和我做交易,过后又把财务明细给曹汐椋,让他到总部告我,把我扳倒好让这小子上位,别和我装糊涂,这事儿有没有?”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曹汐椋会这样做?他从哪儿搞来的报社的财务报表?——不,这些还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竟然会利用我来做这种事情?
  “我没有把报表给过他,”我的声音虚弱无比,“我发誓我没有,这样做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对我们的合作,对报社本身,也一点好处都没有……”
  “X你妈,鬼才信你,你这个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小人!”
  “余总……”我还想解释什么,对方已经愤然挂了电话。
  我整个人瘫软在座位上,如果这是一场梦多好,让我早点醒过来。大概是我这边太过热闹的缘故,服务生带着几分诧异地过来,委婉地问我还想要点什么。
  我摆摆手,扔下钱踉踉跄跄地离开。我得去找曹汐椋,我必须问清楚,这短短半个小时给我的打击太大了,我简直不知哪件事更让我崩溃。
  坐在车里,我拨通了电话。
  “和尚?”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如此不真实。
  “我要找你,你——在哪儿?”
  我的口气一定是非常怪异的,曹汐椋沉默了,片刻,他说:“我这边刚开完会,我正准备回家,半个小时之后,你到我家来吧。”
  




39

39、38。我们的摊牌 。。。 
 
 
  又是那个破旧无灯的走廊,他开门,又是那种逆着光,看不清表情的轮廓,也许是心理错觉吧,我觉得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进来吧。”我脸色铁青的样子肯定被他看在眼里,但他居然没有惊讶,平淡,甚至有一丝疲惫的样子,在我床间疯狂或是哭泣的曹汐椋,说着舍不得我的曹汐椋,完全不见了。
  看到他这幅表情,我的心就沉了下去,他知道,他知道一切,他知道我是来找他兴师问罪的,而且,他已经有了回答我的心理准备。
  “余总的事儿,是你干的?”我问得有气无力。
  “总部过来一个调查组,刚刚开过会。”他答非所问一样,疏离地讲述,一点亲密感都没有了,“在会上,余总因为回扣的事情被撤职了,我提升为副总——要不要喝杯茶?”
  “余总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我吼了一句。
  他低下头,抿着嘴巴,老老实实地回答:“是的。”
  “你——”我很想揍他,但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还是给你倒杯茶吧,我刚泡好的,铁观音。”他转身到茶几上拿了一个新杯子,倒了一杯递给我。
  “啪”,我用力一甩他伸过来的手,杯子摔倒地上,粉碎了。热茶溅了我们两个一手,但我们谁都没有动。
  “你什么意思?”我终于说出一句。
  “没什么意思,”他耸耸肩,这样子的他太陌生了,我几乎不认识他了。“我早就告诉过你,我需要这个位置,舒家需要这个位置。”
  “可,可你是怎么弄来那些证据的?”
  他修长的眼睛,挑战似的眯着,就像我们再一次面对一场谈判一样。
  “你不肯告诉我,余总和你的交易到底是什么,我就只有偷喽。”
  “曹汐椋,”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能这样和我说,这样的——
  “随后我把这些材料上报给了总部,总部派人过来开会调查,三堂会审,证据确凿,余总无法抵赖,于是他被当场撤掉了。”他仍然是豁出去一样坦白地说。
  “当你,已经和我发展到这样的关系的时候,你还在想着算计我?”
  “这怎么叫算计?扳掉余总,只剩我们两个,对你,对我,对报社,对家丽,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以后你不用再拿部门经费垫补,而家丽也能不再被蛀虫啃。”
  他知道自己的话是伤人的,他知道这些话听了只会让我更加难受,但他还是说了。
  ——他说得太轻松了,太过分了。
  “他自己咎由自取而已,你不觉得么?”
  “对,他咎由自取,可是,问题不在这儿,汐椋,你怎么搞到的?我们的财务数据?”
  他还是有羞耻心的,这个问题让他脸红了又白了,顿了顿突然用很苦的口吻说出来。
  “我能有什么呢?色诱而已——”
  这个恶狠狠的词,雷霆般击中我,我已经想到了,但是我没法接受,我实在没法接受——当我谈情说爱的时候,对方想着的,是别的事情。
  “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喃喃。
  “对不起,和尚,真的对不起……”
  “行了!”我打断他呐呐的道歉,“你就告诉我你怎么做的吧。至少,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第一次……”
  老天,我听到这个词就晕了,敢情还不是一次,我不行了,马上找到沙发坐上去。
  “你没事吧?”他居然关心起这个来。
  “少废话,快说!”
  “哦,”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伤害我的事情,而是好像小学生犯错误那样很乖的样子。
  “第一次,就是小甜甜来送报表那次,我在你办公室里……”
  我听不下去了,那天的一幕本来是我甜蜜回忆的一部分,却瞬间就变了味道。
  “你是说,那咖啡,你是故意的?”
  ——我真傻,怪不得他那么主动,怪不得他会搞得那么一塌糊涂,我真是白痴透顶!
  “那次我只是看了一下数据,看家丽的报单,再对比我们的报单,马上就知道余总从中贪污了多少。我把小甜甜给你的报表用手机拍照下来,没敢动太多东西,怕引起你的怀疑。”
  “那么,第二次呢?”我觉得自己像在审问犯人,但不同的是,他的每一份呈堂证供,都是用刀直接去挖我的心,血淋淋的,我追问着就像我自己是个受虐狂。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是工作狂,你肯定会在家里做数据,所以你的笔记本里也肯定有单位财务数据,所以,只要找机会使用你的电脑,肯定能够找得到……”
  “我明白了……”这次无需他说太多,我已经知道了他的下一步。“所以,温泉之旅那次,你的笔记本是故意弄坏的,然后你吊我胃口,说什么不做完数据就不和我……其实,就是让我把电脑让给你——”
  “是的。”
  “那么,”我几乎说不出话来,挣扎着问,“你,你同意和我接近,就是为了这个……”
  “如果——你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
  他这话说得也很艰难,但是,他说完就一脸豁出去的样子看着我了。
  “就为了,就为了这么个事,你自己甘当玩物让人上?”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侮辱人的话,我没法不说,因为我已经要疯了,要炸了。
  他看着我,脸色苍白着。
  “我知道你不会理解的,因为我不可能脱离自己的立场去自私。这事情对我来说不是小事,这是家丽内部的权力之争,这局,我赢了,我是为舒家做事的。但是我得说,我只是顺便利用了这层关系,而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来接近你。”
  我看着他,舒婉葭说的对,他伤人太狠。最后,我终于笑了笑。
  “也对,你是何许人也啊,为了进公司你可以被舒锦松玩,为了进豪门你可以被舒婉葭玩,现在为了上位你也可以被我玩,你不过是驾轻就熟,被人玩惯了而已。”
  本来已经苍白的脸,呼的涨红起来,他瞪大了眼睛,就像一副坚硬盔甲上终于出现了一条裂痕,而且,是长的,致命的。
  他真的被我打击到了,声音都颤抖起来。
  “你,你听谁说的?”
  “我是个傻子,我还替你委屈,觉得你戴绿帽子了,我就去找你老婆摊牌了,结果——”我大笑,笑着眼泪就涌上来。
  “我是大傻子,我当初还自以为聪明的替你开脱,我真他妈是个傻子,从开始我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傻瓜!好,我认栽,曹汐椋,算你狠,算你豁的出去!你也算个人物了,女人为你疯狂,男人也为你疯狂。”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他也哭了,但这次我不再难受,因为我为自己难受都难受不过来。
  




40

40、39。分手原来不会痛 。。。 
 
 
  “还记得吗?前几天,我说要分手——那会儿,我刚刚把余总贪污的证据交到总部,那会儿,我就知道我们要完了,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其实——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你以后早晚会明白。
  没错,我记得那句话,我记得那次分手,但是,我怎么都想不到,会是因为这个。
  “然而,我宁可你只知道我背叛,恨我的背叛,也不想让你那样——那样去认为我——”
  “我怎么样认为——是你做出来的。”我刺痛,也许,他和舒锦松的关系,比他的背叛更刺痛我。
  “有些事情,我说了,就像一种辩解,你听了,也不会相信——可是,我怎么能让你消气?和尚——”
  “不要叫我和尚!”我吼着打断他。
  “你可以揍我一顿,怎么揍我都不会还手,这是我欠你的,或者——你愿意怎么样,随你,只要能让你心里好受——”
  他还是低声说。
  “随便我怎么样?”我冷笑,“我还能怎么样?我已经没力气再怎么样你了。”
  我想讽刺,想骂,想伤害他,可是,突然又觉得,一切都变的没意义起来,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一切都是不能挽回的,我只是知道了原本就该知道的真相而已。
  眼泪还在落下去,可是我觉得自己一点点的,在把愤怒的情绪,冰封起来。
  我站起身,心冷了,心死了。
  “再见,曹汐椋,你好自为之吧。”
  “和尚!”
  “不要叫我和尚。”
  这是我最后对他说的一句话,那扇门在我身后关上,他没有追出来,我自己走过那道漆黑的走廊,我没法不想起来,第一次,我在这里摔倒,他被我绊到了怀里。那是我们的开始。我也没法不想起来,第一次,我和他发脾气,我打开门离开,他惶然在我后面叫着我。
  我下意识的甩甩头,不必再想了,这段感情结束了,上一次分手我痛得要窒息,而这次,真的分手了,我却麻木到甚至感觉不出痛来。
  我走到街上,深呼吸,那是已经开始变得冰冷的空气,秋天已经到了。
  ………………………………………………
  此后这个人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第二天早晨他给我打电话,我直接挂掉。他发了一条短信:要商谈上次提及的封套策划。我直接回:可以找杨岐办理。
  正好卡地亚在上海有个展会,以往这种事情我都直接安排给记者,但这次我亲自去了。我迫不及待要离开这里,离开他。
  我没有买醉,也没有堕落,我只是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很讽刺,我一直觉得离开这个人,会发疯,会崩溃,会干出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事到临头了,一切竟如此平静。
  也许因为那天当我觉得自己整个人已经完蛋的时候,走在街上,却发现人们都没有任何改变——我已经绝望到天塌地陷的时候,别人仍然旁若无人的在生活,似乎就是这一点拯救了我。我会怎样,别人仍然走着自己的轨迹——包括那个辜负了我、出卖了我的人,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不继续自己的轨道呢?
  杨岐的电话跟着我过来,他不知道曹汐椋做了副总的事情,还当做蛮新鲜的大消息来告诉我。他谈到封套制作一类的细节,我打断他,告诉他以后家丽的宣传部分,由他放手全权去做就好了,不必事事请示我。在工作上,我还是很信任杨岐的能力的。我不管他如何去想或者如何去诧异,我只想离开,至少这段时间,离开得越远越好。
  ……………………………………………………
  因为曹汐椋的缘故,我连杨岐也很少找了,就怕他提东提西的,触到我的痛处。于是我常常去跟老同学谢隽混着,他是我的同窗死党,也是S晚报社会新闻部主任。
  然而,家丽似乎是围绕着我无处不在的,不论我怎么逃避,关于它的各种传闻仍然在我身边萦绕不绝。
  包括我和谢隽吃饭的时候,居然也三句话不离家丽。家丽最近也不是很太平,很多谣言满天飞,按他的说法——或者说,按他一贯故弄玄虚的说法:乌云笼罩着家丽,不知什么时候将有雷劈到上面。
  “家丽将帅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天大换血我是不会奇怪的。不过他们最近总部的人事变更规模,离‘乌云笼罩’的规模还是相差甚远吧。”我对他的神道多少有些不以为然。
  “你知道新闻界的规则——有烟的地方最终一定会有火。记者要找的,只是狼烟四起中,那个着火点。所有人都在传闻家丽在被调查,所以只是事情会从哪个级别最终将要出问题。”
  “家丽是我的大客户,所以,有什么问题一定要事先告诉我哦,否则广告计划说不定就要捅出大窟窿。”
  谢隽笑着拍拍我肩膀。
  “你得这么想,到时候说不定为了洗清谣言一类的问题,反而会加大广告投放量呢。”
  我苦笑:“这可不是负面新闻的补偿性广告,如果一个集团出了大乱子,哪还有能力和精力延续原来的投放计划呢?反正,我是维稳派,现在的计划和收益正好,千万别给我出什么乱子。”
  “你放心,小尚,家丽如果出事,就不会是小乱子,肯定是大乱子——小乱子他们自己就能搞定了。”
  “谢隽,你这个乌鸦嘴!”
  “说实话就是乌鸦嘴?你也太脆弱了。和你说,小尚,家丽现在又做期货又做地产,盘子太大了,和我相熟的一个银行哥们就曾经说过,他们银行拒绝了家丽一项风险极低的业务申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说明银行开始对家丽不信任了,压根就不想和家丽沾边。银行对家丽的态度,不是从上面听到了什么风声,就是家丽内部账目审查不靠谱,而他们内部,罗寐仁和舒仲复现在掐的厉害,内忧外患都有,家丽要么自己能平息下去,要么,就是——砰——”
  谢隽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我笑着喝了一杯酒,我第一个本能想到的,却是曹汐椋。
  ——家丽如果混乱,曹汐椋又该何去何从呢?
  “啪”我在心里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我真是贱,都这样子了,竟然还有这种近乎牵挂的想法。
  那天我们喝多了,他有打电话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去K歌,接下来的事情我迷迷糊糊全都忘记了,一直到后来谢隽推醒我。
  “小尚,醒醒,醒醒。”
  我懵懵懂懂:“怎么?回家了?”
  “做什么噩梦了?你一直哭,把我们都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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