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如棉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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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了杜琪的生辰。这个无人问津的少爷，现在也就小鱼还记得在十月初二给杜祺煮上一碗长寿面。
　　杜琪夹着面，股股心酸顿时涌上心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小鱼。
　　小鱼细软的手指擦开杜琪的泪渍，柔情三月：“少爷，小鱼在这。”
　　杜琪依稀看着小鱼温暖的笑靥，乞求着：“鱼，就像那天一样，从昼到夜。”小鱼泛着潮红躲闪着杜琪的请求，想要离开的手也被杜琪拉住，放至唇边。
　　悸动的心绪，小鱼开始翻江倒海。
　　“鱼。”杜琪的脆弱的声音再次响起，小鱼招架不住，低着眉头点了点头。杜琪一抹得逞的奸笑挂在嘴角。拉过小鱼抱至怀中，小鱼顺势坐在杜琪的腿上。
　　杜琪挑起小鱼的下颌，看着深深的睫毛下藏着的柔情蜜意，得意的抱起小鱼走进卧房。
　　十五岁的生辰就从清早开始渐入佳境。
　　此后，杜琪便找到了规律，只要自己学得认真总会得到小鱼的嘉奖，只要逢年过节加上自己的徐徐煽情总会抱到小鱼。
　　杜琪活在乐天的日子里，小鱼却开始愁眉不展。杜琪已经学有小成，可是院试却迟迟没能参加，也就拿不到上京的名额。不是小鱼不想让杜琪参考，实在是杜琪没有被推荐的资格。本来杜老爷一句话的事，可是如今，杜琪深入人心的痴儿形象无法再得到杜老爷的青睐。
　　小鱼垂头苦恼。
　　“蔡大妈。”小鱼走进厨房亲切的叫着，却看见忙碌的大家。
　　蔡大妈看清来人：“是小鱼呀。”又开始专注管人：“快点，快点。那笼包子冒气了，快看看。这个片切得太厚了，再来过。”
　　小鱼疑惑着：“蔡大妈这是要干什么。大动干戈的。”
　　被问及才蔡大妈絮絮道来：“这不大夫人四夫人要回乡祭祖。我们得准备路上的食粮。多装点点心，小少爷喜欢。”
　　“这怕是要好久都不能看见蔡大妈了。”小鱼挽着蔡大妈的手，矫情的说来。
　　这可乐得蔡大妈大笑：“怕是要个把月不能见你这个小妮子了。缺了啥就来厨房拿吧。厨房里的人我都吩咐了。”
　　小鱼含笑说来：“那真的谢谢蔡大妈，”礼多人不怪，小鱼又做个万福。
　　“哈哈哈。小鱼真是有心。也得你多帮我盯着点厨房，看他们谁敢偷懒。”蔡大妈狠狠的说来，厨房的人继续紧张忙碌的筹备工作。
　　小鱼筹谋着院试半月后开考，不等杜老爷回来就能出成绩。若是趁着这个机会得了进京的机会那是再好不过。
　　得了主意，小鱼窃喜着交了孝敬钱，乐滋滋的回了院子。
　　“鱼。你怎么了？”看到喜上眉梢的小鱼，杜琪询问着。
　　“少爷，你可以参加院试了。”小鱼坐在杜琪的身边，将这个好消息说出却没能得到杜琪的在意。
　　小鱼看着一本正经的杜琪嘟囔着：“少爷不想参加。”
　　杜琪事不关己的问道：“参不参加有什么不同？”
　　小鱼解释着：“参加了你就可以进京了。进京了你就可以当官了，就可以脱离这里了。”
　　杜琪面无表情的看向小鱼：“你会在我身边吗？”小鱼使劲点头。“既然你不变，我为什么要变。”杜祺淡淡的说着又翻过手里的书页。
　　小鱼泄气着：“少爷，考取功名你不想吗？”杜琪摇了摇头，小鱼怒其不争正想拔身而起却被杜琪拉住。
　　杜祺慢慢道着：“若是鱼想我考我可以去。”
　　激动的小鱼又坐近杜琪不敢相信的问着：“真的？”
　　杜琪放下书正视小鱼，颔首：“恩。但是小鱼要怎么报答我。”小鱼迟钝了，想着这不是你自己的事，怎么要我报答。
　　杜琪搂上小鱼的小蛮腰，倾身，低语：“鱼。”
　　小鱼瞬间知道了杜琪想要怎样的报答了，羞赧着侧脸。杜琪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小鱼的红腮上。小鱼轻声的说来：“我，少爷若是考取功名，小鱼必定亲身相待。”
　　奸计得逞的杜琪打横抱起小鱼：“那我得先试试小鱼值不值得。”
　　本来的节制生活又开始泛滥了。为了大局着想，小鱼也只好忍气低声。
作者有话要说：　　

　　☆、院试第一

　　杜老爷领着家里的大大小小，赶着十几辆马车出了门。
　　小鱼听着辘轳撵辗的声音越来越远，高兴的拉开杜琪环绕的手。
　　自从小鱼答应后，杜琪天天都要抱着小鱼同榻而眠。虽不至日日承欢，但是强硬的束缚总让小鱼脱不了身。
　　看着杜琪还睡的香，小鱼着好衣衫，趁着大家都送主人去了，三拐两拐寻进书房，轻手轻脚翻找杜老爷的真迹。铺开信纸，小鱼执笔而起，不过须臾，杜老爷的亲笔推荐信就新鲜出炉了。
　　小鱼比对比对，参看参看，连连点头，很是可喜自己的聪明伶俐。
　　小鱼装好书信，压在手心，念一个“走”，书信绝迹。小鱼大摇大摆的走出书房，想着不过几日便可接到院试的入试资格了。
　　“你去哪儿？”杜琪粗声大气，怒视小鱼。
　　小鱼左摇右晃：“我先去做早饭。”借个理由直接闪身。杜琪看着小鱼跃过的背影，直接跟上。
　　“什么事这么高兴？”杜琪环上小鱼的腰紧贴着询问。
　　杜琪一年比一年茁壮的拔高，如今都和小鱼齐头了。小鱼信口开河：“我看今天天气好，就往外面溜达了一圈。”
　　杜琪疑惑着：“是吗？”
　　被杜祺问着，小鱼慌得只应了个“恩”声。
　　“大少爷。”小厮小四跑进院子，大声喊着。
　　小鱼高兴的出来接过院试颁发的入考证明。小四摸着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该亲自交给大少爷。小鱼做主道：“好好准备，大少爷要参加院试，误了考试看老爷回来不惩戒你们。”不经唬的小四立马带信离开。
　　小鱼拿着证明活蹦乱跳的走向杜琪。
　　小鱼笑着：“少爷。”庄重的递上证明。
　　杜琪瞟了一眼，吩咐着：“鱼收好吧。莫要忘了你答应我的。”旧话重提，小鱼低头羞赧。
　　杜琪大步走进院试的考场，小鱼直直的盯着杜琪的背影，忽然杜琪又折了回来。
　　“怎么了？少爷。”小鱼担心询问是不是杜琪胆怯了，不料杜琪凑近耳朵：“还不赶快回去，外面这么多人都盯着鱼看，莫要给我沾花惹草的。”
　　小鱼的耳根涨红，瞅瞅四周，的确看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小鱼低着头：“知道了。小鱼看着少爷进了考场就回去，绝不惹事。”
　　“恩，小四送了鱼回府再来这里等我。”吩咐完的杜琪又从容走进考场。
　　小鱼抬起眉眼瞩目着杜琪的倜傥的背影，心神荡漾。不知考取了功名，得了盛名，又会有多少女子要拜倒在你的脚下。
　　小鱼守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觉得热，躺在床上又睡不着，翻来覆去，悬着的一颗心只为了一个人。
　　杜琪抬脚轻轻的走进床榻，躺在小鱼的身边，看着小鱼静静的睡颜，说不出的赏心悦目。杜琪知道书里伊人在水一方而自己的正在眼前，触手可及。一个拂手，摸上小鱼净白的香腮。怎会百看不厌，越看越恋。
　　“少爷。”透了气的小鱼抓住机会问道：“怎么样？”
　　“鱼就好好想着怎么服侍我好了。”杜琪压上小鱼自信的说道。看着尽收眼底的小鱼，杜祺不禁又想沦陷了。
　　“若是少爷不负众望，小鱼必定会好好的。。。”说不出，小鱼停了言辞。
　　“少爷，少爷。”小四喧闹的声音响彻整个杜府。
　　仆人们纷纷投来厌恶的表情，小四也不在乎一直叫着：“少爷。”直奔向院子。
　　小四费力的禀上：“少爷，中了，中了院试第一名。”
　　听到消息的小鱼跑进屋子大声叫着：“少爷。”
　　喜极而泣的小鱼投向杜琪的怀里说着：“少爷高中了，高中了。”
　　杜琪捧起泪痕斑斑的小鱼，沉稳着：“院试而已，鱼要的不是金榜题名吗？我会给鱼摘来的。”
　　杜府痴儿大少爷摘得院试第一名已然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个惊人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千里之外的杜老爷的耳朵里，连手里滚烫的茶水倾倒了一身也不觉不适，立刻下令，打道回府。有人乐哉，自然有人愁哉。
　　杜老爷下了马车就往杜琪的院子赶。“我儿呀。”人未到声先行。
　　看着俊朗非凡的杜琪，杜老爷老眼迷糊着：“我儿呀，琪儿呀。”搂住杜琪，杜老爷重重的拍打在杜琪的身上，感慨着总算是有出息了。杜老爷老来安慰。
　　随后跟来的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各自立在院子淡定的看着父子二人。
　　“这杯酒敬给琪儿，不辜负老夫的期望呀。哈哈哈。”杜老爷说完，先行饮尽，朗声大笑。杜琪从不识得酒的滋味，今朝饮来，只觉得热辣滚烫，皱起了眉头。
　　“哈哈哈，琪儿呀。这酒呀，男儿怎能不会喝。”说着，杜老爷又逼着杜琪全数饮尽，又多倒了几杯。
　　几杯下肚，杜琪也不觉得辛辣了，倒觉得热气高涨，心绪高昂，很是通畅舒心，愁眉也舒展开了，和杜老爷痛饮起来。
　　昏昏沉沉的杜琪被人扶进卧房，躺在软榻上，翻了个身抱着一个肉呼呼的，低声着：“鱼。”“哼。夫人。”侍婢鄙视完杜祺又向着二夫人鞠躬请示。
　　二夫人招手，侍婢三下五除二卸下他们的衣衫。
　　二夫人发话：“都下去吧。”侍婢纷纷退下。看着床上的一双璧人，二夫人荡开了奸笑，关上了门自己也离开了。
　　“老爷，我真的没有看错，的确是大少爷。”二夫人焦急说着，又扶着酒未清醒的杜老爷大步流星的冲进四夫人的房间，本想来个捉奸在床，却看见床上的一幕禁语了。
　　倒是杜老爷眯着个眼在床上怎么都寻不出四夫人的模样，向二夫人询问：“老四呢？”
　　二夫人不敢作答，好在杜老爷留足了台阶：“你也莫不是老花了，看着个如花似玉的就说是老四。误会，误会。我昏得很，还不快点扶我回房。”
　　二夫人连连点头，搀扶着杜老爷离开。
　　小鱼听着人走远了，才起身，想着自己红腮红唇，自然不似四夫人小巧可爱。推了推杜琪，依旧沉睡不醒。
　　小鱼暗叹着人事繁杂，处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要不是自己无心听到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合谋，准备一石二鸟，除了锋芒毕露的杜琪和日益娇宠的四夫人梁燕。若不是自己死盯着杜琪的去向。只怕杜琪今夜是躲不过被诬陷。
　　转眼看着纯良的杜琪，小鱼决定得赶快带着杜琪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远走高飞

　　杜琪环视着绣花帘帐疑惑着：“这是哪？”转身又看见浓墨重彩的小鱼，杜祺讪讪而笑。
　　小鱼被杜琪吵醒，正看见杜琪对自己傻笑，小鱼困惑着：“怎么了？”
　　杜祺依旧笑意不减：“没什么，只是鱼是想这样报答我。”看着戏谑的杜琪，小鱼不知所谓，想要起身却被杜琪拉回。近在耳畔，杜祺言语着：“鱼不用涂脂抹粉我也觉得鱼是最好看的。”适才小鱼才想起昨夜为了打掩护给自己添了几笔，竟忘了洗净。
　　被看笑话的小鱼立马挣脱杜琪就要下床却被杜琪死死的扣在怀里。
　　杜祺又是一翻糖衣炮弹：“我的鱼素颜最漂亮了。香腮胜雪，红唇烈火。每一个地方都是我喜欢的。每一声叫喊都是我中听的。这样的鱼我怎么舍得让你公之于众。天天待在院子，我觉得也是好的。只有这样，鱼才是我一个人的。”杜琪搂紧小鱼，小鱼倍感温馨。
　　“我，”想要说什么，小鱼却不知从何说来。
　　“我知道，鱼也这是这么想的。我的鱼我最了解。”杜琪信誓旦旦，小鱼感同身受。
　　小鱼笃定着说着“我们进京吧。”也笃定着想着离开这里，海阔天空；离开这里，正式起航。
　　杜琪应着：“好。”杜祺告诉自己，只要是小鱼想的，自己都会为他得来。
　　杜琪拜别杜老爷，杜老爷也没多留念。毕竟会试也不远了，而且家里的风浪杜琪也无须经受。“琪儿呀，在外得多加留心。爹老了，不能多奔波了。爹就在家等着你光耀门楣。缺钱了就到钱庄去取。莫要吝惜自己的吃穿。”杜老爷语重心长的说着，杜琪立在一旁频频点头。
　　杜老爷关切着：“你看你还要带些什么人？”
　　“不用了，有小鱼和小四照顾琪儿就够了。”杜琪坚定着。
　　杜老爷颔首：“恩。那去准备吧。”
　　“是。”杜琪拱手离开。
　　杜老爷远远地望着杜琪，唏嘘着：“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挂着父子名，缺着父子情。
　　“鱼。”杜琪悄悄走进院子抱起小鱼就开始打转，美滋滋的说着：“我们远走高飞了。”
　　小鱼眩晕依偎在杜琪的怀里，甜滋滋的应着：“好。”
　　会试在初秋，如今才仲春。杜琪购置了一辆马车和小鱼躲在马车里嬉皮，小四赶着马。
　　小鱼提醒着：“少爷，看书。”又削着苹果给杜琪解渴。杜琪却放下经书只望着小鱼出神。
　　“鱼。”杜琪枕在小鱼的大腿上，环腰抱着小鱼呢喃着。两个人的世界如此的安宁。
　　“少爷若是累了就多睡儿吧。”小鱼轻抚着杜琪，缓解着他的疲惫。
　　不过余月的路程却被杜琪懒散的心境走出了两个月的脚程。
　　“少爷，我们到了。”小四拉开帘子，恭迎杜琪下马。
　　杜琪看着气派的福来客栈，也是士子们最爱的客栈，高兴地扶下小鱼道：“鱼，我们到了。”
　　繁华如锦，喧闹嘈杂。小鱼雀跃着人间的蓬勃生气。四目环视，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这就是杜琪将要大展雄图的地方。小鱼笑开了。
　　“好一个清丽佳人，笑靥生姿。”司马相俯首看向小鱼，感慨美人皮相。
　　司马齐也走近，轻笑：“不过长得好看罢了。哥哥也太俗气了。”
　　司马相立刻含笑对视：“俗气，你莫要来争。”
　　司马齐轻视：“我偏要来争。”
　　“哈哈哈。”司马相又转向低头，美人不再。“竹子。”司马相招手，小厮竹子躬身上前听命：“打听打听。”
　　“是。”竹子领了命，无声无息的离开包间。
　　司马相又坐回圆桌，端起一杯清酒，怀着笑意，细细品来。司马齐也坐回自己的位置，笑颜不减，对视着司马相的雀跃，敬酒。
　　“少爷好了。”小四领了钥匙向杜琪回话。
　　杜琪拉起小鱼跟在小四的身后。大堂里精光闪闪，都看向这位明眸皓齿，谈笑生媚的佳人。
　　小鱼被一束一束的目光盯着不舒服，贴近杜琪。杜琪何尝没有感觉到大堂的异样。应该说只要是有人的地方，这样贪婪的目光总会投射在小鱼的身上。
　　小四住在下人通住房，杜琪和小鱼共住一房。
　　走进屋子，杜琪就锁上了门。
　　“怎么了？少爷。”小鱼替杜琪倒了杯茶递上问道。
　　杜琪一手刨开，被子落地破碎的声音。小鱼呆住了。
　　杜琪抓住小鱼的肩头就开始质问：“你还敢说怎么了？没看见那些贼眉鼠眼的都在对你心怀不轨吗？”小鱼只感到杜琪捏得痛。
　　“就是你这张脸，这双眼睛，这双唇。”怒气高涨的杜琪拉过小鱼。
　　“少爷。”小四守在门外打着报告：“司马家的公子举办茶会，请每位士子参加。少爷要去吗？”杜琪推脱着：“不去，不到晚饭不要来扰我。”听了杜琪的吩咐，小四静静的退下了。
　　司马齐看向大堂齐齐而聚的士子，却没有一个是美人携手的那个，便问向司马相：“司马府这么大的名声都没请来，哥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