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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作者:泠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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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一般的爱好。景函能做的只是攀住萧远的背脊。
因为年轻的身体格外敏感,也格外的容易冲动,他们往往无所顾忌。性带来的刺激远远胜过酒精和暴…力。尤其是和自己爱着的人。也只有那个时候萧远才会稍稍袒露出一点他对景函真实的情感。
凶悍,蛮横,横冲直撞的爱意,将人从内里打碎重组的霸道。
那个时候景函愿意将自己交付到这样的萧远手里。
他知道,萧远的爱意从来不是隐忍的。萧远的爱是带着掠夺性和侵略性的。这个时候在他们近乎绝望的亲吻里景函突然察觉到了萧远此刻满身的戾气。它们熟悉得就像那无数个雷鸣电闪的下午和夜晚,萧远和他在一起时眼睛里野兽一般的光芒。
从相见以来的冷静和自持全是假象。真正的萧远其实是现在这个不顾一切吻他的人。
“可是我就算相信了又怎么样?萧远,我再也做不到像当年那样爱着你了。即使我会再一次的爱上你,我也不会再信任你。我会变得胆小,多疑。也不再像那时一样把你视作我所有的一切。我不会再妥协,不会再纵容,不会再给你犯错的机会。我们会变得跟任何一对如履薄冰的情侣一样,小心翼翼,谁都充满不安,这就是你要的吗?”
“即使你一辈子都不信我,我想要的也只有你。”
萧远用压倒性的力量将景函压制在沙发上。在直接的肉搏上,景函不是萧远的对手,这一点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至今从未改变过。景函没有挣扎,反倒是放任了萧远和他之间这样亲密的接触。萧远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道咬住景函的锁骨,疼痛使得景函揪住萧远后脑的黑发。
“萧远,我们谁都不再年轻,而且我们从来都不是能靠着说爱你来解决一切的人。你会被要求有一个继承人,会有很多人看着你,在老一辈死光之前不管你怎么隐瞒我的出身都会成为阻碍。”
“我从被救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死心了。你为什么要后悔呢?你知道后悔永远无济于事。你选择了什么就该头也不回的走下去,而不是得到了这个又想用所拥有的换取曾经失去的。”
“我不会让那些东西成为障碍。”
萧远用一条手臂支撑起自己,从上往下俯视景函,瞳孔漆黑,,眼神认真得令人背后寒毛直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黑发垂在额前,萧远本身就深邃俊朗的五官逆着光源越发轮廓鲜明,若是有一分松懈,都会沦陷在萧远这种平日冷酷果断的男人难得性感感性的一面里。
“你又想扮演一个保护者。”
“不,不是保护者。我想做一个好的爱人。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甚至没办法让你感到高兴。过去就算没有白邵宇,我和你之间也会出现裂痕,因为我做的太差,明明爱你却不肯付出什么。现在我能做的只有把一切可能会成为阻碍的为你清扫干净,也只有这样你才有一分的可能性会回到我身边。”
“就算你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爱我,也是我应得的。我以前哪里知道,一个人的感情再热烈,如果被无止境的消耗,也会有冷却的一天。回来,好不好?”
“我真的,差一点就要被感动了。”景函伸出手替萧远把额前的碎发向后拨去。“只是过去的事情太痛了,它们提醒我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说,我该听谁的?萧远,你不该低声下气的求人,你应该高高在上,像个真正的帝王一样。”
“你值得。”
“不。”景函的手指贴在萧远的嘴唇上。“我不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37
37
饶是见多识广如霍哥,在看到那块U盘里内容的第一秒也不由得愣在原地。
“这是……白家那位?”
萧远顺手关掉眼前不堪的画面,态度已是默认。他抬手似是倦极的揉着眉心,U盘里的视频文件不仅仅只有刚展现在他们眼前的那一个,竖着的一列按照拍摄时间顺序命名后,排列下来颇为壮观。萧远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东西再多一秒,拔下U盘放到了一边。
“谁做的?”
“恨白邵宇到会用这种手段来报复的人,你觉得还能有谁?”
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不像其他听到这消息的人的反应,霍哥只惊诧了片刻。毕竟景函一开始会的那些东西有一部分是萧远教的,剩下的就是他了。当年景函放弃的时候他还惋惜过会儿。他没料到的是,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景函换了这样一种方式走回了他们的世界。
“其实这些东西一开始就是有征兆的,只是我们都当做没看见罢了。”萧远拿起手边的一本册子翻看起来,说话时神情极为的漫不经心。“我们就看到了他需要人保护的那层,都忘了他以前是个什么样。”
“这件事他参与了多少?”
萧远看的是A城某块地段全部的楼盘信息,他的要求很多,刚看过去的几个楼盘多少都有地方不合他的意。册子是霍哥新婚妻子那边送过来的,小姑娘觉得萧家老宅阴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萧远一提到想搬家立马给了他这个。
“话不能这么说。他应该是这件事最初的几个参与者。大概从五年前他被祁三救出来之后就开始了。看起来白家是我们和祁三的人在三四个月里搞垮的,背地里祁三和阿景在几年前就开始分化白家了,等到我们动起手不过是充当了推倒多米诺骨牌的那个助力。”
“陆正华的事……?”
“Ultramarine的老板是他。”
Ultramarine的地下赌场是A城规模最大制度最严格的,能有资格进去的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至于陆正华,真要按照Ultramarine的门槛他是没什么资本他租的,可坏就坏在他得罪了人,除了景函当年的事,他还试图和他在风月场上搭上的酒肉朋友从洗白的祁家身上扯下一块肉。贪婪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这件事祁三那边用的人就是景函。萧远设个套,景函就拉紧了陆正华脖子上的绳索,逼得他只能按他说的做。
“这手段简直和他的母亲一模一样……”
“相当了不起。连我一开始都被骗了过去。现在,他应该已经是天颐最大的股东,就等着召开股东大会了。”
萧远又翻过一页,现在在看的楼盘倒是挺符合他的心意。一百七十平米左右,隐秘性够好,交通也够方便,最重要的是离景函现在工作的地方够近。他还想再看看,可是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也只得略微遗憾地放下手上的东西。
前段时间他没对那群聚在一起试图对他发难的豺狗下手是他们不想动静太大打草惊蛇。现在事情基本尘埃落定,白家公司破产拍卖被拆分得七零八落,失去了两个主心骨的剩余白家人也只是群乌合之众,随着几方支柱的倒台白白做了替罪羔羊。
萧家刚刚在A城落脚,为了站得稳,是半点怯都露不得的。所以这件事不管拖得多久,来讲情的人有多少,都得血债血偿。
“过两天让冯律师来找我。”
“是。”
“我打算立遗嘱。”
萧家这一代已经剩不了多少人了,而且霍哥非常清楚萧远不会把他辛辛苦苦打拼来的东西留给那群废物。既然这样,这份遗嘱最大的受益人是谁便一目了然。只是再怎么样,景函现在也是祁家的人,萧远真要出了什么意外,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霍哥深深看他的一眼萧远也察觉到了。
“如果我真要死,我也会在下地狱之前把一切替他打点好。”
“可万一他不想要呢?”
萧远没回答。脸上的神情极为复杂,大概是他心里有了个答案,却又不愿和旁人言说。萧远最终在心里叹息一声。他何尝不想景函好过,可是他没办法想象景函会忘了他。不这样做,他若是死了,那时许下的一切双手奉上的承诺又靠什么来践行?
时节已近农历新年,照常理来说这个时间段见血相当不吉利。可为了立威,选在这种大喜大庆的节日前又是相当能镇服人心的。参与了袭击的帮派这段时间生意多少都受到了打压,本就心不齐的一干人迅速推出了那天真正动手的人,希望能换取宽恕。
这主意打得是好,可萧远本就是个暴君,来的目的直接明确要见血,要让这群人短时间内想造反就得掂量掂量今天的事。和豺狗是讲不了任何道理的,想要把他们训的服服帖帖的,除了暴行就是实力。
不知是哪一家缺心眼得厉害,竟带了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说是送给萧远的赔罪礼物。
萧远本来应该是个双,但是自从和陈家小姐解了婚约,已经好多年没传出过萧远和女人的事了。萧远本来对这种事是厌烦得很的,但他还是多看了几眼那被带上来的男孩子,嘴角甚至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萧远本就生得极为英俊,冷着一张脸的时候就已经让旁人挪不开眼,这一笑竟带着几分邪气和森冷,愈发的叫人心跳加速。可这一切落到带着男孩上前的人眼里不知怎么的却成了“满意”,忙不迭把面色带着几分羞红的男孩往萧远身边送。
“何九,我要是你,就不会做这么自作聪明的事。”
霍哥看不过眼了,阴沉着脸出声讽刺。
那男孩的五官细看,有几分像没成年时的景函,虽远远没有景函的神韵和遗传自温韶的精致,可感觉是在的。景函本就是萧家,尤其是萧远的禁区,现在却被人推出来当个谁都可以糟践的笑话来讲,何九只怕在不知不觉间就给自己惹了大麻烦。
“谁准你把主意打到他头上去的?”
萧远的声音很轻,但是明显是动了怒,仔细揣摩还有几分杀意。何九就是再蠢也知道办错了事,当即吓得跪下来求萧远饶命,而旁人也纷纷嫌恶的看着他,他这惹恼萧远的行动只怕是他们也讨不到好。
随着萧远再没耐心,打了个手势,参与上次的事的人被霍哥手下的人一个个带出来,处死的,用刑的,断手断脚的,铺了塑料布的地面上积起一滩滩血肉,稍微胆子小承受能力差一点的都直接冲出去吐了。
被何九带来的男孩脸上已经看不见一丁点血色,弯着腰吐得连胆汁都出来了,眼泪鼻涕弄花了一张还算看得去的脸,他抬起头想去看片刻前还叫他心动不已的,像是高高在上帝王般的男人。这时男人的脸在他眼里已经与恶鬼无疑,虽然还是那样英俊逼人,却也看不出定点诸如柔情的人类情绪。
他只是冷漠的注视着一个个人因他受尽折磨,有的死了,有的生不如死。
他突然想起那个男人说起那个“他”时的语气。谁能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也能用那样珍视的语气来提及一个人。他就是因为像那个人才被何九带了过来。何九许诺给他的荣华富贵他没信,也没想过来了会亲眼目睹这样的惨剧。
萧远似乎是看到了他的眼神,又似乎是没看到,他的目光直接穿过了他,似是追溯到很久以前,还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但是片刻之后,萧远的眼神又变得像是那个带来灾厄的恶鬼了。
大概他是真的也有几分像那个人,那个能让萧远真的爱着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38
38
冬天的阳光一贯难得,尤其是像今天这种不带一丝阴霾的大晴天,在连续数日的阴雨绵绵之后天空碧蓝如洗。
到了年末,所有人都匆忙起来。景函已经陪着手下的人连轴转了好几天,随着华庭出现财政问题,并因为涉黑被查处,客户大量解约外流,各个装饰公司都明里暗里开始争抢起原本华庭的大客户,希望借此一跃成为本地同行里的龙头之一。陈羽的工作室在这次浪潮中签下了几个原本就由陈羽经手的大客户,不仅名利双收,底下的人年终奖数目也格外诱人,惹得旁人无比眼红。
而曾经和华庭分庭抗礼的天颐在这次大洗牌里却奇怪的保持着沉默,让无数猜测今后A城是否要天颐一家独大的人分外不解。
今年过年要较往年晚,直到农历二十七景函才从连日的加班地狱里解脱出来。陈羽看他们全是累狠了的模样,干脆从这一天就开始春节假。底下的人先走了,就留下景函和陈羽两个最高层确认和锁门。
“你打算怎么过?”
两边的事放在一起,饶是景函也吃不消。他没什么精神气的清理着自己的东西,小助理已经帮做了基本的扫除,景函也只是整理出一部分不算特别重要的文件放进抽屉里上锁。陈羽的问题来得突然,让他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还能怎么样?不都是一个人。你呢?回老家?”
“嗯……家里人非得给我说对象,今年估计又是相亲宴。”
陈家老太太对儿子事业有成爱情欠缺的现状相当不满意。在得知儿子和人合伙单干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儿子肯定又得忙得没时间去找女朋友了,每周一个电话打过来提醒陈羽再忙也不可忘记终生大事,让人觉得烦不胜烦。
“你明年就三十了,又是阿姨唯一的儿子,她不管你管谁。”
“要不你跟我回家去?”
“没空。”景函头也不抬的扔他两字。
“我最近能遇见的女人要么是客户,要么是同行,这两种我看着都头皮发麻,更别提跟她们发展出一段婚姻关系。”
“所以你更该回去看看,而不是跟我往Bacchus跑。我不像你,有人管着。”
“倒是你,上次和我说要找个男朋友,都过去多久了?”陈羽相当不满意的反驳他。“新的找不到,反而和萧远又扯上了关系,让他隔三差五的来等你下班。”
“他自己愿意,我拦不住。我和他谈的本来都是公事,我没办法让他不来。”
“你自己擦亮眼睛。别又被人卖了。”
景函闻言不语,陈羽以为是勾起了他的伤心事,立马忙不迭的道歉。
等另一个人下班后一起吃个饭送对方回家,再趁机提出下一次的邀约。送点小礼物,克制温柔的亲吻,时机正好的电话。这些都是追求一个人时最常做的一些事。即使景函能和他说的话全是有关生意上的,萧远仍旧生涩却认真的做着他并不擅长的那些事。
似乎是想把曾经没有给过他的东西一点点弥补上。
每每想到这些,景函的心里都会泛出几丝酸涩。
从他对萧远说那句不值得之后,萧远就像是在拼命对他证明他值得那般。
每一次萧远俯下身亲吻他,他都会看到萧远压抑着情…欲和燃烧着莫名光火的眼睛。就像他很久之前看向萧远的眼神,无法抗拒那种吸引力,甚至可以为之不顾一切的燃烧,那么痛苦,那么绝望。连萧远自己都知道,他们之间几乎再无可能,那么又为什么要坚持。
“上次我和你说过的去看老师,你没忘吧?今年你要是再不去,估计今后就在没什么机会了……”
“我会去的。”景函清好东西,锁上门出来。下楼后他和陈羽做了今年最后的道别,看着陈羽老样子去停车场,自己却是习惯性的走出去看来接他的人到了没。
今天萧远没有来。A城的生意线刚开始运作,萧远自己忙得昏天黑地,每天抽出那么多时间出现在景函面前已经是极致。更何况新年将近,那么多等着拍萧家马屁的人又怎么会让萧远好过。来接他的人是面上三道刀疤的阿飞,景函一眼看出车上除了阿飞,后面还坐了一个人。
那个人按下车玻璃,公式化的对景函笑笑。不像上次在Bacchus里随意性感的穿着,这次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窄版西装,甚至还带着一副细边框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严肃而专业,连那张在Bacchus灯光下魅惑且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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