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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狂雨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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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保安：“不会喝酒你还没啥酒？”
林海潮：“不就是让您陪我共同把这大盆酸菜鱼给消灭嘛。”
郭保安：“那好吧，林老师你就是客气。”
林海潮：“别见外，您就开瓶吧。来，我这抽烟多的人，平时嘴巴没味，所以就喜欢吃这味重的酸菜鱼汤。这家小店烧得还蛮好，我经常点。来，这塑料袋里还有筷子。”
郭保安：“你一点酒不喝？”
林海潮：“实在不会，没那福气。所以我非常羡慕您们会喝酒的。”
郭保安：“晤，这鱼味道还不错，可是没放辣椒呀。”
林海潮：“是呵，是我让不放的。我喜欢喝这酸菜鱼的汤，放了辣椒就没法喝了。我是不吃肥肉不吃辣。”
郭保安：“还不喝酒，忌口不少呵！”
林海潮：“也算是没口福吧。小时候我上全托幼儿园时，一吃肥肉，那怕一小块都呕吐；那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每次吃饭时，遇到肥肉，那怕是肥肉丁，我就悄悄地往地板缝隙下面塞，后来有一次被老师发现了，狠狠地批评了我，说现在社会上很多人饭都吃不饱，你还把肉往地板里塞。可我就是没办法，我曾尝试着把肥肉连饭一起咽下去，结果还是全吐了出来。”
郭保安：“哦，看来你是城里人从小没挨过饿、吃过苦呵。”
林海潮：“好像没挨过饿，吃苦嘛，也许吃过，也许根本就不算苦。”
郭保安：“你知道挨饿的滋味吗？我们俩年龄相仿。”
林海潮：“我是50年代末的。”
郭保安：“哦，那你要大我几岁。我家现在是古州市城乡集合部的郊区，过去是农村，我家人口多，过去一点口粮根本不够吃，上小学时，有次老师提问，我站着站着就晕倒了，那可是给饿晕的呀！记得有次发烧生病了，区区几分钱的挂号费都没有，我母亲就抓了一篮子鸡旦让我到街上偷偷去卖，结果在路上我又给饿晕倒了，鸡蛋也全给打碎了，病没看成，回到家又被挨了耳光。你别看我现在又胖又壮，小时候我可是骨瘦如柴。”
武警出身的老郭，满脸黑红，很是壮实。
林海潮：“是吧。”
郭保安：“现在日子好多了，至少肚子能吃饱了。”
林海潮：“那我见您平时还挺节省的，中午公司不是免费供应盒饭吗，可我看您仍经常从家里带饭来。”
郭保安：“这个、这个……”
林海潮：“老郭，我是不是有点冒昧了？”
郭保安：“谈不上。我们农村可不比你们城里的呵。”
林海潮：“古州农村不是挺富裕吗？”
郭保安：“那也要分不同地段和不同家庭呀。比如说新区、开发区周边的，征地时会给不少补偿，有的还给公寓，光出租房子，日子过得也不错。可我家还在风景区下边，就没那个福气了。我本来湖南武警部队当兵，由于老婆身体不好，便退伍回来了。老婆又没工作，前些年为看病花了不少钱。回来后干过不少杂活，但都不稳定。几年前我托人在找到了一份保安公司的工作。虽然每月仅七百元的工资，但也算马马虎虎了，就是每天要骑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儿子两年前考上了省城大学，开始我夫妻俩还蛮骄傲和心存希望的，总想快熬到头了。也不怕你林老师笑话，我就靠这数百元工资和几间平房廉价出租收入，省吃俭用供儿子上学，可那知道儿子在大学里却学会了攀比阔气、上网，进歌厅，近半年更是频频打电话来，要求增加生活费，每月由原来的400元追加到600元。这学期初，还偷改了学校的收费通知，虚报学费。前几天，我请假搭便车去了趟省城看儿子……
闪切。
白天，省城市区，一辆货车驶来停在某大学门口。
郭保安从驾驶室下来，当他正欲进学校大门时，猛然发现校门左侧一对牵手相搂的男女学生背影，那男青年正是他儿子，便悄悄跟在后面。
这对情侣走过旁边的天桥，进入了学校路对面的一家挂着“骄子吟”的招待所内。
招待所门口不时有成双入对学生模样的男女进出，门口广告牌上钟点房50元3小时的大字招人醒目。
切回。
郭保安：“我问一个出来的同学，你道怎么说？‘老土，*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稀奇的！’听到这话，给我气得……”。
郭保安说着，拳头握得吱吱响。
林海潮：“后来呢？”
郭保安：“后来？后来我把我那败家子狠狠揍了一顿，并差点砸了那家害人的骄子吟招待所！他妈平常一个铜板都能攥出黄水来，可我还不敢跟老婆说，唉！林老师，牛大自耕田，不谈这个了，你说一般人在股市还能挣到钱呵？经常听几个大户吹股市怎么怎么能赚钱，我真想把几间平房卖了，也到股市开个户混点小钱。”
林海潮：“老郭呵，股市可是个高风险的市场，虽然眼下似存有不小机会，但教育投资才是最大的投资。如果孩子教育、培养不好，即便有再多的钱，也会败掉的。对一般普通百姓而言，如真想投资，在目前最好还是购买基金较为稳妥，因为他们的理念、信息、策略都远远胜过散户，由基金帮助理财，要比一般个人投资者单打独斗强多了。对了，老郭，以后回省城有机会时，我会去见见你的儿子，并和他好好谈谈的。孩子还是要以教育、引导为主，光靠打骂也不是个办法。一旦孩子醒悟了，会给你争气的，来来来，别光说不吃……”
四十九 哭诉黑嘴公司
四十九 哭诉黑嘴公司
49—1时间：同日下午。地点：省城某国际高尔夫俱乐部。
青山、绿水、白云、空旷。
倪江身着名牌高尔夫运动装、帽，正陪一位40多岁的男子在打高尔夫球。
该男子潇洒地挥出一杆。
高尔夫球在空中划过。
高尔夫球在距旗杆不远处落下。
倪江（鼓掌）：“好！蒋总打得好！”
该男子扶扶帽子，将球杆递给旁边的球童。
该男子侧身回首。
字幕打出：蒋总 某基金公司决策委员会副主任兼投资部经理
黄昏。
夕阳映照在球场中的水面上熠熠闪烁金芒。
倪江递给一旁服务的球童200元小费。
球童拎包拖车走在前面。倪江、蒋总漫步走在后面。
49—2时间：随后。地点：高尔夫俱乐部会所淋浴间。
两人在赤身冲洗淋浴。
倪江：“先简单冲洗冲洗，一会儿回市区吃过饭，我带你去一家熟悉的桑拿，好好放松放松。”
倪江拿着一条毛巾在洗脸，揣摩着如何贿赂好这位基金公司的实力人物。
49—3时间：当天下午。地点：一楼门口。
郭保安正坐在桌前看报纸，推门进来一男一女张望着。
郭保安：“两位找谁？”
男子：“请问林老师还在营业部呵？我们夫妻俩路过这里，有点事想请教林专家”。
郭保安：“算你们来得巧，林老师这个周末没回家。你们上去吧，二楼第二间。（高声对楼上）林老师—有人找……”。
49—4时间：随后。地点：林海潮办公室。
林海潮正在撰写《股改汇改后的投资策略探讨》。
女子：“是林老师吗？”
一对中年夫妻走了进来。
林海潮：“我是林海潮，两位是……？”
夫妻俩互相望望。
男子：“我们是夫妻俩，虽不在你们黄海证券炒股，但天天都听你的节目，看你报纸上的文章。就是……唉！
女子：“唉什么唉？我替他说，就是没按林老师的思路操作。”
林海潮：“不敢不敢，我也仅是平常和大家交流交流，供大家参考而已。”
女子：“真的，林老师，你的节目，我们每天都听，你是真正替我们老百姓说实话、真话。可我们也不知那根神经滑丝了，去年四月你说见顶了，多次强调风险，可我们不知怎么，总是心存幻想，再加上其他干扰…不能谈了，惨透了。”
林海潮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纸杯，到门外饮水机为这夫妻俩一一倒水、递上。
林海潮：“莫着急，天热，两位喝点水。”
男子（喝水）：“谢谢。林老师呵，我跟你讲，我们过去虽然也赔钱，但并不多。就是前年底看了一次电视上的股评节目，入了深圳一家投资咨询公司的会员后，就乱了方阵不作主了。至今已先后交了一万多元的会员费，但所荐股票基本上是屡买屡套！又屡套屡割！这一年多时间输了70％多。”
林海潮：“那您俩为什么要听他们的呢？”
女子：“你不知道吧，林老师，他们在电视上眉飞色舞的，说得诱人呀！天天都是涨停板的股票！什么‘股市致富靠短线，短线致富靠黑马，要找飙股就请拨打本公司会员电话多少多少’。说得天花乱坠，让你不得不动心！我们当时想呵，这电台是政府办的，这股评节目肯定是经过审核的，再说又都是什么专家，那会害我们呢？所以，所以……”
林海潮：“所有您俩就心甘情愿送钱入套了？”
男子：“昨天早晨人民币升值消息正式公布后，我们又接到公司会员短信，让我们早市集合竞价抛出所有股票，然后以当天涨停板价格全部杀进某航空，理由是人民币升值受益概念，预计至少会有三、四个涨停板。结果，抛出的股票当天都全线上涨飘红，而涨停板追进去的那航空却“倒再冲”收阴线又被套牢了。今天上午这家深圳公司在上海开投资报告会，我们一大早就乘火车赶了过去。会上股评家说，昨日这航空是大机构震仓洗盘，让我们放心、大胆、坚定的持有。这不，刚从上海回来，想想不踏实，所以，就来找你林老师咨询咨询。我们要不是在县城，离市里太远，早就想转到你们公司这里了。”
女子（哭泣）：“林老师，我们账户上一共投进来30多万块钱，是几个亲戚合在一起的，现在只剩下七、八万了，这次如再输，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了呀！”
林海潮：“说到升值概念，随便问一个投资者，都能说上几句：比如都知道人民币升值将影响进出口状况，从而影响上市公司的股价。如果我们只是静态地去看这些分析都不无道理，但是仔细一想又似乎存在不少问题。比方说很多人期望人民币升值的原因，就是因为目前我国面临严重的能源短缺问题，每年都要进口大量的原油，如果人民币升值可以降低原油进口成本，有些上市公司就能从中受益，如石化、交通运输、电力等。但是，目前人民币升值幅度为2％，而国际原油价格这几年每年都是以百分之三四十的速度上涨，这对航空股而言，2％似乎无疑是杯水车薪。而最新看到的信息是，经国务院批准，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决定，自23日也就是今天起，将汽油、柴油出厂价格每吨分别提高300元和250元，零售中准价格按出厂价格调整幅度等额提高。与此同时，航空煤油出厂价格每吨也提高300元。您说这对航空股是利好还是利空呢？您们还注意到七月份以来，国际原油期货价格已突破了61美元，现货价格也突破了60美大关，并仍呈不断上升的趋势。”
男子（紧锁眉头）：“那、那、那我们不是又吃套了吗？这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呵？！”
林海潮：“别这样，我也是谈点个人观点，提醒关注相关信息。”
女子：“那林老师还能帮我们推荐两只股票呵？”
林海潮：“推荐不敢当，也只能供您们关注和参考吧。投资股市，大的方面要评估基本面、政策面、资金面的变化，中的方面要从行业景气度、个股业绩、成长性把握，小的方面再从技术面着眼入手。目前从股改和人民币升值来看，大的方面已向好，小的方面也就是技术面也处多年的底部区域，所以重要的就是从行业、业绩、前景等估值这个中的角度去选择、挖掘了。”
女子：“林老师还是具体帮我们点两个吧。”
林海潮：“谢谢您俩的信任。这样吧，从行业景气看可以关注中天石化，从刺激消费看可关注中华家化，这两只股票价格也都在三、四元钱，不过，可都不是那些所谓短线黑马，而是稳健型中长线的白马哦。不过，我仍要声明一下，这仅供两位参考。”
女子在本子上记着。
林海潮：“最后，我想送给两位法国十九世纪著名作家左拉在其名著《金钱》中形容股市的一段名言：‘每一点钟都可以致人于死命，每一个地方都设置了陷阱……这战场上没有伙伴，没有亲属，没有朋友，这是强有力者的残酷法律：吃掉别人就是为了不被人吃掉！’这虽然说的有点偏激，但也在相当层面上反映了股市中的市场现象。在股市这一风险市场中，作为投资者，要具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千莫人云亦云，更忌轻信外面那些很多不负责任的所谓咨询公司的信口雌黄！”
窗外天色渐暗。
五十 鸳鸯浴交易
五十 鸳鸯浴交易
50—1时间：当日傍晚。地点：省城某高档饭店西餐厅。
倪江载着基金公司的蒋总驱车驶入市内某高档饭店。
西餐厅一角。餐厅内人不多，两人边吃边聊。
倪江：“这样，蒋总。我手上的这票现在才冒4块多，公司的基本情况、后续题材，你也掌握清楚了。我想待我们拉升到8块钱后，如没出干净，就劳驾你们公司接过去，也就一千多万股，对你这基金老总是小菜一碟，届时每股两毛钱好处费没问题。本来，按我计划，翻个二、三倍股价没问题，就象你讲的，牛市如来了，股价翻个三、五倍当是平常事。但我担心这民企老板目光短浅，万一有变化，所以还是预先和你打个招呼。”
蒋总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倪江。
倪江：“另外，我已落实了一家信用社、几家单位和个人，再认购你们公司基金四、五千万吧。”
听到这里，蒋总城府很深地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倪江。
倪江又靠近蒋总耳语了数语，蒋总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50—2时间：当晚9时许。地点：某高档桑拿中心门口外。
桑拿中心门头五彩缤纷的霓虹灯闪烁耀眼。
桑拿中心门外不远处，有几个卖小吃的摊点。
此刻，一个卖哈密瓜的和另一个卖烤羊肉串的，为争地盘撕打起来。
卖哈密瓜：“这地方是我先摆的，你凭什么压在我前面？”
卖羊肉串：“去你妈的，这又不是你家大院，老子高兴放这就放这！”
此时，倪江车子正好开进。两摊贩扭打到车前。车子只好停下。
蒋总：“此情此景，倒让我想起一个古对联。”
目睹车外小商贩的扭打，坐在前排的这位基金副总象是在看戏似的。
倪江：“蒋总真是多才多艺，什么古对？”
这时桑拿保安过来，把两人拉开，倪江把车开进泊位。
但蒋总并没有下车的意思，两个仍坐在车里。
蒋总：“想听啊？”
倪江：“你就别抖包袱了，小倪洗耳恭听呢。”
蒋总：“那好，与你分享分享。有个庙里的主持，有天在院里拿豆子喂鸡时，见有两只鸡为争食斗了起来。老和尚见此情景，诗意大发，拿来笔墨，在庙墙上挥毫写下‘饥鸡争豆斗’五个字，意思是饥饿的鸡为争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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