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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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能暗自祈祷自己没有那么大魅力，苦笑地摇摇头，秦时雨决定暂时不想这件事了。
　　后来，两个人吃了饭随便聊了几句便上楼各自回房了。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中的秦时雨就接到了林菲莉的电话轰炸，一听夜明之犬已经定下电视剧约，秦时雨顿时清醒了。
　　洗刷完毕跑下楼的时候正巧看到容晋要出门，或许是他兴奋的表情表现得太过明显，连容晋都好奇地问他发生了什么好事。
　　“我的一部小说签了电视剧版权，约了选好的主角演员见见面，合适的话估计就那样了……”平素一贯冷静的秦时雨这会儿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耳朵尖微微泛红，几乎想少女样捂住脸以掩饰自己过于喜形于色的表情。
　　“恭喜，以后播出的时候我要看的。”容晋由衷地替他高兴，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表情，一双乌黑的眼睛盛满了光彩，迎着他仿佛装满了明媚的阳光，看起来就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打赢了一场篮球赛般单纯而欢乐。
　　容晋上车之前脚步顿了一下，叫住了跑向车库的秦时雨，秦时雨转身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容晋走到他面前，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围巾，挂到秦时雨的脖子上，顺便替他围了一圈，然后捏了捏他的肩膀就折身坐进车里了。
　　秦时雨怔在原地，一时间毫无反应。有着容晋气味的围巾沾染了容晋的体温，将他整个脖子护得暖暖的。
　　聂裴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只在原地怔愣了一下便转身而去的背影，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
　　那个人有很特别吗？他从八岁进了容家，然后就一直跟随在容少身边，见过他的身边有过那么一些人，来来去去。容少对待恋人不能说不好，可那好总是莫名的带着些疏离感，仿佛两个人怎么都没办法将感情融合在一块儿，偏偏和秦时雨在一起时，和谐得太过自然，反而让人有点不适应。
　　容晋想到他那张清俊的脸上露出孩子般的明媚笑容，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已经二十六的男人该有的表情，他不禁想到，叶宁远以前真的将他保护得很好，可惜，叶宁远以后没机会了……
　　秦时雨到了约定的地方，进门的时候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心想着该不会有人正在算计他吧，随即又被自己这种被害妄想症给囧了一下。
　　“咦，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秦时雨脱了大衣，一边拿下脖子里的围巾一边问林菲莉，他路上估计错误，多花了点时间，这会儿离约定的时候也没几分钟了，他还想着万一对方早到了他是否要说句抱歉呢。
　　“大牌，架子，通病。”林菲莉伸出一只手扳一个指头说一个词。
　　通病？秦时雨没有反应过来，还没等他虚心地开口求教，只见林菲莉一个锐利的视线射过来，本来挺漂亮的一张脸上满是悲愤，“迟到是演员的通病，就像某些作家死拖活拖就是不交稿子一样啊啊啊……”
　　秦时雨立马闭嘴了，任由林菲莉在那列举他的斑斑劣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其实他很理解林菲莉的痛苦，可拖稿这劣根性太强大了，虽然他尝试过许多次，实在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战胜它。
　　“对了，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是谁接了这剧？”
　　见林菲莉已经将谴责他的话题转移到别人身上，秦时雨这才恢复了耳聪目明的状态，笑着摇了摇头，他说想看看主演只是想知道那人有没有夜明的气质。
　　“陆擒。就是和季成莲合演了一部剧之后迅速蹿红的小帅哥啊……而且还是人家主动要求接你的片。”林菲莉见秦时雨一脸茫然的表情，又补了一句，暗自腹诽，居然还有人不知道正当红的明星，这人还生活在现代或者这个三次元么？
　　秦时雨对陆擒真的没什么印象，到是听到季成莲的名字才记起来，因为季成莲那是真正地红，红了很多年依旧无人将这天王巨星比下去，秦时雨就是不记得他都不行，再说前段时间每个电视台都轮番播着他们合演的电视剧，连带着他也终于知道了那个和季成莲有不少对手戏的应该就是林菲莉所说的陆擒了。
　　“陆擒和夜明这角色不搭！”在脑海中将陆擒和他所创作的那个角色放一块儿对比了一下，秦时雨默默吐露一句，而且照陆擒现在的当红程度，远远可以接到更容易大红大紫的片子，怎么还会主动要求接他的推理剧？
　　“等等……”林菲莉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这时她的电话又响了，于是冲秦时雨摆了个手势站起来接电话去了。
　　不到一分钟，又气冲冲地回到秦时雨身旁，一屁股坐下，方才那一脸赞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捏着拳头咬牙道：“啊啊啊，混娱乐圈的果然最讨厌了，明明约好了，现在到好，让我们等了半个小时不说，一个电话说有其他活动走不开就把我们撂下了，还不等我说话就挂电话，没礼貌，耍大牌！”
　　秦时雨淡定地喝了口茶，安抚道：“算了，不来就不来。”他心里是巴不得陆擒不要接这剧的，气质相差太大，怕他破坏了原著形象。
　　“要是陆擒真演夜明，拜托你让夜明game　over掉好了！”
　　秦时雨：……女人实在是惹不得，太狠毒了太狠毒了。
　　离开的时候，林菲莉眯起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秦时雨看了数十秒，直看得秦时雨头皮发麻，全身发毛，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哪里不对。
　　“时雨，说实话你长得真帅，而且今天这条围巾实在太搭你的气质了，看着有一种既斯文又冷艳的美感。”
　　她那调戏良家妇男的口气听得秦时雨一阵惊悚，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下，伸手摸摸脖子上浅灰色的长围巾，面上窘然一热，随即又被自己诡异的女性情怀给冷地打了个哆嗦。
　　“嘿嘿，莫非是男朋友送的？”林菲莉一早就知道秦时雨和男朋友同居，也有点了解他的男朋友有些财势，当初她刚做秦时雨的责任编辑时还纳闷过，他该有的都有了，怎么还愿意忍着被编辑下催稿魔鬼令，被电脑强烈辐射来写作，秦时雨就轻描淡写地回了她四个字：精神追求。
　　“不是。”秦时雨想起容晋，牵起唇角微笑道。
　　“你骗人！”林菲莉放低声音笑呵呵地说道，“我已经看见了。”
　　秦时雨愣了一下，这条围巾是容晋在别墅里给他围上的，林菲莉怎么看见了，不等他追问，只见林菲莉伸手指指路边，秦时雨顺势看过去，脸色蓦地冷了下来……
　　叶宁远正靠在车上直直地看着他，一双眼里如同长了两个钩子，紧盯着秦时雨不放。
　　和林菲莉道了别，秦时雨面无表情地走到叶宁远面前。见都见到了，躲也没用，只怕叶宁远早就让人盯着他了，只不过他不会去闯容晋的家而已，出了容晋的家他就肆无忌惮了。
　　

　　15、坦白　。。。

　　相爱的时候喜欢把对方当成整个世界来爱，誓言和承诺就像那个世界的通用语言般理所当然，用得频繁，却在心里的世界崩落时才发现所谓的天长地久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奢侈之事，誓言可以随意被践踏，承诺也可以变得支离破碎。
　　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还不如执子之手拖走喂狗来得实在。
　　怕他直接在人家店门口耍狂妄丢人，秦时雨自己打开他的车门坐了进去，没等叶宁远发动车子，他就朝旁边指指，说道：“就在这里说吧，免得我等下还要回来取车。”
　　叶宁远一张英俊的脸绷得死紧，那视线顺着秦时雨的手指看过去，看着那辆价值不菲的车，面色愈发难看，却硬是忍住了，点了支烟。
　　“你现在和容晋在一起？”烟雾缭绕里，叶宁远掀起眼皮子望住他。
　　“住在一起。”秦时雨淡淡地回应，不喜不怒，只当是与一个陌生人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随口聊上几句。
　　他不否认他这么说正在被动地利用容晋，当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搬进容晋的家就等于给了外人这么一种可误会的情况时，解释已经可以等同于掩饰了，毕竟容晋是那种身份的大人物。
　　“别闹了行吗？小雨。”叶宁远的声音变得沙哑，最后竟然哽咽了一下。
　　秦时雨别开头看向车窗外，抿了抿唇，微笑渐渐隐了下去。
　　“我从没有和你闹过。”他愤怒过，伤心过，也流过泪，可他没有像那些抓住丈夫外遇的女人一样闹过，闹了他就真能收心从此安分吗？秦时雨觉得这个设想很梦幻。
　　得寸进尺，这个成语并不是从天上突然掉下来的。
　　叶宁远把烟头直接摁灭在手心里，另外只手紧紧握住秦时雨放在腿上的左手，“至少我知道我们还是相爱的，你想打我骂我都行，回家跪搓衣板也无所谓，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那么自信事到如今我还爱你？”秦时雨从他的手里用力抽回自己被捏得生疼的手，问道，“在你背叛我又强_暴我之后？”
　　“我知道你爱我！”叶宁远咬牙道，“那天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周放说你有了新的男朋友，我一想到你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急得发疯，”他的声音轻微颤抖着，“你知道我在床上从来不舍得弄疼你，那天真是嫉妒得什么都忘了……”
　　行了，闭嘴吧，秦时雨很想这么吼一声，可他明白，他现在越吼，眼前这个男人就越激动，而他激动了保不准又会做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现在换成容晋了，你应该不可能半夜闯进他家强_暴我了。”
　　“容晋也包养过小明星，怎么你不在乎了？”叶宁远眸子一缩，继而又将语气放软了下来，“你们才认识几天怎么比得上我们之间。”
　　秦时雨冷不防发出笑声，一时间充满了整个车厢，笑完了，他还假装擦了下笑出来的眼泪，转头看着叶宁远，眼带冷漠：“一个认识几天以前包过小明星的男人，一个相爱八年包小三包了一年的恋人，我确实可以一个不选，可权衡利弊，如果我现在的情况是非选一个不可呢？你觉得谁更遭人厌恶？！”
　　看着叶宁远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和下巴上的青色胡茬，秦时雨闭了闭眼，打开车门下去。
　　意外的，叶宁远没有拦他就让他走了，秦时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一定被气到了，管他呢，不再纠缠再好不过，他应该也明白，自己对他和容磊之间的事到底有多恶心了。
　　秦时雨开着车离开那里，车载电台里一个声音干净的男生在唱着：“一起走过花开花落，曾经绚烂却没有结果，是爱太单薄，还是岁月太蹉跎，还是这一切本是个错……”
　　想要勾起一个笑，嘴角却变得僵硬，“我不知道我们算不算爱过，还是一句有口无心的承诺……”
　　“……既然梦醒后剩下一丝丝苦涩，为何放手后却无法解脱……看着往事在风中慢慢地褪色，而那些温柔又该如何割舍……”
　　配唱的女人有着能牵动人心的声线，伤感丝丝缕缕地渗透在几句简简单单的歌词里。
　　秦时雨深深地吸了口气，接起早已响起的电话。
　　“没有见到，对方放我鸽子了……一起吃午饭？……没，我现在开车过去……嗯，我知道那里。”
　　敲开办公室门的时候，都快12点了，容晋见到他来，才从办公桌前移开身子，指指旁边的沙发，秦时雨挑了挑眉走过去坐下，看到茶几上的快餐盒，有些惊讶道：“我们就在这里吃？”
　　容晋坐到他旁边，一边把快餐盒盖子都打开，一边看着秦时雨：“在这里吃感觉不好吗？”
　　秦时雨笑了，见容晋麻利地把菜都摆好了，就帮他掰开了筷子，递给他一双。
　　“也不是不好，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在办公室里吃快餐。”容晋说有空一起吃午饭，没想到……呵呵，有意思。
　　“你以后需要对我再多了解一些，”容晋夹了口菜，尝了尝，皱眉道，“吃了你做的菜，似乎觉得这家店的菜没有以前美味了。”
　　秦时雨笑地露出八颗白白的牙齿，“你就算恭维我，晚上我也不会多做几个菜的，做菜也很累。”
　　容晋便笑。
　　吃完午饭，有人进来把茶几上的东西收拾好了，容晋忙了会儿手头的事，走到沙发上准备休息一下，就发现秦时雨歪倒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眉头轻轻皱着。
　　他走过去刚坐下，不料秦时雨就睁开了眼，只是那动作却没有改变，容晋如果再坐近点，看起来，就像是他的头靠在容晋的肩膀上一样。
　　“容晋，我听说你以前包过小明星……”秦时雨忽然想到叶宁远说的这话，还没来得及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直接问了出来。
　　“你信不信？”容晋这么问的时候，惯常携带的那种冷傲表情不见了，脸部表情一旦柔和下来，却显得无比俊雅，瞬间绽放的光芒笼罩了秦时雨。
　　秦时雨扭开脸，仰面看着天花板，诚实地说：“我将信将疑。”
　　他信容晋会不经过对方同意直接让人住进家里，至于是不是包养那就有待商榷了，不过这也只是凭他自己的经验，容晋对别人是不是也这样就不好说了。
　　“我和他是正常的恋人关系，他野心挺大，我就给他通了些门路，仅此而已。”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秦时雨好奇了。
　　容晋转过脸，正巧看见秦时雨好奇的视线由下而上直视着他。
　　“也许是他年纪比较小，玩心重，后来被我发现他和其他人发生关系了，他吓得躲起来了，当时可能是觉得我会杀了他吧。”
　　容晋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竟听不出一点残戾，令秦时雨讶异了一下，追问：“那你什么也没做？你怎么说也是混江湖的，被恋人戴了绿帽子就直接放他走了啊？”
　　容晋眸光沉静地凝眉叹道：“恋人分手是很正常的事，分手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怎么会因为分手就把他随便打了杀了。”
　　秦时雨想起叶宁远，如果是他劈腿了，叶宁远一定会大开杀戒的，不过杀的一定是他的奸夫，至于他嘛，折磨一番总要的。
　　“你能那么释然一定是因为你不够爱他。”秦时雨侧着身体，手臂斜搁在沙发靠背上，头枕在上面。
　　当初容晋要他搬进来和他一起的时候也说过没有爱上他，只怕他到最后也没有爱上那个劈腿的小明星，因为不爱所以无所谓。
　　“那么你呢？”容晋忽然伸手抚弄起秦时雨的头发，长而有力的五指插_入他的发中揉了揉，动作太过自然，以致于秦时雨连避开的念头都没有。
　　“你现在是释然了还是难以释然。”
　　见秦时雨抿唇不语，容晋又道：“你还爱他。”
　　“爱啊，怎么可能不爱。”秦时雨很干脆地承认，他伸出手指戳戳自己心脏的位置，“我全心全意地爱过他八年，这颗心哪是那么容易就把他剜除的，可是一想起他做的那些事，我这颗心又觉得绝对无法接受，矛盾得想索性一刀切成两半，要么干脆继续全心全意爱他，要么干脆厌恶他到底，总好过现在这么半吊子，爱也做不到全心爱，舍弃也做不到全部舍弃。”
　　“你不想试试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秦时雨蓦地掀起眼睑望住他，定了会儿，又自嘲地摇了摇头，垂下眸子。
　　“哎？对了，你和叶宁远之间有利害冲突吗？”沉默了一会儿，秦时雨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容晋。
　　“嗯？我和他之间……”容晋的双眼不经意地眯了眯，虽然时间很短，秦时雨还是有那么一刹那捕捉到其中的精锐，就像他们在医院初次相见时他看到的那种眼神，霸。
　　“大家都在道上混了这么久，小摩擦总归是避免不了的，利害冲突到不见得，与其撕破脸皮鹬蚌相争让渔翁得利，不如培养些默契各